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養家之難
我和煙月殘星三人走在街上,如此3P的火爆玩命組合自然令人浮想聯翩,于是乎,我們引起了街上大部分行人的注意力,甚至出現了我獨自走在街上從沒出現過的回頭率,并且這注意力和回頭率正在蹭蹭蹭往上升,我一面美滋滋地享受着這難得的注目禮,一面思緒漫游到了幾天前。
本以為煙月那句讓我養他們是玩笑,可漸漸才發覺這個玩笑的被迫實施度居然如此之大,我想着讓這二人整日窩在家裏發黴就好了,我每日勉強弄點鹹魚酸菜豆腐什麽的給他們對付一下,但煙月那厮偏偏要帶領殘星闖出我的五十平小窩,闖出G城,奔向中國,奔向全世界,就在我一臉黑線面容愁苦地碎碎念時,煙月一甩手極為帥氣地抛出了一沓資料,等我屁颠兒屁颠兒拿起資料看了幾眼後,才忽覺腦上一道驚雷劈過,緊接着就是我谄媚異常崇拜萬分地對着煙月傻笑,原來那沓資料全是煙月和殘星的戶口本身份證之類,看煙月的意思,準是要我給殘星弄個學校什麽的玩玩兒。
所以,某炎炎酷暑之日我便帶着光明正大面不改色欺騙學校領導的神情踏進了G城某高中,一番苦口婆心嘔心瀝血驚天地泣鬼神的血淚史後,校長終于同意讓我的弟弟——也就是殘星入學,而殘星的名字也被冠以時這個姓氏。
第一天,我領着殘星去那所學校帶他認路。
第二天,殘星已憑借其超高的記憶力自個兒乖乖地上學去。
而這個周末,煙月和殘星兩位重量級的帥哥死纏爛打要和我一同上街,我受不了美男的驅使就答應了,這才出現了三人行必有JQ的商業街超高回頭率事件。
走着走着,思路一直漂移在半空中,我也并沒注意腳下的路,所以在踏下臺階之際,我以極為“優雅賢淑”的姿勢準備來個三百六十度大旋轉時,煙月那纖長有力的手摟住了我搖搖欲墜的身子,最終避免了我狗啃泥的悲劇。
英雄救美!如此狗血的劇情居然被我遇上了,我的神經頓時緊繃,雙眼冒着星星點點的雪花,一副萬分感動想要以身相許的神态望着煙月,“謝謝你救我了,小女子無以為報,唯有……”
話還沒說完便被煙月那一眼翦水秋波生生制止了,“以身相許,挺好的。”唇邊銜起狡黠一笑,恍若春風吹皺了綠水,漣漪蕩漾,無限蔓延。
真是知我者唯煙月也,我的心思無論好壞都被他看了個透,這——貌似不是太好吧,我以後不就沒有隐私可言,也不能作奸犯科,不能打歪主意,不能對他産生限制級的遐想,可是,那一句“以身相許”倒是非常非常合我胃口,這在我二十二年孤獨寂寞的處女生涯當中無疑是平地一驚雷,讓我又驚又喜又忐忑又慌亂,“煙月,嫁給我吧,真的。”胡思亂想間,我俨然換了一副正兒八經神經兮兮的面孔,義正言辭地對煙月道。
“呵呵。”笑,而不語。
我的腦門迅速降下三條黑線,搞不懂煙月這笑而不語想表達的意思,卻也暫時不想去弄清楚,因為我自覺得剛才一句不過是很明顯的玩笑而已,既然是玩笑,心裏自然沒有任何負擔,只是在煙月撩撥若春風的笑聲過後忽然仰天長嘆,繼而耷拉着眉毛睜圓了眼睛,使勁兒憋出幾滴瑩潤,嘴巴委屈地嘟起道,“煙月,你看你們才來一個星期,我的錢包,不,何止我的錢包,我存折裏的錢都要被揮霍光了,單是殘星的學費都要四位數啊,我還得養着你們倆,我容易麽我……”邊說邊用手擦拭眼睛,裝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順便用眼角瞟了瞟那二人的神情。
只見右手邊的殘星微微地哼了一聲,那粉嫩若櫻桃的唇撅得老高老高,眼睛居高臨下地瞥了我一眼,看得出那一眼中帶着強烈的鄙視意味。
我嘴角一抽,決定無視殘星,又看了看左手邊的煙月,卻見煙月依舊保持着豔若桃李的笑容,眼睛看着前方,繼續笑而不語。
這兩個吃軟飯的家夥,我心中一時氣惱,快要被這二人逼瘋,腦子裏各種神經線路亂搭,差點走火入魔,就在我游走在神經崩潰的邊緣時,我的頭頂忽然“叮”地亮起了一個小燈,于是,新的主意橫空出世。
我在二人中間慢悠悠地走着,一如被夾在中間的面包,而他倆是兩邊的火腿肉,看看煙月,穿着一身淺色系的休閑裝,身姿颀長,挺拔有力,一頭如瀑青絲在法術下變成短短的頭發,透着清爽幹淨,以及隐隐散發的男人韻味,這一看就是個命招桃花衆星捧繞的潛力股。再看殘星,雖然千百個不肯妥協,卻在我的淫威之下穿上了那幼稚的多啦A夢童裝,一頭短發襯着一張白裏透紅眉清目秀的小臉,尤其是那雙琥珀色盈盈潤潤的大眼,讓人看着越發疼愛。
我這才意識到我身邊正有着集天地日月之精華的美男,既然如此,何不……
走着走着,我忽然停下,一手拉一個,眼裏閃着亮晶晶的狡詐光芒,“我們現在面臨的現實是,沒有錢養你們了,可是——”話音無限拉長,帶出無窮想象,“我可以當你們的經紀人,只要你們在這些人面前露露小臉,弄個表演什麽的,我們的銀子就會嘩嘩如水來……”邊說邊幻想着天降百元大鈔的壯觀場面,如果可以,讓錢把我砸死吧,阿門。
“什麽表演?”好奇寶寶殘星首先發出疑問,琥珀眸子裏閃耀着求知的期盼。
“比如說唱個歌什麽的,很簡單的,憑你倆這容貌這資質,絕對沒問題。”我信心滿滿地挺直了腰板,做出一副大老板打包票的樣子。
“可是我不會唱歌啊。”殘星眨了眨眼睛,神色失望之極。
“那跳舞也行啊。”我繼續慫恿,為着把煙月和殘星推進娛樂圈這個大火坑的大業努力奮鬥着。
“小星子只會吃。”煙月一句狠話直接砸過來,看來有勢必打消我念頭的嫌疑。
“殘星不會那你會了吧,”我懊惱,轉頭直直地盯着煙月那張華美若妖的臉,不甘心不服氣不樂意的表情明明白白寫在臉上,也勢必要達成經紀人這個偉大理想,可煙月那混蛋仍舊保持着一臉詭異莫測的笑,任憑我如何怒瞪也不搭理我,于是我唯有采用懷柔政策,瞬間軟了聲音哀求道,“煙月,煙月哥哥啊,你看你們每天要吃要穿要洗澡要看電視玩電腦,而我就要負責食物費衣着費水費電費精神費,我賺的錢本來就不多,你們這一來我的錢就唰唰唰花出去如奔騰江水一去不複返,這樣下去我們遲早餓死啊,再說,你們神仙不是不用吃飯的嘛,沒事兒吃點什麽仙桃喝點仙露的就好了,還要和我這一貧困戶争,唉——做人真不容易啊,特別是要養兩神仙的人。”
一大段話猶如訴苦水般傾倒而出,我的表情也和怨婦相差無幾,誰能料到,家有神仙本是莫大福分,可我卻被折磨至此,精神和肉體步步逼近崩潰邊緣。
“喂,煙月,你好歹給個話啊。”我怒得幾乎要跳腳,煙月卻沉浸在自己笑而不語妩媚妖嬈的小宇宙中無法自拔。
“小丫……咳咳咳,那個暮,”殘星的嘴角不自覺地抽了抽,似乎覺得要正經地稱呼我是一個莫大的苦難和挑戰,“雪姐姐,你真吵,那張嘴真是一刻不停,我耳朵都要起繭了。”
這小屁孩說起話來真是……一點分寸一點進退也不知道,氣死我了,正準備借機向殘星發難,煙月才慢條斯理地轉過頭,對着我嫣然一笑,清亮的鳳目中染上絕美魅惑,“小雪,我賣身不賣藝。”
似乎意有所指,而我卻沒注意到那麽多,只關注着“賣身”這個重點,臉上立馬換上無敵谄媚外加色迷迷的笑容道,“賣身啊,賣身好啊,賺的更多。”我嚴重懷疑自己此刻的眼中出現了百元大鈔的影子,因為我明白我現在笑得有多麽白癡,整個一財迷樣兒。
“可是——”保持着一貫輕佻誘惑的口氣,話說到重點戛然而止,看着我瞬間糾結在一起的眉毛和握緊的雙手,繼而恍若吃了一顆甜膩的糖果般,軟綿綿地性感道,“我只賣身給你。”
我忽然覺得我的世界轟然倒塌,就煙月剛說話的語氣,魅惑、溫軟、低沉、沙啞,那絕對是一秒殺的致命性武器,此時,金錢的力量和煙月的美色在我腦中展開了一場拉鋸戰,一邊說要男人有個屁用,等有了錢什麽美男都屁颠兒屁颠兒奔過來,一邊說錢是如此俗氣的東西,時暮雪你可是擁有高潔志向不為五鬥米折腰的清高人士,倒不如要個美男來暖暖床,冬天裏睡得也踏實……
一番極為糾結讓我百般為難的內心抗戰完畢,我還沒有得出最後的結論,卻見煙月側頭,低首,對着我就是一通十萬伏特電壓的放射,狹長鳳目裏水潤迷離清靈媚然,唇邊綻一朵令人窒息的妖嬈花朵,輕佻的嘴角,微翹的唇,絲□□惑似結成了一張巨大綿軟的網,迅速把我套入了其中。
于是我狠狠心,很沒出息地用手背擦了擦嘴角欲流未流的口水,決定無條件接受美男的誘惑,而後頭一點,腰一挺,氣勢昂揚道,“煙月,我包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