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感官的背叛

小赤驚呆了:“你……你打老婆!”

張期甚:“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

張期甚本來以為那麽厚的矽膠,應該就跟人身上套玩偶熊套裝一個意思,可是竟然忘記了,易容是直接把矽膠粘貼在自己身上的,「皮肉」貼着皮肉那才牢固,裏面當然是不可能有任何衣服的。

蕭言瑾則對張期甚的反應非常滿意,甚至還起了那麽點兒壞心思。

他既不把剛被扒下來的矽膠貼回去,也不用那寬大的都能給他當床單了的衣服,遮擋一下這會兒已經暴露在空氣中了的他真正的軀體,反而往張期甚的方向貼了過來。

“幹什麽幹什麽?耍流氓是不是?”

張期甚一臉警惕的往後退。同時,視線也因為這樣而不自覺的有那麽幾個瞬間,落在了蕭言瑾的身上。

視線剛一接觸到矽膠裏面掩藏起來的皮膚,張期甚馬上又覺得耳朵一熱,腦袋不自覺的就想要躲開。

蕭言瑾見張期甚反應如此有趣,嘴上帶笑,卻也不敢太過步步緊逼,真要被當成流氓了可怎麽辦才好?

于是他輕笑一聲,說道:“勞煩,借過。”

說完從地上撿起剛才被扔了一地的矽膠。同時,也拿過了被張期甚扔在一邊的床單般巨大的衣服。

這次則比剛才更加困難的,往剛才張期甚走的那間木屋的方向走去。

而被他拿着的那堆東西,自然而然的就擋住了他的大半身體,再加上張期甚被蕭言瑾用剛才的方式吓了一跳,這會兒也是沒有跟上去,站在原地傻傻的半天不知道動彈,直到蕭言瑾進了木屋有一會兒了,張期甚才愣愣的轉身,跟了過去……

走到門口,張期甚又怕蕭言瑾就在門後換衣服,一下子更是不敢進去了,只在門口等着裏面的蕭言瑾再出來。

只是幾分鐘過去了……十幾分鐘又過去了……他都沒等到蕭言瑾從木屋裏出來,反而是聽到了屋子裏面一陣沐浴流水的聲音。

現在這天氣,說熱也還不至于,但也絕對不是那種背着幾十公斤矽膠,卻還能一點兒汗不出的天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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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蕭言瑾脫了矽膠之後,身上可以說早就已經一身臭汗,就差捂馊了。

不脫還好,這會兒既然已經脫了,當然也是洗幹淨了更好。

而本來還在進去和再等一會兒間搖擺不定的張期甚,在聽到水聲之後,就徹底站門口不動了,他腦子裏更是不自覺的就腦補出了蕭言瑾在裏面洗澡的模樣。

他第一次把蕭言瑾帶回公寓住的時候,他還覺得蕭言瑾每次洗澡的時候都要特意把門鎖了,以免張期甚誤入的行為過去矯情。

他想,反正都是大老爺們兒,別說他不會特意去看,就算真的看到了什麽,又能怎麽樣?

可是這會兒,張期甚卻連腦補都不知道該腦補什麽了。

他先是想起了蕭言瑾還是言小五的時候前凸後翹的身形,又想起他在Yh市的出租房的時候那有意無意縮到自己身上時候溫熱的觸感。

想起他言小五模樣的時候,把他抱在懷裏的觸感,膝彎被自己的右手捧在臂上,垂頭就能看到那張略帶羞紅的面孔。

又想他蕭言瑾的時候,抱他從廚房出來時候,看到的他茫然無措的神情……

他體重很輕,似乎都真的沒比女孩子重多少,兩個軀體因為部分調整而有所不同,但現在想想,觸感卻似乎是一樣的。

想到這裏,張期甚的臉越發紅了。

想什麽呢!突然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的張期甚突然擡手就給了自己一巴掌,但這一巴掌也就只為讓自己從腦補中出來,所以打的并不重,這會兒要是打重了,一會兒蕭言瑾出來,看到他臉上多出一個巴掌印,他要怎麽解釋才好?

因為聽到流水的聲音,腦補了你沐浴的樣子?

所以不自覺的頭腦發熱?這種話,他死也說不出來!

可是偏偏他這個人還不怎麽會撒謊。其實,稍微一點點也不是不會說……

可就在張期甚因為自己的腦補心懷愧疚和不知所措的時候,隐隐的,一陣似乎就在身邊似的……鈴铛響起的聲音從不知道什麽方位傳來。

張期甚剛剛還有些遲鈍的腦子突然激靈了一下,迅速擡頭,目光也變得銳利了起來,開始尋找這不知道從哪兒響起的聲音。

他是聽說過關于這一帶的傳言的,只是這三天他一直在這裏,周圍的那些曾經供人暫居的木屋,他也全都探查了個遍,別說是怨靈,就是一般的亡靈,甚至是動物的亡靈,他都沒有找到一個,他住了這三天來,也是一點奇怪的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正因如此,他才将他聽說的一切都歸咎成了謠言,或者是那時候鬧騰的亡靈,這會兒已經自己消散了。

可是現在這鈴铛聲又是怎麽回事?鈴铛的聲音是那麽的近,似乎近在咫尺,可是有靈視能力的張期甚,竟然看不到任何亡靈的身影,甚至是聽不到除了鈴铛聲以外的任何聲音。

如此說來,其實從一開始,這個地方就是奇怪的,不正常的。

這裏可是亡靈都市啊!即便不可能真的像別人傳聞的一樣,到處都是亡靈,但是為什麽這三天來竟然連一只小動物的亡靈都沒有?

這本來就不正常!那麽,造成這個不正常現象的原因的又會是什麽呢?

“啊!!”

正當張期甚為此疑惑的時候,正在木屋裏洗澡的蕭言瑾突然發出了一聲驚叫。

張期甚頓時被激得頭皮發麻,剛才顧忌的那些個想法,一下子就不知道被他丢到哪兒去了。

這木門本來是有鎖的,可是因為太久沒人住,并且也沒有人來這裏,年久失修,原本的鎖也形同虛設,這倒更是方便了張期甚的闖入。

推開木門,進了木屋,張期甚首先看到的就是空無一人的桌椅和木床,整個木屋裏面沒點一盞燈,窗戶也沒有開,雖然因為陽光不足而顯得有些昏暗,但也不至于黑到看不清裏面的狀況。

“蕭言瑾!”

張期甚喊了一聲就往浴室的方向沖了過去。

他想都沒想的推開浴室的門,浴室裏的蕭言瑾察覺到浴室的門被推開,忙也扭頭向張期甚看了過來。然後……兩個人就又都沉默了……

“啊!!”

一陣比剛才還要響亮的驚叫聲随之響起。

“對不起!!”

張期甚反射性的就想退出去,可是才剛退出去一步,馬上就又反應了過來。

剛才還賣?肉?的上來撩撥他的人是誰啊!這會兒他竟然還好意思叫,更何況……

“不對啊……你又不是大姑娘,你嚷個啥!”

被張期甚這麽問了一句,蕭言瑾才一副剛反應過來的模樣,都已經脫口而出了的那聲驚叫也被他咽了回去。

“對哦……”

說是這麽說,蕭言瑾卻還是用正在搓澡的毛巾,将自己身上重要的幾個部位捂了個嚴實。

張期甚本來就不敢看他,這會兒因為剛才的腦補和蕭言瑾的驚叫,更是哪兒都不敢看了。

确認了蕭言瑾人好好的之後,他故作責備的說道:“你剛剛到底看到什麽了?突然嚷那麽大聲?”

蕭言瑾才想起張期甚進來之前自己看到的,解釋道:“驚叫?哦!哦!就……就剛才……我正洗澡呢!突然就聽到了耳邊響起一陣鈴铛聲,一開始我也沒注意,只以為這浴室裏哪兒放了你的什麽法器什麽的,可是緊接着,突然就不知道從哪兒伸出來一只手,上來就捂向我的嘴,關鍵是我還只能感受到那好像就是一只手,卻什麽都看不見,所以我就……”

這話如果換成「亡靈都市」的其他人說,沒有親眼見過,親自接觸的話,不管對方怎麽說,說破了嗓子,張期甚也肯定是不會相信的,一個有靈視能力的人會看不到對自己出手的東西是個什麽東西?

為什麽「亡靈都市」的人不怕鬼?那是因為大家都看得見。那麽為什麽外人都怕鬼?那當然就是因為看不到了啊!

人永遠不會因為某種生物或者現象本身而覺得恐懼,習慣了之後,不管是什麽都會變成習慣,不再恐懼。

之所以會覺得恐懼,說穿了,就是因為看不到,接觸不到,無法理解。

人也好,其他動物也好,永遠都是先恐懼未知的東西,想要不再恐懼,只能是在充分了解,明白對方的弱點,并且有辦法對付的情況下,如果一直都沒辦法去了解。那麽,這樣東西,也将會成為人永遠害怕恐懼的對象。

“我剛才也聽到了鈴铛聲……我也沒看見那東西……”

正當張期甚話音落下的時候,跟剛才聽到的一樣的鈴铛聲再次響了起來。

“啊!”

蕭言瑾聽到動靜,近乎本能的驚呼了一聲,試圖躲到張期甚身後尋找些安全感,又好像顧慮着什麽而沒有靠近,只下意識的往他身後縮了縮。

他此時身上未着寸縷,如果沒了這幾聲鈴铛響,這該是多麽赤?裸?裸?的勾引啊!

換成是別人其實能達到什麽效果也說不好,但對方是張期甚啊!

本來他就對「言小五」這個人就對別人不一樣,即便是這會兒已經知道了言小五就是蕭言瑾,心裏的悸動卻也并沒有馬上因為知道了對方的身份而冷下來多少,反而是連着蕭言瑾這個身份都有些顧慮,不敢接觸了。

只是這會兒情況特殊,張期甚沒空去顧慮蕭言瑾穿沒穿衣服。

他雙目圓瞪,腦袋不動,目光卻是游移的,可能是因為周圍的黑暗和安靜,他甚至覺得自己的五官都被擴展到了一個極度敏銳的領域。

那鈴铛聲并沒有在剛才那聲響動之後馬上安靜下來,反而是接連不斷,一會兒飄到左邊,一會兒飄到右邊,讓人無法确定方位,關鍵還是不管張期甚和蕭言瑾怎麽随着那聲音的方向看過去,結果都是不管是人影還是鬼影,甚至是鈴铛本身,都是什麽都看不到。

“怎麽回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難道對方不是亡靈?”蕭言瑾在驚恐之餘,開口問道。

張期甚打斷說:“噓!別說話!”

蕭言瑾聽了也就乖乖的閉上了嘴巴。

其實就算張期甚不說,張期甚和蕭言瑾的心裏也自有一把稱。

對方當然不可能是人,別說是一般人,就算是亡靈,在WL市居民的眼中,也不存在隐形這一說法。

這個世界,針對亡靈并沒有修為高低這一說,只有怨氣是否足夠深重一說。

所以也就不存在修為高超,能夠隐藏自己的說法,唯一能夠說明這種,能夠躲過兩個靈視能力比一般的WL市居民還要高的亡靈師的可能,就只有,對方的魂體,其實已經殘破不堪,殘破到,幾乎什麽時候消散,都并不奇怪的程度了。

可是這樣的亡靈,實際上存在不存在都沒有什麽了區別了啊!

不管那原本是普通亡靈還是怨靈,亡靈狀态達到這種狀态,基本上也都已經完全失去了意識。

并不是像亡靈發狂之後,只為了死前的執念而行動的那種失去意識,而是真正意義上的,連行動本身都已經遺忘了的失去意識,他們一般都會停在死前最後的地方,或者是存在自己執念的地方,靜靜的只是呆着,直到最後徹底消亡。

在消亡之前,也只有那種天賦異禀到逆天的人,才有可能還能看到他們,而張期甚和蕭言瑾,雖然在靈視方面遠超常人,但撐死了也就跟謝天謝地他們差不了太多,還遠遠沒有達到逆天的地步。

可是,如此一來,問題就又增加了,這樣的已經完全沒有了自我意識了的亡靈,為什麽會向蕭言瑾出手?

另外,即便蕭言瑾是先天靈體,可這個亡靈的魂體都已經破碎到這種程度了,他還能接觸到蕭言瑾嗎?

還有那鈴铛聲又是怎麽回事?又是誰在亡靈的魂體上套上的鈴铛?難道有人蓄意操縱?

“啊!!”

正在這個時候,原本就已經縮在張期甚身後了的蕭言瑾突然又呼喊了起來。

張期甚乍一聽這驚叫聲,順着聲音就忍不住看了身後的蕭言瑾一眼。

卻見此時蕭言瑾右手擡起,身體偏向一邊,似乎正被什麽東西抓住了右手。

緊接着,像是被什麽拖拽住了似的,被牽引着就往牆的方向撞擊而去。

而蕭言瑾,也因為這突如其來的拖拽而踉跄了一下差點摔倒。

本來就已經将感官放大到了極致的張期甚馬上反應過來,一擡腿,向蕭言瑾右手邊那個什麽都沒有的方向猛踹過去一腳。

隐約的,張期甚似乎也覺得自己踢到了什麽,又似乎什麽都沒有踢到,沒踢到那才是正常的,他剛才那不過是下意識為之,根本就沒想過能踢到什麽。

他雖然靈力不錯,卻也只是一般人,不是先天靈體,更接觸不到魂體,可是剛才的觸感卻……為什麽呢?

在張期甚踢出一腳之後,剛才的那陣鈴铛聲不知道因為什麽暫時停頓了片刻。

等再次響起的時候,張期甚已經從衣袖中隐藏的口袋中掏出了朱砂盒子。

他的身上一向随身攜帶朱砂和毛筆,為的就是随時制符或者畫咒。

其實他直到現在都還沒怎麽搞懂自己到底遇上了個什麽東西,對方更是沒有留時間給他細細思考。

就在他打開蓋子,準備用手沾點朱砂快速畫咒的時候,一陣屬于亡靈的陰風吹過,将他手中的朱砂盒子吹落到了地上。

那股風力強勁,完全不像快要消散的魂體那般虛弱。如此,張期甚就更加确定了對方不是什麽好對付的貨色。

他沒有再試圖把盒子撿回來,而是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利用自己還滾熱的鮮血,右手在左手上快速成了個驅靈咒,随後雙手合十,将右手上驅靈咒逆轉成了引靈咒到左手上。

他左手引靈,右手驅靈,雙手皆暴露在空氣中,仔細感受着周圍的一切,他只覺得剛才的那陣鈴铛聲距離自己很近,似乎近在咫尺,似乎就在自己面前……

可是……不對……并不是這樣的……不應該是這樣的!

亡靈本身就是虛無缥缈的,正如夏天的蟬會為了隐藏自己的存在,特意發出聲音來誘導前來捕捉它的敵人一樣,越是往聲音的方向走,越是跟目标背道而馳,而人之所以能夠确定亡靈的方位。其實,最直接的原因,還是因為看到了。

而在這種看不到的情況下,則應該是……越是感覺亡靈此時已經到自己的面前了,對方就越有可能就在你身後……才對……

所以此時此刻,身處這間木屋中嫌疑最高,最古怪的那個人,其實應該是他身後的這位……

蕭言瑾!!

張期甚剛一反應過來,身體的反應速度遠比頭腦的反應速度要快,在腦子想到了這一點的一瞬間,他甚至連頭都沒有回,直接一個側身,擡腳……

下一秒,只聽「啊」的一聲,原本躲在張期甚身後,被張期甚護着的「蕭言瑾」就被踹得猛飛了出去……出去……去……

蕭言瑾:“……”

作者有話說:

下章預告:“你是怎麽發現的?”

發現?發現什麽?

“你至少犯了兩點錯誤……”

“原來……原來是你……”

小赤關掉。

小赤:“你們爸比跟我說想看修仙文,如果我寫修仙文,他就來捧個場。你們說,這個修仙文應該怎麽寫?”

蕭言瑾:“修仙嘛!不就都那個格局嗎?一般都是主角天生牛逼哄哄,因為某種原因變成廢柴,家破人亡,被人各種嫌棄,有未婚妻的被未婚妻拒婚,然後因為某種機遇重新牛逼哄哄,各種打臉之前看不起他的人,只要爽不就行了呗!”

小赤:“額……這種格局……我寫不了……換……換一個……”

張期甚:“不也有加穿越的那種修仙文嗎?一個普通人穿越到一個原本牛逼哄哄,卻因為某種原因變成廢柴的主角身上,然後代替原主遭遇各種白眼,又因為本身是穿越過來的這個挂,找到各種機遇,然後各種牛逼哄哄,打臉之前看不起他的人……”

小赤:“這兩者之間有什麽區別嗎?再換!”

安儒秋:“那就加重生的?本來受盡白眼好不容易修成正果,成為一代領軍人物的主角被人害死,重生回到自己剛家破人亡,受盡白眼的時候,然後按照以前的經歷,抓住各種機遇,同時打臉之後害死他的人,最後重新牛逼哄哄……”

小赤:“夠了夠了!下……下一個……”

徐笑白:“恩?恩?”左看右看……

小赤:“看誰呢?說的就是你!你有什麽想法?”

徐笑白:“我沒想法……不過我比較萌師生戀……”

小赤:“……”算了……當我啥也沒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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