第50章 結束漂泊

“對于現在這個在紐約‘漂泊’了這麽幾年的我來說,或許沒有什麽比內心安定、靈魂安定更重要的事情了。”孟夢對文茸茸說。

“嗯,對此我深有同感。”文茸茸對孟夢說,“突然想到這幾年,有些男生分明頭一天對我深情表白說他多喜歡我然而第二天卻立即轉身與別的女生走到了一起,這樣的男生真的不止一個,之前我一直覺得這些男生的這種短暫的喜歡真廉價,然而現在我才發現其實這些男生或許就像夢夢你說的那樣他們的靈魂可能一直沒有找到真正的歸宿所以肉/體注定只能跟着奔波輾轉于一個又一個将就的人當中,所謂的花心、劈腿、出軌恐怕在所難免,所以說我遇到的那些男生或許真的很可憐很可悲,而之前的我恐怕也不過是那些男生眼中的一個‘将就’的人而已,所以那些男生轉身就離我而去了。”

“其實,我也遇到過茸茸你說的這種男生,我也遇到過這種剛對我表白完卻很快和別的女生走到一起的男生,而且這種男生我也沒少遇到,我想我恐怕也曾是這種男生眼中的一個‘将就’的人而已,不過這種男生見多了我現在也見怪不怪了,我想,看多了在你生命中來了又走的過客,自然就可以平靜地看待一切轉身離開。”孟夢對文茸茸說。

“嗯嗯。”文茸茸說。

“我還是覺得,有些城注定只能路過,有些人注定只能錯過,有些事注定只能放過。”孟夢對文茸茸感慨道,“而至于究竟哪些是要被路過、錯過和放過的還得交給時間給出答案,現在的我不會再去強求什麽,通過這幾年在紐約的歷練,我想我最大的收獲就是可以真正地淡然地做到順其自然了,我越來越相信‘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這句話。”孟夢對文茸茸說。

“嗯,現在的我也很相信‘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這句話。”文茸茸對孟夢說。

“嗯,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孟夢說。

“什麽問題?”文茸茸問孟夢。

“你知道這世界上最好吃的東西是什麽嗎?”孟夢問文茸茸。

“是什麽?”文茸茸反問道。

“吃不到的東西。”孟夢對文茸茸說。

“哈哈。”文茸茸忍不住笑道。

“開個玩笑,別當真。”孟夢對文茸茸笑道。

“不不不,在我看來,這不是玩笑,而是真相,是大實話,這世上最好吃的東西恐怕真的就是‘吃不到的東西’,哈哈。”文茸茸笑道。

“哈哈,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我豈不是永遠都‘吃’不到易岑才最好啊,不然‘吃’到後豈不是就沒意思了。”孟夢對文茸茸開玩笑道。

“哈哈,那我豈不是也永遠別‘吃’到齊霁才好啊,一直保持‘吃’不到的狀态,不然他要是被我‘吃’到了豈不是就不再是‘最好吃的東西’了。”文茸茸對孟夢笑道。

“呵呵,我倆也真的是夠了,都在說的啥啊。”孟夢對文茸茸說。

“呵呵,開開玩笑而已啦。”文茸茸說。

“言歸正傳,或許人生中最好的一種狀态恐怕就是在實現目标的路上而不是在實現目标的那一刻,也許一個目标實現的那一刻這個目标最初的意義就消失了,畢竟一個目标實現的那一刻這個目标就不再是目标就不再有存在的意義了,或許我們就需要再去尋找新的人生目标,再去想辦法實現新的目标,如此下去,直到過完一生。”孟夢對文茸茸說。

“這樣說來的話,豈不是真的永遠不要和自己深愛的人在一起才能永保最好的狀态,永遠不要讓這種‘目标’實現比較好。”文茸茸對孟夢說。

“這倒未必,也許追求自己深愛之人的過程是自己人生中最好的一種狀态,但不代表非得為了保持人生中最好的一種狀态而刻意保持追求的過程,我覺得還是應該順其自然,如果無法達成‘和自己深愛之人在一起’這個目标那就繼續享受目标達成前的那種好的人生狀态,如果達成‘和自己深愛之人在一起’這個目标,那麽就應該找到這個目标達成後的相應的後續的目标,而這種相應的後續的目标有很多,比如可以是‘經營好自己和深愛之人之間的關系’這種新目标,諸如此類,總之,我認為,人生最好的狀态或許就是在實現目标的路上,但并不代表為了保持一種好的人生狀态就故意不去實現目标,我想正确的心态應該是目标達成前享受目标達成前的那種好的人生狀态而目标達成後要學會制定相應的後續的新的目标讓自己進入下一個實現目标的過程即進入下一個好的人生狀态,如此進行下去,良性循環,直到過完一生。”孟夢對文茸茸說。

“嗯嗯。”文茸茸說。

“我突然覺得或許每一件事其實到最後都是熟練工種,不管是大事小事,有技術含量還是沒技術含量或許本質上到最後都是熟練工種,而要想成為某件事的高手要想把某件事情變成自己的熟練工種,或許就是得不停地堅持做、反複摸索,或許當我們把做這件事變成我們自己的一種習慣而且是一種可持續的好習慣、變成我們生活的一部分、将其很好地融入到我們的生活甚至是生命當中的時候這件事情自然就變成了我們的熟練工種,而‘愛’一個人這件事或許也是如此。”孟夢對文茸茸說。

“嗯。”文茸茸說。

“我想,我們也可以把‘愛’一個人這件事堅持做、反複摸索、找到适合自己也适合對方即适合彼此的愛的方式,讓愛一個人這件事建立出一個專門的生活軌道很好地融入到我們的生活之中,有了這樣一條專門的軌道之後愛一個人這件事自然就成了我們生活的一部分成了我們的一種可持續的好習慣,那麽這個時候愛一個人就不再是讓我們痛苦讓我們無所适從的事情而是我們生活當中一件最稀松平常但是卻很美好的事情,此時愛一個人不會打擾我們自己的生活也會打擾對方的生活,愛一個人只是我們生活中一個美好的部分,愛一個人這件事只會充實我們的生活、豐富我們的生活,這時愛一個人就成為了我們熟悉、有把握與我們和諧共存的一種熟練工種一種可持續的好習慣,這時愛一個人就變得輕松簡單、從容淡定、游刃有餘了。”孟夢對文茸茸說。

“或許真的是這樣的,習慣的力量是巨大的,如果真的把愛一個人變成我們生活中的一種可持續的好習慣,那該是多麽美好多麽理想的狀态啊。”文茸茸說。

“是啊,某件事情別人做得好而我們覺得做起來很難的時候我們往往就會去羨慕甚至是仰望那些能把那件事情做得好的人,但是現在仔細想想,其實大可不必,因為不管什麽樣的事情別人做得好或許只是因為別人已經把那件事情反複多次地做、将做那件事變成了他的一種習慣一種熟練工種,而我們覺得做起來很難是因為我們還沒有開始做或者我們做的時間不夠積累不夠沒有形成足夠的經驗沒有形成好的習慣而已,所以其實我們羨慕甚至是仰望的往往并不是別人多麽卓越的‘天賦’而只是在羨慕甚至是仰望別人通過反複多次操作而形成的一種好習慣一種熟練工種而已,而其實我們每一個人或許都有這樣的潛力所以不必仰望別人不必羨慕別人因為你自己去堅持地做一件事或許到最後你也可以成為這件事的高手不管是大事小事不管有技術含量還是沒有技術含量的事,包括‘愛一個人’這件事。”孟夢對文茸茸說。

“這應該就是所謂的‘熟能生巧’吧。”文茸茸對孟夢說。

“嗯,差不多是這意思,反正我們覺得某一件事很難其實是因為我們不熟悉不了解我們太外行所以站在門外羨慕那些門內的內行人而已,其實我們不必站在門外仰望別人、不必盲目地把‘別人能做好某件事’給‘神話’了,其實我們也可以自己跨過門檻走進門內、也可以将同樣的事情變成自己的習慣變成自己的熟練工種,畢竟把一件事情變得精通變成習慣變成熟練工種靠的往往并不是所謂的天賦而是持之以恒的堅持。”孟夢說。

“嗯。”文茸茸說。

“幾年前對愛情懵懵懂懂的我愛上了易岑但是并不擅長愛易岑這件事,所以我駕馭不了自己對易岑的那份愛,所以當時的我愛得很吃力很痛苦,而這幾年我相當于把我內心中無法駕馭的對易岑的那份愛寄存在沒有易岑的紐約,相當于讓自己在一個遠離易岑的地方暫停一下或者說相當于是一種自我沉澱的過程,而通過這場‘自我探險’、自我審視我才發現其實這幾年不知不覺中我還是有所成長的,如今的我也想明白了很多事,我相信現在的我有能力駕馭我內心中對易岑的愛、有能力和自己內心中對易岑的愛相處、有能力堅守內心之愛,我想我可以把愛易岑這件事變成我生活當中的一條單獨的軌道,變成我的一種可持續的好習慣,不打擾自己不打擾易岑的好習慣,這将是我自己給自己的結果,現在的我不會依賴易岑給我什麽結果,我會好好堅守內心之愛下去。”孟夢對文茸茸說。

“嗯,那我也可以把愛齊霁這件事變成我生活當中的一條單獨的軌道,變成我的一種可持續的好習慣,不打擾自己不打擾齊霁的好習慣,我也可以這樣自己給自己結果,現在的我也不會依賴齊霁給我什麽結果,我也會好好堅守內心之愛下去。”文茸茸對孟夢說。

“嗯嗯,突然覺得有點諷刺,活了這麽多年,成天忙着學習這個、研究那個,卻偏偏長時間來連自己都搞不清楚,直到現在完成了這場‘自我探險’、自我審視,我終于對自己有了更清楚的認識,終于對自己的內心進行修複,終于自我了解、自我疏通、自我修複成功。”孟夢對文茸茸說。

“我也一樣。”文茸茸說。

“嗯嗯,現在才發現,好像我們一開始總是忙着努力讓自己融入外在的世界,而到頭來當我們看似已經成功站在外在世界之中時卻猛然發現站在外在世界之中的不過是并不完整的自己甚至很有可能只是一副軀殼而已,不知不覺中或許我們早已把真正的‘自己’給弄丢了,因為一直忙着融入外在世界的我們或許從未真正融入過自己內在的世界,這一點真的很諷刺很可悲,我們往往不願意停下腳步不願意花一些時間和精力讓自己真正融入自己的內在世界,我們對自己的內在世界表現得很漠然很吝啬,所以我們往往對自己并不了解。” 孟夢對文茸茸感慨道。

“是啊。”文茸茸說。

“突然想到這幾年易岑和齊霁一直是我倆的話題禁區,我倆好像都很怕觸碰話題禁區很怕被‘刺痛神經’,然而這樣的我倆顯然一直在自欺欺人啊,畢竟根本不是被不被‘刺痛神經’的問題而是我們這根神經本來就痛,只不過我們可能大多數時候學會了自我麻痹,所以只有被所謂的‘刺’一下才能意識到本就一直存在的‘痛’。”孟夢對文茸茸說。

“還真是哈,我倆自欺欺人了這麽久,也真的是夠了。”文茸茸對孟夢說。

“現在好了,終于自我探險、自我審視、自我修複、自我救贖完畢,徹底不必自欺欺人了。”孟夢對文茸茸說。

“是啊。”文茸茸說。

“茸茸,我決定回國,因為對于現在的我來說我很确定‘回國’是我想做、該做且能做的事,畢竟現在我已經整理好內心可以很好地面對自己面對過去面對故人故地面對我內心中對易岑的那份愛,所以我現在不會再擔心自己無法待在充滿和易岑共同的回憶的城市,所以我現在終于有了回國回到故地的‘能力’所以回國終于是我‘能做’的事了,‘逃’到紐約、‘躲’在紐約這幾年,把愛寄存在紐約這幾年,在紐約漂泊了這幾年,我想已經夠久的了,我覺得是時候結束漂泊、是時候回特州了。”孟夢對文茸茸說。

“嗯嗯,我也想回國了,我和你一起回國,一起回特州。”文茸茸對孟夢激動地說。

“好啊。”孟夢對文茸茸說。

“我決定從今往後好好堅守自己內心中對齊霁的那份愛,順其自然,我也不會去強求什麽結果,我相信我一定可以學會一個人好好愛齊霁,所以我必須結束自己和宋之涵之間這種從一開始就自帶一個‘第三者’的別扭的關系,雖然對宋之涵我真的深感抱歉,但是我不能再繼續糊裏糊塗地和宋之涵在一起了,畢竟我覺得我已經夠對不起宋之涵的了,真的不能再繼續‘對不起’宋之涵了,所以必須趕緊做個了斷,盡管我知道這樣難免會傷到宋之涵,但是如果不趕緊了斷只會讓宋之涵更受傷,所以正所謂‘長痛不如短痛’,我已經錯了這麽久真的不能再錯下去了。”文茸茸對孟夢說。

“嗯。”孟夢說。

“哎,我真的覺得對宋之涵充滿了愧疚感,畢竟宋之涵真的是很nice的人,而他的好友薛儒其實也蠻nice的,只不過薛儒對夢夢你似乎有點一見鐘情到有些情不自禁的癡迷了,所以薛儒在夢夢你的面前一時有些失态表現得并不完美以至于難免有些招你煩,但是據我所知薛儒總歸是個nice的人而且也很優秀,所以說宋之涵和薛儒作為好友他倆其實确實都是差不多的同款優質男生,可惜不管宋之涵和薛儒到底有多好,因為我和夢夢你心中早已有了自認為的‘最好’的那個人,所以其他的男生好或者不好在我們眼裏恐怕都沒差。”文茸茸對孟夢說。

“嗯。”孟夢說。

“話說,咱們在紐約給老板打工,等咱們回到咱自己的老家特州,在自己的地盤上咱們就別打工了吧,咱倆一起開一家文藝清新的小花店怎麽樣?”文茸茸對孟夢提議道。

“好啊,反正咱倆在紐約打工下來也有些積蓄了,掙的美金換成人民幣的話,咱倆靠自己的能力回國合開一家花店不成問題,一起開一家文藝清新的小花店本來就是咱倆之前的一個小夢想,我想回國後我們的确是時候也有資本去實現咱倆的這個小夢想了,也算是幹咱園藝老本行的一種方式,也算學以致用吧,哈哈,總之想想都很期待呢。”孟夢對文茸茸憧憬道。

“嗯嗯,我也很期待呢。”文茸茸激動地對孟夢說。

于是,決定回國的孟夢和文茸茸一上班便立即向公司提出了辭職申請,一個月後,當孟夢和文茸茸按照公司規定用一個月時間分別把各自手頭上的所有工作全部交接完畢、站好“最後一班崗”、善始善終之後,正式離職的孟夢和文茸茸便第一時間離開了紐約,回到了特州,結束漂泊。

而文茸茸回國前正式結束了她和宋之涵之間的那種自帶“第三者”的別扭的戀愛關系,宋之涵雖然很難過但還是尊重文茸茸的決定只希望文茸茸幸福就好。

而從孟夢父母那裏及時得知孟夢決定離開紐約回特州生活的決定後盧敬予為了“追随”孟夢便毫不猶豫地立即辭掉紐約的那份景觀設計師的工作,也離開了紐約,回到了特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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