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萬貞兒勃然大怒
請問被狐妖摸臉是什麽感受?
描述:我捏, 似個凡銀,家隔壁滴杉上住了一位狐妖。唉呀媽呀,那大尾巴, 賊好看!…
[最高贊]
答主:于少保其實武功不好
年與時馳,意與日去, 遂成枯落, 多不接世,悲守窮廬,将複何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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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邀。老夫剛成為游魂時,曾經被狐妖摸過臉, 具體是哪位狐妖就不必說了, 認識我的人都知道。
那時老夫尚無修行,全仗百姓扶持,憑借一點香火之力能維持身形, 能與生人交談, 能讀書寫字,除了不思飲食之外,和生人沒有區別。
那是四月的深夜。春風來不遠,只在屋東頭。
老夫正與@四大豪傑在一起飲酒論政, 突然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威壓和妖氣撲面而來, 随即看到一只白狐撲了進來,她有兩條半尾巴, 冬天剛過, 過冬的厚實絨毛還未褪去, 纖細靈敏,非常兇猛。
她穿窗子而入,一陣黑風托着她落在雲床上。
老夫當時被威壓所迫,渾身上下動彈不得,有種非常強烈的危機感,那種生死攸關的感覺,和在菜市口趴在砧板上要被斬首時的感覺差不多。
狐妖伸出一只雪白膨松柔軟的爪,有粉紅色的貓咪一樣的小肉墊,毛發光潔白皙似玉,深惹禦爐香,寒光凜凜的利爪藏在縫隙中,秘而不發,似乎只待人摔杯為號。
她把爪子輕輕搭在老夫臉上,非常輕,輕的像一只蜻蜓落在荷花花苞上。
沒有殺氣。
我魂魄卻覺得冷汗淋漓,好像被老虎摸了臉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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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才明白,上古時期為何要用狐貍作為圖騰,的确兇猛悍勇。
她用小爪子的小肉墊在我臉上蹭了蹭,問:“這小鬼是誰?”
文四仙姑依然喝酒吃肉與她談笑風生。
當時不解,老夫在世時壽59歲,當時略加變化,姿容是四十歲的模樣,她卻叫我小鬼。
後來才知道,狐妖要修煉三百年才能化成人形,修煉一千年出第二條尾巴。
奉勸一句,沒修行千萬不要被狐妖摸臉,大妖自帶的威壓收斂不住,并不萌。
相關問題:我一大把年紀了被一個小貓叫小孩,後來才知道她是貓妖,感覺很複雜。
答主:于少保其實武功不好
年與時馳,意與日去,遂成枯落,多不接世,悲守窮廬,将複何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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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學無以廣才。
老夫有同樣的經歷,當時羞愧至極,無地自容。只恨自己學識淺薄,不識大妖。
………
于謙冷汗淋漓,坐在那兒靜靜的調息了好一陣子,微微的定了定心神。
胡十三娘已經幻化成一位千嬌百媚的姑娘,烏雲疊鬓、粉黛盈腮,意态幽花秀麗,肌膚嫩玉生香。一手抓着厚厚的一片火腿磨牙,另一只手端着酒,忙的不可開交。
文四看出他精神不振:“廷益,你回去看書去。”
“別啊。”胡十三娘眼睛亮晶晶的盯着他:“他真好看,來一起喝酒。”
文四頓了頓,存心會護:“廷益這人很無趣,太正經了,不會說笑話,咱們喝咱們的。”又對于謙道:“你去吧,去華蓋殿上,那地方靈氣彙聚最重。整個皇宮中沒有人吸收月華,都歸你一個人!”
于謙勉強點了點頭,抱着《周易參同契(第三版)》出去讀書。
胡十三娘色眯眯的笑了起來:“聽說你好久不回家!還聽說過你到處游蕩!還聽說你救了他的命,去太行山上金屋藏嬌。”
“別胡傳謠言,沒有的事兒。”文四翻了個白眼,伸手捏住她的屁股,捏了兩把,這手感美妙的無法想象:“快把尾巴給我,讓我玩。老子現在對男人沒興趣。”
“嘻嘻嘻,便宜你了。”胡十三娘很得意的撩起裙子,把自己新長出來的半根尾巴遞過去:“你送我一個皇帝,好似靈丹妙藥一樣,大補,人家無以為報~可以跟你睡一次~”
文四摸着她的尾巴撸啊撸:“好啊,好尾巴。等你長夠九根,送我一根當圍脖。”
“美得你!”
又吃又喝,瞎玩胡鬧了一番。文四道:“我來的路上,看到有一對夫妻帶着孩子跟算命先生打架,算命先生在孩子還沒生下來時算男女,算着是帶把兒的,生下來卻是個女兒。那算命先生解釋道:‘男子有把兒,女兒能引來一個把兒,他算的一點都沒錯。’哈哈哈哈,被打成狗頭。”
胡十三娘笑了一陣子,道:“我新學了一個小曲,唱給你聽~”
“好啊好啊!”
“師師生的豔冶,香香與我情多。安安那更久比和,四個打成一個。幸自倉皇未款,新詞寫處多磨。幾回寫了又重挪,姦字心中著我。”
文四眯着眼睛想了一會,想出來這是4P,就嘿嘿嘿的笑了起來,看着不解其意的傻狐貍,又暗自偷笑。
到了次日清晨,屋裏一鬼一狐喝了個夠。
狐貍:“我出去買早點吃,最近迷戀啃油條,不就豆漿和鹹菜能吃八根。”
“去吧去吧。”文四懶洋洋的收拾碗盤,拎着被狐貍啃的幹幹淨淨滿是牙印的大骨頭,打算離開。
于太師拿着書飄回來,正撞見:“仙姑要去何處?不多住幾日?”
文四掩面打哈氣:“不了,我有個朋友納了美妾,我去吃酒。”
于謙沉吟着讓開身子:“仙姑請。”他想勸她以修行為重,又忌憚交淺言深。人家活了幾百年,一定知道該怎麽活,不用我亂指點。
狐貍啃了四根油條,就打飽嗝。遲疑了一會,拎着油條在大白天走近郕王府,所有人都對她視若無睹。
朱見濟正在秋千上發呆,不敢悠高,默默的坐着,聞着花香。
花香突然變得有點油膩,胡十三娘把油條舉到他嘴邊,小爪子踩了踩他的腿:“嘗嘗看,很好吃的。”
又過了兩個月,到了初夏。朱見深和萬貞兒兩人勤于練武,內練一口氣,外練筋骨皮,練的十分健壯,都不耐熱,早早的換了單衣,甚至是紗衣。
于謙眼瞧着,在自己講課的時候,太子臉對着自己,眼睛卻已經飄到萬貞兒身上。他順着目光看去,正是兩團裹在衣服裏絲毫不透風的肉,不知有什麽好看,吾未見好德如好色者也。“咳咳。”
朱見深看的如癡如醉,只覺得萬貞兒寫字時手臂帶動胸部,那輕輕的一抖一抖,哎呀~不行了!
萬貞兒卻反應過來,擡頭看了一眼于太傅,又看到了那個斜着眼睛的太子,放下筆,站起身走過去,捂住他的眼睛:“好好聽講,我出去了。不打擾殿下用功。”
“別…呃去吧,別曬着了。”
萬貞兒出屋去,拿了矮凳和針線笸籮,坐在房檐下穿針引線,慢吞吞的練習縫一件衣裳。她學女紅有二十年,學不會繡花也就罷了,還學不會裁剪,只得練習把別人裁好的布片縫在一起,這也可以說是‘我親手做了一件衣服’。
朱嬷嬷輕輕的走過來,伸手指了指,悄聲道:“這裏不對。”
萬貞兒這才發現,呀!漏了一針!趕緊補救!
這麽大只的尚宮蜷着坐在小板凳上,捏着細細的繡花針,縫着一小塊肚兜,看起來很好笑。
不多時,有個小火者快步走來,進了東宮便低聲問:“萬姐姐呢?萬姐姐在哪裏?”
萬貞兒認出他是乾清宮的宮人,把針插在布上,擱在笸籮裏,迎上去:“什麽事?”
小火者窺得四周無人,附耳低聲道:“兩年前瓦剌政變,也先被殺,也先的家眷被皇上接到邊關,春天時皇帝下令修廟,剛剛才知道,那是祭祀也先的廟。爺爺氣的咬牙,叫我把這事兒告訴您。”爺爺當時也在土木堡,在亂軍之中九死一生逃回來!
朱見深繼續瞅着窗外走神,暗暗咬牙,我都沒和萬姐姐附耳說話,你敢和她附耳說話,她的耳朵可愛麽?
于謙:我也年輕過,但我上課時學習,下課時讀書,回家再與內子親近。時間管理的很好。
萬貞兒勃然大怒,氣的臉都黑了,從荷包裏摸出二兩重的金花生:“辛苦你了,小公公拿去喝茶。”
小火者見她臉色難堪又下人,接過花生時發現她氣的手抖:“多謝萬姐姐。”連忙走了。
萬貞兒捏着拳頭氣的夠嗆,恨不得一拳打碎影壁牆,沖到乾清宮中抓着皇帝揍一頓,你他媽得,你他媽的怎麽能幹出這種事來!
朱見深嘀咕道:“什麽事把她氣成這樣?”
于謙:我就靜靜的看着你。
她在院子裏恨恨的來回走了兩趟,一跺腳,走過去推開書房的門,閃身進屋:“殿下,于大人。”
朱見深沒發覺老師已經不講課了,站起來拉住她的手:“萬姐姐,誰惹你生氣了?”
萬貞兒咬牙切齒道:“于大人,皇帝要給也先立廟。我如今武功不錯,趁夜色出去砸他的廟,您說能被發現麽?”
朱見深:“萬姐姐,你別去。他要立廟由着他立,待我登基之後拆了它,改為糞池!”
燒一批虎子分送八方,虎子上寫上也先的名字!
我真是太壞了!
“胡說八道!孝子三年無改與父道!後世要如何議論你?”于謙氣的整個魂魄都發黑:“怎敢如此無禮!萬貞兒,你那法子治标不治本,皇帝派人嚴查一番,依然立廟。待我今夜托夢與他說去!”難道他以為一個衣冠冢打發了我,祭天的太牢打發了上天,就可以任意胡為?天意不外乎人心!
若是屢教不改……我,我就把文仙姑教的幻術用出來!
怕是要請皇上,去屍山血海裏走一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