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逛
夏日的蟬鳴震得人耳膜嗡嗡作響, 室外的熱氣融化着遠處的風景，形成一道道熱浪，翻滾, 波動。
鼻尖傳來裴昭身上若有若無的香氣，沈渡的喉嚨不安的緊了緊, 将目光移到裴昭身後的黑板上。
“你有喜歡的人了！！是誰？”裴昭下巴差點砸到桌面上，沒想到像沈渡這種成天板着臉, 一副不解風情的樣子, 還會有讓他心動的對象！
“快說是誰, 讓我看看是哪個倒黴蛋兒。”裴昭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沈渡斜睨了裴昭一眼，沒吭聲。
“你快說呀！”裴昭簡直快要急死了。
如果不能知道答案，他今天晚上一定會因為好奇而睡不着覺。
上課鈴聲及時響起，沈渡繃緊的唇線松了松，擡腳踢了踢裴昭的椅子道：“老劉的課, 不想被罰站就趕緊轉過去。”
裴昭轉頭看了眼黑板上的課表，不得不将快要溢出頭頂的好奇, 悉數壓回肚子裏。
——
城市的積雪總是清理的很及時, 洋洋灑灑的從天上飄落下來，還沒接觸到地面，就被一輛輛轟鳴的掃雪車給推走了。
沈渡背着背包，一路走到小區外的路口處, 伸手攔下一輛出租車。
“師傅，去永安街北55號。”卸下背後的背包抱在胸前，沈渡對司機師傅說道。
“得嘞！”
沈渡平時出門喜歡坐公交或者地鐵，車子對于他來說, 就是放在車庫裏專門吃灰用的, 除非特殊情況需要, 否則他很少會開車出門。
一輛自行車從高中騎到大學，再從大學騎到成立自己的工作室，他很享受騎車時春風拂面的感覺，要不是因為S市的冬天太冷，恐怕沈渡絕對不會放過任何可以騎車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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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沈渡家到永安北街打車大概要20多分鐘，快要抵達目的地的時候，沈渡偏着頭透過車窗看着窗外的街景。
眼底闖入一塊熟悉的牌匾，沈渡透過座椅的縫隙，對司機說道：“師傅就是這裏，麻煩靠邊停一下，謝謝。”
按照計價器顯示的金額付錢後，沈渡拎着背包推門下車。
永安北街算是條鬧市街，附近圍繞着許多大型商場，住在附近的居民也比較多，街邊淨是些精致的店面，形形色色一應俱全。
沿着街道向前走了幾步，沈渡站定在一家咖啡店門前。
咖啡店的牌匾還挂着紅布，看樣子還沒正式營業，門口有一圈小圍欄，圍欄裏放着一塊支架黑板，上面畫了許多可愛的貓咪圖案。
推開栅欄走進去，沈渡擡手擋在眉骨處，遮住陽光打量咖啡店裏面的情況。
寧知身穿白色襯衣，胸前系着咖啡色圍裙，看見門口有人趴在玻璃上，擡起頭來。
“什麽時候來的？怎麽沒進來？”幫忙把門打開，寧知側身将門外的沈渡迎了進來。
“剛來。”沈渡進門後打量一圈店內的環境，開口贊嘆道，“設計的還不錯，什麽時候開業？”
“東西都準備的差不多了，現在就是讓這些貓咪先适應下環境，下周五開業。”
寧知開的是一間貓咖，店裏除了買咖啡甜點之類的東西，他還把家裏養的五只貓也帶到店裏，強行打工。
“到時候來捧場，給你打個老同學價，九九折。”寧知笑道。
沈渡将背包的拉鏈拉開，取出裏面睡得暈暈乎乎的「裴昭」，指着他的腦袋砍價還價道：“我把他放你這打工，工資就用來抵我的消費吧。”
「裴昭」歪着頭半眯縫着眼，被人從溫暖的小被子裏揪出來，不高興的用爪子蹭了蹭臉，喵嗚了一聲。
“我可不敢雇傭童工。”接過「裴昭」抱在懷裏，寧知笑着撸了撸他身上的毛，對沈渡說道，“你怎麽把它也帶來了？知不知道你這種行為在貓的眼裏叫什麽？”
沈渡不解，反問道：“叫什麽？”
“帶着媳婦逛窯子！”寧知語氣堅定的說道，“還是個童養媳。”
沈渡被寧知的比喻給逗樂了，戳戳躺在他懷裏的奶貓，正經的說道：“帶兒子出來見見世面。”
裴昭強行睜開眼确認了眼前的狀況，沒一會兒便抵擋不住襲來的睡意，又昏昏沉沉的閉上眼睛。
數秒後，裴昭猛地睜大眼睛。
他竟然被寧知抱在懷裏！
掌握到這一事實的裴昭，悄咪咪的将臉朝寧知的胸口埋了埋，小爪子裝作不經意的落下，柔軟的爪墊貼在寧知的手背上，舒服的抻了抻後腿。
沈渡看着自家貓崽子一臉含羞的模樣，依偎在別的男人懷裏，眉心跳了跳。
擡手向上一抄，沈渡将躺在寧知懷裏的懶貓撈到自己懷裏，牢牢的用胳膊捆住，兇神惡煞的說道：“不準當着我的面跟別的男人撒嬌。”
“喵！”裴昭不滿地龇起獠牙，蹬着後腿。
“不好意思，我魅力太大。”寧知得意的笑道。
“這祖宗在家時比國寶都難伺候，吃得多還脾氣不好，一言不合就打人，有時候我都懷疑這是老虎崽子，也就見到你的時候才像一直溫順的小貓咪。”沈渡捏着「裴昭」的臉頰向兩邊輕輕拉扯。
被沈渡松開爪子，裴昭二話不說，對着他的胸口就是一頓猛捶。
“沒挨過主子揍那都不叫養過貓。”
寧知好笑的看了眼站起身朝廚房走，對身後的沈渡問道，“想喝點什麽？”
“冰美式，謝謝。”沈渡說道。
寧知去廚房做東西，沈渡抱着懷裏的「裴昭」參觀貓咖。
這間貓咖的裝潢主打暗色調，也沒有擺放太多的裝飾品，風格簡單樸素原汁原味，特別适合在忙碌的午後來這裏偷閑。
一邊喝着咖啡，一邊撸着貓，人生惬意。
咖啡店的一側牆壁上裝的全都是貓爬架，架子上方的牆壁還在牆內打了一條通道，非常适合活潑好動的貓咪爬來爬去。
寧知家裏的五只貓，已經全被抱來打工了，品種全部都是布偶貓，個個頂着雙深藍的眼睛，通體柔軟厚實的長毛，矜貴的像皇室的王子。
布偶貓本身就性格溫順，又被寧知飼養的和人極為親近，見到沈渡靠過來，全都站起身，好奇的打量他懷裏的「裴昭」。
“幺兒，你看看哥哥姐姐們多溫柔，你怎麽就跟小瘋子似的呢？”沈渡擔心「裴昭」和這些布偶貓合不來，小心的護着懷裏的小祖宗。
“呲哈！”
不滿意被拿去和「別人家的孩子」作比較，裴昭擠着将頭伸出去，對着圍過來的布偶貓龇起牙哈氣。
幾只布偶正試圖靠近沈渡，聽見裴昭的哈氣聲，吓得瞬間炸毛，直起身子奮力的用後腿撐住地面，像兔子一樣彈跳離開。
剛才還圍在身邊的貓一哄而散，上蹿下跳的尋找藏匿之處躲起來。
沈渡擡手戳戳「裴昭」的額頭，輕聲訓斥道：“要有禮貌，不準兇。”
裴昭也沒預料到自己的本事能那麽大，他只是單純不想讓那些貓靠過來，誰知道就都給吓跑了。
貓咖的娛樂設施很多，沈渡想讓「裴昭」自己下去玩兒，又擔心他和別的貓打架，只能暫時先抱在懷裏，等他适應了這裏的環境，再放他下去。
端着兩杯咖啡從後廚走出來，寧知見沈渡一臉嚴肅的抱着貓，忍不住笑出聲。
“抱着幹什麽？你家貓租來的？”
沈渡回頭望了一眼空蕩蕩的貓爬架，雖然看不到那些貓的身影，但是他能感覺到有五道目光正盯着他看。
“我家是個脾氣臭的，怕他們打架。”沈渡反手扣住懷裏的貓。
別管這祖宗平日裏再怎麽豪橫，左右不過也是個不足周歲大的小崽子，真要打起架來，說不定還會是吃虧的那一個。
“放心吧打不起來。”寧知說道，“我家貓都是佛系的，要不然我怎麽敢拿他們來開貓咖。”
沈渡抿唇沉思。
寧知見他這副「兒行千裏老父親擔憂」的模樣，忍不住嘲笑道：“你看看你那表情，就差把護犢子三個字貼在臉上了。”
“怎麽就護犢子了？我這是疼兒子。”沈渡反駁道。
聽了沈渡的話，裴昭揮爪又是一拳。
抱着裴昭和那幾只貓熟悉了會兒，确定它們相處還算和諧，沈渡放心的将裴昭松開，又找了幾個給貓咪的玩具，讓他自己在店裏撲騰玩兒。
“怎麽樣？下周我開業要不要來捧場？”寧知嘗了口親手做的咖啡，味道還算讓人滿意。
沈渡撇下嘴角搖了搖頭，目光鎖定在不遠處的「裴昭」身上。
“我下周要出差，來不及趕回來。”
貓咖裏的幾只布偶躲藏的瞧不見蹤影，裴昭百無聊賴的蹲坐在一堆玩具中間，偷聽沈渡和寧知談話。
為了裝得更像一只普通的貓，裴昭還象征性的用爪子扒拉扒拉布老鼠，或者是撓兩下貓抓板，盡量讓自己的行為看起來與其他貓無異。
“出差？”寧知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下周是什麽日子。
沈渡切下一塊蛋糕放入口中，嚼碎吞下後提醒道：“DC時尚盛典。”
被沈渡這麽一提醒，寧知恍然大悟，擡起掌心猛拍自己的額頭：“對對對，我怎麽把這麽大的事兒給忘了，我想起來了，你是因為幫那個女明星做了禮服，所以才去的吧？”
沈渡放下手中的叉子，點了點頭。
這種時尚盛典，一開始确實是邀請的時尚圈內的知名人士，後來經過各種商業化的洗禮，已經變成了各界明星，用來刷流量，刷好感度知名度的舞臺。
他前段時間趕制給某個當紅女明星的禮服，也正是要用來參加這次DC時尚盛典的。
沈渡不太喜歡湊熱鬧，尤其是這種給各界明星明争暗鬥的宴會，就算收到邀請函他也不會出席。
這次破例參加，是因為他在今年的出席名單裏，看見了葛秋的名字。
沈渡本想着借這次機會可以接觸到葛秋，誰能想到盛典還沒來臨，他就已經以「未來兒婿」的身份，去裴家做客吃飯，還聊了好多有關設計方面的知識。
想起裴昭，沈渡不自覺的勾了勾嘴角。
“想什麽呢？笑的這麽開心？”以寧知過來人的經驗來看，臉上浮現出這種表情的人，十個裏面有八個都處于熱戀期。
快速拉直唇線，沈渡毫不心虛的否認道：“沒有啊，你看錯了。”
寧知撇撇嘴，還沒等他繼續往下追問，就被沈渡打斷了話題。
“因為要試禮服，所以我下周一就要飛過去，盛典結束後還會有一些采訪，最快也要下周三回來，這期間你能不能幫我照顧幺兒？”
沈渡出門時間太久，讓小祖宗一個人在家他不放心。
“當然沒問題。”寧知爽快的答應下來，“你要是留個孩子給我養，我可能沒什麽經驗，留只貓給我養，保證喂得白白胖胖的還給你。”
有他幫忙沈渡最放心不過，這小崽子和寧知相處的莫名和諧，想來也不會有什麽問題。
逮着一顆毛線球，在爪子下撥弄來撥弄去的裴昭，聽說沈渡要把他寄養在寧知家，激動地一巴掌将毛線球踢開，喵喵喵的跑到寧知腳下，圍着椅子轉圈叫喚。
寧知取出滾到椅子下的毛線球，用力的丢向貓爬架。
裴昭蹭了蹭寧知的褲腿，看着毛線球劃開一道抛物線飛出去，遲疑幾秒，還是蹦蹦跳跳的追了過去。
“對了，上次跟你說的婚紗的事兒，我有幾個想法，你等我去把筆記本拿來給你看看。”
沈渡說要幫忙制作婚紗的事寧知一直記在心裏，光是想法就寫了好幾頁的稿紙。
“嗯。”吃掉盤子裏剩餘的蛋糕，沈渡安靜的坐在椅子上等寧知取筆記本。
興沖沖抱着筆記本回來，寧知攤開本子對沈渡說道：“這個頭紗我媳婦說想要這樣的..”
沈渡和寧知的話題變成專業知識，一旁偷聽的裴昭眼皮開始變得沉重，腦袋昏昏沉沉的直犯困。
這個毛病伴随裴昭許多年，導致他每逢失眠時，就打開手機找公開課的視頻，當催眠曲聽，用不上十分鐘，保準進入夢鄉，百試百靈。
裴昭站起身将毛發抖開，強打起精神跳上貓爬架。
說不定這間店開業後，他得出賣色相幫寧知招攬客人，決不能在一開始就掉鏈子，留給寧知一個小懶貓的印象。
踩着貓爬架一路跳上最頂端，裴昭打算先和那幾只布偶貓培養點感情，也不知道他這個半路出家的，能不能和正常貓溝通。
跳上貓爬架頂端，裴昭尋摸也一圈也沒瞧見貓的影子，明明剛才還都在這兒，怎麽一轉眼的功夫就不見了。
轉身打量牆壁上的方形孔洞，裴昭發現這個是寧知裝修時，刻意在牆上打通的一條暗道，專門用來給貓爬來爬去。
縱身跳上漆黑的通道，裴昭豎成一條細線的瞳孔緩緩放大，直至變成圓瞳适應通道內幽暗的環境。
眼前的視野變得清晰，裴昭望見暗道的盡頭處，五只布偶貓背部抵着牆壁，後腳着地，一個挨着一個的擠在一起瑟瑟發抖。
“Hello！”裴昭朝它們揮了揮爪子。
五只貓齊刷刷看向入口處的裴昭，身體抖如篩糠，眼睛裏滿是驚恐。
“啊！”
腦海裏傳來五只貓的驚聲尖叫。
“呲哈！”
【別叫了！吵死我了！】
尖叫聲吵得裴昭耳膜疼，垂下頭頂的耳朵用前爪遮住。
被裴昭兇了一嗓子，五只貓瞬間噤聲，一個擠一個的往後躲，誰也不想站在最前面。
【不準動！】
“嗷物！”裴昭又兇道。
五只布偶貓瞬間石化。
耳尖的沈渡聽見「裴昭」的聲音，還以為「裴昭」和寧知的貓相處不來。
擔心自家崽子年紀小挨欺負，不等寧知做出反應，沈渡已經搬過一張椅子，踩着趴在洞口，用手機的手電筒照亮內部。
六只貓正「甜甜蜜蜜」的圍在一起，互相梳毛踩奶，相處得無比和諧。
确認小崽子沒事，沈渡舒了口氣。
“幺兒，不準欺負哥哥姐姐。”仔細想想，就他家崽子的性格，在外面絕對不可能吃虧。
“喵——”
裴昭難得對着沈渡甜甜的奶叫了聲。
目送沈渡離開，裴昭踮起腳尖往洞口走，确認沈渡又開始和寧知聊婚紗的事情，對剛才的尖叫沒有任何懷疑後，放心的拍了拍胸口。
轉頭再看向剛才陪他一起演戲的布偶貓們，又縮在角落裏擠成一團，瑟瑟發抖。
“你們該不會是害怕我吧？”裴昭疑惑道。
他不太清楚它們為什麽會怕自己，不過從剛才的反應來看，裴昭總覺得這些貓會知道些什麽。
而且裴昭發現他可以和這些貓用意念交流，就好像剛才的尖叫聲一樣，那些貓并沒有開口說話，而是直接将聲音傳進他的大腦。
“你，出列。”裴昭指向站在最前面的那只布偶貓。
被點名的布偶貓兩眼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
“出來個膽子大的，跟你們打聽點事。”裴昭嘗試控制意念，與這些貓溝通。
躲在最裏面的一只雙色布偶，悄悄探出頭打量裴昭，被裴昭捕捉到目光，吓得渾身一激靈，又把頭給縮了回去。
“好，不說是吧？那我今天就開開葷。”裴昭氣定神閑的躺在暗道裏，将身後的大尾巴甩到眼前，細心的搭理。
“你們說布偶貓是清蒸好吃？還是紅燒好吃？”裴昭威脅說道，“算了，小貓咪這麽可愛，還是麻辣好了。”
“嘤——我說我說！”
腦子裏傳來一聲啜泣，一只三色布偶顫顫巍巍的走到裴昭面前，一臉生無可戀的模樣。
“說吧，你們為什麽怕我。”裴昭尾巴尖兒上的白毛越長越顯眼，看起來還挺有個人特色。
“我們能感覺到你和我不一樣。”三色布偶貓緊張的聲音都帶着顫抖。
“哪兒不一樣？”裴昭追問道。
“你不是貓。”三色布偶貓說道。
定睛想了想，裴昭覺得這只貓好像說了句廢話。
“我當然不是貓，我是人！”裴昭怒道。
被裴昭吼的縮回脖子，三色布偶貓退到衆貓面前，又跟他們抱成一團。
意識到自己吓到他們了，裴昭尴尬的摸摸鼻子，盡量将聲音放的柔軟。
“你們知不知道有什麽貓精？貓妖之類的？可以化成人形，或者是擁有法術，能幻形的？”裴昭努力搜刮腦海中的詞彙，試圖讓自己的形容更貼切一些。
他很少看這一類的電視劇，了解的也不是很多，唯一一部能在此時此刻回憶起來的，也就是《春光燦爛豬八戒》裏，那只叫做妙妙的九命貓妖。
那還是因為小時候家庭地位低，沒有掌控遙控器的大權，只能姐姐喜歡看什麽，他就跟着看什麽。
“現在已經沒有貓願意修煉了，辛辛苦苦熬個成千上萬年，一不小心還會被天雷劈死，倒不如找個好人家撒嬌賣萌當寵物，錦衣玉食的過完貓生。”
瞧見裴昭對他們沒什麽惡意，藏在最裏面的雙色布偶膽子變得打起來，探出頭和裴昭說話。
“那我為什麽會變成貓？”裴昭道出心中的疑問。
幾只貓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你們會不知道？”裴昭擡抓亮出指甲，在空中揮了揮。
“不知道不知道！”雙色布偶吓得抱住頭，“我們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家貓，早就與外界隔絕消息了，真要想打聽，您可以等過陣子春暖花開，問問你家小區的流浪貓，他們知道得比我們多。”
“是啊是啊！”其餘的幾只布偶貓附和道。
“行吧。”裴昭勉為其難的接受了這個建議，“下周我可能會過來住一陣子，你們幾個，最好不要在知知面前露出什麽馬腳，否則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
被吓暈過去的那只布偶貓逐漸清醒，剛恢複神智，就聽見裴昭說絕對不會放過它們，吓得兩腿一蹬，又翻着白眼暈了過去。
作者有話說：
裴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