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異裝癖的如廁問題

男廁還是女廁?這是個問題!要不然進五男子專用廁?

張期甚離開之後,蕭言瑾站在原地晃悠了兩下,又幾乎就要摔回去。

而這次,他身邊的那四朵金花卻是一個個手疾眼快的扶住了他,畢竟女孩子之間,拉一下扶一下很正常,更何況不管蕭言瑾自己是怎麽想的,至少在四朵金花眼裏,他的這一行為讓她們少挨了一節課的摔。

其實在蕭言瑾剛進教室的時候,作為這個班級唯四的四個女學生,她們針對蕭言瑾這個人的看法其實并不怎麽友好。

憑什麽啊?進的同一所學校,同一個班級,可是不管哪個班級的女同學,都被這群男人當做女漢子,哥們兒看待,這人剛進教室就激起那麽大的反應,關鍵是他那時候一句話都沒有說,最後也只是介紹了一下自己的名字!

名字還那麽奇怪,可是就連這個奇怪的名字也沒半個人覺得不好不合适的,但也不得不說,他确實長得比她們更瘦些,個子更高些,腿更長些,臉蛋也是……總之就是羨慕嫉妒恨!

可是現在,不過一節課四十五分鐘的時間,她們對蕭言瑾的态度就只剩下友好了。

“喂!你……你沒事兒吧!”第一個及時接住蕭言瑾的一個留着一頭短發的女孩關切的問候道。

“沒……死不了……”

相比于女生們的關切的神情,蕭言瑾則始終死死的瞪着張期甚離開的方向。

張期甚最後一改最初看到蕭言瑾時候的針對的這一态度,蕭言瑾當然是看在眼裏的,但是看見歸看見,誰被打足了十幾二十分鐘會因為最後人家拉了你一下,就當成之前的十幾二十分鐘沒發生過了?想得美!下次再交手,不信就打不中他一拳!

而蕭言瑾這憤憤然的模樣,周圍的其他同學也全都看在了眼裏。

人群中,一個男生上來安慰道:“張老師平時就這麽一個人,第一次上他的課的時候,他下手比這次可狠,但他其實手上都有分寸,用他的說法來說,就是實戰是吸取教訓、增長見識和實力最有效的方法,所以他并不是自己主動上手把我們打一頓,而是讓我們主動出手然後他再還擊。”

額……一開始也許他是想安慰來着,口吻也算是柔和,可是說着說着,這怎麽就變得像是在替張期甚辯解了呢?少年,你還記得剛才你被張期甚撂翻在地的事情嗎?

人群中的另一個男人聽完搶着說道:“什麽叫還擊?剛才那張老師把人家小五摔了多少下?咱們一班子人加在一起都沒這待遇!就算是上課,對一個女孩子這麽粗暴,就是他張期甚的不是!”

蕭言瑾聽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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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說自己不是女孩子嗎?能嗎?顯然,不能!

不過他的注意力一向跟別人的不一樣,所以聽完這句話,首先注意到的不是他們張口閉口一口一個女孩子,而是他們剛才說的……誰?

“等等!你剛才說……誰?剛才那人……”

蕭言瑾突然好像聽到了一個有些熟悉的名字,好像在哪兒聽過,主動開口問道。

可是剛才說話的那人卻并沒有把「轉校生言小五」的話聽進耳朵裏,因為旁邊有個人打岔,把他的注意力分散過去了。

“你敢在背後說,你有本事當着張老師的面說啊!起碼當着他的面,他只會摔你一次,要是被他知道你背後說他,還指不定下次上課的時候,他怎麽收拾你呢!”

剛才還替蕭言瑾鳴不平的男生當即沒了聲音,而這個時候,另一個男人又打斷了剛才說話的男生。

“你說的這些,要是被聽了去,怕是下場也好不到哪裏去吧!”

然後這一群人便是「叽哩哇啦」的一番争論和評判。如此,蕭言瑾算是看出來了,這位一上課就跟學生對打的老師,在這班學生眼裏,威勢有餘,但人心不足啊!

蕭言瑾見他剛才提出來的問題壓根沒人回答,搖了搖頭,捂着被摔得有些悶痛的胸腔,落下那一群還在暗暗埋怨的學生就走了,反而是那四個至少這節課沒有被打過的姑娘們,因為擔心蕭言瑾的傷勢而跟了上來。

“小五,要不我們帶你去醫務室吧!我看你臉色不太好看。”剛才那短頭發的女生皺着眉頭,看着有些擔心的問道。

“不用。”蕭言瑾擺了擺手,身邊圍着四個女孩子的走在走廊上。

只是又走出去幾步遠之後,他就停下了腳步。迎面,一個走路張揚的「女生」身邊,圍着一群男生的正好從蕭言瑾的對面走過來,雙方一見面,視線落在對方身上。頓時,兩個人都停下了腳步。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鵝四。

看着對方身邊那架勢,蕭言瑾只覺得無言以對,傻傻的盯着對方看了一會兒,這下是真有點兒不知道該作何反應了。

鵝四在四小天鵝裏其實已經算好點兒的了,不是指外貌哦!

精神疾病方面好點兒。他的腦子勉強算是清醒的,偶爾不清醒那是沒辦法的,但是相比其他三個大多數時間都瘋瘋癫癫的模樣,就好太多了。

如果說其他三個是一天二十四個小時裏,二十個小時腦子都拎不清的話,那麽鵝四,最多也就是一天二十四個小時裏,兩到四個小時拎不清。而且,這時間還是随機的。

并且,他的症狀撐死了也就是偶爾孩子氣,聽不懂人話,明明女裝癖,身上還穿着女裝呢!

卻偏偏時不時的還忘了自己穿着女裝,動作方面特別漢子!屬于那種漢子型的女王範兒?

而且這張臉在女裝方面也确實很有優勢,不用像蕭言瑾這樣多多少少還要貼點兒矽膠,他本身的那張臉只要打扮打扮化化妝,再加上謝天調制的「人聲噴霧」,馬上妥妥的就是個娘們兒!

而鵝四在原地停頓了片刻之後,原本還算清冷的臉上随即露出了一絲笑臉,他沒有直接向蕭言瑾走過去,而是臉上很自然的一笑,揮着手喊道:“嘿!小五!”

然後才向蕭言瑾走過來。

蕭言瑾頓時有一種不想回應的感覺。老實說,之所以蕭言瑾會被冠上「言小五」這個名字來「社零」,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為鵝四的腦子不穩定,像「蕭言瑾」這樣的名字,随便鵝四怎麽記,八成他都是記不住的,臨時起的假名,那就更記不住了。

但「小五」就不一樣了。一進「亡靈複仇屋」就被他們默認成跟他們一隊的蕭言瑾,直接就被冠上了「小五」的名字,四一還因此想改名!

在「社零」幹脆叫這個名字,就算是鵝四腦子偶爾不正常的時候,也不怕叫錯名字被人聽見。

而這會兒被鵝四喚作「小五」的蕭言瑾,在很無奈的眉頭皺了一下之後,也只能若無其事的往鵝四的方向走去。

“小四。”蕭言瑾沖着鵝四喊道。

而蕭言瑾的身邊,其中一個一頭黃色卷毛的女生見蕭言瑾又是皺眉,又是看似友好的走向前面那個笑容燦爛的「女生」,在不明白他為什麽明明這副表情,卻還回應那人的同時,多多少少腦補了一些亂七八糟的,對面前的這位「女生」莫名的也就多了好些不滿。

畢竟在這種女生極度稀少的情況下,但凡是長的好看的女生都容易引起其他女生的敵視!

更何況這個面孔陌生的人身邊圍的淨是男人!如此招蜂引蝶……

當然,蕭言瑾在這節課之前的那種情況此時在她們的眼中是加了濾鏡的,例外!

“小五,這人你認識?”那黃色卷毛的女生見那如此招搖的「女生」說着話就往蕭言瑾走過來,她也很是自來熟的直接喊着蕭言瑾的「名字」問道。

“啊……嗯。我……姐姐!”

其實對于這個設定蕭言瑾是很排斥的!

說的他好像真的成了「四小天鵝」的第五個成員了似的。但是假身份嘛!開始做了做一家子更方面一點。

編兩個人的假身份,一個人一個父母,那就需要編造更多虛假的信息,如果是兄弟姐妹,親戚就是一人份兒的,成品出品速度也能更快些。

可是如此一來,他跟鵝四就要變成「親姐妹」了,這樣的回答還要從自己嘴巴裏說出來,想想都覺得……說不出口……

但是針對蕭言瑾說的鵝四是他姐姐的這個回答,四朵金花卻并沒有覺得有多詫異。

畢竟……是吧?剛露面的時候的蕭言瑾也是瞬間吸引了全班男同學的視線,再加上都長得那麽招搖……

對面走過來那人也是張陌生面孔,八成也是轉校生。一樣的招搖,一樣的吸引力,加上同一天轉校,還互相認識,只是班級不同而已,說他倆互相沒什麽關系,反而沒人相信了!

只見鵝四走到蕭言瑾面前,還不等蕭言瑾明白過來是怎麽回事,鵝四的右臂就直接摟在了蕭言瑾的脖子上,然後連拖帶拽的直接就把蕭言瑾給往剛才蕭言瑾來的方向拖了過去。

“诶!小四!這怎麽回事兒啊?”

剛才還跟在鵝四身後的那些跟他同班的男同學們,似乎也對這突如其來的狀況有些始料未及。

鵝四一邊拖着蕭言瑾走,一邊還沖着身後那群人揮手說道:“跟我兄弟說幾句話,誰都別跟過來!”

“兄弟?”

剩下的一群男學生和四朵金花,聽到「兄弟」這兩個字臉色都變得有些別扭。

但四朵金花才第一次見鵝四,那群男學生好歹也跟他相處了四十五分鐘了,對于他那明明長着一張姣好的女生面孔,實際上行動卻特別爺們兒的這點,已經算是深有體會了,這會兒看他拽着自家「姐妹」喊「兄弟」,反而也覺得沒什麽好奇怪的了。

而鵝四,拉着蕭言瑾一路到了樓梯盡頭,又前後左右上下的看了一圈,确定這個地方沒有人偷聽後才放開了蕭言瑾。

蕭言瑾剛一被放開,第一個反應就是去擦脖子,倒并不是有多抗拒,畢竟他能抗拒他什麽呢?

穿女裝嗎?化妝嗎?現在他自己可是也化上了啊!有資格說別人嗎?

一定要說因為什麽的話,那就是鵝四不光是臉上化了妝,連手臂上也化了妝,就剛才這一路的拖拽,兩個人身上都出了稍許汗水,鵝四手臂上抹的那點兒粉這會兒全到他脖子上了,黏黏的質感貼在脖子上,別提多難受了。

蕭言瑾在一邊擦着脖子,眼睛卻一直盯着鵝四看,等他都擦得差不多了,鵝四還是那副神經兮兮的模樣,好像生怕被人看到他們,或者聽到他們說話的模樣似的,頓時覺得心中有些無語。

“诶!”

蕭言瑾伸手拍了鵝四的肩膀一下。

鵝四沒回頭,而是抽動了一下肩膀,喝道:“別鬧!”

蕭言瑾又拍了一下說:“望風呢?你去望風了我跟誰說話啊?”

鵝四這才扭頭回來看了蕭言瑾一眼,看了一眼,緊接着就是第二眼,看了第二眼目光就不收回去了,直到把蕭言瑾前前後後左左右右看了個透徹,這才總算是開口了。

“行啊兄弟!”鵝四說:“這才幾個鐘頭不見,你倒是夠招搖的啊!”

蕭言瑾想到剛才跟在鵝四身邊的那三十幾個男生挂件,說道:“這句話,你形容你自己還更妥帖些。”

“不是你幾個意思?”鵝四皺了皺眉頭問道。

蕭言瑾說:“我身邊才幾個人啊!鵝四哥才是,平均得一分鐘征服一個吧!”

鵝四聽了卻不以為意,說:“再怎麽一分鐘一個,那也是一群男人,全班的女生,我可一個都沒勾引到手,哪兒像你啊!

全班的女生都在你這邊了吧!整個「社零」才幾個女生啊?什麽叫物以稀為貴懂不懂?”

蕭言瑾聽完只覺得一頭黑線,合着他自己扮個女裝,招惹了一群男人,這都不算什麽,他穿個女裝,招惹幾個女人,這就算是異常了是吧?!

異常……恩……倒也确實挺異常的,畢竟他這扮相,怎麽着也算個美女吧!

怎麽男人全留體育館裏唠嗑了,女人全跟着自己跑了呢?

诶?更不對啊!他幹嘛要跟腦子時常不正常的鵝四讨論這個問題?自己腦子也不正常了嗎?

“行了行了!就說你突然拽我到這兒來是為了什麽吧!”蕭言瑾問。

“什麽為了什麽?我沒事兒啊。”鵝四說。

蕭言瑾:“……”

沉默半霎,蕭言瑾才反應過來說道:“不是,那你一路拽着我?你胳膊都蹭掉粉了你知道不?都糊我一臉了!你知道剛才一路上多少人看我們嗎?知道你這麽做多引人注目啊?你知不知道什麽叫打草驚蛇?”

鵝四一聽蛇,第一個反應就是四處看。

“哪兒有蛇?哪有蛇?”

但這顯然,連這個特意表現的有些驚恐的表情,那都演得特別假,因為蕭言瑾知道,他腦子雖然不正常,但不同于那三個大多數時間都不正常,他其實大多數時間都是正常的,所以蕭言瑾才願意跟他多說那麽幾句,可是這會兒,蕭言瑾深刻的懷疑自己正好抽到了他不正常的時間段。

緩沖了一會兒的鵝四很快就将剛才那虛假的恐懼都收了起來,然後對蕭言瑾說道:“我們是來找亡靈的,就算我們的表現稍微奇怪一點,難道還怕亡靈看到我們這奇怪的舉動就跑了不成?”

這麽一句話一說出來,蕭言瑾又覺得,這個時間點,他可能還是比較正常的。

而剛說完剛才那一句話,鵝四馬上又說:“我其實是有事要跟你說。”

蕭言瑾見他神色正常,甚至可以稱之為嚴肅,問道:“發生什麽了?”

鵝四神秘兮兮的揮了揮手,示意他附耳過去,蕭言瑾也就真的側首聽他說話。

鵝四湊到他耳朵邊兒上說:“剛才下課之後我從教室出來,想上廁所,突然發現了個問題!”

“什麽問題?難道是亡靈?不會啊!廁所是公共場合,要是亡靈在廁所,這學校一幫子立志成為亡靈師的學生,怎麽可能沒一個人發現呢?”

“不是啦!”鵝四說:“是我一出教室,就很自然的跑到男廁所去,可是我才剛站到門口,裏面一群正在尿尿的男學生就齊刷刷的用滿是驚悚的目光瞪向我這邊,我都還沒進去!”

蕭言瑾:“……”你還想進去呢!

鵝四繼續說:“然後我才想起來,這裏不是咱們複仇屋本部,人家都以為我是姑娘啊!”

蕭言瑾繼續:“……”

鵝四說:“可是你說我一大老爺們兒也不能真上女廁所上廁所去啊!你說,咱們以後在「社零」的如廁問題,怎麽解決?”

蕭言瑾依舊:“……”

行吧!剛才還真以為他發現了什麽的自己,也許腦子也有些不正常了。不過這麽說起來……還真是!

蕭言瑾眨巴了兩下眼睛,說道:“那什麽……其實我更在意你最後是怎麽解決了的。”

鵝四:“……”

作者有話說:

下章預告:“幹啥呢?進去啊!”

“有人會拉住我!”

“媽呀!”

“松手……松手!你要掐死我了!”

小赤關掉。

張期甚(委屈臉):“赤媽……”媳婦兒讨厭我怎麽辦?

小赤:“我知道我知道!你只是不知道怎麽去表達自己內心的情緒。”

張期甚點頭:“恩!”

小赤:“但你也不能第一次見面就把人摔地上摩擦呀!”

張期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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