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第081章
上午十點。
很多人都還陷在工作日的疲勞和困意, 一個名為‘這盛世如我所願’的CP大群裏,此刻已經砸下了一道驚雷——
“姐妹們!我很有可能發現一顆超超超超級大糖了!請看前線姐妹拍到的洲洲今日的上班照![照片鏈接]”
潛伏着的CP粉聞着糖的甜味迅速趕來。
“什麽!什麽!什麽!”
“前排舔一波洲寶的美顏,怎麽感覺今天寶貝的眼裏笑眯眯的呀!”
時洲穿着一件米白色的厚實毛衣, 修長白皙的手藏了一小半在衣袖裏, 他的頭上戴着一頂黑色的鴨舌帽, 帽檐上用灰藍色繡着英文制服和小圖文。
雖然大半張臉都被口罩遮了個嚴嚴實實, 但露在外面的眼睛意外亮晶晶的,甚至還有心情和蹲守拍照的粉絲們揮了揮手。
連拍的那一組圖片裏,幾乎都藏着軟乎乎的笑意。
CP粉們怎麽看怎麽甜, 心底的小人一個個蹦跶開了花——
嗚嗚嗚, 這是誰家的大白兔奶糖跑出來了?甜死誰了啊!
CP粉心滿意足地保存收藏了這組照片, 這才有人慢半拍地發問, “什麽糖什麽糖!有姐妹來帶帶我嗎?我嗑糖純靠同行給答案嗚嗚嗚。”
很快就有人回複, “難道沒有覺得, 洲寶今天戴着的帽子很眼熟?衣服也很眼熟?”
群裏的CP粉們聽見這一聲刷屏的提醒,迅速放大照片仔仔細細地看了起來。
“洲寶這身衣服和昨天下班的衣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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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作為前盛家唯粉·現盛世女孩,我發誓,這鴨舌帽肯定是聞哥的!賽凡全球限量款,聞哥特別喜歡這頂帽子, 戴了不止一次了!”
“等等等等!要是我沒記錯的話,昨晚是不是沒有人拍到洲寶回酒店進大廳的照片?早上洲寶又是直接被司機送進片場的?”
“對!昨晚和今早助理小哥哥都是自己出發去片場的,沒和洲寶走一塊!”
CP粉你一言我一語立刻就拼湊出了一顆驚天巨糖,千人大群裏面頓時炸開了鍋——
什麽?!
難不成洲寶昨晚和聞哥偷偷見面了?然後今天早上還戴着聞哥的帽子去片場?
救命啊!這是到底是什麽小情侶的行為啊!
刷屏的速度飛快,各類土撥鼠尖叫一次性爆發出來, CP粉以事實為依據, 越腦補就覺得越甜。
有潛伏其中的唯粉實在忍受不了這種氛圍,跳出來破壞氣氛——
“大家還是不要嗑假糖了吧?橫城和象市兩個影視基地隔了那麽遠的路, 這段時間劇組拍攝又那麽忙,洲寶哪裏有時間和聞哥見面啊?”
“洲寶家境也不差,這頂限量版的帽子說不定是他自己買的呢?”
“是啊,還是別發散思維瞎嗑糖了,指不定是時洲看見聞哥戴過這頂帽子,所以也買了一頂呢?”
這三條突然跳出來的‘理智’發言,立刻引起了CP粉們的關注。
“唯粉姐姐們,掉馬了呀!”
“不嗑糖就不嗑糖呗,別跳出來阻止其他人嗑糖了好嗎?”
“哦吼,不是同一頂帽子難道不好嗑嗎?情侶帽照樣好磕!說明盛世喜好一致啊!謝謝唯粉姐姐哈哈哈哈!”
“真以為賽凡限量版的帽子那麽好買到?那我只能說,我們盛世夫夫果然是有錢小情侶!”
“還有說洲寶故意買這頂帽子的?哇喔,這是什麽暗戳戳宣誓主權的‘嫂子’行為啊?洲寶好釣,我好喜歡!”
不惜暴露身份跳出來發言的毒唯們被氣到吐血,剛準備恢複以往的戰鬥力跳出來反怼,結果就發現群管理已經以最快的速度将她們‘送’出了群。
那毒唯的搗亂阻止,這顆糖以最快的速度發散到了其他CP群和微博等公共平臺。
不久後,就有一位網友在匿名論壇進行了證實發言——
“我是劇組人員,求別扒!昨天Z的确趕到象市來探W的班了!下了戲的事情不清楚,但昨天下戲太晚,Z的司機也住在劇組酒店了。”
匿名的網友只配上了一張模糊的照片,隐約可以窺得時洲、盛言聞和導演孫琮等人在片場圍坐在一塊吃晚餐的場景。
這個照片佐證一出來,徹底确實了‘時洲和盛言聞昨天見面’的消息,原本就在激動的CP粉更是陷入了徹底的狂歡。
——嗷嗷嗷!我不管!盛世昨晚就是睡在一塊了!
——到底是洲寶故意拿走了聞哥常戴的帽子宣誓主權,還是聞哥明知道洲寶犯迷糊還不阻攔呢?
——救命!無論那種都好好磕哦!前一種可能,洲寶就是釣系大美人!後一種可能,聞哥就是心機大灰狼!
——唯粉姐姐們!放棄掙紮吧!現在加入CP隊伍,你們還來得及補嗑糖,以後只怕嗑都磕不過來了!
——千裏迢迢趕去見老攻,我的寶啊,你就這麽舍不得嗎?
時洲團隊的成員第一時間捕獲到了這層輿論,将其截圖發到了群裏,“洲哥、安姐,要處理一下嗎?”
其實,以往不僅僅是盛言聞不喜歡所謂的‘真人CP’的熱度,時洲也不喜歡往這個方面走。
眼看着随着劇情的進展,劇外的真人CP苗頭越演越烈,工作人員們才會多此一問。
早已明确了時洲和盛言聞關系的笛安見此,第一時間以‘經紀人’的身份回複——
“不需要處理,越處理反而顯得越有問題,時洲是《亂世》男主,串場探班都不是大問題,CP粉們覺得有糖鬧一鬧也就算了。”
對于不嗑CP的人來說,就算是真糖塞在嘴裏都能吐出來;對于嗑CP的人來說,就算是假糖都能加入自我腦補美滋滋地咽下去。
只要正主團隊不親自下場引領,其實本質問題不嚴重。
“不過還是得先盯着,如果出現大面積的唯粉和CP粉們互掐,我們再放出時洲前兩天拍攝的物料轉移一下注意力。”
“好的安姐。”
工作人員得到吩咐,繼續開小號盯着去了。
時洲自認為這回探班已經弄得很低調了,沒想到問題還是敗在了一頂随手拿的帽子上。
他看了一眼剛剛處理完的笛安,不好意思地掩唇,“安姐,對不起啊,給你們添麻煩了。”
“這點麻煩算什麽?”
笛安走了回來,趁着沒有外人在世說,“從你昨天臨時起意要去象市的時候,我就猜到這事一定瞞不住。”
畢竟劇組那麽多號人物,不可能所有人都是嘴嚴的,更何況任何時候都不能小看CP粉們的火眼金睛。
“不過,現在還有拍攝好掩飾,以後等殺青了,你和言聞可得注意着點。”
笛安語重心長地囑咐,“你們倆的事業都在上升期,女友粉的存在比例也不少。直接公開的事情不可取,凡事得要有個自然過渡,明白嗎?”
時洲點點頭,“嗯。”
笛安沒再說話,“那你先稍微休息一下?等要下場戲要準備拍攝了,我再讓憨憨來喊你。”
“好。”
房車門合上。
時洲頂着古裝的頭套和玉冠,也沒辦法平躺着睡覺休息。他看着桌子上露餡的限量版的帽子,心底一陣嘀咕——
要不是有粉絲提醒,他還真記不起來盛言聞喜歡戴這頂帽子。
他拿起一旁的手機剛準備找盛言聞,對方就心有靈犀般地搶先給他發來了消息——
“拍攝累嗎?我聽安姐說,前兩場戲結束了,你現在在休息?”
時洲見狀,頓時放棄了文字聊天的念頭,轉而撥通了語音電話。
只一秒,那頭的盛言聞就接通了,“喂。”
時洲剛聽見戀人的聲音就忍不住勾唇,“沒打擾到你吧?”
“沒,我剛剛上完妝,再等十來分鐘去片場。”盛言聞溫聲回答,轉念提及重點,“你累不累?早上起那麽早,又坐了好幾個小時的車。”
“不累。”
時洲從不會抱怨工作上帶來的辛勞,他盯着眼前的帽子,忍不住嘟囔,“早上我往你衣帽間裏拿帽子的時候,你怎麽也不阻止我?”
“阻止什麽?”
“順手拿的帽子是你最近經常戴的呀,而且還是限量版的,這下子被粉絲抓了個正着。”
作為事件的當事人之一,盛言聞自然也從工作人員那邊聽到了風聲。
他低笑一聲輕問,“這帽子是我弟從國外帶給我的,不算喜歡吧,就是最近圖方便用了三四次。”
時洲聽見這解釋,不自覺地點點頭。
他就說嘛,盛言聞有什麽特別喜歡的衣服帽子會是他不知道的?
盛言聞見他沒應答,追問,“生氣了?怪我沒提醒你?”
“沒生氣。”
時洲用指尖碰了碰帽子上的英文字符,隐隐有些不好意思,“是我早上還睡迷糊着,都沒仔細看,差點給我們雙方團隊惹麻煩了。”
盛言聞聽見他藏着不自覺撒嬌的鼻音,心頭柔軟得一塌糊塗,“那如果說,我就是故意沒阻止的呢?”
“啊?”
“時洲,我是想等我們感情後再公開的。”盛言聞如實坦誠,“我不希望我們成為彼此需要對外界欺瞞的另一半。”
在盛言聞看來,真正的愛應該是開誠布公、相互扶持的,而不是一人只能完全依附于另外一人。
當然,出于愛意去不計回報地照顧另一方也是能理解的。
“我們的事業和娛樂圈還有粉絲群體緊密聯系在一塊,如果前期藏得很好,後期再驟然公開,我怕會有粉絲難以接受到回踩、甚至是惡意中傷。”
與其這樣,還不如給粉絲們一個集體的慢慢接受的過渡時間。
反正他們兩人的戀情是真的,和那些明明排斥卻為了事業營銷的假CP有着本質區別。
“所以,今天帽子這事也算是我刻意而為之。”盛言聞坦誠,他猜到粉絲們會察覺出端倪,卻還是任由自己的心意沒有阻止時洲。
“這事是我不對,應該要提前告知你一聲。如果你接受不了這樣的方式,那我以後再也不……”
“不是。”時洲攔斷盛言聞的道歉,笑着回應,“我覺得沒問題。”
既然選擇和盛言聞在一起,那就代表時洲是接受戀人的三觀以及一切的。
時洲支持應答,“言聞,就這樣就挺好的,我們一步步來,也讓喜歡我們的人一步步接受。”
“還有,你可以對我、對這段感情有控制欲,我能接受也很喜歡。”
“……”
盛言聞從小到大就有着極強的自控能力,他喜歡所有的事件軌跡都按照自己的方式、穩在自己的節奏中來。
盛言聞原本擔心時洲不适應自己的占有欲和支配欲,還想着要是讓戀人感到不愉快和有壓力了,那就逼迫自己改掉,但沒想到——
時洲非但不抗拒,反而接受得很好,他們就像是天生的帶着凹凸輪廓的拼圖,輕易就能相處得毫無壓力。
時洲見盛言聞半晌不說話,還以為是出什麽問題了,“言聞?你怎麽了?”
“沒事。”
盛言聞傳遞進電話裏的氣息略微重了點,“只是突然有點後悔了。”
他剛剛說錯話了,引以為傲的自控能力在遇到時洲後基本等同于零。
時洲一時沒明白,只覺得心緊,“後悔什麽?”
盛言聞停頓了兩秒,透出一絲意味深遠的笑,“後悔昨晚就這麽放過你了,就應該直接把你欺負到繳械投降。”
果然是确認了交往狀态。
這流氓話的殺傷力,和當年戀愛時得不相上下。
要是放在五年前,時洲肯定紅着臉羞嗔一句就挂斷電話了,但現在的他多少長了點能耐。
反正隔着電話呢,不撩撥回去那就是自己吃虧。
時洲熱着臉回答,“那下次你就別放過我了?”
“……”
盛言聞的呼吸又重了一個度。
時洲都能想象到他胸口起伏正憋火的模樣,故意又問,“好不好?”
盛言聞問,“誰教你的?”
時洲繼續撩撥,“自學成才呗,我還懂很多呢,以後教你?”
盛言聞無奈又寵溺地溢出一聲笑,卻不得不結束這短暫又甜蜜的聊天時間,“我差不多要去準備拍戲了,忙起來可能八九點才下戲。”
“知道了,我也差不多。”
“好,你抓緊時間多休息一會兒,晚上再聊。”
“嗯。”
微信通話被挂斷。
時洲像是充了電,不但早起的疲憊感煙消雲散,而且還覺得動力滿滿。
他拿起一側的劇本,繼續着接下來故事情節的研讀——
大太監李問行去世,也意味着太皇太後對燕追徹底起了疑心,同樣不再信任千挑萬選才看中的皇後蕭蓉兒。
太皇太後派人一天十二個時辰監控着燕追和蕭蓉兒的一舉一動,并且暗中設法絞殺了很多先帝留給燕追的暗衛和死士。
不僅如此,她還連同其他世家削弱了蕭、方家等的勢力。
深陷皇宮的燕追陷入了舉步維艱的艱難處境,手上好不容易才拿到的一點實權,也因為蕭、方等世家倒臺而落了空。
與此同時,遠在西境、北嶺的任妄、封堯等人同樣面臨着新一輪的困境。
兩支大軍裏突然出現了罕見的疫病,短短半月就死傷慘重,最讓人震驚的是,打退不久的邊境異族之間居然結成了同盟。
他們以最銳利的武器、最耐戰的馬匹、最豐富的軍糧、最快速的速度對西境和北嶺發起了新一輪的戰事。
內部疫情、外部進攻,一切都像是事先布局好的計劃。
因為深受疫病所擾,向來骁勇的西境、北嶺兩支大軍接連戰敗,戰況軍報加急送到了都城,同時還有消息稱——
西境王爺任博、世子任妄、北嶺統帥封堯以及一幹将領全部染上了疫病,只怕再拖延下去,大宗邊塞的幾座城池将徹底守不住了!
已經代替燕追垂簾聽政的太皇太後大怒,借機派去了自己陣營裏的人前去帶兵打戰、以此來奪取兵權。
這些消息同步傳遞到了燕追和蕭蓉兒的口中,于是蕭蓉兒做出了一個很冒險的決定——
她于無人時跪下來乞求燕追想辦法送自己出宮,疫病兇險,稍有不慎就可能奪去了患者的命,她實在沒辦法待在深宮中煎熬。
蕭蓉兒的心思,其實恰恰也是燕追的想法,對方擔心封堯,他又何嘗不擔心任妄?
這波疫病來勢洶洶,軍醫束手無策,但燕追知道普天之下定有一人能解決。
任妄之前提到了北嶺前軍師木子朝,其實在他之上還有一位師兄名叫陶源,後者不僅懂得易容之術,還食百草懂醫術。
燕追少時曾在機緣巧合下認他為師,還将唯一的信物轉交給了蕭蓉兒。他召集僅剩的暗衛護送蕭蓉兒,不顧逃生密道暴露的風險将對方出了宮。
“皇上,你有什麽要和他說的?”
燕追将那枚象征着任家的銅錢遞給了蕭蓉兒,“你替我轉交給任妄,就說,我也望他平安。”
任妄留給他的護身符和念想,再度被他轉送了回去。
蕭蓉兒和那些暗衛離開後,獨自留下的燕追就已經成了孤家寡人。
與其說是善後,不如說他已經知道了自己的下場,随時等待着有可能到來的死亡。
…
這串戲連着拍了一周,随着劇情的推近一點一點地加深,早已經融入骨血的燕追的心境再次影響到了時洲。
難以出戲的他即便到了收工點,面色也繃得格外緊。
“卡!過了!”
又一天的拍攝通告宣告了完成。
憨憨第一時間趕到時洲的身側,“洲哥,來,喝點杏仁露?”
剛在戲中成為‘孤家寡人’的時洲擺了擺手,“遲點吧,我現在不想喝。”
完了完了。
洲哥連最愛的飲料都喪失興趣了。
憨憨在心裏暗自叫苦,只能跟着時洲回到休息室。
笛安就站在休息室的門口,她看見時洲的臉色,不猜也能知道是怎麽回事,“下戲了?先進屋緩一緩,我遲點再讓化妝師他們來給你卸頭套卸妝。”
時洲點了點頭,一言不發地進入休息室內。
憨憨正準備跟着進去,結果就被笛安攔在了門口,“憨憨,你就別進去了。”
“啊?”
笛安遞給他一個隐晦的神色,“裏面其他人在,別進去打攪。”
…
時洲垂着視線進入休息室,忽然撞入了一個懷抱。
“想什麽呢?那麽出神?”
“……”
熟悉的聲線闖入耳畔,沉浸入戲的思緒被拽出了一瞬間。
時洲不可置信地擡眼,“你、你怎麽來了?早上不是還說自己有拍攝通告嗎?”
“只許你上回來象市找我,就不允許我回橫城找你?我中午拍攝結束了,明天下午三點才開拍,勉強能擠出一天的時間。”
因為上次時洲光明正大地出現在劇組,結果第二天就被工作人員匿名‘出賣’,于是盛言聞這回沒有大搖大擺地進入片場,而是提前聯系了笛安幫忙。
盛言聞圈着投懷送抱的時洲沒急着撒手,仔細打量才覺得他瘦得比視頻通話裏還要厲害,“怎麽還是瘦了那麽多?”
“我每天都按時吃飯了的。”時洲嘟囔,語氣中還是透露着一絲不痛快,“可能是最近這幾場戲精神壓力太大了吧,拍得好累。”
就連情緒也不受控制地被影響了。
時洲原以為,擁有過拍攝經驗的自己能壓制這種角色帶來的無力和絕望,如今卻發現,再拍一次只會加深角色藏在他骨子裏的共鳴。
盛言聞輕撫上他的臉頰蹭了蹭,“還在戲裏出不來?”
雖然隔了一周沒見面,但兩人沒有絲毫生疏和距離感。
時洲望着盛言聞的臉,輕吸一口氣摟緊了他,“言聞,燕追這個角色後期演得我好難受。”
蕭蓉兒尚且可以得到燕追的幫助,逃離這片皇宮,奔赴自己所愛之人。
可燕追呢?
終究一生,他都無法為自己痛快活一次。
“不想了,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待在戲裏。”盛言聞拍了拍時洲的後背安撫,故意變着法地轉移他的注意力。
“時洲老師,快點出戲陪陪我吧,好不好?難得擠出時間來找你。”
時洲被盛言聞少有的、暗含撒嬌的語調弄得一笑,他微微拉開兩人的距離,這才親上了他的唇,“好啊,盛老師。”
淺嘗辄止的吻點燃了導火索。
盛言聞毫不猶豫地扣住他的後腦袋,低頭回賭那個點到為止就逃離的吻。
時洲被他的強勢逼得往後退了好幾步,直到抵在了透着涼意的牆上。
——咔嚓。
盛言聞騰出手來給休息室的房門落了鎖,這才變本加厲地加深了這個熱吻。
時洲被勾得思緒混亂,借着雙唇微微撤離換氣的間隙呢喃,“老公……”
盛言聞的眼色再度暗了下來,他并不野蠻地捏住時洲的下颚,斷斷續續地親吻着宣告,“乖,老公換種方式幫你出戲。”
“嗯?唔……”
……
…………
盛言聞履行了在電話裏的承諾,逗弄得時洲軟在懷裏丢盔卸甲。
他吻了吻時洲發軟的胎記,故意擡起不算幹淨的手,“時洲老師,怎麽辦?我被你弄髒了。”
到底誰被誰弄髒了?
老流氓。
時洲哪裏還能惦記着戲裏的那份沉重,他好不容易拽回離家出走的理智,整張臉因為剛剛的出戲方式而臊得通紅。
“不能怪我,你、你自己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