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第080章
酒店房間內。
時洲淋浴完穿着浴袍出來時, 手裏還拿着一個小型的吹風機。
盛言聞第一時間向他看了過去,瞥見那頭濕漉漉的頭發時示意,“過來, 我給你吹幹。”
時洲眼裏的笑意瞬間湧上了臉, 靠近坐在床邊, “謝謝托尼盛。”
盛言聞拿起他挂在脖子上的毛巾将頭發擦到半幹, 這才用吹風機仔仔細細地吹着,“天氣涼,你一個人在劇組酒店也不能胡來。”
“裏面的衣服我讓小成送去三樓讓酒店人員洗烘了, 明天一早就拿回來給你。”
他們都不是差這兩三件衣服的人, 只是時洲這回來得突然, 原先也沒有留宿的打算。
盛言聞想着拿自己的衣物給戀人換着穿, 但記起兩邊的酒店都有代拍和粉絲蹲守, 萬一被察覺出什麽, 說不定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畢竟兩人才剛剛在一起,盛言聞還是想要穩一穩。
帶着薄繭的指腹穿插過發絲,偶爾摩挲着頭皮就會掀起一陣舒服的麻意。
時洲眯了眯眼,任由盛言聞倒騰,“嗯, 聽你的。”
“什麽聽我的?”盛言聞拿他沒有辦法,“最近怎麽瘦了這麽多?”
時洲回答,“大白天的戲有很多,所以總是要早起,我一累就容易瘦。不過瘦點也好, 更符合燕追後期的形象。”
盛言聞确認頭發吹幹, 這才停了下來,“那今晚早點休息?”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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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洲唇側的弧度擴大, “有你在就不會認床失眠。”
盛言聞的手往下一落,摸了摸他偏燙的胎記,“嗯,睡吧。”
“等等。”
時洲拿起自己的手機,“我得先定兩三個鬧鐘,要不然明早爬不起來。”
盛言聞抽走他的手機上了床,“明早我喊你,不會耽誤時間的,你今晚就安心睡覺。”
時洲知道盛言聞的生物鐘和時間觀念一向強,幹脆往他的懷裏靠近,“好,要是遲到了耽誤劇組進度,那我就都賴在你身上。”
“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
盛言聞将床頭燈的亮度調至最低檔,再無顧忌地将時洲圈入懷中。
再度被熟悉的、令人安定的氣息包裹,時洲竟然有了種做夢的恍惚感,他想起盛言聞這前後突變的态度,仍是心有餘悸。
“言聞。”
“嗯?”
“你能不能告訴我生日那晚到底發生了什麽?”
時洲帶着一絲不确定詢問,“是不是我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惹你生氣了?要不然,你為什麽會突然對我冷淡下來。”
他那晚情緒波動得厲害,又喝了很多酒,除了隐約記得夢見了五年後的盛言聞要和自己離婚,其餘的一概都想不起來了。
既然已經成了情侶,那就不應該出現任何猜忌,免得日子久了再生出隔閡。
盛言聞吻了吻時洲的額頭,開口就是一聲道歉,“這段時間是我不對,不應該自顧自地鑽牛角尖忽略了你的感受。”
時洲用鼻尖點了點他的喉結痣,擡眼追問,“那你說說,你鑽什麽牛角尖了?”
盛言聞放低聲線陳述,“那天我臨時收到了你的微信定位消息,等趕到酒館包廂時,你已經喝醉躺在沙發上睡着了。”
“後來,我喊醒了你,你就一個勁地沖着我又哭又喊的。”
時洲聽出點端倪,“我喊什麽了?”
盛言聞沉默了兩秒,帶着一絲不着調的酸氣,将那些話原封不動地複述給了懷中人。
“你不停地喊着‘老公’,哭着鬧着說‘不要離婚’,還說什麽‘戒指’不見了……”
“啊?原來我說這些?”
時洲眨了眨眼,才剛品出一絲醋意,盛言聞就圈着他欲言又止“時洲,你給我一句實話,你之前有沒有和其他人……”
搞了半天?
原來是盛言聞在吃五年後自己的醋?
這醋王,以往酸酸別人也就算了,怎麽這會兒還能連自己都酸上呢?
時洲越想越覺得有意思,忍不住窩在盛言聞的懷裏笑出聲,“所以,你是想問我有沒有喜歡上其他人?有沒有和其他人結婚又離婚?”
“……”
盛言聞被他的反應弄得一懵,不說話了。
時洲故意逗他,“如果,如果我之前真有其他男人,你打算怎麽辦?”
盛言聞原本就還懸着一點心,哪裏還能忍受時洲這般揶揄不正經?
他含咬住戀人的笑唇一番親吮,這才忍着漸燙的氣息說,“只要在我之前斷幹淨了,我就不在乎。”
說着,他又将時洲圈摟緊了些,“你聽着,既然我們在一起了就是對彼此的選擇,以後相處出現矛盾,我們先想辦法解決,你最好別想着再找下一個。”
時洲輕笑,“言聞,我之前在房車裏和你說的都是真的,我心裏從始至終只有你,沒有下一個,也沒有前一個。”
“那你……”
盛言聞是信任時洲的,只是依舊對那晚的言論存着一定的困惑。
時洲反搭上圈在腰間的手,試圖和盛言聞十指緊扣,“事情說起來有點複雜,你要是願意,我一點點兒說給你聽,好不好?”
盛言聞扣緊他的手,勾唇,“好。”
時洲眸底晃起一絲微光,将自己積壓了多年的身世說了出來,“言聞,其實我是我爸媽領養的孩子。”
“我至今不知道我的親生父親是誰,我的親生母親再給我買了最後一瓶杏仁露後,讓我在商店門口乖乖等她,結果卻跳橋結束了她自己的生命。”
時洲的語氣很淡,卻摻雜着過分悲痛的過往。
盛言聞的眉心頃刻湧出心疼,一時間卻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萬萬沒料想到,兩人才剛在一起,時洲就願意将這種隐秘坦然告知。
時洲哪裏會看不出盛言聞對自己的心疼?
要是放在以前,那他是打死不願意說的,可今時不同往日——
經歷過異國那兩年的時洲早已經看透了很多東西,心态也随之發生了變化,他不願意再隐瞞盛言聞,對方是他決意要愛一輩子的人。
“養父母在我之前有過一個很優秀的兒子,可惜十九歲那年出了意外去世,機緣巧合下,他們就領養了在福利院的我。”
“他們把我帶到國外,更改我的身份資料,也給了我最優異的生活條件,我相信他們一開始也是真心把我當成親兒子來疼的。”
盛言聞眉心蹙得更厲害,他在《亂世》合作前曾經搜集過時洲的資料。
對方和他一樣,對外的家庭背景資料幾乎等同于零。
“養父母後來對你不好?”
“不,我爸還是對我很好,只是我媽一直活在失去我哥的痛苦中,日積月累地走不出來,時間久了,她就開始在我的身上找我哥的影子,方方面面都希望我活成那個已經逝去的孩子。”
“這讓我覺得很難受,也很窒息。”
盛言聞一下子就明白了。
時洲的養母這是把時洲當成替身了?也難怪,他晚上在房車和時洲提及‘戲中角色’時的替身時,對方才會出現那種反應。
他這是一不小心戳到了時洲內心最隐秘的傷疤。
盛言聞自責不已,“對不起,我在房車上不該說那種胡話。”
時洲剛湧上來的那點酸澀頃刻被盛言聞撫平,繼續說,“我媽一直不同意我進入娛樂圈,聽起來有點匪夷所思,但我出道這麽久一直都是瞞着她。”
“只是藏得再好,也有露餡的一天。”
“我回海市找你過生日的那天,我媽給我打了電話,她說已經在海市機場了……”
盛言聞能理解時洲的選擇。
“我們在餐廳見了面,但是鬧得很不愉快,我實在不想再按照她的想法過這一輩子了,所以順勢和她坦白了自己的性取向。”
至于坦白性取向時想着誰,時洲的答案不言而喻。
盛言聞的心跳得更快了。
時洲繼續說,“她離開後,我一時半會兒調整不了自己的心情去見你,怕影響了你的生日慶功宴,所以才去熟人的酒館喝酒發洩……”
時洲又往盛言聞的懷裏貼了貼,思考着接下來的措辭。
系統的存在是個秘密,何況還加上了五年前後的那些事,這真不是一時半會兒可以解釋清楚的。
“言聞,我原比你要知道的更早、更要喜歡你。”
“那天喝醉酒後,我隐隐約約做了個夢,夢見我們在殺青後在一起了……”時洲以夢的形式簡單陳述了當年的遭遇,這才提及那晚的重點,“夢裏的你還是要和我離婚,連戒指都不戴了。”
說到最後半句話,時洲還是帶上了點不安且委屈的哭腔。
盛言聞如釋重負,又忍不住輕笑,“原來還沒和我在一起時就已經夢到那麽多了?喝酒喝得分不清夢裏和現實,所以摟着我一通哭鬧?”
時洲臉頰有些熱,“我真沒有別人,就只有你。”
盛言聞擡起十指緊扣的手,找準時洲的無名指吻了吻,“我知道,我信你。”
時洲黏近,有模有樣地也吻了吻他的無名指,“言聞,你別吃自己的醋了。”
盛言聞回過頭來想想,也覺得自己這半個月來的牛角尖鑽得有些刁鑽,怪不得網上說愛情使人愚蠢障目。
他自诩一直清醒理智,結果還不是在時洲這件事情上徹底亂了該有的分寸。
時洲反過來問他,“你今天為什麽突然又改主意了?我覺得你一開始壓根不想讓我留在房車裏。”
盛言聞聽出時洲話裏的賭氣,連忙又是兩聲服軟賠不是,“其實一看見你眼睛發紅,我就裝不下去了,本來就打算徹底和你說清楚的。”
“後來,我又看見了你手機裏的備注……”
時洲一懵,“手機裏的備注?嗯?”
盛言聞看見他這迷茫的神色,“怎麽?你自己都想不起來了?”
時洲正在腦海裏暗戳戳地想着呢,緩了好一會兒才想起第一次盛言聞給他發短信時,他因為習慣随手備注了老公,然後一直沒改回來。
“……”
自己心心念念那麽在意,結果戀人居然半晌沒反應?
盛言聞又是郁悶又是無奈,從口中迸出一聲暗含寵溺意味的氣音,“早早地給我備注、夢着和我結婚甚至離婚,進了組就變着法地撩撥,結果轉頭就都抛到腦後去了?”
時洲趁機翻身趴撐在了他的身上,笑得格外好看,“我算是發現了,你好像特別喜歡我——”
盛言聞順着他承認,“是喜歡你。”
“特別喜歡我喊你老公。”時洲把話說完,故意變着聲線和語調喊了又喊,“老公?老公。”
盛言聞哪裏受得了戀人故意的撩撥,迅速利落地轉身将他反壓制在了身下,低頭直接吻住那點溫軟的唇。
盛言聞的吻和他的占有欲一樣,來得很兇。
以舌尖為筆在唇上勾勒出最絕美的眼色,這才長驅直入地攻占着、掃蕩着每一處柔軟。
他一手隔着浴袍或重或輕地捏在腰側,一手則是游蕩在那枚怎麽摩挲都嫌不夠的胎記上。
時洲輕顫着發出嗚咽聲,卻被熱切的吻全部切斷、重新吞了下去,他的手拉扯着盛言聞的手腕,似推卻又似挽留。
急促呼吸的空氣完全彌補不了氧氣流逝的速度,時洲大腦再度被吻得發懵,卻還在迷迷糊糊地想着——
有些‘流氓’的吻技,真的是天生的。
分明這回他才是有經驗的‘老手’,怎麽還是能被對方吻得毫無招架之力呢?
盛言聞在時洲呼吸急速失控的邊緣停了下來,在微弱的燈光下,對方那張素來被旁人視為清冷的臉透出別樣的姿色。
眼眶蘊着水霧,眼角透着情愫。
白淨的臉覆上一層動人的粉色,一路延伸到了浴袍看不見的地方,就像是完全熟透了的水蜜桃。
但凡再用力一點,就能透出最甜的滋味,而這是旁人看不見的、是獨屬于他的時洲。
盛言聞的眼色越來越兇,不可言說的欲念急速上漲。
時洲突然意識到了什麽,呼吸打着輕顫卻撩撥,“老公,我真的沒別人,你要不要試試看?”
“……”
盛言聞咬了咬牙,附在他的耳邊認真,“已經過零點了,你明天還要不要起來?如果覺得耽誤劇組進度沒關系,那我随時奉陪。”
“……別。”
時洲哪裏敢來真的?頓時投降發慫。
盛言聞當年初次的實力,他可是記得真真切切的。這會兒要是鬧起來,別說是明天,他可能連後天都下不了床。
劇組籌備拍攝那麽辛苦,要是他們兩個男主因為這種私事臨時放了鴿子,那可真是不像話了。
時洲連忙吻了吻盛言聞的喉結,求饒認輸,“我開玩笑的,先欠着,等以後有機會再補上,好不好?”
盛言聞原本就沒打算鬧到最後,卻故意裝作不滿足的樣子要求,“記住你說的話,有機會補回來。”
“……”
老流氓就是老流氓,逮着一切機會累積次數呢。
時洲在心底暗戳戳地念叨,然後就看着盛言聞調換了姿勢,重新将他摟在懷中。
床頭燈完全暗了下來。
盛言聞懷抱着時洲的力道卻沒有松,他嘗試性地喊,“洲洲?”
“嗯?”
時洲沒有半點不适應,十分适應這個親昵的稱呼。
盛言聞抹黑從他的額頭輕吻着,一路吻到眉心、鼻尖和唇,“以往在養父母那邊受的委屈和苦,在我這兒都不會有了。”
“他們以後要是願意接受我,我會和你一直在一起;他們要是不接受我,我也照樣會一直和你在一起。”
“我在對你正式交完前考慮了很多,是認真帶着想和你過一輩子的心才開始的。”
即便才剛開始交往,但盛言聞依舊表明了自己深思熟慮後的立場。
在他這兒,時洲不需要擔心養父母的抗拒态度,不需要擔心夢裏那些‘離婚’念想。
“你信我,如果我們能磨合走到結婚這一步,除非是你自己不樂意了想要離婚,要不然——”
“我不會和你離婚。”
時洲鼻尖一酸,“言聞,我信你的。”
盛言聞輕輕拍打着時洲的後背,溫聲哄睡,“我在,晚安洲洲,做個好夢。”
“嗯,晚安。”
這一晚,時洲睡得格外踏實。
盛言聞只定了一個六點半的鬧鐘,起床音樂響起的瞬間,他迅速關閉了鬧鐘,又借着窗簾透進來的微光打量了一下懷中人。
時洲還靠在他的邊上睡得安穩,絲毫沒有要醒來的跡象。
說好了七點出發回程,這會兒差不多是得醒了。
盛言聞輕輕撫摸着時洲的臉,“洲洲,要起床了,乖,六點半了。”
被打擾了美夢的時洲蹙了蹙眉,沒有回應。
盛言聞只好繼續哄着他醒,“不能再睡了,再睡就要來不及了,乖。”
“不,我困……”
時洲哼唧唧了兩聲,本能性地往溫暖的被子裏縮腦袋,仿佛這樣就可以阻擋起床聲繼續美夢。
盛言聞被他的鴕鳥行為可愛得一塌糊塗,親了親他的腦袋,壓着不舍得拉開被子,“寶貝,真不能再賴床了,醒醒好不好?”
時洲有工作安排的時候足夠敬業,但沒通告的時候也足夠能賴床,睡不夠了還容易鬧起床氣。
好不容易逮到沒有早戲的日子,潛意識就覺得要睡飽覺,怎麽還得要早起呢?
他擡了擡眼皮又迅速合上,不情不願地往盛言聞的懷裏鑽,“沒睡夠,不想早起。”
盛言聞想到他這麽折騰都是為了自己,一時間說不上是自責更多,還是寵溺更深,“我先去給你把洗漱用具準備好,再讓你稍微眯一會兒緩緩,好不好?”
時洲悶悶應答,眼皮子又配合地擡了擡。
盛言聞快速起身進了浴室,簡單洗漱、準備一番後,又走了出來。
時洲倒是已經掙紮着爬坐起來了,只是一臉看着沒睡飽的不高興。
盛言聞靠近捏了捏他的耳垂,“還賴床啊?要不要我抱你去浴室?”
本來只是一句玩笑話,時洲卻順理成章地伸手摟住了他,“睡不夠了都怪你。”
盛言聞任勞任怨地将他抱在身上,帶進浴室。
雖然房間裏開了暖氣,但被窩內外還是有點溫差感的。
幾步路的功夫,時洲總算是又多了幾絲清明,他眯眼瞥見洗漱臺上的已經擠好牙膏的牙刷,突然多了點婚後的既視感,忍不住低笑了一聲。
盛言聞讓他踩在毛毯上,“笑什麽?還睡迷糊呢?”
“沒,只是覺得很幸福。”
即便再來一次,盛言聞依舊喜歡他。
時洲原本讨一個早安吻,但又想起自己還沒刷牙。他只好深呼吸了一口氣,拿起牙刷快速洗漱。
門鈴聲響起。
盛言聞和他說了一聲,走去開門。
等到再回來時,手中就拿了一套幹淨的衣物,“酒店人員送來的。”
“好。”
時洲洗完臉後清醒了不少,迅速利落地換完衣服。
司機的電話提早五分鐘打了過來,說是已經在酒店側門等着了。
盛言聞有些舍不得,“需要我陪你下去嗎?”
時洲搖了搖頭,“不用了,萬一被外人撞見了還難解釋,我自己下去吧。”
他沒帶什麽東西來這裏,只是将手機裝回到口袋裏,戴上口罩後随手借了盛言聞的一個鴨舌帽做遮掩。
“那我走了?”
“好,到了橫城給我報平安。”
“你在象市還要拍多久啊?”時洲戀戀不舍。
盛言聞回答,“小半個月吧,可能等你殺青那場戲才能回去。”
時洲得到這個明擺着的答案,嘆了口氣,“好吧,你這回不準不回我微信了。”
盛言聞保證,“回,看見就回,每天都給你早晚安。”
時洲點點頭,轉身往外走了兩步後,突然扯下口罩撞入盛言聞的懷中,他仰頭毫不猶豫地吻了上去。
淺嘗辄止,卻格外甜。
時洲笑了笑,“早安吻。”
盛言聞眸光微晃,忍無可忍地扣住他的後腦勺又吻了回去。
“嗯嗚嗯。”
時洲的嗚咽聲特別好聽,勾得盛言聞欲罷不能。
兩人又磨蹭了一會兒,直到過了七點,時洲才像是上課遲到的學生,紅着臉慌裏慌張地往外走。
盛言聞站在門口看着他進了電梯,這才返回房間。他今天的拍攝通告在下午,既然已經醒了,也沒了繼續睡回籠覺的打算。
換個衣服的時間,床頭櫃上的手機響個不停。
盛言聞還以為是工作群裏的通告消息,拿起來看了兩眼,才發現是剛離開沒多久的時洲發來的。
——我按電梯鍵了。
——我下樓了。
——我進車子了。
——司機要開車了。
——老公,我現在就想你了。
接連幾句,盛言聞莫名被甜得心頭蕩漾。
要是可以,他恨不得現在就截圖發到微博上去宣告他和時洲的關系。
盛言聞勉強忍下秀恩愛的沖動,打字逐步回複。
——我看着你進電梯下樓了。
——我換了套衣服,準備去晨跑再吃早餐。
——我讓小成叮囑司機也買了早餐,你記得吃,最近不許餓着,一日三餐都要給我打卡。
——系好安全帶,吃完早餐再補一會兒眠。
——洲洲,我也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