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過了,還怕什麽?況且,現在是讓你去享受生活,在這邊享受完了回來後,我們就可以共聚天倫之樂一輩子。”

第四集上

“你還是不是男人?”寧小萱低沉地說,并沒有看他:“你現在是利用你的老婆去勾引別人,拆散別人的大好家庭,去騙別人的錢,這樣羞恥的髒錢你安心享受?”

“現在那個女人不是這樣?不看年齡不看家庭,不顧是當小三還是小四,不顧那男人是拐的還是老的,有錢就行。況且,那些男人經不起誘惑是因為自身的需要,沒有這些女人,那些男人也活得不安樂,你這是在幫忙他,不是騙他。跟着我這窮當當的對誰都不是一件好事,你也不想你的孩子過這種窮生活吧?想了那麽久,怎麽還想不通!”

又是一大堆歪理,說得寧小萱也用這些話來安慰自己了,或許這也是她唯一的出路。不答應的話,她和兒子注定了的悲慘人生将無法改變,若是答應了,風險裏也有一線生機。沒有錢,她什麽都幹不成,有了錢,她大可以想辦法買通別人把孩子偷出來再逃走,就算不成功,最起碼能暫時離開這個鬼地方,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

寧小萱慢慢地下了床走到窗邊,帶淚看着華勇,輕輕地溫柔地問:“你難道真的認為這是一點點的侮辱而已嗎?你真的認為一點點嗎?就那麽一點點嗎?你究竟還愛我嗎?”

“那根本算不上侮辱,那是去享受生活。”華勇答得特別爽快輕松。

寧小萱搖了搖頭,不想再聽這些歪理,說:“你會對我的孩子好嗎?”這話問得特悲切。

孩子!這孩子一直在華勇心裏都只是她的孩子。這是她被輪奸後有的孩子,父親都無法确定是那位的。這能承認是他的孩子嗎?但,他為什麽從不想想,為了誰,她被輪奸了?這到底為了誰?

“這也是我的孩子啊!我能不對他好嗎?”華勇說,這話說得十分的假,雖然很假,但這也是她第一次聽到的,他的孩子。

她的懷孕好像與他無關,從來不對她施半點關懷和幫助,連在她生孩子時也不曾看一眼,是她自己一人撐着敲隔壁鄰居的門求助送到醫院的,在待産房裏,是她一個人在這裏忍痛吞聲,連孩子出生的那一刻都只有她一個人。按預産期來推算,這孩子是在她被輪奸之前的,但她無論怎麽說怎麽證明,他都是無法承認這孩子是他親生的,就算是之前懷上的,但懷了後也被人糟蹋過了,他認定不可能是他的孩子。

寧小萱為此而感覺無比心寒。

“就為了我們的孩子!”寧小萱低聲說了一句,轉過身,從衣櫃裏拿出了一件素白襯衫和一條花色長裙,用剪刀在襯衫上剪了一個小口,随小口撕掉一大塊,再走到了鏡子前盤起了頭發又故意挑了些許下來弄得本是整理後淩亂的感覺。化了個淡妝後,端下身在地上抹了些泥塵在面上抹了抹。現在,她是一位逃難出來走投無路的女人,她是一位十分美麗的十分嬌豔的可憐女人,她需要幫忙。

“看,天生就像吃這種飯的人。”華勇對她的僞裝大為欣賞。

可華勇話一出口,寧小萱又停下了。這樣的話,真虧他說得出來,要不是為了孩子,逃不成她都自殺了。

寧小萱沉默在鏡子前看着窗外的華勇,說:“我知道你并不愛我了,這是有感覺的人都會感覺到的,但為了孩子,我會去幹任何事,就等于我當初也可以為了你幹任何事一樣,我這輩子或許就注定為所愛的男人犧牲身體,犧牲尊嚴,犧牲靈魂。只要你不再傷害孩子,你讓我怎麽樣就怎麽樣。其實我還是很愛你的,只要你對我好那麽一點點,我會對你好一百倍,只要你疼愛我一點點,我也願意為你做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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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勇聽得有些心愧,沉默了一會後扯入正題。

“我們對他做過調查,他是繼承老爸的位置,坐享駿華房地産的大股東,錢自然是數不清了。每天回家都得路過商東大街,在家吃飯就五六點,在外頭吃飯就九點左右,你得等幾天看,我們會協助你。”

“感覺他也挺愛他老婆孩子的,不容易。”寧小萱說,想起了綁架那天的事。

“看上去再恩愛的夫妻,在家裏也有彼此不滿的地方,況且,哪個男人不賤不搭,只得看女人有沒有這個本事和男人有沒有這個膽量。”

“要是他真的很愛自己的家,沒有這個膽量呢?”寧小萱不急不緩地說。

“那得看你對她的誘惑力有多大了,要是惹得他整天渾身不安,就不相信他不從。”

寧小萱低嘆了一口氣,對他的話十分痛心。看來,在他心裏根本沒把她當老婆看待了,他心甘情願甚至希望別人與自己的老婆發生關系,從而利用這種關系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寧小萱盡管努力忍着淚水可還是淚流滿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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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承宇給姚奕書來了個微信,說今晚在家吃飯,正在廚房裏細心地炖湯的姚奕書看過微信後把手機放回圍裙的口袋裏,露出了甜蜜的笑。

姚奕書是一個愛做菜的人,為家人精心準備佳肴是她最樂意的事,廚房裏什麽電器齊全,而且都是同一牌子的,她是一個專一而講究的人。

傭人阿梅進來時,姚奕書正拿着湯匙試味。

“二少奶,我都說了,這些事由我們來幹就行,跟你這麽多年了,你還是不信任我的廚藝。”阿梅邊說邊開始幹活。

“不是信不過,是我喜歡,我樂意為他做這些事。”姚奕書說,滿嘴的甜蜜。

“我們家二少奶就是賢慧,你看現在年輕的有多少個會做飯,更別說有錢人。”正在切肉的夏姨插了一句。

“是啊,是我們金二少的福。”阿梅笑着說。

“多嘴啦!”姚奕書甜蜜地笑着說。

确實,她是感覺到很幸福的,雖然放棄了愛她如命的金承瞬,但金承宇對她十分呵護備致,十分痛愛,她的幸福都要溢出來了,誰看到她都覺得她幸福。而且金老太待她如待親生女兒,十分親切,還有她的寶貝兒子整天樂呵呵地圍繞着,在這個家,她享盡溫馨。

金承宇的車靠近大門口,明叔已從視頻裏看到,馬上就按了搖控,電動門緩緩向上移開,車駛了進來。

這個家忙一天就為了這位金二少回來,這車一進門,反鎖的聲音一響,阿梅就會替姚奕書高興地喊:“二少奶,金二少回來啦!”盡管二少奶就在她的旁邊,她還是高興地大喊,如果二少奶不在她旁邊,她就會匆匆地跑去找,非要把這好消息帶給姚奕書不可,忠心不得可了。

金老太關掉了電視,走出花園迎接她的寶貝,很多時候還沒到時間,金老太就早早站在園子裏或坐在小石凳上等,時不時笑看孫兒安涵,又時不時望望大門,時不時喂喂魚池的金魚,又時不時張望着。自從大兒子金承瞬出走後,承宇就是她的唯一了,系着她的生命。

姚奕書不會馬上就跑出門外去迎接她的愛人,而是把炖了半天的湯乘起,讓阿梅端到金承宇的書房,金承宇也習慣了,回去就先回書房喝湯,然後再出來和寶貝兒子玩着等吃飯。

安涵很喜歡纏着爸爸打皮球,一看到爸爸回來就一手抱着皮球一手拉着爸爸的衣襟,兩只小腳用力一瞪就往爸爸的身上躍,再讓爸爸抱着他到園子裏玩。

安涵是負責把皮球周圍踢的,金承宇就負責跟着撿皮球。兩個人玩完皮球又追來戲去,玩得非常累也非常愉快。

“安涵,拉爸爸過來吃飯了。”姚奕書溫柔的聲音從客廳裏傳來。

“哦!來了!”安涵應了一聲,忘記了皮球也忘記了爸爸,就蹬着腳往屋內跑。

姚奕書走出了門口抱接住這頑皮的孩子,蹲下輕輕地按住他的兩肩,溫柔的責怪着:“又那麽髒了哦,活像個髒小豬。”

金承宇從園子裏向他們望過去。姚奕書溫馨地笑着,細心地替安涵抹手擦臉,溫柔地跟他說着道理般的說話,給人感覺如夕陽灑落下一片金爛爛的紅紅的笑,十分溫馨怡人,也像一幅美麗幸福的畫,這幅無價之寶的作者正正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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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撲了個空,沒有逮到機會碰上金承宇,今天,寧小萱又換上了昨日的破爛衣服。

華勇在外面催促着:“快點,他今天晚飯過後就回家。”

寧小萱沒有答理他,整理好自己的妝容後才慢吞吞的出去。

華勇着急地把她一扯就往屋外走。

“急什麽!”寧小萱抱怨了一句。

“還不急?那夥小流氓一天三百,你再過兩天碰不上,我得多虧兩天了。”華勇把寧小萱推進了車上,然後,自己也上了司機座開車,賓鴻和成和跟上。

“還有這車,一個月一千塊,這都是錢。“華勇說。

寧小萱聽在心裏卻依然沒有答理他。

“我們幫忙制造意外,其它的事就看你的了。”華勇繼續說,對這場僞做的意外十分緊張:“無論如何,你今天晚上不得回來,也得讓他不得回去。”

寧小萱聽着這些話都覺得惡心,她把臉別過去,透過貼了茶紙的玻璃望着窗外,只覺得無處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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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承宇正在開車回家的路上。

安涵打來了電話,金承宇抽出單手接聽了,帶着笑容說:“樂樂,有事嗎?”

“爸爸什麽時候回來?”安涵稚氣的聲音十分可愛。

金承承知道這些問話一般代姚奕書問的。

“告訴媽媽,爸爸就快到了。”金承宇笑着說。

“爸爸要幫我買铠甲,要很大,超級大一個。”

“行——只要樂樂聽話,買什麽都可以。”

“爸爸說,買什麽都可以。”這句話是安涵跟姚奕書說的。

金承宇聽着,一個不留神拐了拐方向盤,車身急轉了一下,就在這時,一輛小車從他的車邊閃避着飛速駛過,他吓了一跳,電話一下子滑落手心,不知道落在車的那個角落。

第四集下

安涵把電話遞給姚奕書,說:“挂了,爸爸幫樂樂買好東西就回來了。”

姚奕書抱了抱安涵的頭,甜蜜地笑。

突然一個女人從路旁的花壇走了下來,正要趁剛才飛速而過的車來臨之際竄過去。

金承宇還沒有反應過來,小車在女人的身邊一擦然後一個急殺,女人一個站不穩的旋轉跌落在地,一切在一秒內停頓——

金承宇看得冒了一身冷汗,趕緊把車停在路旁,開了危險信號燈。

坐在小車裏把衣服穿得亂七八糟的年輕男孩們從車窗探出頭來,吹了幾聲口哨,無頭無腦地說:“噢,上來嗎,小姐。”然後走了,一看就知道是敗家的種。

女人一下子滾跌在地上,看似沒了知覺。

商東大街,兩旁都是酒店、旅店、浴足、按摩、咖啡廳等,主要幹道比較安靜。

金承宇趕緊下了車,走到女人的身邊馬上扶起了她的頭,急切地問了一句:“小姐,還好嗎?”

這女人正是寧小萱,她服從着華勇的計劃一步步地走進金承宇的生活,剛才那夥假裝撞她的無賴也是華勇安排的。

寧小萱裝作沒了反應,輕閉着眼睛,任由金承宇着急。

金承宇可真的着急了,雖然不是他直接撞傷了她,但也是簡接撞傷她,而且救人要緊,他匆忙地把她抱了起來往車上走。

金承宇把寧小萱安置好在車後排,就緊張地把她送往醫院。

一路上,寧小萱都是清醒的,她不時看一眼前面那男人又閉上眼睛,在心裏默念幾句對不起好平息自己的罪惡感。

到了醫院,金承宇着急地抱着寧小萱到急診室,急診室馬上安排醫生為其接洽。

一切手續辦好後,寧小萱躺在病床上打點滴。

金承宇守候着,期間想聯系她的家人,才發現,這個女人身上無一物還衣衫破爛,像逃出來的也像是流浪的,根本沒有任何人可聯系。而且,回想起剛才那一幕,她像是有計劃尋死的,這樣也不好丢下她一個人,只好待她醒了再說了。

寧小萱在輸液時漸漸睡着了,金承宇也不知不覺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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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的燈已經滅了,姚奕書一個人躺着床上,手裏緊握手機不停地給金承宇打電話,電話開始是響個夠了無人接聽,接着就是關機了。

她的心亂了,開始胡思亂想,怕金承宇出什麽意外了,想告訴金老太,但想想,或許是臨時朋友有約,喝酒晚了回家,電話沒電而已,用不着多叫一個人擔心。

越等越是着急,她根本沒辦法睡着,輾轉反側的想這想那又想到金承宇會不會有外遇了,想想,又自我安慰地搖搖頭,他一直很愛這個家,不會輕易破壞這份感情的,而且還有個兒子牽絆着,更何況,有外遇也不可能做得這麽出面,整晚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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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勇他們已經回家喝酒了,看看手機十二點多了,華勇呵呵地笑了笑,說:“這下應該成了。”

“剛才看到嫂子像是被撞傷了,勇哥就不擔心嗎?”成和說,心裏确實很擔心。

華勇輕笑了一下,說:“我是擔心她回來了。”

“嫂子是裝的,這也看不出來嗎?”賓鴻插了一句。

華勇含着笑,大口地喝了幾下酒。

成和看着他,真是不明白,寧小萱一個愛他如命而且如花似玉的女人,他怎麽可以對寧小萱一點感情和人性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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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滴打完了,護士來拔針的時候,寧小萱也醒了。

金承宇還埋頭睡在她的床邊,她看不見他的樣子但依然感謝這位好男人,多久了,她沒有被任何男人這樣着緊過,守護過,她渴望這種守護,渴望這種溫暖,渴望得生不如死。

她突然想伸手摸一下這陌生的男人,可剛把手伸出又收了回去。現在還不是可以跟他接觸的時候,計劃還沒完成,更不可以把他弄醒。

寧小萱蹑手蹑腳地下了床,走出了護士,拿了筆和紙,寫上:“謝謝你,有緣來生報答。”然後,把紙條輕輕地放在金承宇的旁邊再離開。

寧小萱走上了住院大樓的天臺,站在圍欄後迎風而立,寬大的住院服在她單薄的身體上抖動着。

她的心裏想着亂七八糟的事:華勇那粗暴的言行,孩子那可愛又可憐的臉,成和那替她無奈的眼神,姚奕書那被綁架時的慌張,金承宇的善良……她是矛盾的,她的心被天使和惡魔緊緊地從兩方扯着,她不想幹些壞事,但又不得不去幹。

深夜的時候,金承宇因為伏着睡得太累醒來了,一眼看見寧小萱不見了,心裏一下子着急起來,忙着出門找護士。

“32床的病人怎麽不見了。”金承宇着急地敲着護士臺。

護士擡頭看着他,莫明其妙地說:“先生,看守病人是家屬的責任。”

金承宇想想也是,态度轉變得起來了,禮貌地問:“那請問有沒有看見過她呢?”

“是有一位病人出來問我們拿過筆和紙,寫了些什麽後回病房了,應該是她吧!”護士的态度也變得禮貌。

金承宇點了點頭,忙着說:“謝謝!”就往病房走了。

一轉入病房,他就看見飄落在病床下的紙條,他馬上拾了起來,一看:“謝謝你,有緣來生報答。”這絕筆的話就能把他吓夠了。

金承宇立刻跑去開車,想辦法找找她。

寧小萱在樓頂看着他匆忙地上車、開車再轉出去,心裏有着內疚、感恩的同時也有着計劃順利的得勝感。

“讓他轉個圈吧,着急個夠才好。”寧小萱低低地自語。

金承宇的車無目的地在各條街上開,開得慢慢的,目光不停地搜索着。

已經夜了,街上的車和人已剩寥寥,也沒見寧小萱的蹤影。

金承宇越找越是着急,想想這女人也不可能穿着醫院服跑到外面尋死吧,還是回去醫院再找找,要是找不到就只好報警了,但她的一切都不知道怎麽報警?

金承宇把車往醫院開回去,開得飛快。

寧小萱看見他回來了,趁金承宇下車時,把握在手中的小石塊往樓下一扔,石塊正落在金承宇的腳下。

金承宇很自然擡頭尋一下這石塊從那裏而降,怎知一眼就看見站在樓頂圍欄旁的寧小萱,整個人都怔了一下,冷汗都要冒出來,心一着急就往樓頂跑去,也忘記了可以坐電梯,兩步合一級地跑上去。

寧小萱知道金承宇找她來了,眼淚也不知道是怎麽來的,總之就是來了。

金承宇氣喘籲籲地跑到樓頂,站在寧小萱的後面,一下子不知道說什麽了,小心翼翼地走過去。

“謝謝你,先生,帶給你麻煩了,請不要再管我的事,只會給你更大的麻煩。”寧小萱說,聲音随風帶到金承宇耳中。

“先過來吧,別站在圍欄,太危險了,無論什麽事都是能解決的,這是最惡劣的方式。”金承宇伸出右手,誠意地看着寧小萱。

寧小萱搖了搖頭,滴滴珠淚滴在裙上,說:“這是最無助的方式,我只有這種解決方式了。”

“或許,”金承宇試圖去握她的手,可是寧小萱卻非常敏感,金承宇才碰到她的衣袖,她就把手收得緊緊的。

“或許,遇到我之前你只有這種方式,但現在你遇到了我,我會盡量幫你解決。”金承宇繼續說,手還沒收回,還在期待她伸出手來。

“我們非親非故,你沒必要。”

“可,那是上天故意讓我遇上的‘大麻煩’呵呵,注定得管了。”金承宇逗着說,試圖緩解緊張的氛圍。

寧小萱沉默了一會,轉頭看着金承宇,楚楚可憐的樣子實在讓金承宇看了不安,無論怎麽說,看到一個弱女子如此無助地尋死,總不能袖手旁觀。

“先過來吧,有事跟我說就好。”說着,金承宇移近她。

寧小萱伸過手去握住了他,這一牽手讓寧小萱感到十分溫暖,有種被庇護的感覺。

金承宇一下子就放下心來了,把她拉到了一塊大石墩上坐下,很自然地放開了她的手。

“究竟什麽事呢?我可以幫到你嗎?”金承宇溫柔地問。

寧小萱搖了搖頭,偷偷地從淚簾裏看了這男人一眼,快速的沒有仔細地看,那男人穿着襯衫西褲,高大英偉,她模糊的視線裏依然看得出眉清目瘦,線條清美。

“那你坐一會再說好了,沒事,我可以陪陪你的。”金承宇還是一樣的溫柔。

“我從家逃出來了,總算逃出來了,但沒去往的地方。”寧小萱低低地說,十只手指交錯着緊握。

“逃出來?”金承宇小心地說,怕問了些不該問的。

“他強逼我去做小姐給他賺錢,我不依,他就把我鎖着房間裏。”寧小萱哭着說又有些情緒激動:“吃的喝得都不是人能受的,我天天都想逃,我要逃,我要逃。”寧小萱整個人都在害怕地抖。

金承宇聽着寧小萱可憐的訴說,心裏帶了些寒意,側忍之心泛起。

“沒事,沒事了,已經逃出來了,真的沒事了。”金承宇安撫着說。

“他會把我捉回去,第三次了,我逃不成,他會把我捉回去惡罵一頓再狠打。”寧小萱迅速地卷起了衣袖證明自己說的都是真話。

在衣袖緩緩卷起的瞬間,金承宇看得震驚,心都在顫抖。這整條手上竟然都是瘀青和傷痕。世上真有這種虐待狂嗎?太讓他感到恐怖了。

事實上,這些傷痕并不是假的,華勇對她确實這樣殘忍,每次逃完後結果都是這樣血淋淋的,她委屈地說:“還有許多看不見的。”

“我,能幫你嗎?”金承宇誠懇地說。

第五集上

他是一個善良的人,這種善良是自小父母給他的教養也是姚奕書的溫柔娴熟培養出來的,他是經常力所能及地幫助有需要的人,何況,他認為這場小意外讓他碰上了,就有責任幫忙。

寧小萱沒有說話,在默默地流淚。

“沒事了,真的沒事了,我可幫你的,幫你找份工作找個落腳的地方并不難,我說真的。”金承宇說得非常誠懇,努力讓面前那個女子相信他。

“不,”寧小萱疑慮地說:“我不會再受騙了,不會了,男人都不是好人。”說着,站了起來,要走。

“不,真的,我只是想幫你,沒有任何惡意和企圖,你沒必要尋死,你還年輕,”金承宇在說年輕兩個字的時候同時仔細地打量了下寧小萱的樣子,他是有些驚訝她的豔麗婉媚,是與姚奕書截然不同的感覺,看呆了一會後他才回過神來說:“真的不應該。”

寧小萱輕笑了一下,然後起身慢慢地走。

她的離開是在告訴他,這仔細打量已經讓她覺得這是有企圖的,男人都不是好東西。同時,她的離開也是在告訴他,她并沒有企圖進入他的世界,是他非要把她帶進去。

迎着風,單薄的身體在寬大的衣服裏顯得那麽空蕩蕩,金承宇看着她的背影,頓時感到一份莫名的凄離。

寧小萱慢慢地走着,她是在等待着金承宇的挽留。

“怎麽才能證明我不是壞人呢?”金承宇在背後說。

寧小萱停了下來,慢慢地轉過身看了金承宇片刻後,再輕輕慢慢地走到他的身邊,踮高腳在他的耳邊低低地溫柔地說了聲:“讓我做你的女人吧!”

金承宇聽得一下子冒了冷汗!!!

“小姐,你誤會了!我只是想幫你,是真心誠意的幫助!”

寧小萱退離了他幾步後看着他,慢慢地笑開了,溫柔地說:“謝謝你,先生,你這樣的回答已經證明你是好人了!先生,真的謝謝你,你真的能幫助我嗎?”

“應該可以!”金承宇放下心來,說。

寧小萱默默地點頭,含着淡淡的笑。

“我先送你回病房吧,明天一早,我會來幫你安排一切的。”金承宇說,想起了得回家。

寧小萱一聽,知道金承宇要回家了,立刻用可憐無助的眼神看着金承宇,說:“你是要扔下我一個人嗎?你不是說要幫忙我嗎?我害怕,我不想一個人呆在白白的醫院裏,這太恐怖了。”

寧小萱那種無助讓金承宇非常難為情,他想起了姚奕書,心說:“真是糟糕,忘記了給奕書打電話,她一定擔心得睡不着。”

金承宇解釋着說:“我得回家一趟,好讓我的家人不要擔心。”

寧小萱沉默了一會,用更可憐的眼神看着金承宇:“可是,我真的不想住在醫院,求求你,帶我離開醫院。”

金承宇想了想,說:“行吧,我帶你離開醫院。因為你身上什麽證件都沒有,我剛才也只是随便寫了一個名字,讓姑娘先幫你打點滴,說明天辦住院手續,既然你不想住醫院,那就手續也免了。”

寧小萱立刻笑了開來。

金承宇看着那含淚花的眼睛帶着笑,直覺像能勾魂一樣,感覺非常美麗誘人。

“我要把衣服換回來吧?”寧小萱問。

“算了吧,你的衣服也破爛得不能穿了,明天我再幫你買一些新的。”金承宇說,想起了寧小萱那身破衣服又聯想到許多她的遭遇,感覺她真的十分可憐。面對着這般可憐又可愛的女人,怎麽可能不伸出緩手呢?

金承宇把寧小萱帶上了車,說:“我先幫你找個地方晚上落腳吧,你先休息幾天,等我在公司給你安排一份工作,再找個可長期住下的地方,你的生活就沒有問題了。”

“太感謝你了,我第一次遇到好人!”寧小萱說。

這話太讓金承宇受落了,像當了一回觀世音一樣讓他高興。

車往商東大街走,沉默了好一會,金承宇突然問:“多嘴問一句,虐待你的男人是你的什麽人?”

“算是老公吧!”寧小萱答。

“老公?!”金承宇驚訝:“有這樣虐待老婆的老公嗎?”

寧小萱笑了笑,說:“先生,你太幸福了,這世上有太多出乎意料的悲慘事,這些事每時每刻都在發生,你是看不見而已,現在網絡發達,都被漸漸披露出來,看了都讓人心驚。”

“我是知道的,一直認為很多事是人們拿來抄作,感覺有些人不安份了,通信越是發達越是利用這些故意制造社會混亂,只是沒想到真讓我親眼遇見了。”

“我是因為差點被繼父強奸逃出家的,之後是他救了我,那時候我十七歲,他對我也挺關顧的,感覺自己也算幸運了,遇上了能給自己溫暖的人,可是,沒想到,這一切都是假像。他把我玩膩後,便慢慢開始勸我當小姐賺錢,我不依,他就虐打我。後來,我懷孕了,終于能平靜地過了兩年,可是,孩子斷奶後,他又繼續迫我當小姐,我縷次帶着孩子逃跑都被抓回來虐打,因為我對他的不從,他竟然找了一夥人要把我輪奸,非要把我迫成當小姐的。我天天受盡這樣那樣各種的折磨,天天想逃,過着不如人的生活,我沒有辦法再過這種生活,決定放下孩子,一個人逃,孩子是他的,他應該不會幹些什麽。”

寧小萱這麽一說悲慘至極的身世,金承宇除了內心嘆息也不知道說什麽好了,他現在只想幫她一把,好讓她能過上正常人的生活。

“都過去了,我可以幫你安排好生活,離開以前惡夢般的世界。”金承宇說。

寧小萱含着淚看着金承宇說:“真的可以幫我嗎?我是逃出來的,幫我逃出這惡魔的世界。”

金承宇從後鏡看了寧小萱一眼,一雙含着晶瑩淚花的美麗的眼睛,看得金承宇有點着了迷。

姚奕書是金承宇的第一個女人,目前為止也是唯一的,是父母認定的好媳婦,因此,他一直努力地安守本份,從不對身邊的野花亂看,大家都知道他愛妻愛子愛家,也不曾拿他開玩笑或是亂來。寧小萱是他願意仔細打量的第二個女人,不自覺地跟姚奕書相比,寧小萱是與姚奕書完全不同的,是婉媚誘人的女子。

金承宇回過神來開車,問:“你叫什麽名字?”

“寧小萱。”

金承宇在心裏默默把她的名字谂了一遍。

“寧小姐!那我先幫你安排一間酒店住一晚,明天一早回公司後,我會幫你安排住處和工作的,我可以保證,以後沒有人會欺負你,也沒有人會硬生生地把你捉走做任何你不願意做的事。”

寧小萱低下頭,心裏把這個男人的模樣撕開一片片後慢慢地想,甚至在想他說話的表情,想完後,又擡頭看着他,華燈隔着車窗随他的側影緩緩而過,在這背景下,他臉上輪廓的線條更加優美,一切那麽溫文爾雅,讓她感覺很舒服。

這個男人像在對她承諾,一段對她來說多麽動人的承諾。

金承在一間豪華的酒店前泊好了車,寧小萱擡眼看了一下,月安大酒店,是四星級的,這簡直讓她受寵若驚。難怪現在的女人都往錢看,有錢多好,可以盡情享受生活,無憂無虛。

寧小萱坐在沙發裏等金承宇辦手續,辦完後領着她就往酒店房去了。

金承宇純熟地開了門,把寧小萱讓了進去後,插了卡開了燈,說:“這裏很幹淨,不會雜亂,你放心。”

寧小萱環視了一下四周,若大的房間,若大的平板電視,厚實的地毯,厚重的窗簾……一種溫馨浪漫舒适的感覺在她心裏逐漸蕩漾開來,這種生活是她向往了二十多年的,一切将要實現了,她将可以逃出惡魔的世界。她的心裏再不要良心有責,她要過這種別人可望而不可及的生活。她轉頭看了金承宇一眼,心裏說了一句:“對不起,我并不是有心騙你的,只是你太熱情太善良了。”

金承宇泡了一壺茶,轉過身看着寧小萱,說:“你先休息一會吧,我幫你去買些吃的和換洗衣的衣物。”說話的時候,金承宇盯着住院服看。

寧小萱馬上不好意思地用雙手抱住了雙肩,說:“謝謝!”

金承宇有禮地點了點頭,說:“不客氣的,我先出去了。”

金承宇正要出門,寧小萱叫住了他,說:“請問你貴姓呢,我該如何稱呼你。”

“我姓金。”

“那——”寧小萱不好意思問下去,但又不想也不好稱呼他金先生。

“承宇!”金承宇繼上了她的問話。

“那我可以叫你承宇哥嗎?”

金承宇想了想,這哥哥的稱呼也給自己找個幫她的借口,便含笑着說:“可以的。”

寧小萱含笑點頭看着金承宇離開。

出了門,金承宇就匆匆上了車,上車後,金承宇才發現自己有點不對勁,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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