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許茶看幾人瞬間被貓轉移了注意力,自己偷摸回了卧室,一頭栽倒床上。
許棋咂吧着嘴,手指上下滑動着屏幕,許茶的朋友圈也随着上下滑動,“怎麽總感覺哪裏不太對呢?”
許媽媽跟着摸了摸下巴,“确實,好像哪裏不太對。”
許婆婆帶着老花鏡研究了半天,一拍大腿,“嗨呀,茶茶哪裏會做飯啊,這貓糧買的吧。”
許棋扒拉到那條朋友圈,
“給鵝子做的飯,哈哈,我廚藝還是可以的。[圖片]”
許爸爸也翻到了,“茶茶那個廚藝……”
“廚房沒炸是最好的情況。”許外公扶了扶老花鏡。
非酋中的戰鬥機:@非酋本酋 你的貓糧是買的嗎?
接着許棋發了張朋友圈的截圖,截得正是許茶拍的貓糧那條朋友圈。
緊接着,許棋把家人群的名字從“非酋的家”改為“研究魚骨貓糧群”。
幾個家長立刻收到了消息,拿起手機發現群名被改了,許媽媽噗嗤一聲笑出來,接着在群中艾特了許茶。
其他幾位家長看到後紛紛效仿許媽媽,一排的@非酋本酋直接在群中刷屏。
卧室中的許茶已經陷入了夢鄉,并不知道自己群中艾特自己的消息已經刷了屏。
許棋見許茶一直沒有回應,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我熬不下去了,先去睡啦。”
說着許棋爬上了樓梯,爬到一半轉過身,“爸爸媽媽,外公外婆晚安啊,你們也早些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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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位家長沖許棋揮揮手,表示自己了解了,接着四個人湊成一團,嘀嘀咕咕說着什麽。
許棋笑了笑回到了自己的卧室,頭剛沾着枕頭就進入了夢鄉。
“過兩天班級聚會有人來嗎?@全體成員”高中時的班長突然在群裏發了條消息。
沉寂了許久的班級群瞬間活躍了起來。
“我,我現在正好在家。”
“我也能來,最近在這邊出差。”
“可以帶家屬嗎?”
“那肯定是要帶的,讓我們給你把把關。”
……
許多人紛紛表示自己可以去,許茶看到消息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了,她一手拿着筷子往嘴裏塞煎蛋,一邊發消息,“加上我一個。”
有人看到她的消息,立刻就艾特了她,“@許茶你一直沒說話,我們還在想你是不是不來了。”
許茶把剩下的煎蛋全塞進嘴裏,放下筷子,兩手捧着手機,“昨天晚上睡得早,沒看到消息,聚會我肯定會去的。”
說實話,許茶挺喜歡這些高中同學的,當初高一開學自我介紹時的濾鏡有多厚,後來的人設就崩塌的有多厲害,本以為是一群高智商大佬聚頭,到頭來卻是憨憨湊一窩。
當初許茶是因為繪畫天賦較高被特招進學校的,進了高中之後才知道這所學校中的大多數人都是因為某些方面十分突出被特招的,包括她那個棋藝十分出色的姐姐。
許茶是在聽了他們的自我介紹以及同學的科普後才知道自己的班級中都是一群神仙,但這群神仙在開學的第一天就親自動手打破了自己在班級中的濾鏡。
想起當時的種種事,許茶忍不住笑出了聲,許棋看許茶發了會兒呆,接着笑了起來,叼着面包坐到許茶旁邊,“什麽事啊,這麽開心。”
“班級聚會。”許茶不知想到了什麽,扭頭看着許棋,“姐,能帶家屬,你要跟我一起去嗎?”
許棋搖了搖頭,“我就不去了,記得當初你們班那個和我比賽的小男生嗎,比賽之後他受的打擊可不小,之後在學校見我就繞道,還一副我非禮了他的表情。”
許茶靠到許棋身上,“去嘛,去嘛,他們都有對象了,你忍心看我一個人去嗎?”說着許茶還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淚,“再說,都那麽久了,他可能已經不記得了都……”
許棋被許茶纏的沒辦法,只好點點頭,許茶雙手合十,“就知道你最好了,時間是明天中午,姐你記得啊。”說完許茶揣起手機就要上樓。
許棋拉住了她,“我有個條件,陪我去買衣服。”
許茶順着許棋的力道坐下來,“姐,我記得你這次帶回來了很多小裙子的。”
許棋手指了指許茶手中的手機,“你們班的那些人,他們欣賞不了,還記得他們第一次見我的時候嗎?”
許茶回想了一下,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當時許棋去給去查開家長會,穿的就是她那華麗的小裙子,要進班級的時候,一個他們班的同學不小心撞到了她身上,轉身想要給許棋道歉,卻脫口而出一句,“這是什麽東西!”
這句話對許棋的打擊非常大,直接導致了許茶的家長會只有自己一人,連家長發言都是許茶自己說的。
看着許茶毫不掩飾的笑,許棋黑着臉伸手掐住了許茶的臉,“別笑了。”
許茶擡手去扒拉,試圖把自己的臉解放出來,“努放咻,窩不秀了。”
許棋的手在她臉上又揉了好一會兒後才放手,看着許茶紅彤彤的臉,許棋只覺得神清氣爽,讓這丫頭笑自己。她拍拍手面帶微笑地上了樓,“快些換衣服,陪我逛商場。”
許茶摸了摸自己的臉,因着有些理虧,只得悶悶地回了聲好,接着像個小媳婦一樣跟在許棋身後上了樓。
健完身回來的許父許母只看到了兩人上樓的背影,許母拿胳膊捅了捅許父,“棋棋看起來很開心,但是茶茶怎麽感覺有些委屈,倆人這是吵架了?”
許父看了眼樓梯,那邊已經沒有兩姐妹的身影了,便擺了擺手,“哎呀,應該沒什麽事,不要想太多了,走了去吃飯。”
在兩位家長吃飯的時候,許茶和許棋換好衣服下樓了,許茶還挽着許棋的胳膊,兩人和許父許母打了招呼就出門了。
許父收回視線,“你看吧,我就說你是想多了,她們倆好着呢。”
許母:“我就是害怕孩子之間有什麽矛盾嘛,再好的關系也會有摩擦的,我也是擔心她們。”
許父拍了拍許母的胳膊,“我知道,但是年輕人之間的事還是讓年輕人解決吧,吃飯吃飯啊,別想這麽多了。”
第二天,許茶早早的就把還在睡着的許棋叫了起來,“姐,快起來,收拾一下咱們要出發了。”
許棋抓起被子蒙着頭,“讓我再睡五分鐘。”
許茶扯着她的被子,手上用力,“不行,有了這五分鐘還會有下個五分鐘,你以為我還像小時候那麽好騙嗎?快起來!”
許棋暴躁地坐起來,雙手使勁搓了搓那頭長發,本就淩亂的頭發徹底炸成雞窩,她努力瞪大眼睛,“好了,我起了,你出去吧。”
許茶直起身子,跪坐在床邊,“不行,我要看着你洗漱,然後和你一起吃飯化妝,換衣服。”
許棋向後仰倒在床上,“敗給你了。”說完她慢吞吞地爬下床,趿着拖鞋去了洗手間。
在許茶的監督下,許棋硬生生将自己的化妝時間縮短到了兩分鐘,許茶是這麽說的,“我覺得咱們兩個天生麗質,所以描個眉,塗個口紅就行了。你看時間也不多了姐,咱倆可不能做最後一個到的。”只描了眉,塗了口紅的許棋就這樣被許茶塞進了車裏。
到了聚會地點,推開提前預定好的包廂,許棋感覺快要收不住自己的拳頭了,包廂內一個人也沒有,她們是最先到的。接着,剩下的人才陸陸續續的來到包廂。
因為許久不見,老同學們之間的話變得格外多,當時和許茶玩的好的小姑娘們拉着許茶東扯西扯,許棋自己找了個角落一口一口喝着茶。
又一個人推門而入,那人鼻梁上架了副眼鏡,鏡片的厚度幾乎可以和酒瓶底媲美,看到許茶的時候他臉上的笑僵了僵,随後視線掃過整個包廂,當即松了口氣,上前笑着和許茶打招呼,“好久不見,許茶。”
許茶看遍他一系列的動作表情,臉上帶着狡黠的笑,“好久不見越純,你看看你右邊。”
她身邊的幾個小姐妹眼珠一轉,瞬間明白了什麽,也都笑了起來,越純聽了許茶的話,看向自己的右邊,正好對上一雙眼睛,眼睛的主人還舉着水杯朝他示意,越純臉上的笑再次僵住,“你姐,也來了哈。”
許茶點點頭,“對啊,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越純苦着一張臉,“可真的是好大的驚喜。”
越純到現在還記得當時和許棋的比賽,他被殺的毫無還手之力,在他最為自豪,最為驕傲的圍棋上,他也還記得當時許棋說的話,“要永遠記得,人外有人,現在的你贏不了我,但不代表以後也不能。”
當時的越純着實被打擊的有些狠,以至于在好長一段時間裏,他見了許棋都繞着走,直到許棋從那所高中畢業,越純才漸漸從失敗的陰影中走出來,與此同時,他的心境也出現了質的飛越,再次見到許棋,雖然不會繞着走,但多少還是有些怵的。
偏偏旁邊的老同學一個個還都蔫兒壞,開始起哄讓他和許棋再比一次,經不住衆人的撮合,許棋和越純坐到了準備好的棋盤兩邊,越純硬着頭皮走了自己的第一步棋。
許棋看着越純那緊張的模樣,笑了,“別擔心,現在的我不一定是你的對手,我已經很久沒碰圍棋了。”許棋的眼中劃過一抹落寞。
越純落下最後一子,探頭看向對面的許棋,“你輸了,你為什麽不繼續下棋了?”
許棋将手中的棋子扔回甕中,“你贏了,你的進步很大。”
越純盯着許棋,一字一句地問,“你為什麽不繼續下棋了?”
許棋給他倒了杯水,想要岔開這個話題,越純沒接許棋遞過去的水,還是盯着許棋,“不要想岔開話題,回答我。”
許棋收斂了笑容,将水杯放在桌子上,語氣冷淡,“跟你有什麽關系。”說完拿起包離開了包廂。
許茶嘆了口氣,拍了下越純的胳膊,“你不該問的。”接着看向包廂內的其他人,“我有點兒不放心我姐,我先走了,你們吃好喝好,費用我全包了。”說完立刻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