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出門一趟,等我回來

小赤:“因張期甚亦非專業學成,凡張期甚的推斷,同樣不能盡信。”

蕭言瑾:“那你寫那麽多我們的想法幹啥?”

兩個人當着蕭言瑾的面,就完成了「蕭言瑾撫養人交接儀式」,被交接的蕭言瑾本人則自始至終一句話都沒說,只喝了藥緩了幾分鐘之後,就被張期甚背着離開了。

喂喂!當着被本人的面,你們是不是至少應該顧及一下被交接者的人的意見?

換成一般人,肯定二話不說直接問出口了,可是沒辦法,蕭言瑾是二般的!

心裏有什麽話永遠都是暗搓搓的憋在心裏,就算想到了什麽,在心裏繞了一圈思考應該怎麽說話之後,最後該說的話也絕對還是說不出來。

也正因為這樣,不管是針對從小被一群半靈體養大的事實,還是半靈體村子被滅,加入了「亡靈複仇屋」,再到現在直接被張期甚領回家,蕭言瑾都沒有過多的反應,簡直就好像他本人就是一片随波逐流的花瓣,不管最後落到哪兒都沒什麽差別似的。

從岳無優家出來之後,張期甚帶着蕭言瑾坐了一段計程車,下車之後又再次背着蕭言瑾走。

本來按照蕭言瑾的身體狀況是不适合搬動的,但是因為岳無優的藥漸漸的也起了藥效的關系,雖然暫時蕭言瑾都還動彈不得,身上對于疼痛的敏感度倒也降低了不少。

蕭言瑾靜靜的趴在張期甚的背上,眼睛也不知道應該往哪兒看,最終只能将視線落在身下背着自己的人的側臉上。

在他的印象中,這個人好像總是抱着自己,從休閑區的湖裏出來之後回宿舍的路上就是那樣,被送去醫務室的時候也是那樣。

反倒是像現在這樣,背着自己走的模樣反而讓他覺得有些新鮮又有些別扭。

幾分鐘之後,張期甚走到一處公寓樓前,上了電梯。

“幫我按一下。”一路無話的張期甚突然開口說了一句話。

“啊?什麽?”

蕭言瑾光顧着看這人的側臉和耳朵輪廓了,一時之間竟然愣是沒有反應過來對方說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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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一下四樓。”張期甚說。

“啊?哦!”

蕭言瑾這才明白過來。

他的身體尚且處于不怎麽能自我控制的狀況,但也不至于連手指都動彈不得。

伸向按鈕的手指不易察覺的哆嗦了兩下之後,就穩穩的按下了四樓的按鈕。

“謝謝。”

電梯門關上之後,張期甚開口說了這麽一句。然後……整個電梯內的空間都沉默了。

蕭言瑾本來就是個不怎麽開口的,張期甚這一路回來也是幾乎一點兒聲音都沒出。

整個電梯之中只唯一能聽到的也就只有電梯上行的聲音而已。

蕭言瑾面上一點兒情緒都不露,可是誰又知道,這會兒蕭言瑾的內心其實已經操千刀了呢?

按正常情況來說,一個人面對另一個陌生人,确實不會直接開啓話唠模式,可是這張期甚是一般人嗎?

怼天怼地怼空氣的好嗎?「言小五」第一天上課,直接就被他怼的想翻白眼,之後更是把一班學生拉到體育館摧殘了一節課,那天晚上「言小五」落水,他說的每一句話也都絕對算不上友好。

可是現在呢?謝謝是個什麽鬼?現在這又是個什麽氛圍?

這氣氛不對啊!這還是那個一上課就讓人對他印象深刻的張老師嗎?

當然,如果只是這樣,蕭言瑾還完全可以解釋成,那時候他不是「言小五」嗎?

現在他是誰?是他弟弟啊!在外面可以怼天怼地,但是在家裏的時候跟家人安安靜靜和和氣氣的,難道有什麽不對嗎?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當然沒有什麽不對。可是關鍵是蕭言瑾一點兒都沒有感覺到這其中有和和氣氣的氛圍。

從灌藥的那一刻開始,蕭言瑾察覺到的,就是他的這位「哥哥」雖然從見到他開始一直看起來都是一幅很高興的模樣,甚至于對別人可以輕而易舉的發火,可是面對「弟弟」的時候,這點兒火氣好像一開始就不存在似的。

弟弟嘛!跟別人當然是不一樣的,一定要這麽說的話,這當然也還勉強說得過去。

可蕭言瑾這個做弟弟的心裏卻怎麽都隐隐的覺得,自己這個失散多年的弟弟,在他心中好像還不如那些被他怼的陌生人來的親切。

面對「言小五」的時候他是什麽模樣?

嘴巴上喊着笨蛋!可是一舉一動都透着關切,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小心翼翼的,簡直就好像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把對方給捏碎了似的。

可是面對「蕭言瑾」的時候呢?是!表面上看起來,他确實好像挺高興的。

可是面對自己動彈不得的弟弟的時候,他的舉動又是怎麽回事?

粗心大意的上去就抱,一言不合直接灌藥,也完全不在意對方是不是會被嗆到。

也就不對比什麽「言小五」了,就是面對岳無優,他的話都要比現在多十倍不止。這什麽意思?這說明什麽難道還不明顯嗎?

想到這裏,蕭言瑾的眉頭就不自覺的皺了起來。但是細細一想。有什麽啊?他現在也就是動彈不得才會被他帶回來的。

等身體好了之後,那自己肯定是要回「亡靈複仇屋」的,不管這人對自己是什麽态度,是好是孬,只要別太過分,又有什麽不能忍的?

會呆在他身邊的日子,也無非就是身體好起來之前的這幾天而已!

來到張期甚居住的公寓門口,張期甚暫且放下蕭言瑾,讓他暫時在門邊靠了一會兒,伸手從口袋中掏出鑰匙,開了門,這才又背上蕭言瑾進去。

這公寓看着還行,裝修雖然不怎麽精致,倒也還算得上一般,一個人住的話,也算得上是寬敞。

但那也只是針對可以人住來說,從進家門那一刻開始,蕭言瑾就發現了,張期甚這家裏只有一個房間,也只有一個衛生間。

蕭言瑾又是臨時被找回來的,不想也知道,他肯定是沒有房間的。

沒房間的話,住沙發也行,反正自己動彈不得。但張期甚顯然是不會讓一個「病患」睡沙發的。

于是又一個字都不帶蹦的,直接将蕭言瑾背回了他的房間,掀開被子,把還穿着一身岳無優給的睡衣的蕭言瑾塞進了床上,又給他蓋上了一層薄被。

蕭言瑾基本上沒什麽潔癖,但這會兒躺在陌生人的床上也覺得有些別扭,總覺得這床上好像混了一股張期甚的味道。

暖暖的,不能算臭,倒也不是香的。到底是什麽味道,蕭言瑾也說不上來,總歸并沒有覺得厭惡。

張期甚把蕭言瑾放下之後,在旁邊又站了一會兒,卻也只是站着,不說話,也不離開,甚至連視線都不怎麽落在蕭言瑾身上。

蕭言瑾本來已經說服自己,就當這人不存在也沒什麽了的。

可是這會兒看他這副扭捏的模樣,卻還是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可能是蕭言瑾這人真的不怎麽習慣向別人暴露自己的不滿吧!他皺眉也只是皺眉,兩人都再沒有接下去的什麽舉動。

“你……你晚上打算吃什麽?我去做?”張期甚猶豫着問出口。

“随便。”蕭言瑾回道。

“你身體現在這樣,雖然沒聽說過被擴容之後人不應該吃什麽,但一些發物終歸還是先不要吃比較好。

你又有些發燒,要不然吃些清淡的吧!粥?面?或者馄饨餃子?半流食的最好。你想吃什麽?”

“随便。”蕭言瑾又回答道。

張期甚說:“你別總說随便,我這人選擇困難,你要是讓我選,怕是天黑了我都不知道應該做什麽。

平時只有我一個人,随便吃點兒什麽都沒關系。你說你想吃什麽,你告訴我,我給你做。你要是嫌我煮的不好吃,我也可以到外面買。”

蕭言瑾:“……”

猶豫了好一會兒之後,終究還是吐出來一句:“随便……”

張期甚的眉頭漸漸在一遍又一遍的詢問無果中變得不怎麽耐煩了起來。

“那就別吃了!”

也不知道是順嘴這麽一說還是怎麽回事,等這麽一句話脫口而出之後,張期甚就後悔了。只是後悔歸後悔,聽見了的人卻不能當成自己沒聽見。

蕭言瑾從跟張期甚回來開始就已經發覺,他面對自己的時候跟面對別人的時候不一樣了,明顯不怎麽友好,這會兒聽他突然這麽來一句,心裏頓時一團火氣就上來了。

“不吃就不吃!”

說完拖着已經好些了的身體翻了個身,幹脆面朝裏面睡覺,當自己聽不見張期甚說話,也看不見張期甚這個人。

“我……我!”

張期甚平時沒少惹別人生氣,但見自己找了二十多年,這才剛找回來的弟弟被自己兩句話氣成這樣,心裏頓時也有些慌了。

他想要解釋,卻發現自己根本就無從解釋。最後,那雙本來就不知道應該怎麽伸出去的手,幹脆就又垂了下去。

也就在這個時候,張期甚口袋中的手機響了起來。

張期甚掏出手機,是宋元打來的電話。也不知道是對蕭言瑾可能已經是「亡靈複仇屋」的一員了的顧忌,還是擔心吵着蕭言瑾休息。

他沒有馬上接通電話,而是捧着手機先出了房間,順手關上門之後才接通了通話。

“喂?什麽事兒?”

通話對面,宋元說:“屍檢報告出來了,那五具被糊在一起的屍體毫無疑問就是失蹤的那五個學生,死因都是亡靈造成的非自然死亡。

另外,第六具屍體的身份也已經查明了,是「社零學院」的一個園丁,叫王俞飛。

這人平時在學院裏就是個小透明,再加上一般學生也好,老師也好,都不怎麽關注學生和老師以外的人,再加上這人在WL市似乎都沒有什麽親戚,以至于失蹤了那麽久竟然都沒有什麽人發現。

當然也有可能是有人發現了但是什麽都沒有說,招這人入職的人似乎是「社零」的校長李萍娟,她自己招進來的人失蹤了這麽久,身為校長的她卻好像什麽都不知道似的,這一點本身也非常可疑。”

張期甚臉上贊同,“嗯”了一聲說道:“看不出來,你其實還有點兒腦子。”

宋元那邊剛一聽張期甚這點兒聲音,眉頭就跟着皺了起來。

“怎麽說話的?有沒有腦子還需要你說?”

“行行行!別唠叨了!你就說接下來你打算怎麽做吧!”張期甚說。

“怎麽做?什麽怎麽做?”宋元反問道。

張期甚聽他這完全沒計劃的回應,忍不住就翻了個白眼。

“什麽叫什麽怎麽做啊?懷疑對象不是都有了嗎?我又不是專業的,抓亡靈我在行,抓活人我可不行!

嫌疑人确定之後要怎麽做?電視裏面都是怎麽說的來着?是直接就能抓人了還是怎麽辦?”

“我不知道啊!”宋元說。

張期甚:“……”

“不是……你好歹也是一隊的隊長啊!「社零」學院找到六具屍體,其中五具被亡靈所殺,殺死五個學生的指不定就是那個叫王俞飛的人的亡靈,而現在殺死王俞飛的嫌疑人就是「社零」的校長李萍娟。

我知道!還沒證據嘛!可是你有沒有想過,這個李萍娟這會兒手上可能握着五個學生和那個叫王俞飛的六個人的亡靈。

如果真是她殺的,她殺人的目的又是什麽?

世界上沒有什麽事情是沒有理由就突然發生了的,如果表面上找不到,那就只能是為了利益!

雖然她是你們「亡靈師協會」名下的人,難道你們就能給她打包票?

就能保證她絕對不是會修習邪術的人?遠的不說,如果她是個控魂師怎麽辦?

利用亡靈并不是只有引亡靈入體這一條路,如果她用什麽特殊手段控制了六個亡靈為她效力,你能保證不會出現第七個受害者?”

宋元說:“你這被害妄想過分了吧!這世界上哪兒來的那麽多陰謀論啊?更何況,是她招的人,又是她隐瞞的,幾個制度也是她頒布的,她就一定是兇手?真要在她那兒找到亡靈了還好說,找不到呢?你憑什麽懷疑人家殺人取魂?”

“那難道就放着不管嗎?那你把我弄進來,又讓我接觸這些做什麽?做事做一半你心裏就舒服?”

“那你跟我說這些又有什麽用?”宋元說:“你不擅長對付活人,我也不擅長啊!我們第一警隊那都是專門應付亡靈和怨靈的。

活人的殺人害人的目的什麽的不歸我管啊!總之我已經把這樁案子轉交第二警隊了。”

張期甚一聽火氣就上來了,張口就破口大罵:“你腦子有坑沒坑!”

宋元本來耳朵湊手機就夠近的,這會兒張期甚聲音突然加大,更是把他吓了一跳,雖然手機聲音有限,不至于吵得他腦袋疼耳鳴嗡嗡響,但小心髒在這一瞬間也被吓得砰砰跳。

張期甚那邊更是好像完全沒注意到這一點似的,繼續痛罵道:“是!抓活人屬于其他警務處的事情,可是這是一般活人嗎?那可是手裏可能握着六個亡靈的嫌疑人!你是真不知道亡靈可以怎麽用,還是懂裝不懂?

你讓一群抓人的警察去抓?如果這人不是也就罷了,萬一真是個控魂師,你信不信,他們今晚出動,明天別說第七具屍體了,第八第九,十幾具明天都能給你翻出來!

這件事別說主動交出去,哪怕是總部主動不需要你管,你都應該争取一下,至少也應該是跟其他警務處聯手行動,一旦對方祭出亡靈,起碼我們這兒還能有個應對,不至于被單方面吊打!”

“你別那麽激動!”宋元說:“你說的這個可能性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張期甚問:“為啥?”

宋元說:“因為那個李萍娟只是個普通人啊!她連亡靈都看不到,又怎麽操縱亡靈?”

張期甚沉默片刻,問道:“這就是你們轉交第二警務隊的原因?”

宋元說:“這還不夠說明問題嗎?”

張期甚聽得直點頭,心裏卻是完全相反的想法:“好……你說得有道理,但沒有視靈能力的人,難道就真的就是安全的了嗎?遠的不說,「亡靈師協會」總部為什麽會分那麽多警務隊?

那些個三四五六七的,那些都是幹嘛的?

制作那麽多普遍誰都能用的法器又是為了什麽?

不就是為了讓能力低的人也能正常使用嗎?

看不看得見也不過就是一把顯形粉的事兒!就因為這個,你們就覺得能高枕無憂了?未免也太可笑了些吧!”

“可是事情已經這樣啦……”宋元一副無奈的模樣說:“總部半個小時之前就直接頒下了命令,撤銷李萍娟「社零」校長的職務,理由是學院裏發現六具屍體,且六個人都是校內學生及員工,她這個當校長的無論如何都推脫不了幹系。

并且,行動不是今晚,第二警務隊的警員早在十幾分鐘之前,就去執行抓捕任務了,這會兒,怕是都已經到「社零」了,說不定已經在抓了。”

“你不早說!”張期甚聽完強忍着想要摔手機的沖動,對宋元說:“你現在馬上集合幾個平時表現還算過得去的亡靈師,不求數量,手段達标就行,就到「社零」集合,哪怕那李萍娟真的是清白的,不是什麽控魂師,哪怕真的是我想多了,白跑一趟也比現在這樣要強!”

說完張期甚直接切斷了通話,轉身就往門外走。只是才剛走出去兩步,張期甚房間的門卻突然開了。

蕭言瑾整個人都還一副晃晃悠悠的模樣,雙手撐着門框開了門,這會兒正探頭看着正打算出去的張期甚。

“上哪兒?出什麽事了?”蕭言瑾問道。

張期甚似乎已經把剛才發生的那點兒不愉快忘了個幹淨了似的,口吻算得上平和的對蕭言瑾說道:“有點兒事兒,我出去一趟。”

說着又是擡腿打算走人。

“我也去!”蕭言瑾撐着搖搖晃晃的身體追上去一步喊道。

張期甚眉頭一皺,斥道:“別胡鬧!你現在這幅德行出去能幹什麽?好好在家裏呆着!等我回來……”

“诶!”

蕭言瑾還想嘗試說服張期甚帶自己一起去,但張期甚已經幹脆利落的出門了,一聲關門聲響起之後,周圍的一切都恢複了平靜。

他倒不是擔心張期甚會出什麽事兒,畢竟他那身手明擺着的,蕭言瑾都不是他的對手,如果他對上的是連張期甚那樣的都要被吊打的對手,蕭言瑾又是這種狀态,就算去了,也毫無疑問就是去送死的。

可是關鍵是這些嗎?他的五倍報酬啊!

之前在水塔裏摸到鎖魂珠的時候,他第一個反應是這是五個學生中的其中一個,所以想都不想的就捏了,可是現在想想,卻只覺得為什麽這玩意兒會在裏面?

但這一切,如果再結合上張期甚覺得的,對方可能是控魂師的可能性呢?

蕭言瑾找歸找,但排除掉那突然閃過一瞬的靈感以外,他甚至都不能理解這東西為什麽被藏在那種地方。

那麽,假設他去水塔,跟水塔裏面有鎖魂珠這根本就是一個循環呢?

他因為感覺到那裏可能有線索,所以去了,然後這整件事的兇手,因為蕭言瑾再追查這件事情而盯上了蕭言瑾,又因為看他去了水塔,所以也去了,見他行事古怪,鑽進水塔去找東西,順帶把他推進去,卻又因為某種原因不想置他于死地,所以扔了個鎖魂珠進來,讓他自救?

然後這顆鎖魂珠,又成為了他一開始去樓頂翻水塔的靈感來源?

如此一來,蕭言瑾之前所做的一系列的猜測就全都是扯淡了。哎……不得不感慨,自己真的是沒半點兒推理的才能……

想到這裏,蕭言瑾有些洩氣的放棄了思考,但是放棄的卻也只是思考,不擅長的東西,不去想不就好了?但重要的事情,還是要想想辦法的。

亡靈被自己損毀了一個,剩下只有四份的報酬,就算自己不能完完整整的拿到手,那也絕對不能落到「亡靈師協會」的手上,只要是「亡靈複仇屋」中的任何一個人拿到,分錢的時候多多少少都還能有他一份。

可是以蕭言瑾現在的身體狀況,他要怎麽把消息傳給老板他們呢?

他連門都出不去啊!更何況「亡靈複仇屋」的人為了避免洩露行蹤,一個個的根本就沒有私人電話!

打美術公司的公用電話,會接的也只是明面兒上的員工!那怎麽辦呢?

蕭言瑾一時沒有頭緒,他上上下下将自己身上摸了個遍,沒有傳聲符,誰的都沒有,一張都沒有!翻遍了全身,最終只翻出來一張名片……

這玩意兒他是知道的,其中就有傳聲的功能,這名片的第一順位主人是寫上名字的人,第二順位主人則統一制造成舒長溪,如果不是委托人,而是其中一方把這名片燒了,就會傳聲給另一方。

但是……一張名片五千塊……一旦燒了,一個多月的基本工資就又沒了,哪怕是拿到了那四倍的酬勞,分攤下來之後,落到他手裏的份兒,大概也就只能堪堪抵掉這名片的價格……可是不燒的話,活兒又全白幹了……

怎麽辦?唔……想想就肉疼……

要不然……還是死馬當成活馬醫?說不定扣除掉之後還有剩呢?

抱着絕對不會上漲的基礎工資,和有可能能拿到的酬勞,選哪個?

人要有敢于奮鬥和勇于冒險的精神!

要不然怎麽有那麽多人癡迷于賭博?那要不然就……賭一把?

蕭言瑾身體極度不協調的磨磨蹭蹭的到了廚房,點燃煤氣竈,名片被火焰吞噬那一刻,看着原本黃紅色的火焰漸漸變成了青綠色,直到名片徹底燃盡,蕭言瑾才突然想到了一個從剛才一開始,他就應該懷疑,卻一直忽略了的問題。

他的衣服早就被岳無優換了,身上穿的都是岳無優的衣服,換下來的衣服更是沒有拿回來,那他身上的這張屬于他的名片又為什麽還在他身上呢?

作者有話說:

下章預告:

下章也是沒什麽臺詞的內容,下章預告略……

小赤關掉。

日常一天一次上稱中……

蕭言瑾:“我還就奇了怪了,人家一般上稱都要盡量把身上的東西能拿下來的拿下來,鞋子都脫了,恨不得連衣服都不穿,你這怎麽還特意背個包包在身上?裏面還手機鑰匙的揣一堆?”

小赤:“這你就不懂了吧!東西裝得多了重量就重了,每次看到那吓死人的重量,我就會覺得……哇!我怎麽這麽胖!可以激發我減肥的動力!”

蕭言瑾:“扯淡!你手裏的鮮蝦片怎麽回事?減肥?騙鬼呢!我看你這不過就是自欺欺人!”

小赤:“何解?”

蕭言瑾:“每次帶着一堆東西上稱,不管多重,你都可以安慰自己說,沒怕,你其實沒那麽胖,都是包裏東西放多了,然後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吃零食和其他一堆垃圾食品了。”

小赤:“……”不說實話你會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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