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謝邀
【和大叔在一起是一種怎樣的體驗?】
手機上彈出的一條邀請回答推送吸引了蕭宇的注意力。
蕭宇咧嘴一笑,還有誰比他更适合回答這個問題。
——以下為原答案——(bushi)
謝邀。人在米國,剛下飛機。
我的大叔為人很直很A,所以簡稱A叔。
三十多接近四十歲,身體較為壯實,粗略一看也是能看得出是有訓練痕跡的。
他是我大學畢業後,參加工作中遇見的第一個看對眼的人。
也許是他略微大只的身體,也許是他成熟得體的着裝,也許是他茂密黑發中摻着的一兩根白發。
還有看似憨厚又溫暖的笑容。
我知道,完全被get到了。
是我喜歡的萌熊系。
盡管剛開始我和他在一棟辦公樓上班,不在一個部門,更是互不認識。
但僅僅是幾次食堂和樓下的偶遇。
我就完全被吸引住了,單方面宣布他已經是我老公了。
那時大概還是13或14年,剛畢業的我毫無頭緒以後的生活會是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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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忙忙進入了外表看似光鮮亮麗的部門。
成為一名社會人士。
雖然工資不高,轉正也了了無期。
但我當時卻毫不在意。
一是我才剛畢業,時間還很富裕,想做和能做的事情還很多。
二是我整天想的都是怎麽和A叔發生點什麽,工作上也就得過且過。
但要讓我主動搭讪A叔簡直比殺了我還可怕。
本就內向的我根本不敢出擊。
更何況如果A叔是直男呢?是已婚呢?這些信息我一無所知,畢竟只是打過幾次照面而已。
那我豈不是弄的單位上人盡皆知,不僅給A叔添了麻煩,自己也在單位呆不下去了。
就這樣,錯過了無數個可以搭讪的機會。
歸根結底還是不自信。
明明每一次在公共場合相遇,都會下意識的眼神接觸。
不知道A叔是怎麽想的。
但就站在我當時的角度,“暧昧”“确認過眼神”等複雜情緒可不少。
直到第二年。
有一段時間我很久都沒有遇見過A叔了。
還以為肯定是出差或挂職去了。
有些心心念念,但也無能為力。
人的見不着,更談不上什麽努力了。
那天中午,我準時到二樓食堂拿上餐盤,挑上了兩葷兩素,剛轉過身。
排隊就餐的隊伍最末尾,讓我眼前一亮。
淺藍色的襯衣紮在西褲裏,把下半身修飾的很長。
就算不透過襯衣也能感受到隐隐磅礴的胸肌。
幹淨的短發梳在腦後,眼睛正好與我對視着。
我近乎呆滞,心底默默叫了一句,好帥!
(雞籠警告)
再極細一看,這不正是A叔嗎?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那種感覺。
就像是突然在人群中看見一個人,被吸引住全部眼神,仿佛他就是你眼中的全世界。
然而那個人居然是自己的“老公”。
那種小确幸的感覺。
就算時至今天,我也難以忘懷。
食堂裏擁擠的人群仿佛已經在我的視野中消失了。
我的眼中只有他一個人。
對視不過兩秒,我先移開了目光。
臉龐已經有些火辣辣的了。
匆促的找了個位置坐下,平複了下心情。
是太久沒看見他了嗎?怎麽今天格外讓人心動
我還記得當時腦海一片空白,東西都沒怎麽吃。
滿腦子全是,去搭讪嗎?算了果然還是不去嗎?
心急如焚!
A叔也打好菜了,坐在不遠處。
他的對面正好沒有人,位置空置着。
好機會,要不要去?
猶豫了好一陣子,我決定還是讓行動來代替腦子作決定。
有時候就需要被推一把。
我僵硬的站起來,端着餐盤“啪”的一聲放在A叔對面。
坐了下來。
我的臉幾乎要埋進餐盤裏了,只能用餘光瞧見對面A叔拿着筷子的手頓了一下。
下一秒又恢複了正常。
怎麽辦?怎麽辦?
果然,還是自己太沖動了。
吃了一半突然坐別人對面去也太詭異了吧。
眼見A叔吃的越來越接近尾聲。
我臉越來越紅。
胡亂的往自己嘴裏塞着食物。
“等等。”
瞧見A叔準備起身了,我終于擡起頭與他對視了一眼。
A叔聽見我的聲音,原本半起的身子停了下來。
“恩?”
“您是xx單位的吧?我們這邊有一項業務要去辦理,不太清楚流程,可以加個微信咨詢下嗎?”
說完,我立馬意識到自己有些像在廣場上拉人關注公衆號的銷售,補充了一句,“我是xx部門的。”
我當然早就知道A叔是某個金融部門的,絕對不是跟蹤過哦(癡漢臉)。
這一刻我簡直佩服我自己,勇敢、機智,為自己鼓掌。
A叔表情一愣,立馬反應了過來。
“當然沒問題。”
說完就把二維碼調出來讓我掃。
掃完二維碼,就連A叔已經走了我都還沒回過神來。
終于...接近一年了,終于跨出了第一步。
可喜可賀。
回到辦公室,我立馬視奸起A叔的朋友圈。
頭像是簡簡單單的一只金毛犬。
也不知道是網圖還是自己養的。
朋友圈就更沒營養了,全是些轉發的新聞、時政。
基本沒有私人內容。
一點有用的信息也沒有搜尋出來。
加了微信呢?下一步怎麽辦。
當天下午,我基本都在神游四方。
其實這一年裏我還是有所作為的。
搜尋了各大交友平臺和APP,也認識了不少這個辦公區的同類人兒。
各種正面、側面打聽後。
但對于A叔的個人信息仍然一無所知。
那麽結論只有兩個。
要不A叔就是一個已婚直男。
要不就是個未婚/離異直男。
深櫃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無論是哪一種,都讓我松了口氣。
如果搜尋後,發現A叔是個混遍貴圈,到處留情的油膩男。
那我反而會更傷心的。
美好的事物雖然沒有得到,但至少還是美好的。
我象征意義的在微信上請教了A叔不少專業問題。
雖然我所在的部門和他們部門幾乎沒有交集,但辦事本來就是扯的幌子而已。
A叔回信息回的并不快,有時甚至要等上小半個小時。
而我就像傻子似的,将腦袋枕在手臂上,一直盯着手機看。
【謝謝哦,您真是幫了大忙,有空我請您吃飯。】
【不客氣。】
手機屏幕上最後的兩則信息,讓我有些捉摸不定。
我雖然假裝A叔幫上了大忙,但真正的目的是最後那句“有空請您吃飯”,創造第二次單獨見面的機會。
但A叔只是回了個“不客氣”。
這是同意還是不同意?
還是跟我說別客氣了,吃飯就算了?
回想起那時,我真是搞笑。
年僅不過二十三四,還妄想和社會經驗豐富的A叔玩心裏戰術。
幸好A叔沒有壞心眼,不然早就被吃幹抹淨。
再次見到A叔時,是我在那一年裏心情最不好的一天。
好像也是那一年裏,雨下的最大的一天。
我印象頗深。
因為一些比較緊迫的工作,我周末留在單位加了一整天的班。
剛把寫完的報告發給分管的領導,沒想到等來的卻是電話那頭長達一個半小時的“謾罵”。
無非是數據不準确,核查不夠深入等等。
具體因為什麽事情而被罵我已經有些記不清楚了。
但我記得那一天,我在樓下哭了好久。
整個城市雨下的很大,很大。
原本喧嚣的城市因為大雨節奏都慢了下來。
而我因為剛被“訓斥”完,蹲在大樓的雨檐下抱頭大哭。
那還是我參加工作以來,第一次被領導罵,就被罵的那麽慘。
自我懷疑、自我否定等負面思維,加上早上出來的急,根本沒有帶傘。
看着面前的漫天大雨,我的情緒終于失了控。
幸好是周末,大樓裏基本沒有人。
沒人會看見我這幅模樣。
正當我慶幸的時候,背後樓道裏傳來了腳步聲。
“真倒黴。”
我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站起身來,将身子轉到一邊。
如果被人看見自己的樣子,再傳到單位上了的話。
那才是黴上加黴,會被推上八卦的風口浪尖。
腳步聲慢慢走近,停在了雨檐下。
不動了。
怎麽了?這人也沒帶傘嗎?
我一邊控制着自己抽泣的肩膀,一邊祈禱的旁邊這人趕緊走。
“怎麽不走?沒帶傘嗎?”
一聲略微有些溫柔的話語聲從我背後傳來。
聲音并不大聲,但在大顆雨點撞擊地面的噪音聲中,我還是聽的真真切切。
我略微轉過身,看了看問話的人。
一身卡其色的風衣将衣領下的西服包裹的嚴嚴實實。
手裏拿着一把墨黑的傘,杵在地面上,帶着疑問的看着自己。
是A叔。
我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遇見A叔,有些難堪,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答。
A叔好像也通過側臉看出了我哭得有些紅腫的眼睛。
傘尖輕點地面。
“外面雨大,我的車就在前面,要不你搭我的車回家吧。”
說完,A叔将傘撐開,招呼着我快進去。
我遲疑了一下,也顧不得矜持了,擡腿走進A叔的傘下,與他身子間隔了一絲距離。
兩人在一把傘下走進了雨中。
A叔的傘本就不大,加上那天的雨格外的兇猛。
一把傘哪裏遮擋的了兩個人。
A叔左手從我身後環抱了過來,一把将我貼在身上,想遮擋更多的雨。
我甚至能在A叔肩膀上感受到他呼出來的熱氣。
但此時也無心想太多了。
因為雨實在是!太!大!了!
“跑起來。”
A叔撂下一句話,就把我夾在肩膀中跑了起來。
還好,A叔的車停的的确不遠。
但就算如此,坐在駕駛位和副駕的我們還是幾乎被淋了個透。
因為劇烈跑動,A叔坐在駕駛位上喘了幾口氣。
轉頭看了看我。
“沒帶傘而已,怎麽哭了?”
還以為在大雨下,自己流過淚的痕跡早就被沖刷掉了,沒想到還是被A叔發現了。
我解釋起來。“沒有,有些工作上的事。”
涉及工作,A叔也不好細問,畢竟每個人都是這樣過來的。
工作上的糟心事也的确是能将人摧垮。
A叔從扶手箱中掏出一張毛巾,甩到我身上。
“擦擦吧,你住哪,我送你回去。”
“我不想回去。”
也不知道當時的我是哪裏長的膽子,居然敢這樣說話。
不過我的确是不想回去,一個人來到西南某中心城市C市工作,租了間酒店式公寓,回去也就自己一個人。
簡單擦拭過後,我将毛巾還給了A叔。
A叔也不講究,立馬拿起毛巾在自己頭上和臉上擦拭起來。
喂,大哥,這毛巾我才擦了身體诶,要不要這麽暧昧。
我臉一紅,扭過頭去看着車窗外。
“那你想去哪?”
“去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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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已完結幻耽推薦《父替女嫁後,我成了大魔王的Omega》戳專欄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