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紅杏出牆」……

小赤:“兩章不足以寫完安、遲兩人的這點兒屁事兒,下章繼續。”

張期甚:“明白,你屁話特別說。”

小赤:“……”

房間裏的三個人此時面面相觑,一句話多餘的話都說不出來,而張期甚,在安兆浔進來之後,目光就落在安兆浔的身上不曾移開。

他原本也以為安兆浔應該只是中了某種替換記憶的咒術,雖然他對這些邪門術法方面并未涉獵,但以前在聖墟宮學術法的時候,也知道聖墟宮的藏書閣裏也有這類相關的術法書籍,只是那時候他想學的只有除靈方面的,所以并沒有細看而已。

沒有看,卻并不代表沒法破,不管是什麽樣的術法,即便以前沒有接觸過,解除的方法其實也都是差不多的。

可是此時,在張期甚這個,在修習術法上一向都是學霸之流,魂力上更是少有人比他出挑的人眼中,卻是完全看不出安兆浔的身上有任何咒術使用過後,留下來的痕跡,這讓本來覺得,只要見到安兆浔,肯定就可以解決他失憶這個問題的張期甚,也不禁有些愕然。

遲筱穗從看到安兆浔之後,一開始也是驚訝,但面對自己的男人,除了最開始談戀愛的時候,她對這個人還多多少少有些膽顫,結婚這麽多年以來,她早就已經習慣了這麽一個人,早就不知道「恐懼」兩個字怎麽寫了。

以至于只一眼之後,她就再一次将視線落在了張期甚的身上,她試圖從張期甚的身上找到一如白天的時候一樣的,他在車裏的時候對自己款款而談時候的自信,可是看到的,卻注意讓她失望了。

雖然張期甚還戴着墨鏡,根本就看不到他的眼睛,更不知道他現在是什麽眼神,但遲筱穗就是從他的身上,感覺到了類似于怔然和茫然不知所措的情緒。

而張期甚,在察覺到遲筱穗的視線了之後,也往遲筱穗的方向看了過去……

張期甚雖然很想安慰她說自己有辦法。但此時,他卻連這種安慰的話都說不出來,當然現在也說不了,尤其還是在安兆浔的面前。

不能說是一回事,可是他不光沒有做出自己能夠解決的表現。此時,反而沖着遲筱穗搖了搖頭。

遲筱穗看到張期甚那搖了兩下的腦袋,一下子就傻了,比起剛才得出結論時候的張期甚更加不知所措。

她茫茫然的垂下腦袋,好像被什麽東西吓傻了似的,她甚至不能明白,為什麽張期甚只是看了安兆浔一眼,他就能确認自己沒有辦法?

中醫看診不都還要望聞問切的嗎?他不是說自己是亡靈師,可以除靈的嗎?

你他媽至少拿點兒什麽東西出來,瞎晃悠一圈之後再得出這個結論成不?

其實張期甚還真不是只是因為現實跟自己想的不一樣,就斷定他做不了這件事的。

而是一般在這種情況下,不是咒術造成的話卻能讓安兆浔失憶的方法,那就只能是跟之前跟蕭言瑾讨論過的一樣,魂體受損了啊!

雖說就算是魂體受損,那也是要看狀況的。如果是跟張期甚曾經跟蕭言瑾說的一樣,直接往身體裏面塞個亡靈消磨的話,那已經失去了的記憶肯定就跟被消磨的靈魂一起,已經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再也找不回來了。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張期甚就是不想搖頭,也就只能搖頭了。可是這個可能性在張期甚看來,其實也還值得再推敲。

為什麽呢?亡靈附身這種事情,因為張期甚不是「亡靈複仇屋」的人,他自己本身也不慣用這種風險比較大的方法,所以涉獵得其實也不多,就是知道原理那種程度而已。但即便涉獵不多,最基本的亡靈痕跡還是看得出來。

一般人,即便是從小在WL市長大的人,一般也不能區別生靈跟亡靈的區別。

但亡靈師不同,他們經受過專業的指導,即便是入門不久的淺資歷亡靈師,也知道怎麽區別生靈身上的生氣和亡靈身上的死氣。

但凡是被亡靈附身過的人,一般身上都會附着死氣,時間長了的話,這殘留的死氣當然是可以消散的。

但像安兆浔這種,從張期甚接觸開始到現在,都還沒有一個月的人的話,如果真的接觸過亡靈,肯定是不會那麽快就不留一點痕跡的。

也就是說,他失去記憶的方法,八成不是因為亡靈的消磨。

如此一來,更大的可能性,怕只能是某種法器,和其他使用過後,即便不留在身體裏面,仍然能起到效果的咒術了。

換句話來說,就是安兆浔的魂體其實還存在于某個地方,或者被鎖在某個法器裏面,只要拿到那被剝離出去的魂體,安兆浔的記憶,是可以輕而易舉的回來的。

但同時,這卻也成了張期甚搖頭的第二個原因,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安兆浔的靈魂在什麽地方。

就算不知道,稍微猜測一下,想當然的,八成也就跟蕭言瑾一樣,被潘銀春身後的那個人給弄走了。

反正這種東西,應該是沒有人敢安心的放在潘銀春這樣的小菜鳥身上,讓她收着的。

而如果張期甚知道那個人在哪兒的話,他早就順着去找蕭言瑾去了,又何必彎彎繞繞了一圈,還費那麽大勁混到「寒霜闕」裏來?

關鍵現在他都已經進了「寒霜闕」了,且已經跟安兆浔正面對上了,現在就算他再想馬上出去找,那都還要看人家放不放你出去啊!

而張期甚跟遲筱穗這短暫的一來二去的眉眼交流,此時落到安兆浔的眼睛裏,卻全都變了味道。

雖然安兆浔這會兒,已經不記得自己跟遲筱穗之間,曾經那些海誓山盟的熱戀了,但他卻還能明确的記得,面前的這個坐在輪椅上的女人是他的老婆。而他的這個老婆,這會兒卻正在跟別的男人眉來眼去?

潘銀春站在一邊靜靜的看着,此時見安兆浔的臉色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變差,嘴角一扯,也開始挑撥了起來。

“哎喲……安老爺可都還在呢!你們這是不是也太肆無忌憚了?!”

而這一句話,倒是把正好将正陷入自我思考之中的張期甚和遲筱穗,從他們各自的意識世界中拉了出來。

“你剛才說什麽?”

先開口的是遲筱穗,她口吻冷靜,眼神中帶點兒莫名其妙,倒不是她聽不懂潘銀春說了什麽話,只是這幾個字放在一起之後,竟然讓她有點不敢推敲,不敢聽懂,更不想聽懂。

潘銀春嘴角上揚,諷刺道:“夫人,您在您自己的房間做了什麽,您自己難道還不知道嗎?何必裝作一副一無所知的模樣?反而弄得好像是我們冤枉了您一樣……”

遲筱穗聽完嗤笑一聲,還想開口,卻見潘銀春身邊的安兆浔此時卻橫眉豎目,像是完全看不到他面前的兩個女人之間的明槍暗箭似的,突然往張期甚的方向走去,上去就掀了張期甚挂在鼻梁上的墨鏡。

“我倒是要看看你這奸夫到底是誰!”

掀開的一瞬間,安兆浔幾乎是愣了一愣,看着面前這張有些熟悉的臉,安兆浔幾乎是脫口而出:“張期甚?!”

可是說完之後,卻又覺得哪裏不對勁,确實不對勁,面前的這張臉,除了這雙眼睛像得十足十,其他部位說像吧!

又讓人覺得像,說不像吧!分開看的話還真是一點兒相像的地方都沒有。

安兆浔幾乎是懷疑是不是張期甚臉上塗了些什麽東西,化妝之後造成了五官跟原來不太像的效果。

他忍不住向張期甚那張臉伸出手捏了捏,可這張臉皮可是謝天謝地的得意之作,不是像張期甚本人和蕭言瑾之流,對這術法早就已經熟悉了的人,光憑着生拉硬拽的,哪兒能那麽簡單的把這張矽膠?面具撕下來?

張期甚在一邊也是随便安兆浔怎麽拉,怎麽扯,硬是一動不動,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他自己一臉坦然,倒是把在一邊看着的遲筱穗和安儒秋吓得一愣一愣的,畢竟他們可是親眼看見他把這張臉皮套上腦袋的,可是這怎麽還能撕不下來呢?

撕扯了好一會兒,最終,安兆浔得出一個結論。

“不是張期甚……你是誰?”

張不是張期甚期甚:“……”

他依舊一句話都沒說,開玩笑!他可沒有謝天給的「人聲法寶」,聲音沒得變的,這一開口,就算想否認自己不是張期甚,都無從否認了。

潘銀春在一邊看着這邊好一會兒,她當然是知道這個人就是張期甚的,只是對于這張臉是怎麽回事上,她還并沒有一個定論。

說穿了,之所以這邊張期甚才進屋沒兩個小時,安兆浔就能那麽快的帶着人過來,還不是因為潘銀春先聽手下人說了,看到遲筱穗回來的時候,車子裏多下來了一個人?

聽到消息的那一刻,潘銀春的心不可否認的有些飄飄然了起來。

畢竟不想當正牌夫人的小三不是好情婦!

之前不對遲筱穗動手,一來是因為張期甚和蕭言瑾的原因,二來是安兆浔的魂體汲取得還不夠,不足以讓安兆浔完全忘了遲筱穗這個人。

可是現在呢?現在可就不一樣了!安兆浔的魂體中,關于遲筱穗的記憶已經被汲取得七七八八,這會兒更是被遠在別墅的尤朦貼身收着,別說張期甚只是想跑進他們房間去把潘銀春剁了,就是真的動手,安兆浔還能不護着?

就算真不護着,她東西都不在身上,就算張期甚威逼利誘,她又能交什麽給他?

只能說有的時候,光腳的還就是不怕穿鞋的!這還只是其一。

二來,昨天她就已經知道尤朦身邊那「五塊木頭」已經去找落單的蕭言瑾了,今天早上更是回複說,人已經給尤朦送過去了,打電話給尤朦确認了之後,尤朦也說,人已經收到。

而張期甚呢?他現在不過是個什麽把柄都還沒有握在手裏,空口無憑,且還有人質在他們手裏的這麽一個人,根本就不足為懼,又有什麽可怕的?

潘銀春想到這裏又說:“安老爺對夫人可真是一往情深啊!這人都已經在夫人房間裏搜出來了,老爺竟然還在問這人是誰?

這要是我的房裏突然多這麽一個陌生男人,指不定現在我和那奸夫就一起被剁碎了喂魚了呢!”

安兆浔聽了潘銀春的聲音,不自覺的往潘銀春的方向看了一眼,眉頭更蹙,火氣卻并不是沖着潘銀春的,再一回頭,嘴巴裏有些質疑的話幾乎就要脫口而出……

“你們還有什麽好說的?”

想是想說這麽一句話的,但話才剛到了嘴邊,還不等說出口。緊接着,本來安靜的站在一邊的安儒秋卻突然開了口。

“你們怎麽說話的?”安儒秋平靜的,言語卻帶着嘲諷一般的開口道:“這房間裏可還有第三個人呢!怎麽了?當本少爺不是人是不是?怎麽?你紅杏出牆的時候,喜歡留着兒子在房間裏盯着嗎?”

安儒秋的言下之意當然是為自己的母親和張期甚開脫,他甚至都已經在腦子裏面打好了草稿了,就說張期甚……額……也就是在他們眼中像極了張期甚的這麽一個人,是自己今天從其他公司裏挖過來的保镖,還沒有安排好工作,今天他們公司休息,他又臨時起意住在這裏,所以就留下來了。

雖然有些地方可能細想一下并不能說通,但好在他這個第三個人不也在這房間裏嗎?至少這種以侮辱為目的的罪名并不能成立。

可是不成想,還不等安儒秋把想好的話說出來,這次換潘銀春來打斷他了。

“誰知道某些人是不是有某種古怪的癖好啊?”

說到某些人的時候,潘銀春的一雙眼睛更是在安儒秋、遲筱穗和張期甚三人身上搖擺不定。

“不是還有3.p.這個詞嗎?”潘銀春陰陽怪氣的說道。

“你!”

安儒秋本來就不是個怎麽靜得下來的,這會兒一聽這句話,腦袋更是一下子像是要瘋了似的。

他脾氣本來就不太好……不,那都不能算是不太好了,那是很不好啊!

這會兒潘銀春的這句話,更是一口氣侮辱了他跟他媽!

順帶着被一起侮辱了的張期甚,他倒是不甚在意,這讓他怎麽忍得下這口氣?

安儒秋當即就擡腳朝着潘銀春走上前兩步,像上次一樣,先二話不說,打算先賞這個女人幾個大耳刮子,先踹幾腳了再說。

可是不成想,上次還東躲西藏,哭天喊地的潘銀春,這次竟然不躲不逃,目光炯炯的依舊看着安儒秋,等着安儒秋的那巴掌往自己的臉上打下來。

然後,還不等他的手掌貼上潘銀春的臉頰,安儒秋才擡起的那只手,就被安兆浔抓了個正着。

從小到大……那是不可能的,至少這七年來,不管安兆浔換了多少人,其中包括了女人和男人,不男不女的暫時還沒見着,但只要是他安儒秋看不順眼,要打的人,不管前一秒他們如何纏綿,安兆浔都從來不會阻止,只要兒子開心就好。

上次面對潘銀春的時候,他也是什麽都沒說的。可是現在呢?他竟然拽着他的手不讓他打人?

“爸……”

安儒秋目光緩緩落在安兆浔身上,臉上滿是難以置信和說不出來的心塞,這個「爸」字,更是叫得咬牙切齒。

“你護着她?”

安兆浔說:“她是我的女人!”

安儒秋氣急了,怒吼道:“也就是說這個女人你是護定咯!就算她侮辱我媽!你也可以當成什麽都聽不見,什麽都看不見,随便她侮辱是不是?

爸……我現在是真的很想問問你,你他媽是不是瞎!你這雙眼睛是擺設嗎?是電燈泡嗎?是留着當響炮踩着玩兒使的嘛!”

“你這說的都是什麽話!”

安兆浔頭一次聽自己兒子當着他的面罵他,當即也火了。

他沖着安儒秋也回吼道:“有你這麽跟自己老爸說話的嗎?你心裏只有你媽!什麽時候有過我這個爸?難不成你媽都把男人帶回房間了,我看着自己腦袋上面頂了綠油油的一片,我也應該看着你幫她瞞着,看着她這麽綠我?然後視而不見嗎?真要這樣,我才是真的瞎了!”

聽到這樣的話從安兆浔的口中親口說出來,遲筱穗原本還只是覺得自己落了別人的圈套,有些無措的臉上,才終于劃過了一絲裂痕……

她的目光落在安兆浔的身上,卻只覺得面前這個原本那麽熟悉的男人,此刻竟然變得格外陌生……

從剛才開始,從他說出「奸夫」這兩個字開始,遲筱穗的心就已經像是被尖刺紮了一下,她不相信這種話竟然是從這個跟她結婚了二十多年,她為之癱瘓,甚至連命都可以不要的人的嘴巴裏說出來的!

可是現在……她卻只覺得這陣刺痛過後,剩下來的,卻是更痛……劇痛!鑽心的痛!

作者有話說:

下章預告:“媽!”

“你給我閉嘴!”

“你想說什麽?”

“我看誰敢!”

小赤關掉。

蕭言瑾:“诶!不對啊!”

小赤:“什麽不對?”

蕭言瑾:“從第三卷 開始,安儒秋一直叫安兆浔都叫爸呢!可是《我老公的男朋友》裏,他不是一出場叫的就是老頭子什麽的嗎?他就從來沒叫過他爸啊!這是怎麽回事兒?”

小赤:“所以我現在不是正說着呢嗎?”

蕭言瑾:“那安兆浔在《我老公的男朋友》裏,各種作死吸引自家兒子的目光又是怎麽回事兒?這種心理可謂相當變态了啊!”

小赤:“所以這原因我不是正說着呢嗎?”

蕭言瑾:“還有遲筱穗在《我老公的男朋友》裏,一出場住的就是療養院,可現在她還住在「寒霜闕」裏,這又是怎麽回事兒啊?”

小赤:“所以我現在不正說着呢嗎?你煩不煩啊!”

蕭言瑾:“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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