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同居之後的日常風波
張期甚:“沒事兒你扮什麽阿飄!”
蕭言瑾:“你的錯。”
雖然是一個月只需三百來塊錢的房租,但終歸不知道還要住多久,平時吃喝花費也不小,張期甚又常年找弟弟沒有固定工作,沒什麽存款,自然更是能省一些就省一些的。
也就是因為這個「省」字,張期甚他們租住的房子,就是一個四乘五平米左右的單間,廚房和廁所有是有,但并不在屋子裏,而是一整層樓就這麽一間,需要跟同樓層的其他租客通用,自然而然的,蕭言瑾跟張期甚,住的就是同一個房間。
本來嘛!之前也不是沒住過,蕭言瑾的睡相就之前住在一起的那幾天來看,也還算是正常,踹被子,睡覺打鼾,亂踢打人之類的一概沒有,再加上他換掉了那一身女裝,總是看着他那模樣,就不自禁的把他當個姑娘看待的那種症狀也減輕了不少,至少跟他接觸都沒那麽抵觸了。
可是這幾天時間住下來,張期甚卻漸漸的有點兒……不怎麽想跟蕭言瑾住在一起了,不為別的,就憑張期甚總覺得他對自己好像有點兒什麽……就是……那什麽……性?騷?擾?是不是應該這麽說呢?
遠的不說,畢竟只有一個房間是不是?
而且這房間還怪小的,除了放些日常家具以外,也沒其他什麽東西可以放了是不是?
所以床當然也就只有一張是不是?那只有一張床,睡在同一張床上也挺正常的是不是?
可是誰能告訴他,為什麽本來應該一個朝左,一個朝右睡覺的兩個人,一大清早的醒過來卻貼在了一起?
為什麽應該睡在左邊的蕭言瑾完全睡到了右邊,并且還壓在了他身上?難怪昨天晚上睡覺,做夢都夢到了鬼壓床!
如果只是睡相差的話,其實這也算不得什麽事兒,可關鍵是之前跟蕭言瑾睡過一段時間的張期甚是知道的,這人基本上睡着了之後一整個晚上甚至都不帶翻個身的,那能解釋這一狀況的就只有這麽兩種可能。
要不,就是之前蕭言瑾睡着了之後都還拘謹着,有意控制着自己睡相差的「事實」。
要麽,就是他大晚上的,特意等張期甚睡着了,自己主動壓上來的!這要是直接給壓斷氣了,不知道能不能判個謀殺?
張期甚大清早的一睜眼,一眼看見身上壓着個蕭言瑾,眉頭就忍不住蹙了起來,第一反應就是趕緊上手将身上的這人給拽下來。
只是這手才剛湊上蕭言瑾的肩膀,原本趴張期甚身上,兩只自然貼在張期甚身上的蕭言瑾的手突然就略微顫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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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都醒了,那也就不用特意趕人了,再過兩秒鐘他自然會自己下去。
因着這一想法,原本打算把人掀開的張期甚的手略微猶豫了兩秒鐘。
可是不成想,就在原本貼在張期甚胸前的兩只手微微顫動過之後,那雙手直接揪上了張期甚胸前的兩枚「紅豆」!緊接着就是一扯!
“嘶!”
疼嗎?其實也沒有怎麽疼,就是一股怪異的感覺順着背脊直蹿了上來。
如果說張期甚是晚上習慣了不穿衣服睡,才造就了這一後果的話,那只能算是他自己自讨苦吃。
可是他并沒有啊!他睡覺之前是特意穿上了一件短袖當睡衣的!
可是就是在這種穿着衣服的情況下,對方也沒醒透徹的情況下,身上的這個人,竟然連摸索一下都不需要,精準無誤的揪了上來。
不等那陣直竄頭頂的麻過去,張期甚心中那陣別扭頓時轉換成了極端的憤怒,當即他就火了。
“蕭言瑾!你給我起來!”
然後,他抓住蕭言瑾睡衣的衣領一拎,就把蕭言瑾掀翻到了一邊。
雖然說是掀翻,但實際上,他還是顧慮着不能把人弄傷的,所以掀開的方向,也是朝着早就已經空了的左半邊床,而不是把人掀床底下去。
閉着眼睛的蕭言瑾看似還處于茫茫然的狀态,被這麽推着轉了一圈,腦子有那麽一瞬間覺得天旋地轉,等這陣暈眩感過去了,人也很快清醒了過來。
他被掀得轉了一圈之後,很快又恢複了趴着睡覺的姿勢。之後,又從床上爬了起來,變成了側對着張期甚,跪着的模樣。
他跪坐在床上保持着半清不醒的狀态,持續了有大概三十多秒,總算是慢慢緩了過來。
他揉了揉眼睛,又傻乎乎的呆了一會兒,這才将視線落在了張期甚的身上。
“嗯……張老師……早上好……”
張期甚:“……”
他本來還想把人掀開之後興師問罪的,這會兒見他一副整個人都不清楚,甚至于剛才發生了什麽都好像完全不知道的模樣,一時之間竟然連怎麽發火都不記得了。
“你……你!”
“嗯?”
張期甚你了半天也說不出來個所以然來,一肚子的火氣憋得慌。
之前在聖墟宮學驅靈的時候,聖墟宮的師父還跟他說過,說他這個人吧!
五行缺火!那時候,張期甚還不知道這什麽意思,學驅靈就學驅靈,跟火有什麽關系?更何況,聽過缺鋅缺鈣的,還沒聽說過缺火的。
可是如果這會兒,他那師父還能跟他說一句「你五行缺火」的話,張期甚肯定會薅起一本驅靈書砸他師父腦門兒上,然後回一句「老子現在火氣大得很」。
缺不缺火的他不知道,火氣這東西他卻是從來都沒缺過的,畢竟他這人就那樣,聽到什麽話覺得不順耳就想怼兩句,整的人家看他那樣,都忍不住把他跟一種人聯想在一起,「怨婦」!
可是實際上,會怼人的時候,那其實都還說明他沒什麽火氣,或者火氣不大,還有閑心說話呢!
可是對上蕭言瑾,他是真的覺得這火氣是一點兒都發洩不出來了。
偏偏等了一會兒等不到張期甚回答的蕭言瑾,幹脆也就不繼續等張期甚的回答了,自己捂着脖子,轉悠了兩下脖子,一邊轉,還一邊發出有些隐忍的,不适的聲音……
“哎……喲……”
張期甚:“……”
“你說我這脖子怎麽這麽疼啊!腰也不舒服……還胸悶氣短!”
能不胸悶嗎?誰讓你趴在別人身上睡一晚上的?
沒睡落枕那都是你技術!下面這人沒被你壓猝死那都算他命大!
只是沒有氣死人,只有更氣人!真他媽只要氣不死就往死裏氣!因為蕭言瑾馬上又繼續開口了。
“你說你這幾天晚上睡覺是不是對我做了什麽不健康的事情啊?要不然怎麽我這幾天起來整個人都不對勁兒呢?”
“我……我!”
張期甚本來就憋了一口氣,這會兒真是氣沒聲兒了,而蕭言瑾,就這樣了還要繼續開口,繼續氣人……
“行了!什麽你你我我的?做了就做了,我又沒有要怪你,或者追究責任的意思。
雖說我這個人吧!确實性情不錯,長得也還不錯,男裝女裝都hold得住,我知道你之前對我的女裝着迷,只是沒想到,這男裝狀态還能讓你動心!哎……真是……罪孽啊……”
“罪你個棉線球子!”
“棉線球子?”
什麽玩意兒?哦!毛線的改版,棉線!
然後棉線起球了,就叫棉線球子。蕭言瑾很自覺的聯想起了起球之後的毛衣的那幅模樣,腦子中的棉線球子還給拉了一個特別近的特拉鏡頭!
不顧蕭言瑾的腹诽,張期甚沖着蕭言瑾吼道:“你就說你到底想咋地!”
“什麽我想咋地?我咋地了?”蕭言瑾也學着張期甚的口吻問道。
張期甚心裏憋了一口氣,可是面前這人卻愣是說他不知道,他不知道能做出這樣的舉動?
說出去鬼信啊?!可是有句話說得好,你可以叫醒一個睡着的人,而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這尼瑪實例就在他面前!
張期甚忍着憤怒說:“我們可是住進來當天就已經說好了的,左邊床是你的,右邊床是我的!結果呢?”
這句話一方面是強調他這幾天都睡過界了,另一方面也是在提醒他今天也睡過界了。
“結果怎麽了?”蕭言瑾問。
張期甚本來還想說什麽,可一看這會兒蕭言瑾安安穩穩的跪坐在左半邊床,想起自己剛才一順手給他甩回原來的位置去了,這會兒再說他肯定也不承認啊!
“今天的暫且不說。”張期甚說:“就說前幾天!我睡着之前你明明還睡在左邊,我睡在右邊,可是大半夜我起夜的時候呢?
一覺醒過來你直接上我右邊去了!這也就算了,當天晚上你還穿了一身白色的睡衣,我那會兒腦子裏還記得你在我左邊,昏暗的路燈照射進來的燈光下,我一睜眼看到自己右邊一個白色的人影躺在那裏!我心裏什麽感覺啊?我還以為大半夜的我跟阿飄睡了呢!”
蕭言瑾反駁道:“不是……別人怕阿飄,你怕阿飄嗎?一天到晚跟阿飄打交道的是誰啊?你的工作對象不是阿飄啊?
教學生教的不是阿飄的處理方式嗎?還搞得自己跟剛入行的小年輕似的,講笑話給誰聽啊……”
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蕭言瑾的聲音明顯低了不少,卻并不像是心虛什麽的,反而好像是在笑話張期甚,顧慮着他的自尊才故意降低了聲音改成嘟囔了似的。
但實際上,張期甚非常清楚,這人就是故意這麽說給他聽的,要不然也不會正好把聲音壓到他還聽得見的程度。
“你!”
“再說了。”蕭言瑾說:“我為什麽大晚上的不睡左邊睡到右邊去?還不是因為你睡相太差,大晚上的翻啊翻的翻到我那邊去了?
我都快被你擠到床底下去了!那我這左邊位置不夠,上你右邊湊合湊合怎麽了?就算是我過界了,那也是你先過界造成的!”
張期甚憤憤說:“我從那天晚上之後我可就嚴格控制自己,睡覺的時候我都下意識的不翻身了啊!可是今天早上呢?你怎麽上我身上去了?”
得了!繞了一圈又說回來了。
蕭言瑾哪裏是他這麽一轉彎,一不留神就被他套進去的人?
他咬死了不松口說:“誰上你身上去了?我這不是好好的睡在左邊嗎?”
得嘞!意料之中!
張期甚氣的面色發青,他是真沒想到,這麽一個面對其他人一肚子話憋在心裏就是不往外說的這麽一個人,一到自己面前,真是什麽話無恥什麽話往外薅啊!
而且還嚴絲合縫,咬死了不說的話,就算你繞了一圈去套,他不說就是不說!
“行……你行!”張期甚說:“下次你要是再睡到我身上來,看我還給你薅回左邊去?我直接給你薅地上我!我給你薅地上了我再給你補兩腳!”
“至于嗎……”蕭言瑾有些不服氣的撅着嘴。
前面怎麽說都撬不開的嘴,這會兒這兒三個字說出口,蕭言瑾這倒是頗有些承認了的意思!
張期甚只覺得自己又看到了希望,嘴巴一張,打算開口教訓,卻不想住進來那麽多天,除了開始兩天房東敲過兩次,響了兩次的門這會兒又被人敲響了。
張期甚和蕭言瑾的視線同時往房門的方向看了過去。
“呆會兒回來再收拾你!”
張期甚丢下這麽一句,從床上起來,因為這出租房的門上沒有門鏡,張期甚不能判斷來人是誰,也沒随便開門,而是一邊穿衣服,一邊到門口問道:“誰啊!”
門對面的人回複道:“張先生!是我!”
是一個男人的聲音。這聲音對蕭言瑾來說,可能并不怎麽熟悉。
或者說,聽了也只是覺得有那麽點兒耳熟,不怎麽想得起來是誰的聲音,但張期甚畢竟在「寒霜闕」幹了這麽多年,「寒霜闕」的人中,尤其是幾個老人,他還是非常熟悉的,而這會兒開口的,正是安兆浔身邊最常用到的六個死腦筋中的其中一人。
這六人具體叫什麽名字……張期甚其實已經既不太清了,畢竟好些年沒回Yh市了,而且本來他跟這六個人的關系也沒有好到稱兄道弟的程度,以前是只知道名字的程度,現在是就算看到人,想起了名字,名字跟人都還未必對得上號的程度。
“哦!馬上來!”
确定不是什麽可疑人物之後的張期甚,三兩下把本來就已經在穿了的衣服套上了身,正打算開門,卻見剛才就一臉不服氣模樣的蕭言瑾,這會兒也還是一副不服氣的模樣別着腦袋朝着窗戶的方向,就是不看張期甚一眼。
他身上還穿着昨晚上穿的那身睡衣,似乎完全不打算換。這讓人家進來看着像什麽樣子?
本來租得空間就小,就這麽一個房間的!回避都沒地方回避去。
張期甚也知道他這是在為剛才他沖他發火,還有最後那句「待會兒再收拾你」生氣,可是張期甚自覺自己沒做錯什麽,為了讓他這副模樣能見人而道歉實在是憋屈。
于是他先是到一邊,開了臨時買的便攜式衣櫃,從裏面翻出了蕭言瑾的衣服。
“快把衣服穿上!讓人看着像什麽樣子?”
說話的口吻更是完全算不上好,甚至帶着滿滿的嫌棄。但蕭言瑾聽完,還是撅了噘嘴,沖着張期甚這會兒已經背對着他了的後背做了一個鬼臉。然後,老老實實的把衣服換了。
張期甚也懶得看他,或者說,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之前女裝造成的後遺症,張期甚下意識的就有些不敢往身後看,有心回避,總覺得有這麽一點兒……男女有別?的感覺?呵呵呵……如果被蕭言瑾知道他心裏這會兒想的什麽,肯定要直接回一句“男女有別你個棉線球子!”,直接把剛才張期甚說的話還回去!
而這邊,總算是穿戴整齊之後,張期甚也總算是将門打開了。
門後面一如張期甚最初所料,對方一身黑色西裝黑墨鏡,一個個的除了個頭和臉型略有差別……額……實際上全部一樣的衣服,一樣的發型,一樣的墨鏡這麽一戴,就算臉型上本來還有些區別,這會兒誰是誰他也有些認不出來了。
張期甚開門之後,比較在意的則是,他們可都是安兆浔身邊的人,這會兒他們來這裏找自己,肯定是安兆浔有事兒找他們。
安兆浔趕他們出來那天,那顯然是氣急了的,按照安兆浔的性子,就算還不至于氣到直接跟他絕交,那起碼也應該是幾個月之內都不想看到他們兩個了,甚至是幹脆連那天被一起圍觀的女人都帶着一種別扭的目光,暫時不想再看見了的。
可是這才幾天?這就找上門來了?不會是這邊他們才剛走,這邊安兆浔就出事兒了吧!
“怎麽回事?「寒霜闕」發生什麽了嗎?是安大哥找我有事兒嗎?”
那站在最前面,剛才敲門跟張期甚說話的人回複道:“是……是有事兒。”
“發生什麽事了?”張期甚內心有這麽一點兒恐懼,生怕真因為自己的離開,而讓本來可以避免發生什麽不幸的安兆浔遇到了什麽意外。
那為首的人說:“老爺希望您能帶着您身後的這位,早些回WL市去,最好是馬上離開。”
作者有話說:
下章預告:“張先生!”
“你幹什麽?把手放下!”
“張先生,請不要讓我們為難。”
“你們想怎麽樣?”
小赤關掉。
嗯……洗衣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