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許茶追到停車場,許棋正坐在車中,許茶拉開車門坐了進去,“姐,你沒事吧。”

許棋搖了搖頭,語氣平靜,“我要去墓園,你要一起嗎?你不去的話我先讓司機送你回家。”

許茶挽住許棋的胳膊,頭靠在她的肩膀上,“我和你一起去。”

汽車慢慢地離開了停車場,許棋讓司機在一家花店前停下,下車和許茶一起買了兩束花,一束水仙,一把修剪好的文竹。

窗外的景色不斷變換,建築越來越少,很快車子停了下來,“小姐,我們到了。”司機在前面出聲了。

許棋抱着文竹,許茶抱着水仙,兩人一同來到一個墓碑前,照片上是兩位老人的合照,面容祥和,眼神慈愛地看着墓碑前的人。

許棋看着那照片,過了許久才開口說話,聲音沙啞顫抖,“爺爺奶奶,我和茶茶來看你們了,還帶了你們最喜歡的文竹和水仙。”

說着,她和許茶放下了手中抱着的花,許棋順勢坐到了墓碑旁,“茶茶,你先回去吧,我向一個人在這裏呆會兒。”

許茶張了張嘴,還沒說出話,許棋卻再次開口,“不用擔心我,我呆夠了會叫司機來接我,別擔心。”

許茶只好一步三回頭地出了墓園,回到家的許茶小窗戳了越純,

非酋本酋:你今天是幹什麽,之前被打擊的不夠狠嗎?

非酋本酋:你贏就贏了,你問那麽多幹什麽啊?

……

非酋本酋:啊啊啊啊,你氣死我了。

越純:……

越純:我只是覺得,她的天賦不下棋很可惜,這是在浪費她的天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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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酋本酋:可惜也輪不到你說啊,她自己不知道可惜嗎?你不知道這中間的事就不要随意說出來這種話好嗎?

許茶越想越氣,但是又不能說什麽太難聽的話,因為越純這個人性子就是這樣,什麽都想較個真,得到一個答案。最後,許茶還是決定告訴越純許棋不再練棋的原因。

在許棋高中畢業的暑假,許棋接到了一個比賽的邀請函,地點就在她爺爺奶奶所在的城市,許棋自然是同意參加比賽的,因此在收到邀請函後,許棋立刻就去了那座城市。但在比賽當天,兩位老人送許棋去比賽的路上,迎面撞來一輛車,兩位老人護住了許棋自己卻當場去世,因為對方是酒駕,并且也在事故中失去了生命,這件事最終沒有什麽結果,許棋在從醫院出來後再也沒有刻意去練棋,只是偶爾會和家裏人來上一兩局。

許茶将這些事告訴了越純,越純收到消息後拿着手機不知在想些什麽,過了會兒,他擡起手,一巴掌扇在自己臉上,“讓你多嘴。”

越純:你姐姐,現在在哪兒?

非酋本酋:怎麽,問我姐幹什麽。

越純:我去道歉。

非酋本酋:別了吧,我姐說她想一個人呆會兒。

越純:你告訴我就行,我會把握好的。

非酋本酋:……行吧,城西墓園,不過我也不知道我姐姐現在是不是在回來的路上。

非酋本酋:記得自己靈活點兒,別死心眼,再惹我姐不高興了,你是我老同學我也揍你。

許棋剛出墓園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開始還以為是看錯了,于是她往前走了幾步,“越純?”

青年聽到聲音轉過身來,一臉嚴肅,臉上還蓋着個紅彤彤的巴掌印。

許棋看着那個紅到有些發腫的巴掌印,心抽了抽,“茶茶打你了?”

越純抿了抿唇,聲音僵硬,“沒有。”

許棋松了口氣,“不是她打的就好。”

越純捏了捏還有些疼的掌心,“我自己打的。”

許棋剛松的一口氣又提了上來,“你自己打的?你,有受虐傾向啊。”

越純向前走了一步,許棋立刻後退了一步,“你,我還有事,先走了。”說完,許棋轉身就要離開。

“等一下。”越純下意識地要往前走,想到許棋剛後退的一步,他硬生生停住了,“我,我,對不起。”說着,越純身體折成了90度,來了個标準的鞠躬。

不等許棋說什麽,越純低着頭繼續說到,“我今天不該一直追問的,我,我贏了就,就……”就什麽來着,許茶是怎麽說的來着。

越純想了好一會兒,沒想起來,就保持着鞠躬的姿勢,拿出了手機,“我贏了就應該好好聚會,不應該那麽多問題,讓你生氣,真的很對不起,還請你能原諒我。”

許棋看着越純說到一半不出聲了,過了半天掏出手機,劃拉出一個對話框看着手機繼續說,也不是她偷窺,只是那一晃過去的頭像看着格外眼熟,這道歉的流程語氣也十分的熟悉。

“噗。”許棋還是沒忍住笑了出來,“你先直起身子。”

“哦哦。”越純這才慌忙地收起手機,站直了身體。

“茶茶教你的吧,這道歉說的話,還有,我在這兒也是她告訴你的吧。”許棋笑着,“她怎麽威脅你了?”

越純搖搖頭,“她沒威脅我,是我自己,我覺得我應該向你道歉,對于我之前說過的話,真的很抱歉。”

許棋回到家的時候天已經黑了,許茶站在樓梯拐角偷摸向下看,許棋轉身時正好和她對視,許茶“嘿嘿”笑兩聲直起腰從樓梯上下來,“姐,吃飯了嗎?我給你留了個大雞腿。”

許棋一挑眉,伸出了手,“沒吃呢,都快餓死了。”

“啊?”許茶臉上的笑僵了下,“哦,那你等我去給你拿。”說着許茶慢吞吞地走到廚房。

打開電飯煲,看着裏面油亮的雞腿,許茶覺得肉疼,這是偷偷給自己留的宵夜,算了,讓給姐姐吧,看在她今天那麽難過的份上。

許茶端着雞腿走回客廳,臉上已經恢複了笑容,“姐,給你,快吃吧。”

許棋笑着接過雞腿,“那我吃了啊。”許茶點點頭。

許棋将雞腿送到嘴邊,餘光瞥到許茶一直在盯着自己手中的雞腿,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接着撕下一條肉塞到了許茶的嘴裏,“看給你饞的,一起吃。”

許茶的臉瞬間紅了,一頭紮進許棋的懷裏,還舉起拳頭敲了敲許棋,“姐!”

“許茶!”許棋的聲音猛地提高,“你擦嘴了沒。”

許茶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巴,然後咂咂嘴,“沒擦……”之後抱着自家姐姐的手迅速松開,套上被甩飛的拖鞋,飛快地上樓了。

“茶茶,茶茶。”門口的敲門聲把許茶從睡夢中叫醒,許茶打開門,自家便宜姐姐正在門口站着,一臉幸災樂禍。

許茶揉着眼,還有點迷糊,“怎麽了啊,姐,沒事我就繼續睡啦。”說完不等許棋回答就要關門。

許棋伸手撐住門,依舊是滿臉笑意,“有事哦,還是和你有關的。”許棋刻意停了一下,不出意外地看到許茶皺起了眉頭,“你今天下午要去相親。”

許茶的困意立刻散的無影無蹤,“你從哪兒聽的!”

許棋靠在門上,“我聽到爸媽說的啊,男方父母也會去,說不定明天你就是有未婚夫的人了。”

許茶抓着自己被睡成雞窩的頭發,“不是,怎麽就輪到我相親呢?不應該是你先嗎?還有對方是什麽人啊就要和我相親……”

“據說是咱們那個在鐘氏是大股東的一表三千裏的叔父推薦的。”許棋慈愛地摸了摸許茶那鳥窩頭,“這是爸媽的安排,我也幫不了你,你下午機靈點兒就成了。”

許棋有摸了兩把許茶的頭,心滿意足地哼着小曲兒離開了,讓你把油蹭到我衣服上,報應來了吧。

許茶回到屋子,一屁股坐在床上,想了很久最終決定離開這裏回京市,這麽想着,許茶站起身行動起來,拿出自己的行李箱,一股腦地把要帶的東西全塞進去,又換了身輕便的衣服。

搞定這一切,許茶從門縫中觀望了下外面的情況,随後拉開門小心翼翼地向外走,在離大門一步之遙的時候,樓上響起了許棋的聲音,“茶茶,你帶着行李箱要去哪兒啊。”

許茶驚恐回頭,食指抵在唇邊,“噓,姐,小聲點兒,我就先回京市了,我們京市見。”

“茶茶,你怎麽提着個行李箱啊。”許母剛進門就看到許茶拎着個行李箱,“先別折騰別的了,收拾收拾,中午帶你去見幾個人。”

許茶攥着行李箱的手逐漸松開了,絕望地擡頭看着許棋,嘴唇上下碰了幾下。

許棋認出來那口型是,“救救我。”她攤開手聳了聳肩,表示自己無能為力。

被推回房間的許茶抓起枕頭錘了好幾下,癱在床上,“早知道應該昨天聚會結束後就回京市了,現在也不用相親了……”

“叮咚”手機響了一聲,許茶有些暴躁地拿起手機,是許棋發來的消息。

非酋中的戰鬥機:我只能幫你到這兒了,你加油。

非酋中的戰鬥機:[視頻]

許茶點開視頻,不到半分鐘臉上就恢複了笑容,興高采烈地坐在鏡子前開始化妝。

這邊許父許母将買好的禮物放在車上,再次站在穿衣鏡前整理了下着裝,便上樓敲了許茶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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