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穿山甲說了什麽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那豪爽開放的胡十三娘纏着文四, 就要試試看, 她從沒試過女人,更沒試過女仙, 非常好奇。

作為一只狐貍, 她不怕名譽受損,也不怕有什麽後患, 狐貍們奉行的是交*的季節到了, 就去交*, 和誰都行。修行成精的狐貍比野狐貍更矜持一些,也只是有限的矜持。可惜的是, 她嗅了嗅空氣中的味道, 就知道文四對自己一點興趣都沒有, 唔,真是奇怪,她竟如此潔身自好?

文四躺在房頂上吟詩:“天為羅蓋地為毯,日月星辰伴我眠~”

胡十三娘問:“你每次睡樹林裏, 都這麽安慰自己嗎?”

“對啊。”

胡十三娘在她身上亂撓了兩下, 趴在文四的胖肚肚上,把下巴擱在她的胸口,感受着這團柔軟:“唔,女人真有意思。見濟的肚子也這麽軟乎乎的,像個小嬰兒一樣。”

文四只當自己在撸貓, 把她從頭上到腳下撸了兩下, 這手感比狐裘更好, 滑溜溜熱乎乎毛茸茸,果然是活的小寵物更好玩。漫不經心的撸了一會,見于謙飄了出來,一副心思沉重的樣子,深沉肅穆的往東宮走,她也沒多想,撓她脖子的手停下了,打了個哈欠:“走,該幹活了。”

“幹啥?”胡十三娘被摸的舒服,困了。

文四腳踩房脊,指天畫地豪氣幹雲,高聲道:“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

說完之後,一跺腳,一股清風托着她直奔皇城外,在四周徘徊了一番,找到了即将完工的也先廟。

她摩拳擦掌準備動手,從袖子裏摸出一桶二十斤重的石油。

胡十三娘打開桶蓋聞了聞,捂着鼻子離開過去:“又甜又怪,這是什麽東西?黑乎乎的,好像醬油。”

文四忙着把睡在工地裏的工人先用迷藥麻翻了,然後都拖出來,放火燒房子不能把人燒死在裏面,做好事也要認真仔細呀。點了點頭:“的确有毒,喝一口大概能死。”

“這玩意哪來的?”

“我有一個朋友,是三千年的穿山甲成精,他往地底下挖着玩的時候找到了油液層,灌了兩桶當小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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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十三娘眼睛一亮,退後兩步問道:“咦?是那個渾身鱗片掉光了,四處求醫問藥的那只穿山甲麽?”

“對。就是內哥們。”

“他說他是在岩漿裏撈離火之精時被火麒麟襲擊受了重傷……死胖子騙我!”

“噗,他?打得過火麒麟?呵呵。”

文四把睡在也先廟裏的十幾個工人都拽了出來,這時候只聽一聲慘叫:“媽啊!有鬼!”

循聲望去,只見一個更夫抓着梆子風一樣的跑掉了,跑去報官。文四一直是隐身的,在這個可憐的更夫看來,那些在大房子裏睡覺的人,被看不見的鬼抓着雙腳、抓着肩膀一個個的拖出來,放在地上擺的整整齊齊,這實在是太可怕了。

在這個邪惡的深夜,皇帝和更夫都見了鬼,他們的反應嘛,大相徑庭,更夫沒被吓尿。

天天在深夜打更,什麽陰森詭異匪夷所思的事兒都聽說過,夜裏能碰見真鬼,更多的是裝神弄鬼的人。

不管是人是鬼,先去報官!要是歹人作祟,官差來了把賊人一抓,要是真的鬼怪,官差都是壯年男人陽氣很壯,來這裏一沖,什麽鬼都被吓跑了。

更夫一頓哭叫:“鬧鬼啦!那新廟鬧鬼啦!鬼殺人啦!”

值夜的官差們睡眼惺忪、打着哈氣,拿着大棒棒,拿着刀,拎着枷鎖趕過來。

文四剛把這桶石油淋在也先廟上,又把自己帶着烤串用的炭火灑了幾把,一見有人來了,頓時大喜:“呦呵!有觀衆了!”

她連忙飄的高一點,調出一團火,讓這團火悠悠揚揚從天而降,落在房頂上。

湯圓大小的火團落在瓦片房頂的一瞬間,像是海浪撲向海岸一樣,兇猛而張狂的蔓延開,成為一片烈火。

順着淋上石油的痕跡,這些火像是長了腿一樣,從房頂上往下爬,裹住了每一根大柱。

正常來說,火是向上燒的,即使是上面沒東西可燒,只能向下燒,那也燒的很慢。

文四拍着手哈哈大笑:“十三娘,你看,烽火戲諸侯。”

“豬猴呢?”

文四真是無言以對。

這些差人呆愣愣的看了一會:“神仙顯靈了?”

“天火啊!這是天火啊!”

“這是怎麽回事?”

“咱們這可怎麽說啊?”

為首的班頭從懷裏掏出一塊黑色的長方形,看尺寸和大小,就是蘋果7.

諸位看官以為他是一位穿越者嗎?

不,他只是把這塊黑色長方體插在另一塊小一些的長方體上,然後擺在地上,跪下來磕頭。

文四:“握草,便攜式牌位!”

班頭虔誠的禱告:“觀音娘娘顯靈啦!多燒一會!多謝多謝!”

文四不爽的捏着自己的雙下巴:“勞資為他人做嫁衣,是不是應該現身呢?”

胡十三娘道:“算啦,你看起來不像神仙。”

“哎呀,好氣啊。”文四又掏出來一個自制的□□壇子——她試圖做個手榴彈,但是沒想起來怎麽做——把這個塞滿了□□的壇子丢在烈火中。

嘭!!!

地動山搖一聲爆炸!

胡十三娘吓得炸毛:“啊啊啊啊!”

她一道銀光飄向遠方,撲進小白胖子懷裏,把臉埋在自己尾巴裏。

文四嘿嘿嘿的獰笑着掏出第二個壇子,剛打算扔,忽然想起來這時候已經有火器了!我丢這種東西,會被玩大炮的人認為是某人炮轟這廟,裝神弄鬼。不好不好!“哎呀,我做事之前,怎麽就不能多想一想呢?”

把壇子揣起來,掏出兩張符紙,往地下一拍,大叫一聲:“九天應元雷聲普化天尊!給來個大炸雷!急急如律令!”

這位名字極長的九天應元雷聲普化天尊撥開雲層往下一瞧,看清楚要劈的是個廟,瞬間知道了前因後果,是給敵将立的廟?!他高高興興的拿着錘子和鑿子,丢了一個大大的大炸雷下去!

雷神如果沒有玉帝的敕令、沒有道士的祈請,不能憑着一己的喜怒往下劈雷,現在正好!有鬼仙打申請就行,合乎流程!

這真是好大一個雷,山崩地裂一樣,整個京城聽的清清楚楚,除了聾子之外,所有人都被吵醒了,那些在夏夜中開着窗子睡覺的人,更是被震的幾乎跳起來。

往窗外看去,清清楚楚的見到一道非常粗壯的閃電從天而降,劈在某處。

最可怕的事情是,現在沒有雨!一滴雨也沒有!

文四饒是鬼仙之體,都被這一道雷炸的神魂飄蕩,精神不穩,迷糊了好一陣子。緩過神來,連忙從袖子掏出一本書,一本《法壇錄》,飛快的翻到‘請雷神、及靈驗後謝雷神’那一篇,按照要求,找了三支香(沒帶着,趕緊去附近人家偷的,還順手偷了香爐),拈香插在爐中,稽首頌名。

無論是從地位、還是從年齡、修行來算,她必須對雷聲普化天尊非常恭敬。

在這道大炸雷炸響的同時,朱祁鎮也被驚醒了,他感覺到自己躺在一團冰冷濕潤中,頭疼的很嚴重,耳朵嗡嗡響:“來人,外頭怎麽了?”

“回禀皇上,可能是某處下雨,好大的一聲雷鳴。”

“雷?”朱祁鎮草木皆兵,倒吸一口冷氣:“是哪裏?是哪裏?”

“現在還不知道,瞧着是城外。”

“皇上您別擔心,不是城裏。”

“皇上您受驚了?”說話的這幾個人都停住了,他們發現床上有一團水跡,有不一樣的味道。

朱祁鎮崩潰的大叫:“滾!都給朕滾出去!”

他坐起來才發現自己腰疼——是啊,睡在濕漉漉的褥子上睡了一會,腰上濕寒入體。

另一邊,在承乾宮中,太子和萬貞兒還沒睡覺,自從萬貞兒回去之後,朱見深就懷疑她被皇帝調戲了,而萬貞兒抵死不承認。朱見深一邊扯她的衣服,一邊問:“萬姐姐,你神色慌張,臉色漲紅,很生氣,一定是父皇做了壞事。快讓我看看,他是不是欺負你了?”

萬貞兒都累了,累的把弑君的事兒忘了,躺在床上被他扯衣服扯腰帶,懶洋洋的往回搶:“我困了,明天再說吧。”

朱見深興奮的不知疲倦,雖然扯到現在為止,一件衣服都沒扯下來,可是樂趣在于‘我終于敢扯她的衣服啦!’‘早晚有弄開的一天!’‘扯開之後會很迷幻!’。

這并不是用力的、兇猛的撕扯或施暴,他只是抓着衣服用兩成力氣調戲似得扯啊扯,萬貞兒抓着不放手,他不增加力氣,只是不讓她奪回去。

他繼續抓她的衣服:“萬姐姐,你別瞞我,你讓我看看。”

被荷爾蒙驅使的小男孩變得非常搗蛋,他的腦海中充滿了詭異的幻象,甚至想着,如果父皇把她幸了,我就做個假記錄,說是別的女人,當天夜裏是我幸了萬姐姐,這樣不必效仿武則天舊例。

又想着,或許我在堅持一會,萬姐姐就能為了自證清白跟我嘿嘿嘿,天哪。

沒有守宮砂這種東西,唯一自證清白的方式,就是讓我……哇喔!

萬貞兒是真想睡覺,困的不行了,她覺得這一條可憐的腰帶,一件可憐的外衣,已經在兩人手裏半真半假的扯來扯去扯了一個時辰,她的眼睛都快睜不開了。困意漸漸轉化為怒氣,她猛地伸出雙手,抓住太子的腋下,把他往床上一掀一按——天旋地轉之後,本來坐在她腿上的朱見深被按在床上。

朱見深羞答答的紅了臉,滿臉期待的看着按住自己的女人,露出一抹期許的甜笑:“萬姐姐~”

萬貞兒剛要說什麽,只聽得窗外一聲巨響,她手一軟,摔在太子懷裏。

溫香軟玉抱了個滿懷,朱見深心裏頭這叫一個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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