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食修做飯誰都會,然而想要依靠膳食成……

顧項铎從鬼門關走了一圈回來了。

這個消息一出,全天衍宗的人都炸鍋了。

不出顧項铎所料,他的屋子都要被宗內上下的人擠滿了。

為了躲避,他選擇裝睡。

但不是所有人都這麽好糊弄。

“阿铎,別裝了,我知道你醒着。”

趙越一眼就看出來愛徒的心思,将其他人支走後,緩緩開口說道。

顧項铎心中嘆息,還是什麽都瞞不過師尊。

睜開眼後,卻被師父蒼白的臉色驚住了。

趙越一如既往的嚴肅,然而蒼白的臉色配上烏黑濃重的黑眼圈,襯得他随時就要昏倒一樣,絲毫沒有宗主指點江山時應有的氣勢。

“無妨,”趙越輕輕拍了拍自己徒兒的肩膀,“你沒事就好。”

顧項铎太了解自家師父了,他向來是個面硬心軟的人,平時看起來波瀾不驚,但實際上心細如發。

師父一定因為他的事輾轉反側、徹夜難眠,是自己不懂事了。

“吊魂草能保住你的命就夠了,至于其他的事情……看淡一些吧。”趙越猶豫了半刻,拍了拍他的肩膀,幹巴巴地安慰道。

顧項铎沉默地點了點頭。

師尊到來之前,他便已經嘗試過吞納吐息,凝聚靈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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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與之前的輕松暢快不同,他的金丹像是被渾濁的黑氣包圍一樣,無論他如何運氣凝神,黑氣紋絲不動,像是一道四面包裹嚴實的厚牆。

看來下這無名之毒的人真是對他恨之入骨了。

“人沒事就好,嬰寧當時也擔心壞了,就連這吊魂草都是她為你找來的。”

聽到自己的名字,站在旁邊的趙嬰寧雙手抱胸,冷哼一聲:“卻不想有人恩将仇報,過河拆橋。”

趙越搖了搖頭,有些失笑地問顧項铎:“你又怎麽惹到她了?”

“沒什麽,大概是未來宗主之位泡湯了,遷怒于我罷了。”顧項铎淡淡開口,說出來的話卻如驚雷一般,氣得趙嬰寧直跺腳。

“豈有此理!”

趙越瞪大雙眼,狠狠一拍桌子,“阿爹就是這麽教你的?就算是與你親近的師兄,也不能講這般令人寒心的話!”

“阿爹,你別聽師兄胡說八道。”趙嬰寧拉住趙越的手臂撒嬌,“我今日在萬靈山交到了朋友,人家送給我一袋燒仙草,結果全被師兄吃掉了,我能不生氣嗎?”

顧項铎有些心虛地垂下眼,避開師妹如淬毒刀子般射來的視線。一開始他确實是起了逗師妹玩兒的心思,但沒想到這燒仙草味道極佳,他還沒反應過來,一整袋就全都下了肚。

“那碗燒仙草有奇效。”為了掩飾尴尬,他口不擇言地說:“吃完後的一瞬間,我感到渾身的毒氣都消散了不少。”

顧項铎忙于為自己正名,趙嬰寧急于和師兄吵架,因此他們二人都沒注意到趙越聽完他的話後露出沉思的神色。

……

白棠挽起袖子,将一大竹筐的草藥搬回了自己的屋內。

由于超額完成了天冬長老的任務,現在的她不僅得到了每周一天的休息時間,還擁有了大量長老用不上的仙草來進行烹饪研究。

“誰,是我的仙草。”白棠搖頭晃腦,手上挑揀草藥的動作不停,嘴裏還哼着系統聽不太懂的小調,“別再讓我東張西望,別再讓我天天幻想……”

“宿主,”實在聽不下去的系統開口打斷她,“您今天的心情格外好呀。”

“對呀,我今天是最幸福的人!”她用手指繞着頭發,難得有些扭捏地說道。

系統知道她是《劍癡》這本書的忠實讀者,最喜歡的角色是趙嬰寧,但它不知道的是白棠在書中磕得最厲害的cp是孤鷹,即趙嬰寧與顧項铎這一對感情深厚的青梅竹馬師兄妹。

雖然顧項铎并不是男主角,作者也沒有描寫出來孤鷹的感情線,可白棠和同好小姐妹們還是在評論區瘋狂扣糖,列舉出來無數證據加以證明并直呼“嗑死我了”。

畢竟原書裏的趙嬰寧的一切行為,甚至與男主紀雲開的相遇,都是為了她的顧師兄。

顧項铎是劍宗的絕世奇才,因被人下毒暗算而慘失雙腿。趙嬰寧為了治愈她的師兄,試過了世上所有良方,找遍了天下無數草藥,甚至尋來天生精血靈氣的男主紀雲開前來幫忙。

後期的顧項铎顯然是喜歡上了自己的師妹,但身體的殘缺與修為的停滞使他心生自卑,于是只得将趙嬰寧越推越遠,将所有悲傷留給自己。

今日白棠特意提前推動“趙嬰寧找到吊魂草”的劇情,顧項铎就不會失去他的雙腿,兩個人就能展開一段不同凡響的絕代戀歌了。

“雖然說be美學是永遠的神,但我要我的cp永永遠遠he,”不知道自己一碗平平無奇的三星燒仙草險些讓天衍宗某對“感情頗深”的師兄妹關系破裂的白棠一臉滿足地對着天空大喊:“我要向全天下讀者證明,我喜歡的cp是真的!”

……

或許是自己的表現良好,又或許是天冬長老的氣消得差不多了,這些天她不僅沒有像之前那樣盛氣淩人地頤指氣使,反而對白棠和顏悅色,還講了不少關于靈植的知識。

天冬的藥田分為兩大塊,一塊兒種的是每日用靈力滋養的靈植,另外一塊兒是用來當做對照組的普通藥草田。

與白棠一樣,她不喜雙修之道,只想一心一意地研究靈植。

聽完她的介紹,白棠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的确如天冬長老所說,右邊被靈力滋養的草藥确實更加茁壯,左邊與之相比就一副蔫蔫的樣子。

她從這裏偷采做燒仙草的食材時,也特意選了這些看起來不太起眼的草藥,就怕引人注意。

腦子裏回味着甜品系統之前給她的提示,有個大膽的想法逐漸攀上她的心頭。

說幹就幹,她風風火火地向長老告了假,一溜煙跑回了自己的小屋。

看着白棠匆匆離去的背影,天冬搖了搖頭。

她從清宗主那裏聽聞了白棠的身世,一腔怒火頓時化為虛無,只剩下滿滿的惋惜與憐愛。

天之驕子從雲端跌落,一時接受不了事實,居然成了個癡兒,真是叫人心疼。

“恭喜宿主,這次的蜂蜜燒仙草判定為五顆星!”系統興高采烈地說道。

白棠擦了擦額上的汗水,終于成功了。

自從上次聽了天冬長老說的話後,她便轉換了思路,不再一味尋找适合的草藥,而是想着往普通草藥中注入靈力,用靈植作為甜品的食材進行烹饪。

從天冬長老那裏偷掐靈植肯定行不通的,一是天冬長老太過暴躁,被發現要吃大虧,二是以她的修為,可能還打不過已經有了心智的靈植們。

走投無路的白棠只能修行靠個人,用她煉體期勉強吸收的幾絲靈氣滋養自己從萬靈山采集到的普通植物。

她用盡吃奶的力氣,臉憋的通紅才勉強能釋放出綠豆大小的靈力傳入草藥當中。

“啵”的一聲,小“綠豆”融入一根細嫩的草藥中,無事發生。

但這已經是白棠竭盡全力的産物了。

草藥不負煉體人,終于在第五天,這株草藥終于煥發出旺盛的生命力,從根到葉都帶着亮晶晶的光澤感。

而不出白棠所料,這道甜品終于得到了五顆星。

她用勺子盛起滿滿一大勺被金黃濃郁的花蜜滋潤的燒仙草,毫不猶豫地放入口中咀嚼。

味道與口感雖然和三星那碗并無不同,可五星的一入口,她便感覺久旱逢甘露,從頭發絲到指甲蓋都被一股強勁的風席卷,全身上下都感到格外輕松,不僅肚中的邪火被熄滅了,連胸中那股無名的煩躁也消失殆盡。

明明不遠處就是火山,可她卻感覺自己在鳥語花香的叢林裏那般舒爽。

真是妙啊!

白棠正在暗爽的時候,突然發現窗外居然有一只通體雪白,毛茸茸的肥啾正歪着頭偷偷瞧她。

“撲棱棱。”

她打開窗戶,肥啾便揮着翅膀,絲毫不見外地飛了進來。

白棠随手抓了把小米放在桌上,白肥啾黑豆似的小眼睛眨了眨,猶豫了半晌,還是沒忍住誘惑,用粉嫩的小喙安靜地吃了起來,毛絨絨的小腦袋一點一點的,很是可愛。

“你的主人怎麽放心讓你出來送信的。”白棠用手指輕輕地順了順肥啾頭上的絨毛,自言自語道。

肥啾也是靈物,可以聽懂她說的話,于是驕傲地挺了挺胸膛,露出了脖子上的金光閃閃的挂牌。

“天衍宗大米飯……”

什麽樣的人才會起這樣的名字呀。

白棠被牌子上的字逗樂了,笑着從它腿上取下信箋。

這信是趙嬰寧寫給她的。

她很感激白棠對她的幫助,只是在信的末尾處抱怨自己讨厭的師兄将她贈予的燒仙草吃了個幹淨,害的自己一口都沒吃上。

白棠:!

這不就是打情罵俏嗎?她真的好愛他!

幸福來得太突然,飄飄然的白棠當機立斷将做好的幾碗五星燒仙草全部打包放入肥啾小腿上的儲物戒裏。

送走肥啾之後,白棠想到那個“碰巧”挂在肥啾身上的儲物戒,隐隐感覺到哪裏不對勁。

……

“啾啾啾!”

大米飯飛進屋子,親密地撲到主人的臉上蹭來蹭去。

趙嬰寧面露羨慕的神色,她好喜歡師兄養的銀翎雀,可大米飯只親近自己可惡的師兄,遇到其他人就逃得飛快,讓她好生失落。

顧項铎揉了揉大米飯的小肥臉,将燒仙草從儲物戒裏拿了出來。

他當時只是慌張開脫,沒想到師尊當了真,非要讓嬰寧寫信過去,厚着臉皮向人家索要燒仙草。

好在丢人的是師妹,不是自己。

在師妹灼熱的視線下,他毫不猶豫地一仰脖便将整碗燒仙草喝下了肚。

這是在他步入金丹期、失去果腹的世俗欲望以後,喝到過最棒的燒仙草。

可惜再好喝也不過是一碗普通的甜水,渾身舒爽的感覺,大概也是自己想太多了。

顧項铎在心中打腹稿,發愁該如何向一臉期待的師尊解釋。

“這……”

然而站在一旁緘默的趙越卻瞪大了雙眼。

嬰寧與阿铎感覺不到,可即将突破元嬰到化神期的趙越卻看得分明。

阿铎飲下燒仙草時,他的內丹突然散發出淡淡的金光,那金光雖然微弱,但隐隐約約有沖破黑煙的征兆。

雖然只有一剎那,但對于束手無策的阿铎來說彌足珍貴。

這讓趙越想起那個傳說。

其實修真界除了各種門派與家族外,還有一小部分散修。

他們大多都是在某一技藝達到頂尖水平後,掌握了精煉靈力的方法,修法成仙。

其中最難有所突破的便是食修了。

食修顧名思義,是尊崇自然之靈,依托四時節氣,藥食兩用,調補兼具,通過吃食提升自身靈力的修煉方式。

做飯誰都會,然而想要依靠膳食成仙,那真是難上加難。

這麽多年,趙越只知道寥寥幾位高人是通過食修得道升仙的。

“這是天意啊,”趙越手指關節因激動而泛白,沉穩的聲音也帶着一絲顫抖,“吊魂草來的及時,讓阿铎除了內丹處的黑氣外再無其他阻礙,而突然出現的高人又能化解黑氣……”

“真是天不亡我天衍宗!”

顧項铎:?

“師尊,”顧項铎看着面前激動的師父,突然開口說道,“說出來您可能不信……”

“但這劇毒其實侵入了我身體的其他部分。”

“什麽?”趙越皺了皺眉,“在哪裏?”

“臉,”顧項铎用手指戳了戳自己面無表情的臉蛋,“我的臉被毒麻了。”

“如此嚴重的事,師兄為何不早說?”還沒等趙越開口,趙嬰寧就搶先問道。

“我以為,我都這麽明顯了,”顧項铎冷靜地在自己臉上比劃了幾下,“你們應該一眼就能發現。”

他的語氣很平淡,但眼神卻透着一股幽怨。

合歡宗師姐靠甜點成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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