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076章
橫城影視基地。
最後一場夜戲終于宣告了結束, 時洲緩了好一會兒才從那種虛無感中掙脫出來。
他怕屏風外的人看出端倪,連忙從盛言聞的懷中離開,又做賊心虛般地用寬大的戲服遮了遮下半身。
盛言聞将他的動作瞧進眼底, 笑而不語。
時洲對上他的笑容, 原本還沒消退的羞意又紅了一個度, 他咬牙低語, “你笑什麽?”
盛言聞靠近和他咬着耳朵,“笑小時洲不禁鬧。”
“……”
來了來了。
一開竅就真成流氓了。
也不知道是誰,借着臨時‘床戲’的名義可勁欺負他?
時洲的目光往下盛言聞的某處一落, 可惜因為服裝的遮擋沒能看個真切。
門板的咯吱聲響起, 屋裏又湧入了嘈雜的腳步聲。
導演孫琮給了他們兩位主演一個緩和的時間, 這才把劇組的工作人員都喊了進來。
憨憨第一個沖到屏風後, “洲哥!”
說着, 他還特別警惕性地瞥了兩眼盛言聞, 活脫脫地像是在提防什麽采花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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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最近和助理小成的關系不錯,也看出兩位正主的關系日益增進,但一碼事歸一碼事——
他家洲哥從出道以來,電視劇幾乎以‘事業’為主,感情親密戲份那可是基本為零!頂多就是和電視劇裏的女主角拉手抱抱, 以往吻戲基本都是借位的!
但《亂世》這部劇可就大不一樣了。
兩個男主角摟着一起睡覺、同騎一匹馬、還有隔紗吻,現如今還來個臨時加上的床戲,哎呀!怎麽想都是洲哥比較容易吃虧受欺負!
時洲瞧見自家助理對盛言聞的眼色,連忙出聲制止,“看什麽呢?”
憨憨哼唧不說話, “怎麽拍了那麽久啊?”
雖然吧, 他也瞧出時洲和盛言聞的關系有些微妙了,但這架不住他‘娘家人’的心态——
他們家洲哥那麽好, 可不能輕易讓盛言聞得逞!就算是拍戲也不行!
時洲已經徹底把那股子沖動壓了下去,他看了盛言聞一眼,率先起身,“我先回去把頭套卸了。”
駱以程‘賣慘’小作文裏有一點還真說對了,整日頂着頭套拍戲是很容易捂出痱子,即便有了系統的加持,時洲也覺得自己頭皮發麻發癢。
盛言聞知道時洲今日從早拍攝到晚,點頭,“嗯,你拍了一天的戲,趁早收工休息吧。”
時洲點頭,繞過屏風往外走。
他看着還坐在監視器前的孫琮和鐘南觀,颔首示意,“孫導,鐘老師,我先收工回去了,辛苦你們了。”
“辛苦的是你們。”孫琮知道時洲這一天的工作量,同樣很滿意他的表現。
他想起剛剛躲在屏風後似真似假的交戰,揶揄,“剛剛的拍攝畫面,你不親自過來看看?”
“……”
時洲想起才壓下去的沖動,連忙搖頭,“導演,你說沒問題,那就肯定沒問題。”
要是其他拍攝畫面,時洲肯定要親自确認自己的表現的。
可是剛剛那場戲實在太缱绻暧昧了,他怕看見畫面就能回憶到臉紅心跳,漏了端倪成了笑話。
作為過來人的鐘南觀沒有戳破時洲的那點心思,代替老友說,“辛苦了一天,小洲,你早點收工下戲吧。”
時洲禮貌點了點頭,告別後就帶着小助理往外走。
沒多久,盛言聞也從屏風後面走了出來,“孫導,剛剛那場戲沒問題吧?”
“沒問題。”
孫琮當然是确認過才能放時洲走的,他讓副導幫忙調出畫面,又給主演盛言聞查看了一遍,這才壓低嗓音說,“你們倆好小子,背着我什麽時候看對眼了?”
這話問得很有意思。
盛言聞裝傻,“任妄和燕追什麽時候看對眼,孫導難道不清楚?”
孫琮顧及着劇組人多眼雜,沒有追問過多。他拍了拍盛言聞的肩膀,低聲給予他建議,“因戲生情說起來好聽,但出了戲的矛盾和傷害也可能不小。”
孫琮拍了二十多年的戲,見過的劇組夫妻多了去了,他看得比誰都透徹。
有演員因戲生情,也有演員殺青後急速抽身,有修成正果的鴛鴦,自然也少不了有出戲後結仇的怨偶。
在孫琮看來,盛言聞和時洲都都是天賦和實力并存的演員,出了《亂世》也是一片坦途。
如果沒有攜手一生的勇氣,還不如彼此欣賞成為摯友。
“感情這事無論誰都要慎重,你和他都得想清楚了。如果真有那天,我一定祝福。”
盛言聞明白孫琮的良苦用心,颔首,“孫導,你放心吧,我們心裏有數。”
兩人之所以遲遲不戳破這層窗戶紙,一是因為劇組拍攝過于繁忙,的确沒心思;二來也是想等着殺青出了戲,再徹底确認感情。
至于第三點,這種帶着暧昧性質的來回拉扯,的确別有一番甜蜜滋味。
孫琮示意,“行了,你也早點下戲吧,從明天開始都是一場接着一場的重頭戲了。”
盛言聞沒有多說,和邊上的鐘南觀禮貌示意後,也帶着自己的團隊人員離開了。
孫琮和好友鐘南觀對視一眼,玩笑道,“看來我是要改頭銜了。”
鐘南觀默契一笑,“改什麽?”
從橫城笑面虎改成橫城月老嗎?
…
臨近十一點。
盛言聞從浴室出來時,才發現手機屏幕亮着來電顯示,等他靠近,通話提示正好到點停了下來。
很快地,屏幕上就彈出了靳松發來的微信消息,“看見了回個電話。”
盛言聞将浴袍的腰帶系緊,将電話重新撥了回去,“喂,靳哥,我剛剛在沖澡。”
電話那頭的靳松笑了一聲,“什麽澡要沖半個多小時?今天拍的戲份把你憋出火了?”
“……”
被戳破秘密的盛言聞沉默了兩秒,平靜不認,“你在海市還能知道我今天的通告?”
靳松語氣輕松,“作為你前經紀人、現合夥人,該有的關心還是要有的。”
盛言聞給自己倒了杯溫水,直入話題,“靳哥,有什麽事?”
靳松順着問,“你前兩年忙着專業學習,在圈內的活動一直不多,今年下半年又忙着《亂世》拍攝,我想着借着你月末生日的機會,舉辦一個粉絲見面會?”
“粉絲見面會?”盛言聞蹙了蹙眉,他向來不喜歡和粉絲走得近,也不希望過多的把自己的私生活展現給其他人看。
在盛言聞心中,演員和粉絲間就應該保持距離,拿作品實力說話。
靳松深知他的脾性,連忙說,“你先別急着拒絕,我只是考慮到最近《亂世》正在連載播放,你的人氣往上升了不少。”
“有很多老粉陪伴你挺長時間了,你又确實很久沒站臺活動了。”
“言聞,在這個圈子裏,适當的營銷和粉絲互動是必要的。”
“咱們正好借着這個機會,一算是回應粉絲的喜愛,二算宣傳作品,三呢,這次生日會的門票我們就正常定價,黃牛那邊我會嚴格盯着。”
“如果最後結算下來有多餘收入,也能以你和粉絲集體的名義捐獻給公益機構,你看怎麽樣?”
靳松早年是娛樂圈裏名副其實的金牌經紀人,就連華域影視的‘江山’都有一半靠他打下的,如今他和盛言聞合力創建的盛娛文化。
雖然徹底退到了幕後,但能力還是很硬的。
盛言聞想了想,“可以是可以,但不能耽誤劇組拍攝進度。”
靳松回答,“這個自然,你要是沒意見,我就讓人抓緊安排下去了?”
“好。”
靳松又問,“對了,你問問時洲願不願意當生日會的客串嘉賓?”
盛言聞一愣,“靳哥?”
靳松只當他不樂意,連忙笑着解釋,“沒什麽,我只是看你挺樂意和他互動的,要是願意,還能在借機宣傳一波電視劇。”
盛言聞想起時洲接下來的拍攝通告,“不了吧,我一人應付就可以,劇組接下來拍攝任務很重,我不想讓他來回折騰。”
何況,他們兩人壓根就不走‘炒作CP’這一步,要是時洲成了他客串的生日會嘉賓,還不知道那些無良營銷號和黑粉要怎麽見縫插針地議論呢。
靳松沒有反對,“那行,你也早點休息,等事情安排好了我再讓人和你對接。”
“好。”
電話挂斷。
盛言聞瞥見還冒着濕氣的浴室鏡子,腦海中突然翻湧起了今晚的畫面。
一身紅裝的時洲被他壓在身下,發絲淩亂,眼神迷離,卻不受控地勾着他的臂膀不放松、跟着他的沖撞而嘤咛律動。
“……”
好不容易壓在心底的燥意再度翻湧上來。
盛言聞将水一飲而盡,這才試圖将那些不着調的畫面趕出去。
…
房門聲響起。
洗漱完的時洲開門一看,才發現是笛安,“安姐,你怎麽來了?”
他連忙側身,“快進來。”
“時間不早了,我就不單獨進你房間了。”
笛安保持着經紀人該有的職業理性,轉頭看了看兩側的走廊,“我聽說憨憨說,今晚鐘老師臨時給你們倆加戲了?”
時洲剛洗完澡的臉還有些紅,“嗯,只是讓我和言聞在屏風後面做做樣子。”
笛安早已了解到了‘加戲’的內容,她看見時洲眼底隐約閃爍的微光,遲疑了一會兒還是開了口。
“時洲,這段時間我看你忙着拍戲,也不想讓你分心,但有些話确實得當面問問你。”
時洲面露正色,“安姐,你直說吧。”
笛安也不藏着掖着,“你和盛言聞……到哪一步了?”
時洲一愣。
雖是四下無人,但笛安的說話聲壓得很輕, “小洲,你是我帶的藝人,按理來說,我不應該過多詢問你的私生活,但我同樣把你當成親弟弟看待。”
“于情于理,我都有義務對你的事業負責。”
笛安沒有逼迫他,“你如果方便的話,給我透個底,以後萬一爆出什麽消息,我這邊也好有個應對準備。”
就像上次,明眼人都能看出那上面覆蓋的吻痕。得虧湊巧,才能說成是胎記。
時洲明白笛安的良苦用心,“安姐,我和言聞還沒走到交往的那一步,說實話,現在劇組拍攝忙,我們也沒太多的心思用在其他事情上。”
最多只是借着角色的馬甲,短暫又暧昧地享受着那種戲外的拉扯。
“但我确實很喜歡盛言聞。”
時洲沒敢直接說‘愛’,但态度很明确。
“只要言聞願意,未來有機會的話我一定會選擇和他在一起,等待時機合适,我也會選擇半公開。”
笛安操心,“那他呢?盛言聞怎麽想的?”
時洲想起盛言聞連日來的态度,嘴角不自覺地彌漫上笑意,“應、應該也差不多吧。”
笛安不确定他這裏面有幾分是受了劇本角色的影響,也怕他萬一付出後又傷得太深,于是勸道。
“時洲,你自己得考慮清楚了,娛樂圈不像是別的地方,別太輕易相信任何一個人。”
時洲明白笛安的顧慮,笑回,“安姐,你放心,我明白的。”
笛安點點頭。
時洲就是演員出身,将來也有計劃走‘實力派’的路線,在戀情方面不至于像愛豆那般嚴苛,而且他和盛言聞都是有分寸的人,一看就不容易感情沖動用事。
時洲看見笛安欲言又止的神色,比任何人都要信得過她這位經紀人,“安姐,如果真有在一起的那天,我絕對不會瞞着你。”
“嗯,華域雖禁止藝人戀愛,但不是死規矩,而且你和公司的合約也快到期了。”笛安道出實話,同時給他交了個底,“時洲,你如果有計劃要走,我也會說服其他人跟着你單幹。”
時洲動容,“謝謝安姐。”
笛安像親姐姐那樣揉了揉他的腦袋,“我們之間不用客氣。”
“行了,我就是來問兩句,明天開始的戲份都很重,你早點休息。”
“好。”
…
笛安說得沒錯,接下來的戲份的确開啓了全程重點——
在沖動而缱绻的一夜之後,任妄就趁着寅時從燕追提供的密道出了宮,而蕭蓉兒也帶着戀人封堯的惦記回到了宮中。
燕追和蕭蓉兒帶着各自的心思,但這不妨礙兩人能夠結成同盟。
任妄在離開前割了一道傷口取血,次日的管教嬷嬷被誤導,自然而然地認為皇帝和新後圓了房,太皇太後得知這事後,再加上‘眼線’蕭蓉兒假意賣乖,總是暫時堵了對方的嘴。
但深宮和邊塞的陰謀都不會就此停下。
朝廷發出了軍饷早在沿途被外戚養得一群走狗私吞、對換,等送到西境和北嶺時,早已經成了一趟藏着黃泥的沙糧。
還沒等糧食的問題徹查,邊塞異族仿佛早已預知了大軍缺糧的窘況,在惡寒冬日故意發動了戰争。
邊塞異族今年意外的厚衣糧足,西境北嶺卻陷入了無新衣、無新糧的困境,于是這場戰事打得極其艱難。
這事傳到了太皇太後的耳朵裏,反而成了西境、北嶺兩大世家主将辦事不力的罪證,甚至試圖在這種險要關頭奪取兵權。
但令人意外的是,向來不合、不理邊境戰事的幾大世家這次竟意外分成了兩派,在雙方你來我往的博弈之下,新皇燕追頂着病軀下了令——
讓蕭蓉兒的弟弟蕭順帶頭,強行征集了一批糧衣抓緊時間給邊塞送去。
與此同時,任妄在走投無路之下精整一小隊士兵。
他們在北嶺前軍師木子朝的幫助下,易容成了邊境敵軍的模樣,帶着必死的心夜襲敵人總糧倉,直接一把火少了個幹淨。
帶去的小隊被敵人捕獲,死相慘狀,最終只有任妄和一名副将僥幸撿回了一條命,但敵人損失地更為厲害。
沒了料倉作為補給,過慣了‘好日子’的異族敵軍一下子就陷入了低迷狀态。
得到蕭家親自護送的糧終于運到西境和北嶺,兩支大軍重新恢複士氣,帶着血性将敵軍重新擊退回了邊界線外。
朝堂和邊境的兩條線是同時進行的,幾乎場場都是重頭戲。
劇組工作人員忙得焦頭爛額,身為主角的時洲同樣忙得筋疲力盡,每天早起晚歸,小半個月的功夫整個人都跟着瘦了一大圈。
憨憨看在眼底,急在心底,一個勁地想着該怎麽給時洲補補。
但時洲覺得自己的體重以及身體狀态符合了劇本後期的燕追,全部将掉下去的體重放在心上。
轉眼就到了月末。
時洲難得提早收工,陷在懶人沙發裏狠狠地松了一口氣。
團隊的工作人員走了進來,“洲哥,待會兒有時間嗎?”
時洲擡頭看了一眼,“怎麽了?”
工作人員實話實說,“明晚盛老師過生日要開粉絲見面會,他那邊團隊催人來問,看你方不方便給他錄制一段祝福?”
早在一周前,雙方工作團隊就對接了這件事。
現在《亂世》的收視率節節高升,時洲即便不能出現在現場,但能以視頻的形式出現也是好的。
無奈時洲在片場實在忙得不行,工作人員一直找不出時間說,所以一拖再拖到了現在。
生日?
十一月的最後一天,盛言聞是該過生日了。
時洲一瞬連忙來了精神,“嗯,讓我想想,待會兒就錄。”
工作人員點頭,“好。”
半小時後,卸完頭套的時洲換上常服,對着工作人員的鏡頭錄制了一小段‘普通’樣式的生日祝福。
正式收工的他回到房車上,第一時間給盛言聞發去了微信:生日要舉辦粉絲見面會的事,你怎麽沒和我說?
盛言聞的回複來得還算及時:拍攝忙,小事就沒想着說。
時洲沒說自己已經錄制了生日祝福,繼續回:生日不是小事,得好好過。
盛言聞又回答:既然答應了開生日會,自然會好好過的,你呢?
——月底了,A組全體放假兩天。
時洲打出這行字,眸底忽然暈上一絲微光。
當年,他就因為劇組忙于拍攝而沒辦法陪盛言聞過生日,要不然這回……偷偷去看看?
時洲的念頭落實,果斷删除了對話框裏的文字,故意輸入:有點忙呢,有機會給你補過生日?
盛言聞頂着‘正在輸入’的字樣慢了好一會兒,才幹巴巴地回了一句:嗯,拍攝正式要緊。
時洲莞爾,卻将盛言聞的真實心思猜了個七七八八。
拍攝要緊,未來老公的生日也要緊。
盛言聞傳來還要準備生日會彩排的消息,時洲見此,幹脆停了聊天。
他看向身邊的工作團隊,“安姐,明後天不是休假嗎?我打算回海市待兩天,要是你們嫌累就待在橫城休息,別跟着我來回了。”
憨憨懵逼,“啊?洲哥,你回海市幹嘛?來回十小時的車程,你也不嫌累?”
坐在前排的笛安更快一步地反應過來,“時洲,難得兩天休假,來回海市的确折騰。”
時洲和笛安對了一個眼神,直言,“我不累,也想去。”
和盛言聞分劇組拍攝那麽多天,時洲還有些想他了。
笛安看出時洲眼底的堅決,遇到自己再勸也無用,只好認命一嘆,“行。”
…
連夜坐車趕回海市是累了點,但好在放假不用拍戲。回到家中的時洲一口氣睡到了次日下午,這才神清氣爽利用系統查看起微信消息。
為首的置頂消息是盛言聞的。
他卡在淩晨在微信和微博同步發送了生日祝福,盛言聞的微信回複是在淩晨一點發出的。
“謝謝,剛彩排完收工,晚安。”
婚後的盛言聞無論多晚都要跟他說晚安,原來這個習慣早在這個時候就養成了?
時洲輕笑出聲,盤算着臨時決定的今晚計劃——
他不打算貿然潛入生日會的現場,畢竟在場大多數都是唯粉,即便和盛言聞劇內外的CP再火熱,他們這兩位正主也要收斂着點
時洲打聽到了盛言聞生日會結束後的聚餐地點,打算到時候再給對方一個特別的驚喜,在場都是圈內人和工作人員,他以‘合作朋友’的身份倒很合适。
時洲到點簡單收拾了一番,在衣櫃裏翻找了半天,最終決定套一件舒服的毛衣。
秋末冬初的天總是黑得特別快,時洲在出門前還特意發盛言聞發了一條微信——
生日會要開始了嗎?
電梯緩緩下降,戴上口罩和帽子武裝的時洲忽然間聽見‘叮咚’一聲。
他的唇側揚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下意識認定以為是盛言聞回過來的微信消息,連忙拿起手機查看。
目光觸及消息的那一瞬間,時洲臉上的笑容驟然凝固,雙眸中晃出一絲不可多見的緊張。
“……”
還沒等他做出反應,一則語音電話就打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