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V]
而看到那朵可憐的被扔下的山茶花,剛剛還在一旁獨自的玩球的小狗邁着小短腿跑過來,去嗅地上一地的花瓣。
目光範圍以內忽然之間出現了小黑狗的身影,少年人倏地像是想到什麽,眸光一亮,随後謝景琛微微躬身抱起正在伸爪玩着那一堆被他禍害的花瓣的小狗,唇角微微翹起溫柔的弧度,抱着小狗就朝外面走去。
只是在走了兩步之後好像又覺得有什麽不對,停了下來,原地微微皺了皺眉頭,似乎是在進行着什麽思索。
随後謝景琛抿了抿唇,喚出藏匿在暗處的暗衛,吩咐道:“去找些荊條來。”
謝景琛思前想後,覺得自己還是不能就這麽的随便去找嬴煦,這太随意了。
他才剛剛惹過阿煦不開心,不拿出一點認錯的态度怎麽有臉去找她?
何況如果就這樣子貿然直接前去的話,萬一惹得阿煦更不開心了怎麽辦?
于是覺得負荊請罪的典故還算不錯,能夠顯示得出心誠的謝景琛也就直接的讓暗衛去為自己尋找荊條,也不管這大冬天的到底應該去哪裏才能弄出來這奇怪的東西。
而此時的另一邊,嬴府。
由于解了禁可以說話——其實也就是今天沒有再被嬴煦說讓它閉嘴的系統正在大聲哔哔,【所以說啊,宿主你當年要是早點發現自己對謝景琛的感情,哪裏至于還要折騰着嫁皇帝這一遭?】
這個時候,系統倒是完全忘記了,早在之前還有着那麽一個名為劇情的不可抗力的東西。
【嗚嗚好好的門當戶對,天作之合青梅竹馬就這麽都變得不完美了嗚嗚嗚……】
聽着系統這鬼哭狼嚎字裏行間的都在對于自己嫁過人這一件事情抱有極大的遺憾,好像充滿了很深程度的可惜,嬴煦不禁蹙了蹙好看的眉,放下手中的東西,道:“嫁了就嫁了,我又沒虧什麽,倒是你,”
說到這裏,她的語氣間滿是不解道:“你一個來自後世未來的東西,怎麽思想比那些個酸腐書生還頑固不化,滿腦子前朝盛行風靡過的裹腳布的思想?”
聽到嬴煦這麽說,系統頓時就有些委屈,道,【那我憧憬喜歡只屬于彼此的愛情難道還有錯了嗎?】
聽的嬴煦登即就露出冷笑,“你确定你憧憬的是只屬于彼此的愛情,還是一個女人一輩子只能夠屬于一個男人的愛情?”
她的鳳眸之中滿是不屑,“男人三妻四妾實屬平常,就算是愛一個人也要為了世俗成見而納妾傳宗接代,可女人死了丈夫就要守貞餘生活成一塊貞潔牌坊,你好像對于這一套也很熟悉啊。你口中的所謂後世,”說到這裏,嬴煦輕笑一聲,随後嘲道:“也不過如此。”
随後她重新拿起剛剛放下的東西,那是一個繡工極為精致的香囊,打開将之前綁上紅結的分別屬于兩人被捆在一起的青絲放進去,又系上香囊,随後帶着它出去,起身準備去找謝景琛。
既然認清了自己的心意,嬴煦也無所謂主動的去找謝景琛,而不是要在家中等着某個傻狗自己上門。
何況傻狗剛剛看上去的确是很傷心的樣子,嬴煦心中估計着,可能一時之間他還不太敢來找自己。
這個想法才剛在心頭飄起,漂亮的姑娘面色登即就是愣怔了一下。
以前從來都沒有意識過,原來自己這麽了解謝景琛。
果然還是太熟悉了。
她搖搖頭,而後繼續朝着前方走去。
不過讓嬴煦有些沒有想到的是,就在她才剛出了自己院子中的門之後,就看到了某個熟悉的身影。
手中還捧着一大捧的……荊條?
看的嬴煦不禁心生出些許疑惑,有些茫然某人這是在做什麽?而後擡腳朝着他走去,喊了一聲傻狗的名字,“謝景琛!”
看到嬴煦,手中捧着大捆荊條的謝景琛臉上立刻露出嬴煦所熟悉的傻笑。
嬴煦漂亮的鳳眸看着他,有些好奇的問了句,“你怎麽來了?”
按理來講,這不應該呀。至少。謝景琛不應該當天就來找她,而是應該在家自閉上一到兩天才對。
聽到嬴煦的這句,少年人顯然是有些緊張,想要動一動手,卻發現手中捧着荊條無處移動,于是不禁讷讷的說着,“我有話想和阿煦講。”
聽到他這麽說,嬴煦道:“正好,我也有話要和你說。”
随後她又大方的說了一句,“你先說吧。”
一句話音才剛落下,就聽到謝景琛道:“對不起。”
那雙狗狗眼中滿是歉疚的看着她,誠摯認錯:“之前我不該那樣和阿煦說話的。”
“啊?”聽到他這句,嬴煦還懵了一下,反問道:“這算是你的錯嗎?”
聽着謝景琛張口就是和自己道歉,就算是不講道理如嬴煦,都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
随後看着謝景琛就要将手中的荊條往背上捆,一根繩子玩的特別溜,也不知道是怎樣做到的奇跡,竟然真的能夠只身一人的自己給自己綁荊條,她直接就伸手一把拍斷了他的動作,“哎呀,行了,你弄這堆破東西幹什麽呀?放下。”
随後又把那已經系了一半的繩子全都解開,聽着荊條嘩啦啦的落地聲,伸手把謝景琛給拉到一邊,而感受到嬴煦已經不再生氣,謝景琛也就乖巧的被她給扯着。
其實謝景琛不單單是感覺她不再生氣,而是覺得這一刻的嬴煦對他莫名的要比平時溫柔的多。
只是雖然心中出現了這樣的想法,但他又不太敢去相信,覺得自己可能是太普通又自信,自戀過頭了才會無端出現這種幻覺。
壓下心中自己的情緒,随後他專注看着嬴煦,道:“方才阿煦是想對我說什麽?”
嬴煦嫌棄的白了他一眼,随後将自己手中的那個香囊遞給他。
“給我的?”忽然之間接收到嬴煦的禮物,謝景琛有些意外之喜。
俊顏的少年人小心翼翼的握住身前的姑娘遞給自己的香囊,擡起來在鼻翼輕嗅了一下,不過卻并沒有聞到什麽香氣,不禁有些奇怪的看向嬴煦,而後者只是示意他,“打開看看。”
謝景琛順從地拆開這個香囊,不過在打開之前,先是細細的描繪住了囊口是怎樣打的結,準備等自己拆完了之後,再重新按照着原樣給複刻回去。
打開以後,謝景琛從裏面倒出一縷紅線系着的青絲,他先是眨了一下眼睛,随後試探的對嬴煦問道:“這是……阿煦的發絲?”
嬴煦道:“還有你的。”
“!”
随着嬴煦這句話音的落下,一瞬間謝景琛的瞳孔就忍不住的微縮,随後他又低眸看了看手中的這一縷發絲,最後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嬴煦,生怕是自己想的太多,普卻自信。
……但是用紅線綁在一起的發絲,真的會讓人有些忍不住的想到,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而嬴煦也沒有賣關子,只是側了側頭大,看着他,大大方方的說了一句,“我剛剛忽然之間發現,我應該是……”
說到這裏的時候,她倏地頓了一下,随後在少年人期待又忐忑不安的目光之中,展顏笑了一下,把謝景琛提着的一顆心給搞的瞬間就快了好幾拍之後,落下最後三個字,“喜歡你。”
随着嬴煦這句話的落下,謝景琛先是愣怔片刻,緊接着那雙濕漉漉的狗狗眼中霎時間就漫滿了欣喜,晶亮一片,如同星河降臨,璀璨生輝。
随後謝景琛便是下意識的想去掐自己以此來認證着這到底是否是無知無覺沒有疼痛的夢境世界,期待眼前漂亮的姑娘奶兇奶兇的喝了一句,“不許掐!”
聽着嬴煦的這三個字,就像是任人擺布的玩偶一般,謝景琛乖巧地放下了手。
随後他注視着嬴煦,眼也不眨一下,就這樣直直的凝視着,好像在看着整個世界。
也不知道是過去多久,嬴煦被他看得有些不耐煩,于是故意兇了一句,“看夠了沒有?”
謝景琛誠實的搖了搖腦袋,又乖又有些大的說了兩個字,“沒夠。”
把嬴煦聽的擡手去打他。
然而挨了打,謝景琛的笑容卻是變得更傻。直接就把嬴煦給搞得沒了脾氣。
随後嬴煦就見謝景琛手擺動半天,朝着自己的方向試探,但最後又都收了回去,不禁在他又一次的試探出來的時候,主動的抓住了那只骨節分明的手,随後看着他道:“謝景琛你能不能不要把一個牽手弄得和做賊一樣?”
把少年給人看的忍不住低下頭,唇角卻是忍不住的向上揚着,顯然是很是開心的模樣。
而看着他這副沒出息的樣子,嬴煦則是有些無奈道:“說吧,除了牽手,還有什麽想做的?我都同意了。”
聽到嬴煦的這一句,謝景琛倏地擡起眼眸,呆呆的看着她。
最後目光流連在嬴煦不點自朱的櫻唇上,他的聲音有些低,帶着緊張又小心翼翼的說了一句,“我……我想親親阿煦。可以嗎?”
作者有話說:
*《留別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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