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合同一式兩份, 林言拿走了一份徐辛年手裏有一份,林言離開之後,他坐在沙發上看着那一份合同愣神, 糯米在他身邊轉了兩圈,見他沒有要搭理自己的意思,不滿的嗷嗷了兩聲,最後自己走向一邊玩去了。

“叮——”

放在一旁的手機響了一下,徐辛年将手機拿了起來, 劃開手機, 是一個陌生的電話發來的短信消息,這消息就發來了一張圖片, 上面正是徐辛年家的大門照片。

上面用油漆寫着無良律師的照片,這應該是他剛破完時照下的。

手機又叮咚了一聲, 另一條消息便又過來了。

【我在看着你。】

徐辛年眼睛微眯,将這電話號碼複制點開了浏覽器, 查詢了一下這號碼的地區。

錦城。

舌尖舔舐着後槽牙, 徐辛年點開了微信找出了微信裏的某一位好友, 便将這電話發了過去。

【麻煩幫我查一下這個號碼的主人。】

翌日,林言今天的行程格外的滿, 早上一對姐妹花約了寫真,下午又用之前合作的老雇主寄來來産品讓她拍。

等林言忙完時回家, 都已經快六點了,她背着重重的設備包,她一邊走出電梯一邊低頭聞着自己衣服身上的味道,今天外面大太陽, 滿身都是汗臭味, 她一到家就得趕緊洗個澡才行。

“言言。”

林言下意識的便擡起頭, 徐辛年居然就站在她家門口,她抱着自己的包走過去奇怪道:“你今天沒有上班?”

徐辛年一身淺色休閑裝,頭發微濕,劉海兒已經長的有些遮眼,看樣子是剛洗了沒多久,他雙目一直在林言身上沒有挪開過。

林言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而且自己臉上盡是熱出的汗,身上也是臭臭的,背着重重的設備樣子肯定不好看,她目光有些發虛的四處看了看,拿出手裏的鑰匙,将自己家門打開問道:“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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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件事需要麻煩你。”徐辛年站在原地看着她,林言一進屋就急匆匆的把自己背上重重的設備包放下了,聞言扭頭道:“進來說吧。”

她活動了一下自己負重許久的肩膀,彎腰正要将包提起來放進屋裏,另一手要比她更快一些,輕松的就将她的設備包提了起來,林言擡頭看去,徐辛年問道:“放什麽地方?”

林言也直起了身:“沙發就行。”

徐辛年便大步的提着設備包走向客廳內,林言跟着後面将門關上,直徑走向廚房,拿了兩罐可樂回了廚房,一罐放在徐辛年的面前,另一罐自己打開,咕嚕的喝了一口,才覺得自己徹底的活過來了。

而一旁的徐辛年看着她大口喝着可樂,本想開口勸導幾句,林言便開口問道:“說吧,你找我什麽事?”

“需要麻煩你和我去警局一塊再做個詳細一點的筆錄。”

“可以,什麽時候?”林言又咕嚕的喝了一口可樂,卻看見徐辛年看着她欲言又止,她輕眨了一下眼,突然福至心靈的将自己手裏的可樂放下,後者的目光才将從那罐還剩一半的可樂上面收回,應道:“現在可以嗎?”

“現在?”

“嗯,臨時通知的,昨天晚上有很多細節沒有詢問清楚,讓我們再去一趟,他順便告知我們一下新的發現。”

“好吧。”林言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着的衣服,又看了一眼腕表說道:“你能不能等我十分鐘?我想先洗個澡。”

“不着急。”徐辛年溫聲道:“他們沒有規定我們必須幾點到,晚一些也沒關系。”

林言嘴裏說着好,但是在身體還是十分誠實的快步走進了卧室裏,徐辛年坐在沙發上,看着她從卧室裏面抱了幹淨的衣物,她進浴室時還不忘道:“你随意,電視也可以看,我很快就好了。”

說完便是嘭的一聲,将浴室的門關上了。

徐辛年看着那扇緊閉的門,嘴角勾了勾,随後又無奈的搖了搖頭,低聲嘟囔了一聲:“都說不着急了。”

林言說快便是真的快,六點多回的家,七點整便已經到警局了,警察今天一大早就哪一段時間都翻了一遍,這個潑漆的嫌疑犯倒是十分的猖狂,走到某些監控路段時,還故意的将自己腦袋上的帽子摘下,對着鏡頭豎中指。

似乎一點也不怕他們去抓他一樣,看得着實讓人有些火大。

徐辛年和林言看着被截取下來的照片,與他們兩個對接的警察便問道:“你和他有過什麽過節嗎?”

徐辛年看着屏幕上帶着口罩的男人,人雖然比五年前胖了一些,但眉眼依舊熟悉,他昨天晚上猜的沒錯,果然是他。

“我四年前有經手過他的案子,算一算,上個月剛刑滿釋放。”徐辛年單手随意放在桌面上,警察輕點了一下頭:“那應該就是蓄意報複了。”

林言坐在旁邊一直沒有吭聲,只不過目光卻一直看着徐辛年,席卓之前和她絮絮叨叨說着徐辛年的事跡事,只說過徐辛年和導師一起做了幾個案子,但是案子具體是什麽他也不知道。

她現在倒是有些好奇了,到底是什麽案子,這罪犯都關了那麽久了,剛出來就要報複律師?

只不過徐辛年似乎沒有想要在這裏詳說的意思,他起了身,“既然案子沒有別的進展了,那我們就先回去了,這件事就多多麻煩大家了。”

“不客氣,都是為人民服務嘛。”

林言跟着站了起來,友好的和警察道了別,跟在徐辛年身後朝着警局停車場走去,等上了車之後,還是忍不住問道:“那人到底……犯了什麽事啊?”

徐辛年餘光睨了她一眼,林言滿臉的好奇都遮不住,但對于這個案子,他沒有想說的欲望,盡管提問的人是林言。

林言注意到此時他有些萎靡的情緒,輕咳了一聲主動将話題引到了另一邊:“有點餓了,我們回去吧。”

徐辛年回過神來,垂眸看了林言一眼,知道林言是故意轉移話題的,順着臺階低低的應了聲好,啓動了車裏載着林言離開了警察局。

本以為徐辛年會直接開車回家,但是沒想到他在一家餐廳停下了,林言看着外面亮起的燈牌,有些不解的回頭看向徐辛年,後者正解開自己的安全扣子,看見林言有些疑惑的目光之後解釋道:“不是說餓了,吃了飯再回去。”

這家餐廳就是他昨天晚上訂的餐廳,想要和林言一塊過來,但卻因為林言的臨時工作而鴿了吃飯機會,不過好在,今天他們還是一起過來了,也不算是遺憾了。

他道:“走吧。”

林言低頭将自己的安全帶解開下了車,現在已經過了用餐的高峰期,兩個人運氣不錯,找了個比較安靜的位置坐下,這家餐廳有個演出臺,一樂隊正臺上唱着小衆的情歌。

林言百般無聊的把玩着自己手裏的手機,這與徐辛年坐下來之後,她發現自己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特別是周邊坐着的基本都是膩歪情侶或者是關系好的姐妹。

她和徐辛年坐在這裏,怎麽都覺得有些怪怪的,不過好在這家餐廳上餐的速度還挺快的,二人沒有幹坐着多久,他們點的餐便上來了。

林言拿起了刀叉切下了一塊牛排肉,塞進嘴裏,味道意外的符合她的口味,她咽下嘴裏的肉,彎了彎眼:“好吃。”

徐辛年坐在她面前看着她,直到看見林言滿意的神情之後才将自己的刀叉拿起來,慢條斯理地的切着自己面前的那一份。

林言忍不住看了徐辛年好幾眼,這徐辛年吃飯的性子倒是一點也沒變,永遠都是一副貴族優雅的模樣,反倒是自己,經常性趕時間吃飯,早就練就了一番快速解決的本領。

看着他此時的模樣,自己也不由自主的放慢了一些咀嚼的速度

徐辛年擡眸看了她一眼,放下刀叉将自己面前的牛排往林言面前推了一把,林言不解地看着他:“怎麽?”

“嘗嘗?”

林言瞬間便反應過來了,徐辛年估計是因為自己一直盯着他,誤會了她想吃他的這一份。

耳朵刷的一下紅了起來,她搖了搖,将牛排推了回去:“不,不用,我就是想起了別的事。”

徐辛年看着她露出的耳朵,在燈光的照耀下那抹紅格外的突出,而耳朵的主人已經低下頭繼續吃着自己碗裏的肉。

服務員正好又端來了一份蝦球,徐辛年目光在蝦球上面短暫的停留了幾秒,忽的又無聲的笑了笑,說起之前的事,他正好也想起了一件事。

因為母親常年不在家,所有衣食住行基本都是他自己解決,所以一切都是以簡單為主,他記得那日林言拉着他進入了她的小團體,吃飯時,他笨拙的剝着那蝦的殼,林言便在一旁一邊和他們插科打诨,一邊又不動聲色的給他示範了一遍又一遍。

林言用叉子叉起一個蝦球,耳朵的紅已經退了下去,她見徐辛年望着自己發呆,疑惑道:“你看着我做什麽?”

“想起了以前的事。”徐辛年回過神來,用刀叉繼續切着牛排。

面前的人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徐辛年道:“想起了你之前教我剝蝦殼的事情。”

說是林言跟着他學習提高了不少成績,但其實他在林言身上也學到了不少,可是,被她感染卻很難成為她那樣勇敢坦蕩的人。

“啊?”林言還好奇到底是什麽事,能值得徐辛年這麽回味,沒想到居然是這麽一件小事,而且徐辛年說出來時,她大腦還快速的回想,她什麽時候教過徐辛年剝蝦了?

“這麽久了都沒來得及問你。”徐辛年将口中的肉咽下,林言輕眨了一下眼,餐廳裏面的燈打在了他的身上,像是給他渡了一層光影一樣,眼睛裏都像是含了蜜一樣。

林言發現長大後的徐辛年要比年少時好接觸太多,就連臉上的面部表情都柔和了不少。她不争氣的咽了一下口水,艱難的将自己的目光從他臉上移開。

救命,徐辛年怎麽又好看了!

當年自己就是對他的臉一見鐘情,所以最後才那麽狼狽。

林言的理智瞬間回籠,不自覺的緊抿起了唇,在同一個人身上,她總不能栽兩次跟頭。

與徐辛年能做一對普通好友,便以及是最好的結果了。

林言心裏的小九九不斷的冒出,直到面前的人伸了一只手過來,她迷茫地擡起頭看向他,徐辛年手指拿着幹淨的紙巾,他手又往前伸了一些,在即将要觸碰到林言的臉時,又頓住了,将紙巾放在林言的右手邊:“臉上沾上醬了。”

“哪兒啊?”林言拿起那張紙巾,又将自己的手機起來了,将就的照了一下,自己嘴邊上又一小道白色的醬汁,估計是剛才吃蝦球的時候無意沾染上的。

她将醬汁擦掉,紙巾丢在了旁邊的垃圾桶內,詢問道:“你向我什麽?”

徐辛年看着她的臉,問道:“我想問問,這麽多年你……過得怎麽樣?”

他擡眸看向對面的人,其實他更想問的是,這麽多年有沒有……想過我。

作者有話說:

林言:絕對不會在這張臉上栽兩次跟頭!、

徐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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