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老公」找上門

小赤:“沙包大的拳頭,見識一下!”

蕭言瑾:“其實張期甚的拳頭真沒那麽大!”

小赤:“小沙包行不行?”

“亡靈師?”

「亡靈師協會」的人!蕭言瑾頓時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不管「亡靈師協會」是怎樣的一個構造,現在蕭言瑾身處「亡靈複仇屋」,他們就不是一條道上的人。

但是不管怎麽說,蕭言瑾為了任務進的「社零學院」本身就是「亡靈師協會」名下的學院,再加上蕭言瑾溺水當天學校學生盡數被趕回家,他會被個亡靈師救了,倒也說得過去,反而要是被其他什麽人救了,那才說不過去了。

蕭言瑾似乎完全忘掉了昏睡之前有人叫過他,見着面前的這個看似為他好的陌生人,也并沒有多懷疑,反而在對方說了幾句話之後,就直接将他的行為合理化了。

想着想着,蕭言瑾的目光漸漸就轉移了,他試圖掙紮着爬起來,可緊随而來的卻是全身上下都跟着一陣劇痛!

痛得他才剛撐起一點點,馬上又摔了回去,就連摔回床上這一點點的撞擊,都能激得他痛呼出聲。

“诶!”

岳無優見了連忙放下手中的藥碗,幫蕭言瑾把摔歪了的身體又擺正過來。沒辦法,強迫症,看不慣別人躺的東倒西歪的。

“我剛才怎麽說的?你這會兒動不了!”

不同于從剛才見到開始就一直柔和的視線,此時岳無優的眉頭微蹙,帶着些許責怪。

不知道為什麽,看着這人蹙眉,蕭言瑾突然就覺得有些心虛,不太敢直視這人的那雙眼睛。

視線一歪,他才突然反應過來,應該心虛的人到底該是誰啊!但同時,也好像有些明白自己為什麽會覺得心虛了。

“我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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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言瑾這會兒也不是沒穿,而是這會兒他身上被換上了一件比他的體型略大一點兒的藍色卡通睡衣。

那睡衣是男款的是一個原因,身上穿的不是他溺水的時候穿的是另一個原因。

為了混進「社零」的時候蕭言瑾穿的女裝,裏面也穿了女式內衣,可是這會兒那種怎麽都不習慣的緊繃感卻沒了才是最重要的原因!

“哦!”岳無優說:“昨天我從水塔裏把你撈上來的時候,你全身都濕透了,你又本來就在生病,那身衣服是絕對不能再繼續穿了的,所以我就自作主張,幫你換了。”

“幫我……換了?”

蕭言瑾瞪大了眼睛盯着岳無優。

“是啊……”

岳無優睜着無辜的大眼睛看着蕭言瑾,似乎都沒有覺得哪裏不對。但這句話要是讓蕭言瑾來說,那就是,哪裏對了!

蕭言瑾之前穿的是什麽?女裝校服!他胸前墊的是什麽?兩大坨龐大的矽膠!

連着兩天了,都連住進女宿舍,同宿舍的女生都沒有一個看出來,走在路上,蕭言瑾這易容後的長相更是引人注目,卻從來沒有被人懷疑過!

而這個人,竟然為了給人家換衣服,直接扒光了一個「女人」?

蕭言瑾眼神瞬間變得警惕,可是岳無優卻似乎并沒有一絲一毫的心虛。

“你……我……我那時候可是一身女裝?”蕭言瑾暗示似的用疑問的口吻問道。

“是啊……”岳無優雙目中依舊不見心虛。

“那你就這麽二話不說,直接扒了一個姑娘的衣服?你是流氓嗎?”蕭言瑾開口質問。

岳無優依舊一臉無辜的說道:“可是你……不是個姑娘啊……我要是找個姑娘過來幫你換衣服,那不成你耍流氓了?”

蕭言瑾聽着臉不自禁的就紅了起來,幾個意思?

意思是從這人把他撈出來開始,就已經知道他是男人了?這下可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岳無優見他臉紅,以為他害羞,說道:“你放心,我不會跟別人說的,每個人都有自己喜歡做的事情,你別太在意別人的目光了,我就覺得,你那樣其實……挺好看的,比好些姑娘都好看許多呢!”

“我才沒有喜歡那副模樣!”

蕭言瑾臉色更紅,張口直接反駁,這幾個意思?

質問他是不是流氓心理,這會兒反而被倒打一耙?被當成變态了?

“那你穿成那副模樣去「社零」做什麽?”岳無優反問道。

蕭言瑾臉色變得更加難看,又看了岳無優一眼,眉頭更皺,一下子更是不知道應該怎麽說好,只能在閉嘴的同時,當成自己什麽都聽不見,什麽也看不見,就當沒這麽個人!跟這人說話,真太憋屈了!

岳無優似乎也并沒有一定要從蕭言瑾的口中得出個所以然來的意思,見蕭言瑾不說話了,嘴角又扯了扯,再次将剛才放下的那碗藥端了起來。

他說:“你不想說,我也不問,先把這個喝了,應該一帖喝下去之後,身體就能動彈了。”

蕭言瑾又看了一眼岳無優遞過來的那碗黑乎乎的東西,就算想要當成看不見,但那股不知道能不能算是刺鼻的味道還是讓他想逃都逃不開,他看着岳無優再次拿起湯匙,把藥送到他嘴邊。

有可能的話,他真的是這輩子都不想喝這種東西了。如果只是普通的中藥,撐死了也不過就是心裏陰影的問題,可是湊得越近,蕭言瑾就越覺得這東西跟他每次被強行擴容之後喝的東西差不多就是一個味道的,心裏就更加排斥了。

但也正因為這樣,蕭言瑾也才更明白,這東西是真的可以止疼的。

他嫌棄的張了張嘴巴,一臉苦相的将那一湯匙的藥喝了進去,僅一口,他都覺得自己快要吐出來了。

實際上,還在半靈體村子的時候,他喝這東西就不知道喝吐過多少次了,可是沒辦法,不想喝也得喝,比起怕吃苦,他更怕疼。

“真乖,再喝一口!”

岳無優說着又舀了一勺送過來。這次,蕭言瑾倒不是被這藥苦得皺眉的,而是這人這說的是什麽話?

乖是怎麽回事?哄小孩兒嗎?人家哄小孩的吃完藥之後還給顆糖呢!

糖呢?!而且幹嘛要一口一口喂!一口氣灌下去不是更省事兒嗎?

但是蕭言瑾就這麽個人,心裏草泥馬,嘴上卻始終都習慣了一言不發,尤其是面對不熟悉的人更是能不說話就盡量不說話。相反,熟悉了之後是什麽話都能往外漏。

他再次張嘴,又把那苦不拉幾的藥喝了進去,因為是躺着的,在下咽的過程中還嗆了一下。

正當岳無優把第三口也送過來的時候,房間之外突然傳來了一陣門鈴聲。

蕭言瑾喝了第三口,眼睛卻并沒有再盯着那苦藥,而是将視線落在了岳無優的身上,看了一眼之後,又将視線落在了房門上,這意思很明顯,有人找你!還不去開門?

可是岳無優卻似乎很享受這種一口一口喂人喝藥的過程,那一陣陣越發急促的聲音連着又響了不知道多少次,可岳無優全程都是一副沒聽見似的模樣,不開門就是不開門,不出去就是不出去!

然後,再一次舀了一勺送過來,并且催促蕭言瑾說:“乖!再喝一口……”

蕭言瑾無奈,蹙着眉頭又喝了一口,這一口才剛咽下去,剛才的門鈴聲瞬間就變成了一陣如爆炸一般破門而入的噪音。

蕭言瑾被吓得肩膀抖了一下,順着聲音的方向扭頭看去,卻聽本來平靜的房間之外的走廊上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聽聲音,應該只有一個人。

“來,再一口。”

岳無優說話的時候,下一勺也已經送了過來。只是這次,還不等蕭言瑾張口,房門直接就被人給踹開了。

張期甚一臉焦急,雙目怒睜,一進門,正好對上岳無優旁若無人的給一個躺在床上的人喂藥(因角度關系,只看到床上人身形的基本輪廓和後腦勺),他先是因為沒想到還有別人在而楞了一下,緊接着就直接走向了岳無優。然後,右手抓住岳無優的衣領一拎……

其實他們兩個的身高并沒有差很多,只是岳無優明顯從年紀上就比張期甚小了不少,整個人又看起來過于溫吞柔和,這會兒又突然被人揪了起來,面上驚慌,這才顯得格外狼狽一些。

“我敲門你幹嘛不開!”張期甚滿口逼問的沖着岳無優吼道。

岳無優的臉上略顯得有些驚慌失措的說道:“沒……沒聽見……”

“沒聽見?家門都被砸了都沒聽見?你耳背嗎?”

岳無優說:“是啊……我間接性耳背!”

“耳背還有間接性的?!”

岳無優繼續反駁:“你又不是學醫的,你怎麽就知道耳背沒有間接性的。”

“那你就是學醫的了?”

岳無優說:“我學過幾天中醫!”

張期甚:“……”

“行!就當我說不過你!”張期甚說:“我就問你一句,我聽人說,昨天你從「社零」把小五帶走了,你就告訴我她人現在在哪兒?”

岳無優聽完,臉上不見太大的反應,反而是躺在床上的蕭言瑾愣了一下,畢竟莫名其妙的可是扯到他了啊!

可是這個張口就問「言小五在哪兒」的人,這會兒卻側對着他,完全好像沒看到他一樣。

蕭言瑾有種想要伸手去摸自己臉的沖動。畢竟他這會兒前胸後臀的矽膠都被撕了,身上也是換了一件男式睡衣,假發……應該也是摘掉了的……所以從理論上來說,臉上的矽膠應該也撕了吧!

畢竟如果不是也被撕了,這人怎麽可能認不出自己?

當然,如果一個男人頂着「言小五」的臉躺在別人的床上,這個別人還站在這位張老師的面前,那個畫面……似乎會顯得更加修羅場。

想到這裏,蕭言瑾不自禁的就多看了岳無優一眼。岳無優也感覺到了蕭言瑾的視線,明明這會兒都被別人拽在手裏了,可是見蕭言瑾在看他,卻還是故作輕松的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無奈的苦笑。

“笑什麽笑!我問你話呢!”

張期甚倒也并沒有懷疑岳無優真把人弄到哪兒去了,畢竟他好歹也是戴着頭銜的亡靈師,能幹什麽事兒?

而且還被那麽多人看到?可是昨天張期甚去看過那第六具屍體之後,再去找「言小五」的時候,卻發現「言小四」正躺在病床上,全身上下裹得緊緊的在那兒呼呼大睡!

張期甚其實也早就看出這個「言小四」不靠譜了,可也沒想到這人能這麽不靠譜,聽了「言小四」的一翻解說之後,說自己是代替言小五躺在病床上的,張期甚真有一種,這人是不是腦子被驢啃過的深刻懷疑!

而且不光是他張期甚,說完之後的「言小四」也是露出了一副,「剛才的我腦子是被驢踢了嗎」的模樣,頓時讓張期甚連說「她」都不知道應該怎麽說了。

在那之後,張期甚當然馬上就把自己能問的,能調的監控全都調了個遍。

然後就看到了「言小五」一路走向樓頂,但是因為樓頂上并沒有裝監控,所以「言小五」在樓頂上又發生了什麽他并不知道。

他只知道大概也就是又過了十幾二十分鐘左右之後,監控中,應該是被安排了巡視還有沒有學生在學院裏逗留的岳無優也走上了樓頂,又幾分鐘之後,他抱着渾身是水,整個人都已經昏厥了的「言小五」下了樓,慌慌張張的就走了。

他本來是從宋元這裏要到岳無優的號碼問一下的,這人不管是出了什麽事,就算是送醫院了,起碼也應該知道人給送哪個醫院去了啊!

可是他打了岳無優一天的電話,人家楞是一個都沒接!

問「言小四」,「言小四」也只是說「小五」并沒有回宿舍,也沒有回家。

這下張期甚可算是憋不住了,直接從宋元那裏軟磨硬泡,甚至連辭職不幹了,天南海北找媳婦兒去了這樣的威脅都用上了,這才從宋元口中得到了岳無優的住所信息!

然後,一踹開門之後看到的,就是他在喂一個男人喝藥……男人長什麽樣?

因為張期甚這會兒滿腦子想的都是「言小五」了,所以并沒有注意。或者說,他連看都沒有正臉看一眼!

沒有從岳無優的口中馬上得到回複,張期甚的心情變得更加焦躁了起來,畢竟他本來就不是什麽脾氣很好,很冷靜的人。

或者說,其實他的脾氣是真的非常非常的不好!

見對方完全不搭理自己,反而将視線落在旁人身上,還傻兮兮的笑,當即脾氣就上來了。

“你小子是不是欠揍!”

說着直接就掄起了拳頭。

且不管張期甚這人武力值看起來怎麽樣?

一個人能挑一班比他小五到八歲的學生啊!

那當然不低!也不說這一腳就踹開了岳無優租住公寓的門的這腿功這力氣,就說面前這「沙包」似的拳頭吧!真要挨一下,那可絕對不是鬧着玩兒的!

“等等等!張哥!我喊你哥成不?”岳無優見了連忙一臉讨饒的說道:“我真不知道你口中說的「言小五」是誰啊!”

說着岳無優看垂眼看了蕭言瑾一眼。

蕭言瑾一對上那視線,心裏就不自覺的覺得要糟!

他要是直接說昨天救回來的根本不是什麽姑娘,而是他這麽一個大男人的話怎麽辦?

掉馬事小,關鍵是從前天開始,蕭言瑾就有意無意的感覺到了,這位張老師似乎對自己有點兒意思,而且這人武力值還那麽強,如果被他知道自己瞄上眼了的人其實是個男人,會不會有一種被耍了的感覺?自己會不會被打死?

蕭言瑾想到這裏,就忍不住悄悄移開了視線,似乎是在讓岳無優自己會意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又好像是在說“看不見我,看不見我,重要的話說三次!”似的……

岳無優見蕭言瑾這幅模樣,又是忍不住想輕笑,可是面前不是還有個麻煩分子嗎?這會兒笑出聲被這位仁兄看到了,還得了?

岳無優勉強把那點兒笑意忍了回去說:“昨天我是聽從宋隊的安排,排查學院裏還有沒有學生留下來,轉悠一圈之後,發現樓頂的門竟然打開了,這才上去看一下,上去之後就聽到水塔裏有人拍打呼救的聲音,這才開了水塔,救了一個女學生上來。

可是在那之後,我就把那學生送醫院了。我那時候都還在值班,當然不好離開太久,之後當然就回學院了,昨天晚上再想起來,去醫院看看的時候,人就已經不在了,應該是回家了,現在張哥你這麽問我,我也很無奈啊!我是真不知道啊!”

張期甚聽了臉上看不出信不信,反而是蕭言瑾吃了一驚。

嚯!這人看着文文靜靜老老實實的,這睜眼說瞎話的本領還真不是蓋的!

作者有話說:

下章預告:“小……”

“你幹什麽!”

“對……對不起……”

“小瑾?”

小赤關掉。

蕭言瑾開門走進屋,看了一眼桌上,說道:“嚯!這還沒到中秋呢!連月餅都吃上了?你不減肥啦!”

小赤:“不是我吃的,張期甚拆的。”

蕭言瑾:“張期甚?”

歪頭好像想着什麽,緊接腦子一陣靈光乍現!

蕭言瑾:“哦!我說中午他突然往我嘴巴裏塞了個什麽東西呢!原來是月餅啊!”

小赤:“你都吃了你都不知道自己吃的是月餅啊!”

蕭言瑾:“我不知道啊!我就覺得好像吃到了豆沙餡兒。”

小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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