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背後不說人,說人當面說
小赤:“背後別說人,有意見可以當面提啊!”
張期甚:“我提議把我從主角隊伍撤離。”
小赤:“那不成。”
乘着遲筱穗的車子一直往前行駛,直到過了「寒霜闕」的大門,進了地下停車場。
因為是夫人的車,“寒霜闕。”裏的人更是沒有一個不知道他們夫人這麽多年來風雨不動的地位的,自然也就跟其他車進門的時候不同,遲筱穗的車是沒人盤查的。
只是,沒人盤查不代表張期甚進屋的時候就能走進得毫無防備。
他想要潛入「寒霜闕」,想要通過安兆浔來确認蕭言瑾是不是在潘銀春他們的手裏,首先就不能讓安兆浔知道他來了「寒霜闕」。
否則,就算他不會殺了他,或者打死他,但趕出去那都是肯定的,說不定,還會牽連遲筱穗什麽,畢竟現在的安兆浔,已經不是以前的安兆浔了。
不能正大光明的下車,可是「寒霜闕」內部,不管是停車場門口也好,裏面也好,出口也好,通往包間和內部隐藏的「循龍會」的路上也好,全是時不時的要路過一堆兄弟,這要怎麽進去?
說到這裏,張期甚還真并不是完全沒有辦法,或者說在這件事的行動之初,謝天謝地不就已經給他做好了應對之策了嗎?
簡單的說,在尋找了蕭言瑾一夜無果的這個過程中,張期甚人是沒有找到,反倒是在附近的空地裏找到了屬于蕭言瑾的一個包包。人是不知道上哪兒去了的,八成是被人帶走了。
至于為什麽在附近找到了包包,而不是在更遠的地方,張期甚估計了一下,要不就是蕭言瑾在被人追着跑的時候就近到這工地裏躲了起來,要不就是他的臉盲進化成了路盲,在這種被人追着跑,沒時間思考的情況下,他連路都沒有看清的,就在這附近繞着跑了不知道幾圈之後,最後鑽進了這正在施工的工地。
總之,原本全身上下家當都被燒了個幹淨的張期甚,因為這個包包,保留了一定程度的資産。
因為蕭言瑾這個小財迷帶出來的包裏面,其他什麽亂七八糟的都沒放,就放了三樣東西,屬于他自己的錢包,屬于張期甚的錢包。
當然,錢包裏面還放了他們的身份證銀行卡什麽的,還有一樣,就是在蕭言瑾眼中看來,堪稱工藝品的,謝天謝地做的矽膠?面具……
這張矽膠?面具原本因為被張期甚吐槽太像自己,而被拒絕使用。
可是此時,為了能混進「寒霜闕」,他卻還是将這張面具套上了腦袋。
還真別說,不套上去的時候他還覺得怪像自己的,這會兒套上去再看……
除了細節部分不怎麽像,比如說皮膚膚色更深些,比如說臉型略微有些變化,那雙眼睛,還真是像極了他自己的……
可不是他自己的眼睛嗎?!矽膠?面具上雙眼的部位就留了兩個窟窿!不是他自己的眼睛還能是誰的?
總之最後,張期甚就在遲筱穗、安儒秋和老鐘叔,三道目光的注視下,變成了一個皮膚更黑一些,鼻子更挺一些,輪廓更分明一些的……他自己……
說像吧……也确實是像,第一眼印象太像!可是仔細看看吧……又覺得哪兒哪兒都不像。
所以說,形容有些人的化妝或者易容技術高超,不在于對方把你打扮得多美,或者多醜,而在于這明明就是你,可對方看到你喊了一聲你的名字,緊接着就能主動跟你說,他認錯人了……
回「寒霜闕」之前,老鐘叔還被遲筱穗要求,先去了一趟安儒秋住的地方。
畢竟是「寒霜闕」的少爺,黑色的西裝領帶墨鏡什麽的,那從來就沒有少過。
雖然從用料做工方面,安儒秋的衣服都要比一般的弟兄們好很多很多,放在一起完全就不是一個檔次,但都是黑的,不放在一起比較,一般人也看不出來你身上衣服的料子高檔不高檔來。
再加上安儒秋雖然生的高挑,張期甚也并不矮啊!
雖然衣服不一定像為他量身定做一般的合身,起碼沒大沒小,将就着能穿!
于是乎,到了下車的那一瞬間,穿上了曾經穿過無數次的黑裝打扮的張期甚,整個人的氣質看起來都跟平時不一樣了,微調之後的臉上表現出來的是如同硬漢一般的果毅,戴上墨鏡之後,不管那後面的雙眼是個什麽樣的眼神,都被遮掩了個嚴嚴實實。
并且因為之前畢竟在「寒霜闕」呆過多年的關系,直到現在都還記得,遲筱穗下車的時候,她身邊的人應該怎麽做,他都不用別人吩咐的主動就走到了車屁股後面,從後備倉裏拿出了放在裏面的折疊式的輪椅。
那是遲筱穗每次出去的時候都必須要備上的,為了出門的時候,不至于被人搬着或者抱着扛來扛去。
而這雖然只要稍微動一下腦子,誰都應該是想得到的,但這麽毫不猶豫,連想都不用想一下,就确定後面肯定有遲筱穗的輪椅的行為其本身,就不會讓人懷疑他不是「寒霜闕」的人。
張期甚将輪椅攤開,為遲筱穗開了門,将輪椅推到門邊,又跟安儒秋一起将遲筱穗從車子裏面弄了出來……
之後,身為少爺的安儒秋走在前面開路,張期甚跟在身後,手裏推着遲筱穗所在的輪椅。
而作為司機的老鐘這會兒就可以下班了,直接開着安儒秋的車回家,等再次過來,那只能是明天上班的時間了。
只是如此一來,安儒秋就不能回他自己在外面買好的別墅,今晚就只能住在「寒霜闕」了。
安儒秋作為安兆浔的兒子,這地方又是安儒秋從小住到大的地方,即便他人已經搬出去住過好幾年了,但他的房間,安兆浔一貫也都是還留着的。
雖然因為總也沒人住的關系,那個房間都已經有些日子沒打掃了,大概是打掃衛生的阿姨偷懶了。
但在聽說安儒秋今晚要住下之後,周助還是第一時間安排了人過去,快速将房間打掃了一遍。
而安儒秋呢?換成是一兩個月之前,安儒秋是一點兒都不想再搬回來,畢竟那個時候他外面可還藏着人呢!
吃不吃得到是一回事,能摟着自家媳婦兒睡覺,誰要到「寒霜闕」來孤枕難眠?
而現在,雖然那個家裏也還有人,但人已經不是那個時候他想要的人了。更何況他今天只是暫住,又不是要搬回來。
沒錯,就是住幾天!不是今天晚上住下,明天再住一天,而是住幾天!日子不定。
為什麽呢?這還用說?當然是因為張期甚混進來了啊!
雖然張期甚此時上下一身黑,而且黑得還很高檔,乍一出現在別人面前的話,其實還真算不得什麽,一般小弟看到沒看到的,其實都不會在意什麽,更何況這人還跟在自家老媽後頭,能有什麽問題?
可是一次沒事兒,兩次三次就肯定也沒事兒嗎?
突然多出來的一個人,「寒霜闕」內部有他的名額嗎?早中晚的員工餐有他的份兒嗎?宿舍裏有他的房間嗎?
一個連房間都沒有,基本身份都不能被人知道的人突然出現在「寒霜闕」裏,即便一時半會兒的沒有人懷疑,但真的要是有人盯的話,不出一天就夠他暴露N次的了。
吃其實還不算什麽,他要進來的,又沒有人逼着他住進來,說不定為了不餓肚子,還能逼得張期甚速戰速決,快點把安兆浔身上的隐患解決掉,但住可就是個大問題了。
光是今天張期甚從上車跟遲筱穗說話,再到後來的易容啊!
換衣服啊!什麽的亂七八糟一大堆,這會兒天都黑了,明天能不能搞定是明天的事,反正今晚張期甚就沒地方睡!
難不成睡進安儒秋的房間?安儒秋的房間好啊!
如果安儒秋沒有回來住的話,房間主人本身不在,保姆都偷懶不每天都打掃了,有的是隔個一兩個星期才進去一次,說不定他住進去了,住個半個月都沒人發現安儒秋的房間裏還有個人。
但如果一個沒有人住的房間發出有人存在的異動呢?
而且就算住進去了,一個沒有人住的房間也是不能從內部反鎖的。
也就是說,張期甚想要住在裏面,就必須一天二十四小時開着鎖,随時做好有人進來的準備,即便是淩晨一兩點鐘也是一樣的,而且一旦被發現,那可絕對不會是什麽好玩兒的事情……
那麽安儒秋的房間不行,其他房間也不行,那就只剩下一個地方了,遲筱穗的房間。
白天,他們讨論到關于吃住的這個問題的時候,還不等遲筱穗和張期甚得出結論,只是這個問題出現的那一剎那,安儒秋直接就給否了。
他老媽雖然不是什麽黃花大閨女,也不是什麽傾國傾城的大美女,甚至因為那條腿,就算是想占點兒什麽便宜,其實也占不了什麽過分的便宜。
否則安兆浔又怎麽會到處找其他女人?又為什麽都那麽久了,都沒有再去見遲筱穗一面?
額……這怎麽說着說着還貶低起自家老媽了呢?
其實就算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有的時候有些事情也并不是一定會發生的,有些人的人品其實還是信得過的,但是不管怎麽說,就是不行!
這要是被什麽人看到了,傳到安兆浔的耳朵裏,光之前張期甚跟蕭言瑾光明正大看安兆浔跟其他女人圈圈叉叉就要被趕出門,要是被從他老婆房間裏搜出來,那不是要被剁成十八段了?
所以這波不得不住在「寒霜闕」裏的這段時間,他就只能是在安儒秋在的情況下,住進安儒秋的房間了。
“關于這次的具體操作,你打算怎麽辦?”
遲筱穗的房間中,遲筱穗、安儒秋、張期甚三人正圍坐在一起,房門關得緊緊的。
張期甚說:“我如果說沒有計劃,或者再看,等待時機什麽的話,你們會不會覺得我這波操作其實特別蠢?”
遲筱穗和安儒秋:“……”
“你不會真的沒什麽打算吧!就想着先混進「寒霜闕」裏先湊合一下?”遲筱穗不敢置信的看着張期甚。
“其實也并不是完全沒有打算。”張期甚說:“只是你們也知道,我這幾天比較急躁,就算是現在,心情其實也比較急躁,所以更細的東西,我想不了,雖然也并不是完全沒有計劃,但是其實我這計劃也就跟沒有差不太多。
我們現在沒有太多思考和等待的時間。說什麽等待時機什麽的那就是在浪費。
雖然現在安大哥身邊基本上每天陪着的都是潘銀春,但是好歹他們并不是每天都呆在外面,大部分時間都還是帶着潘銀春回來「寒霜闕」,住安大哥的房間。”
遲筱穗在一邊聽着張期甚說着說着又扯到安兆浔跟那個女人身上,神色頓時就沒有剛才那麽輕松了,甚至是好像逃避似的,不想讓人看到的垂下了腦袋。
雖然她跟安兆浔已經經歷了七年沒有夫妻生活的日子,但對于感情上,他們從來都還沒有發生過像現在這樣的事情,要說對這次的事情,完全不介意,那都是假的。
她就是吃醋怎麽了?老公都被其他女人抱走了,還能平平靜靜的,好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那才是奇了個葩了呢!
“不……不好意思哦嫂子……我這次是真沒有開口刺你的意思。”
張期甚見遲筱穗神情凝重,當即反應過來自己又說了什麽容易得罪人的話來。
“我沒事,你繼續。”遲筱穗說。
張期甚說:“總而言之,今晚他們不是就住在「寒霜闕」嗎?那我也就不浪費這點兒時間了,今天晚上就動手。
一會兒我先跟少爺回房間,等到了半夜,我就偷偷到安大哥的房間去,他平時房間一向不會鎖,最多留個人看門兒,之前我跟周叔已經碰過面了,周叔也知道現在安大哥情況特殊,我相信他是會放我進去的。
等進去之後,我先查看安大哥的情況,看這咒術夠不夠明顯,我能不能解,如果不能……潘銀春不是還在旁邊嗎?好歹我先把潘銀春給剁了,也好給嫂子你先出一口惡氣!”
正當張期甚說到這裏的時候,原本緊閉的門突然被突如其來的一陣怪力踹飛出去好幾米遠。
房間裏面,不管是癱了一半了的遲筱穗,還是正說到興頭上的張期甚,還是從進來之後,一直都充當張期甚的房卡的安儒秋,都被此時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給吓得傻了半剎。
等看清楚踹門進來的來人是誰的時候,三個人才算是徹底傻了……
因為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剛剛他們都還在讨論的,安兆浔和潘銀春兩個人。
不得不說這可真是父子倆啊!安儒秋進老子的門喜歡二話不說上腳踹,他老子安兆浔進自家媳婦兒的門,竟然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也二話不說直接上腳踹了。
而此時,站在門口的兩個人身後還跟了好幾個統一黑裝打扮的小弟,人群中似乎還站着不知所措的周助。
周助眉頭微蹙,目光落在房間裏的三人身上,似乎是在說,“剛才你們說的話,全被老板聽去了……”似的……
而潘銀春,她也蹙着眉頭,卻不是為難和生氣,而是一副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模樣,一邊哭唧唧的就是不落淚,一邊又依偎在安兆浔的懷裏裝可憐,怎麽看讓人怎麽覺得別扭。
可偏偏這幾天安兆浔已經「全瞎了」,反複的提取部分魂體,讓他再也看不到潘銀春身上不正常的地方,看着潘銀春的神情,更是好像看着珍寶一樣,而曾經他的珍寶,現在都還坐在輪椅上看着他的那個人,他卻像是完全看不見了……
安兆浔神情凝重,右手摟着潘銀春,手掌更是時不時的在她背後撫過,狀似安慰。
等潘銀春終于不為那句「看我不直接把潘銀春剁了」,而「害怕」之後,安兆浔才将視線又落到了面前的三個人身上……
他問:“你們剛才說……要把誰剁了?”
作者有話說:
下章預告:“張期甚?!”
“不是張期甚……你是誰?”
“你們還有什麽好說的?”
“她是我的女人!”
小赤關掉。
小赤:“這幾章真的就很讨厭!”
蕭言瑾:“讨厭你還寫?”
小赤:“沒辦法,兩邊劇情要同時進行,要不然這一段結尾的時候合不到一起去。”
蕭言瑾:“所以你的意思是下一章應該寫我了?”
小赤:“沒有,你們每兩章輪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