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許茶最終還是沒有在醫院過夜,在磨了許棋半個多小時後,許棋受不了帶她回家了。
“先說好啊,不要動我的廚房,進都不要進,還有沒有我的同意,不要下樓,你聽到了嗎?”
許棋把許茶接到家中,絮絮叨叨的像個老媽子一樣念叨着。
許茶在許棋的大別墅中環視了一圈,發出了羨慕的聲音,“好大啊。”
許棋一邊給魚骨收拾新窩,一邊回應,“那你以後就來和我一起住啊。”
許茶雙臂在身體前擺了個叉,“我拒絕,你這別墅離我上班的地方也太遠了,還有,交通也不方便。”
許棋咬咬牙,“那你就繼續去住你那三室兩廳的小屋子去吧。”
許茶豎起一根手指搖了搖,“姐,我那房子可是市中心呢,還是學區房,不比你的大別墅便宜哦。”
許棋将魚骨安頓好,坐下接過許茶給她倒的水,“是市中心,每天都像菜市場一樣,鬧騰地不得了。”
許茶癱在沙發上,“我喜歡,那能讓我想起小時候和爸媽在一起的時光。”
許棋用腳碰了碰許茶完好無損的那條腿,“據說,他們這次回來就不會再出國了。”
許茶一個鯉魚打挺坐直了,語氣驚喜,“真的?”
許棋點點頭,“嗯,外祖父說他們在國外的工作基本上已經完成了,收尾的工作有人負責,而且,他們的年齡已經不适合那種高強度的研究了,所以準備讓他們回國內做顧問。”
“那外祖父他們會來京市嗎?”許茶已經在腦海中勾勒了她們一大家子幸福生活的情景。
許棋往後仰躺在沙發上,語氣有些惆悵,“想什麽呢,爸媽也就呆到你腳好就回旺仔市了。”
許茶有些失望,“哦,那,那就回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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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嗡”被許茶壓在身下的手機震動了兩下,許茶摸出手機,眼睛突然瞪大,猛得站了起來,結果因為腳腕的疼痛又跌回沙發上。
許棋被她的動作吓了一跳,“茶茶,你看到什麽了?激動成這樣。”
許茶單腳蹦到許棋身邊坐下,“姐,今天你在去接魚骨的時候有沒有碰到流浪狗或者流浪貓之類的。”
許棋回想了一下,“還真碰到個流浪貓,我看它可憐,喂了它些貓糧。”
許茶立馬急了,“姐,咱倆得帶着魚骨去醫院了,我剛收到消息,京市的大部分流浪貓狗都得了傳染病,不禁會傳染給貓狗,也會傳染給人。”
許棋突然笑了,“哪兒來的消息,我都沒收到,你怎麽會……”
“我喚醒大海,喚醒山脈……”一陣手機鈴聲響起。
許棋把許茶扒拉着她胳膊的手拿開,“等下再聊,我去接個電話。”
“喂,怎麽了?”許棋向沙發另一邊走去。
“棋棋,京市的貓狗傳染病聽說了嗎?”對面的男人聲音焦急。
“剛剛,聽說了一點兒,怎麽了?”許茶有些搞不明白了,這是合起夥來開玩笑?
“你現在,如果跟流浪貓狗有接觸的話馬上去醫院,家裏有寵物的話立馬送去寵物醫院。”許棋有些恍惚,臉不小心碰到擴音器,電話中的聲音漏出來。
許茶聽到,沖許棋聳了聳肩,“姐,走吧。”
“棋棋,你在聽嗎?”對面的聲音聽起來更着急了。
許棋這才反應過來,“聽到了,我現在就去,就這樣,先挂了啊。”
說完匆匆挂了電話。
接着把剛在窩裏躺好的魚骨扒出來塞進寵物包中,又幾步過去背起許茶沖出了家門。
醫院裏這會兒已經擠滿了人,即使有喇叭和廣播,維持秩序的護士嗓子還是啞了。
整個京市現在人人自危,廣播還在不停播報,“各位病人及家屬,請遵守秩序,聽從護士的指令。這次的感染病只是傳播較快,但醫院已經有了相應的應對措施,街道也正在消毒,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今天晚上就能夠解決這次的感染病傳播,所以,還請各位能夠遵守秩序。”
“快快快,鐘教授來了。”那邊的護士突然動了起來。
許茶坐在醫院安排的小凳子上,抱着手機看着對面發來的幾條消息。
貓咪守護者:在嗎?京市出現傳染病了,通過貓狗傳播的,尤其是流浪貓狗。
貓咪守護者:你有接觸嗎?有的話趕緊去醫院看看,你的貓也送去醫院。
貓咪守護者:病短時間內不是很嚴重,它的傳播速度很快,而且如果拖得時間長了會對人體和貓狗的免疫系統造成傷害。
許茶動了動手指發出去一句話,“那我自己現在能做什麽嗎?”
過了好久,對面都沒有回應。
許茶看着傳播速度很快那句話突然有些慌神,手也開始輕微發抖,打開通訊錄,在一個號碼上安了幾次都沒能播出去。
最後許茶把手機放在腿上,用一只手握着另一只手的手腕播出了電話。
“嘟嘟”幾聲後,電話被人接起。
“外祖父。”許茶這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帶上了哭腔,“你們那裏有沒有說傳染病什麽的。”
“茶茶,怎麽哭了,外祖父這裏很好,沒有說傳染病什麽的。”溫和的聲音從話筒中穿出,“倒是京市,我剛聽隔壁小夥子說是出什麽事了,現在京市都封了,你個你姐姐怎麽樣啊。”
許茶聽到這熟悉的聲音,不由捂住了嘴,眼淚掉的更兇了,她調整了下聲音,“沒事,就是想問問你們,你們沒事就好,對了,爸媽明天就回來了,到時候我們一起回去看你們呀。”
“好好好,你外婆一直惦記着你們呢,到時候四個人一個都不能少啊。”因為許茶的僞裝,對面沒聽出什麽不對勁,和藹地笑了笑。
許茶挂掉電話,頭伏在膝蓋上嚎啕大哭,可能以後她都不會有這麽好的發揮了。
許棋挂完號回來看到的就是她妹妹縮在一個小板凳上覺得一抽一抽的,旁邊的阿姨給她遞了一張又一張的紙巾。
她快步走過去,沖遞紙的阿姨笑了笑,“給您添麻煩了。”
阿姨笑了笑,搖了搖頭。
許棋半蹲在許茶旁邊,把許茶抱進懷裏,“是誰欺負我們茶茶小公主了?給姐說,姐去揍他們。”
小公主在許棋懷裏哇哇大哭,“我剛給外祖父打了個電話,他們那裏沒事,我開心的。”
許棋給小公主順了順氣,“放心,來的時候我就了解過了,京市在第一時間就封城了,周邊幾個城市也都開始全面消毒了,旺仔市也是。而且我拜托了鄰居張嬸,有事第一時間通知我。”
小公主中午停止了大哭,在她懷裏一抽一抽的,還不忘揍人的事,“那光你一個人不夠,還要帶上梁宙哥,你們一起幫我揍他們。”
許棋失笑,“好,帶上你梁宙哥一起。”
“帶上我一起什麽啊?”身後突然出現的聲音吓了許棋一跳,收緊了抱着許茶的手。
許茶從懷中伸出個小腦袋,“說要你幫我姐一起揍欺負我的人呢,梁宙哥你怎麽來了。”
許棋松了口氣,扭頭看向梁宙,男人面龐溫潤,正笑着看向兩姐妹。
“說起來揍欺負你的人,這活我可沒少幹,你說怎麽謝我?”男人也蹲下來,手中提着兩份打包的飯。
許茶沖着梁宙笑了笑,給了他一個你懂的的眼神,慢慢地開始比口型,“我的謝禮,我姐。”
說着手還悄悄地指了指。
梁宙又笑了笑,把手中的東西遞給許棋,眼睛也盯着許棋。
許棋臉紅了紅,餘光看到許茶狡黠的神色,塞了一份給許茶,“吃飯吃飯。”
“我就是來看看你們兩個,據說京大那個神乎其神的鐘教授來了,這傳染病估計很快就能解決了。”梁宙找了個小板凳坐在許棋身邊。
“看新聞報道源頭是一個死老鼠,一個流浪貓吃了那個死老鼠,老鼠的身上的鼠疫和流浪貓身上的有種病毒一起造成的這場傳染病。”梁宙開了瓶水遞給噎到的許棋。
許棋的臉更紅了,不動聲色的朝着許茶那邊挪了挪。
梁宙臉上閃過一抹落寞,随即又變成笑臉,“茶茶還記不記得你上小學的時候,有個男生整天纏着你要讓你做他的男朋友。”
許茶認真回憶了一下,搖了搖頭,“不記得了。”
“不記得也沒事,當時你姐知道了這件事,拉着我二話不說就去找了那個小男生,對他一陣恐吓。”說到這兒,梁宙突然笑出了聲。
“然後那個小男生說,我哥可是旺仔中學的杠把子,讓你做他女朋友是你的榮幸。你姐當時撸起袖子就要跟他打起來,結果我倆還沒上的時候,你那個小竹馬,小炮彈一樣沖出去,三兩下就給那小男生打趴到地上,那小男生直叫他大哥,給你姐我倆都看呆了。”
許茶咬着筷子,皺着眉,“梁宙哥,你記錯了吧,我記得他可膽小了,跟個小姑娘一樣。”
梁宙像是想到什麽,笑了笑沒說話,許棋想要出聲,梁宙拉了拉她的胳膊,沖她搖了搖頭。
随後梁宙拿起手機搗鼓了一陣,許棋就聽到自己的手機接二連三地響起來。
許棋看到是梁宙發的了,她有些不想看,人就在這兒嘛,有什麽不能當面說的。
梁宙輕輕撞了撞她的肩膀,許棋不情不願地打開手機。
“她那小竹馬八成也是喜歡她呢,她小竹馬不想讓她知道就別說了呗。”
“人青梅竹馬的事咱們就少管些算了,再說,都這麽多年沒見了。”
許棋捏了捏自己的手機,最終還是沒說什麽,放下手機安靜的吃飯。
許茶看着兩人在自己面前偷偷摸摸的,臉上露出了然的神色,悄悄轉了下身,維持在一個能偷看,又不會讓兩人尴尬的的姿勢,自顧自樂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