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我是人渣

滄州,熱鬧的大街上,豔陽高照。

“咣當!”一聲巨響,只剩半塊的破爛門板,委屈兮兮地躺在地上。

“咳咳咳”,周圍是嗆人的飛灰煙塵,夾雜着某物和某物以及某物發酵後的味道。

某女扶着門框慢慢直起腰,走進去的時候還不忘在已經報廢的門板上狠狠踩上一腳。

某門板更加委屈:“……”是我碰痛你的腳了麽?我也不想的。可是那麽多事物中,女人,你為什麽偏偏選中踹我?好委屈好委屈……(捂臉撒嬌打滾賣萌狀)

某女掃視破廟,視線落在一群乞丐,不,是一群乞丐中間的高個亂糟糟的短發滿臉青黑交錯分布,衣衫褴褛,碧藍色眼睛正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的青年男子身上。

回想起剛才踹開門的一刻,某男子似乎正在手舞足蹈唾沫橫飛地對衆乞丐說着什麽。

某女略顯尴尬,因為心情太過激動,這樣暴力的行為不自覺就做出來了。

唐因從屋檐上跳下,完全沒有看出,這貨就是一屋檐控。然後果斷奉上準備好的紙筆。

尴尬一閃而逝,某女一把抓過,揮筆疾書,一行大字出現在白紙上。她揚了揚小手,目光沉靜,面容柔和,小巧的嘴角微挑出一抹笑意,聲音軟糯溫甜:“請問,這告示是哪位大哥讓人貼?”

衆乞丐咽了咽口水,好溫柔的女子。然後,衆手指“唰”地一聲轉向中間的那位男子。

果然!

某女笑容更加甜美,将那張紙擲過去,柔聲道:“讀來聽聽。”

某男接過,掃視一眼,碧藍色眼眸中神情瞬息萬變。肩膀一聳一聳,似笑似哭,好像異常糾結。

因為紙上面一共有三行字:

私はクズだっ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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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wasscum.

我是人渣。

某男癡癡地看向來者:“……”這位妹紙,你确定不是來消遣雜家的?

某女眨了眨彎彎的黑葡萄似的眼睛,笑得單純善良道:“快點讀呢。”

某男扶額:“……”你可不可裝得再像一些。

後來回憶起兩人最初相見的場景。

某女總會滿眼星星,拍得某男呲牙咧嘴:“莫翰,你他大爺的真是聰明。竟然能想到利用乞丐,将告示貼滿大街小巷。只要有同道中人出門,定能發現線索。”

某翰:“……”妹紙,是你弱爆了好不好。還有,爆粗口的妹紙不是好妹紙,不要向陽伊兒那脫線精神分裂患者學習。

某琳沉思完畢,擡頭問道:“萬一是個壞人怎麽辦?”雖然同為穿越中人,但不排除有渣渣穿越過去的可能性。

某翰深吸一口氣,目光純良喜悅:“阿琳,你這是在關心我嗎?我好開心好開心……”其實,你是在用節操轉移話題吧。事實證明,能看懂告示內容的除了聖母外,還有撞上去的二貨。

某琳完全沒有意識到當事人沉痛的心情,锲而不舍:“那個,為什麽要用三種語言?”

某翰扶額:“這是全面撒網。”

某琳若有所思,說的太對了。萬一穿來的是個外國人,看不懂中文豈不白白錯失一個盟友。

某翰眸中精光一閃,終于也提出了問題:“為什麽要寫那句話?”還讓讀出來,妹紙你真的不是故意的麽?

某琳點點頭,良久:“……哪句話?”

某翰面部表情抽搐,艱難擠出:“就是,那個……人,渣……”

提起此事,某琳笑得很歡脫:“說你是人渣的那句話啊。因為能用三種語言讀寫出的,我只會那句。”某某不知名電影中學的。

某翰:“……”你真的不用,如此清晰地重複一遍。為什麽自己當初要用三種語言,為什麽為什麽……

插入式人物介紹

姓名:莫翰

性別:男

身份:穿越同道中人(穿越前為剛工作一年的新聞記者)

特征:短發,碧藍色眼睛,中俄混血。

最近事跡:肉身穿越。由于最初言語不通,混跡于乞丐間,稱兄道弟。借用乞丐之手,将尋找穿越同道中人的告示,一度貼滿了大街小巷。現和某琳在唐墨處白吃白喝。此刻,正在……

某翰嚴肅認真:“阿琳,作為你的大哥,我必須要盡到做大哥的責任。小妹一生的幸福,是我此生上下求索的動力。”

某翰義正言辭:“現有唐門少主,家底殷實,相貌英俊,武功中上,毒攻超絕,性情外冷內熱,心思缜密體貼入微,無沾花惹草記錄。出可揚眉炫耀,入可陪坐暖床。實是少女懷春之佳選,居家旅行必備之良婿。宜嫁!”

朱琳抽搐半晌,一腳踹出,怒吼:“滾得越遠越好!”哪裏是為自己的幸福着想,明顯是想把自己給賣出去。由之前的猜想知,唐門少主必定相貌猙獰,性情怪異,重要的渾身是毒,九成九是滞銷貨。

某翰閃至一旁,仍不心死:“還可附贈守護蛇一枚,名為阿雪。”小妹挺喜歡那條蛇的,說不定可以拿來誘惑一下。

某琳表情僵在臉上,機械地看過去:“姓名,唐門少主姓名。”

某翰愣住,眨眼睛:“姓唐名墨,現住隔壁。”

某琳:“……”“啪嗒”心碎了一地。為毛我神馬都不知道!

是夜,月光皎潔,涼風乍起,宜乘涼。

如果有誰選擇在此晚行動,那一定是……有必行不可的理由!

兩道目光掃過周圍,周圍的植物不禁為之呼吸一滞。好犀利的眼神!雖然看不清楚,但那壓倒一切的氣勢,讓人折服。

目光收回,一切恢複沉寂。

“沒人,行動!”朱琳果斷打出手勢,神情嚴肅凝重,目光沉着穩定。

莫翰挫敗地靠在椅子上,偷雞不成蝕把米,就是他此刻心情的真實寫照。本來想弄個唐門少主的小舅子當當,這樣出去也可橫着走,他千算萬算就是沒算到這個小妹竟然能夠無知如此地步。

無知也就算了,可為什麽還要如此嘴賤?嘴賤也罷了,她畢竟還是有優點——一旦決定,锲而不舍。但是,你為神馬要锲而不舍地執行一個錯誤決定呢?

“走啊。”朱琳見莫翰沒有動作,擺頭示意。

“小妹,能不能不走?”莫翰心中萬般不舍,好容易靠上一個管吃管住管安全還不用幹活的主,為什麽他們還要離開?再說,即使離開等他找好門路再走也不遲,不一定非要現在啊。

“不行。”朱琳斬釘截鐵,神色堅毅,“雖然‘無知者無畏’,可是現在我知道,我們就要盡快離開。據我這段時間觀察,唐墨很記仇,睚眦必報。上次有個虬髯大漢過來挑釁,說了兩句不敬之詞,第二天這大漢慘死途中。我議論過他那麽多,死十次恐怕都不解恨。”

“可是,你現在不是還活得好好的,說明他沒有跟你計較。”莫翰語重心長地勸慰。

“怎麽可能?他一定是想法讓小妹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朱琳萬念俱灰,“我跟他又沒什麽交情,騙過他一次,損過他一次,還當面議論過無數次。我才不要呆在這等死。”

“小妹,能不能過幾天再走?我們可以準備準備,多收拾些盤纏,出去謀生也不會太困難……”

“打住!只要我們稍有動作,唐墨一定會發現異常。那時我們想走走不走了。”

……

但是,他們那晚并沒有走掉。因為當朱琳口幹舌燥說服了莫翰之時,門外傳來了悠遠的笛聲。某琳迅疾瞅了一眼門外,然後二話不說,“嗷”地一聲,直接滾到床上,躺倒挺屍。

在黑色廣袤的夜空下,唐墨一身玄衣,黑發金冠,坐于屋頂,靜靜吹笛,似與夜色融為一體。

朱琳深知,唐墨有個習慣——有時晚上會坐在屋頂上吹笛,而且一旦開始,約持續三五天才可結束。以前除了覺得風雅外,倒沒什麽。可是現在它生生擋了自己跑路。難不成是唐墨發現了自己的意圖,要開始動手了?好忐忑好恐慌……

總結:以後再也不在背後說他人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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