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酒吧風波

請大家相信,我包養煙月之心堪比日月,因為話一出口,我就意識到給自己找了多大的麻煩,所謂百無一用是書生,即使在金融學海裏混了四年,我還是什麽都沒學到,所以就現在情況而言我很難找到一份高薪高素質的滿意工作,索性,我就多跑幾次電臺多做幾次節目,什麽晚間的早間的一并通殺,而稿子也在我靈感爆增的時候唰唰唰寫了一堆投了一堆,好歹是讓我們每日酸菜豆腐的日子上偶爾添了點豬肉的調劑。

這日,就在我奮力埋首電腦旁啪啪啪碼字時,殘星的校長打電話過來。

一通不到三分鐘的電話簡明扼要條理清晰,卻讓我的眉頭聳得比喜馬拉雅還要高,殘星這小子真不讓人省心,上學第一星期因女同學愛慕靠近動手動腳而打架,第二星期因男同學嫉妒其容貌百般刁難而打架,第三星期因在課堂上解答了所有老師未能解答的問題被懷疑智商過高而勸退,綜上所述的結果就是,殘星要退學了。

我好不容易把殘星弄進那所高中,卻說他智商太高,這讓我情何以堪,面子往哪放啊,于是,在一番苦苦掙紮欲哭無淚後,我舉起右手,握緊拳頭,視死如歸地看着窗外高聳的建築,決定痛下血本,把殘星推向境界更高的大學。

當天晚上的飯桌上,在我苦口婆心威逼利誘軟硬兼施的各種勸說下,終于成功打動煙月和殘星,決定晚上三人一同去G城某繁華的商業會所——“非比尋常”酒吧腐敗。

當然,在事前我并沒有告知二位“非比尋常”到底是怎樣非比尋常法,只是一臉笑眯眯地拉着他倆大步邁入其中之後,看到滿眼燈紅酒綠觥籌交錯人影晃動,尤其是那些晃動的人影基本都為男性,我這才放肆地奸笑出來,眼裏閃動着耽美狼般兇殘饑渴的嗜血光芒。

不等煙月和殘星廢話,我就直接把他們拉到吧臺前,點了三杯色澤極為漂亮的雞尾酒,然後坐等獵手上門。

我的一雙狼目中兇光閃閃,一面掃視着全場一面偷偷打量着殘星和煙月,卻見殘星好奇的目光在周圍逡巡着,似乎還未發覺這酒吧到底是一個怎樣性質的地方,只眨巴眨巴水潤的琥珀色眸子,狀似新奇實則白癡地扭動不安的身軀。相反,煙月竟是極為安靜地坐在椅子上,帶着一臉了然和無謂,姿态帶着淡淡的慵懶恣意,左手撐在吧臺上抵着輪廓優美的下巴,右手輕輕捏着高腳玻璃酒杯,眼神迷離地望着那一杯雙色液體,一半海藍一半明黃,像極了一句詞裏的意境,“上窮碧落下黃泉”,當碧落和黃泉融合在一起,中間的界限既分明又模糊,色澤清亮晰透,而煙月那對極漂亮的鳳目中,流轉着波光,流轉着這些優雅的色澤,炫目而迷人,恍惚一不小心就會被那目中漩渦沉沉吸入,再無抽身的可能,一張輪廓分明的側臉,瑩白凝皙,冰肌玉骨,一如冰山上的□□,明明寒氣逼人,卻透着絲□□惑的氣息,香軟的唇微微上揚,挑出一道優美的弧度,猶似荷葉上剛凝結成的露珠,濕潤香滑,柔順靈動。

煙月這幅樣子,分明就是想勾引人!得到這個結論,我的眼睛唰得更亮了,立馬集中所有注意力觀察任何把目光停留在煙月身上的男人。

果然是極品中的極品,煙月才落坐不過十分鐘時間,就有一大叔模樣的中青年帥哥端着酒杯晃晃悠悠地踱了過來,我眼風一掃,微眯着雙眼把大叔上下打量了一番,一身名牌不算,還搭配得極為恰當,沉穩之中帶着輕佻,奔放之間夾着內斂,再細看那狀似完美黃金比例的身材,以及敞開的領口處偶爾露出的鎖骨,完全是一個大叔中的極品。

只不過,那人雖是晃晃悠悠地踱過來,可那腿确實修長有力,步子沉穩淡定,眼中似乎有着醉酒後的迷離,又隐約藏着一絲嗜血光芒,是那種見到獵物後欣喜而志在必得的自信光芒。

看來來者不弱,可我卻絲毫不擔心煙月,反倒對那大叔的人身安危有些擔憂,但即便如此,我還是調整好一個舒适的姿勢,一邊品着雞尾酒一邊好整以暇地準備欣賞好戲。

一步,兩步,三步……燈影搖曳,媚眼癡迷,笑若桃花……好戲開場。

“帥哥,一個人?”失望,我是大大的失望,本以為來人是一個狠絕,想不到開場白就落入俗套狗血。

笑,而不語。我望着煙月依舊沉浸碧落黃泉中的迷離目光心裏贊了一把,按兵不動,以靜制動,好計好計啊。

“不介意我坐你旁邊吧。”繼續狗血,也不管煙月是否答應,就徑自落座。

笑,而不語。煙月保持一臉微笑的妖嬈神情,姿态越發慵懶柔軟。

“碧落黃泉?這酒可是雞尾酒中的極品。”狗血背後暗含的意思就是,你是這場內所有男人中的極品,大叔帶着一臉低沉的笑意,眼中光芒漸漸明晰起來。

笑,而不語。煙月的耐性果然是最強大的,面對大叔暗暗的稱贊還是不為所動,他定是捉住了對方的心思,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想要。

“既然你喜歡,我請你,”大叔說着向服務員又要了兩杯碧落黃泉,一杯置于吧臺上,一杯遞過給煙月,唇邊笑意漸濃,眸中興趣更加。

笑,而不語。煙月沒有接過大叔遞來的酒,倒是一直癡癡地盯着自己手中那晶瑩的色澤,一半海藍一般明黃,美得晃眼,美得炫目。

大叔見煙月還是沒有搭理自己,讪讪放下酒杯的同時,心裏的欲望更勝,難得遇見如此極品,又怎能輕易放過,略一思忖後,自己也用手撐着臉,側首看着煙月那完美無瑕的側臉,越看越投入,越看越想占有。

笑,而不語。煙月在大叔虎視眈眈的注視中依舊神色自如,手起,酒落,雙色瑩潤順着脖子上仰的誘人弧度緩緩落入口中,濕潤了唇畔,看癡了大叔,亦激發了潛在的狼性。

只下一刻,大叔情不自禁地吞了吞口水,眼裏精光四射,狼性爆發,色迷迷地靠近煙月,低沉按捺的嗓音滑出,“跟我走。”說着就想抓起煙月的手腕。

還沒等大叔的手碰到煙月,煙月便一個反手把對方的手扭了過去,“哎喲!”耳邊傳來大叔吃痛的聲音,“你幹什麽,放手!”大叔極力掙紮着,無奈煙月的力氣過大,手沒掙脫,倒是咔的一聲把自己弄骨折了。

想不到煙月動手還挺直接的,不過前戲也似乎表演得不錯,那種勾引人的小樣兒差點就把自己的魂兒也吸了去,可好在我一直抱着看戲的心思,所以心裏更多的是歡脫和□□裸的耽美限制級遐想。反觀殘星,估計是沒見過這樣的場面太過單純,在大叔的意圖漸漸暴露出來時才看傻了眼,小腦袋似乎一直在思考為何大叔要喜歡煙月這個沒有答案的問題。

煙月看到大叔瞬間扭曲的臉孔,拿捏着力道差不多了,這才放開對方,嫌惡地擦了擦手,翦水雙瞳中透着一絲厭惡,但整張臉依舊精致得過分,一眉一目堪比如畫山水,美絕妖異,“你真髒。”

一句簡單的話語,輕飄飄落入到空氣 ,傳到衆人耳裏,飄渺異常,卻又真實異常,比肢體動作更刺激人的話語瞬間把大叔摔落到萬丈深淵。

罵的人心裏是爽快無比,可被罵的自然就羞憤難當,于是大叔立馬憤怒了,一張臉憋得通紅,也不顧着手上的傷,擡腿就要一腳踹到煙月身上,可這一腳還沒落到實處,又聽到咔的一聲,大叔忽然跪落于地,右腳骨折……

面對着莫名其妙的骨折,大叔感到一時詭異非常,但嘴裏還是不停咒罵着煙月,臉上表情惡毒惱怒。

眼見着煙月徑直朝酒吧門口走,我和殘星也立馬屁颠兒屁颠兒地跟上,直到出了酒吧來到大街上,我才再也忍不住大聲爆笑出來。

“暮雪姐姐你笑什麽?”經過一段時間的培訓和更正,殘星總算能違背良心自然而然地喚我姐姐了,而此刻的他,臉上盡是錯愕與不解。

“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殘星你還單純,這事你不懂的……哈哈……”我一手捂着肚子幾乎笑得岔氣,眼中笑意盈然,精光大盛,其實今晚我可是有目的有計劃有組織地帶煙月殘星來“非比尋常”的,就是為了看他們被那裏面一群饑渴的狼調戲時臉上的表情。

“我不懂那你就告訴我嘛。”殘星秉着好奇寶寶的乖巧姿态繼續發問,漂亮的大眼一眨一眨,無辜而天真。

“這個不好說啊,讓煙月告訴你吧。”耽美是我的其中一項愛好沒錯,可我也不能荼毒祖國大好花朵,殘星還這麽單純可愛,我帶着報效祖國偉大奉獻的精神堅決四兩撥千斤地把殘星撥走。

殘星在我這邊碰了閉門羹,下一步就朝煙月那溜去,哪知煙月卻是極不負責任地打發了殘星,“小星子,以後你就知道了。”

慵懶的聲音帶着一絲淡淡的愠怒,不知是我聽錯還是确實如此,感覺到煙月的聲音有些不對勁,我忙走上前去,卻看到煙月眼中那一抹狡黠的流光溢彩,似乎是為了騙我才裝出的愠怒語氣,我的心裏松懈下來,望着一對黑曜瞳裏漩渦似的寵溺與縱容,竟有些不自覺地沉了進去,本想說點什麽道歉的話,卻一時悶在胸口發洩不出,好像那裏面塞了一團蓬松的棉花,軟綿綿的柔軟異常,輕輕壓在心間阻滞了一些莫名的情緒。

“今晚挺好玩的。”輕松的一句話從煙月口中飄出,緩緩融入空氣,帶着一絲寵溺的甜,沒有任何怪罪,也沒有生氣,只是認為今晚的行程實在不錯。

我一時間有些錯愕,呆看了煙月一兩秒後才回過神來,笑嘻嘻道,“好玩就好,嘿嘿。”雖然心裏極想觀賞一次現場版的耽美調戲大片,可經過今天一次,終于了然煙月的另類潔癖,幾乎是除了我和殘星就沒有人可以近其身,更別提摸他的手了,今晚似乎玩的過分了點……帶着一絲愧疚,我默默在心中打着小九九,既然無法觀看耽美大片,那麽換一個角度也行……

三人在街上慢慢地朝家裏走去,夜的黑濃重而壓抑,沉沉地覆蓋在城市上空,綴着點點星光,嵌着那一彎皎潔月色,讓人感覺這樣的夜晚實在靜得詭異。

在路過一個無人的小巷口時,面前忽然殺出五個手持菜刀的流氓,只見為首的那一位,因為背着月光所以容貌看不真切,只是那一身亂七八糟的衣服和猥瑣的身形,讓人立馬聯想到風靡一時的犀利哥,那人站在我們十米遠的前方,威脅似的晃了晃手中近乎生鏽的菜刀,吐出嘴裏叼着的煙頭,痞痞道,“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從此處過,留下買路財。”

好經典的對白,好霸氣的辭藻,真是深得我意,我的眼睛噌得亮了幾分,甚至堪比那把不成形的菜刀,借着身邊有兩位法力高強的神仙,我自然是有恃無恐,胸一挺就站在煙月殘星面前,一副英姿飒爽大義凜然的模樣道,“喲,這位兄弟真是才華橫溢學富五車,連這麽高深淵博的一句話都說得出來,小女子佩服佩服,”說着甩甩額前劉海,自我感覺良好地繼續裝成臨風玉樹,“兄弟,咱們結拜吧,知己難逢啊,我們能于茫茫人海中相遇,是你我緣分,我們不如以月為證拜天三下結為異性兄妹吧。”一番話慷慨激昂地款款道來,一聽就知道我是深受武俠小說坑害的受害者。

“啊?恩?咦?”為首的流氓發出三個疑問語氣詞,似乎是在思考我适才那番話的可信度,不過片刻,又高興道,“好……”

話沒說完,他身邊的一個小流氓忙上前,狀似極有智慧的軍師小聲道,“老大,別被她忽悠了。”

一言驚醒夢中人!流氓老大轉頭,換上一副兇狠巴巴的嘴臉,眼裏露着鄙夷,“哼,醜女人敢忽悠我,還好本老大我聰明過人機智萬分,這才沒中了你的計,你們就乖乖把錢送上來,免得我們親自動手,麻煩。”

“哎喲?居然被你識破了我的計謀,真是好樣的,”我驚訝地說道,另外送了幾道掌聲給對面那白癡,“殘星,變把刀給我。”

話音剛落,殘星就嗖的一下遞來一把明晃晃鋒利無比的西瓜刀,我一時拿在手上竟有點沉,差點掉落于地把自己的腳給切了,殘星這筆賬等回去再算,好端端給我個西瓜刀幹嘛,緊接着我眉毛一挑,嘴角一翹,彪悍霸氣道,“既然如此,你們別怪我不客氣了。”說完整個人噌的往後退,準備躲到煙月殘星身後,然後看他們翹翹手指頭把對面五人搞定。

哪知我料想中的結局沒出現,相反是殘星迅速抓住我的手就拉着我往後跑,嘴裏還念叨道,“你個白癡啊,我們神仙是不能輕易在凡人面前顯露法力的。”

“那你們可以打他們啊,你們武功肯定不錯。”我一臉憤憤不平,真是丢臉丢到姥姥家了,這讓我在流氓群中如何立足!

“有病啊,我不屑于和他們打。”殘星鄙夷地掃了我一眼,拉着我繼續跑得飛快。

我的嘴角不自然地抽了抽,腦門唰的滑下三條黑線,側首一看,煙月也跟在旁邊瘋狂地跑着,雖然跑的姿勢潇灑帥氣,可我覺得我的嘴角似乎抽得越來越厲害了,心中懷疑煙月和殘星真是神仙麽,請問有思想如此怪異不同常人的神仙麽?

答案,有的,煙月殘星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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