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第084章
時洲當下就察覺了鹿然的不對勁, 迅速攙住了好友的手,“鹿然,你怎麽了?沒事吧?”
“我……”
鹿然瞳孔晃動得厲害, 呼吸急促的他死死扣着右手上的護腕, 底下藏着的是他不願見人的的陳年傷疤。
這是創傷後應激障礙?
時洲迅速反應過來, 他無心顧及管房間裏的人, 高聲要求,“鹿然!你放輕松!深呼吸!”
鹿然拼命地喘了兩口氣,暈眩的大腦浮現出了無數人的職責和謾罵聲。
——這貨色怎麽好意思勾搭溪哥!你就是他事業前進路上的絆腳石!怎麽還不去死呢!
——別想要綁着溪哥炒作!他那麽優秀, 你不配!你這種人就該出門被車撞死!
——原來是沒爹沒媽的孩子, 怪不得呢!只會那點子見不得人的小招數!一定是你蓄謀已久找娛記曝光的吧!
——小然啊, 你怎麽能……怎麽能和許溪在一起?我可是把你當成親生兒子看待的啊!
——小然, 你主動和許溪替分手吧, 別再叫我們失望了好嗎?
鹿然腦海中的聲波混亂成一團, 只能本能丢出求饒,“不、不是的!我……對不起,對不起……”
時洲看着搖搖欲墜往後栽的鹿然,正準備伸手去扶穩,卻被章許溪搶先了一步, “小然!”
對方飛速趕來,将鹿然摟在懷中。
章許溪看着止不住顫抖的鹿然,一臉焦灼地将視線投向唯一知情的時洲,“時洲,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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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洲正惦記着鹿然的情況, 哪裏還有閑工夫看章許溪不順眼, 只是還沒等他接話,休息室虛掩的門就被人從裏面打開了。
成弦和他的經紀人趙孟聽見動靜後, 一前一後地走了出來。
成弦看見章許溪和時洲後,心尖晃出一絲微妙的不安,“這是怎麽了?”
趙孟同時想起不久前在休息室內的對話,有心試探,“是啊,許溪這懷中抱着的人是誰啊?身體不舒服嗎?”
“……”
章許溪和成弦以前同在前公司時,有過好幾回快鬧僵的資源競争,這些年早就沒聯系了。
要真比較起來,當年他們同為‘唱跳愛豆’,毒唯間的撕逼和噴髒可是遠遠超于對家時期的時洲和盛言聞。
時洲見章許溪沒接話,冷着眼色看向成弦和他的經紀人,“怎麽回事?成弦,你做過什麽虧心事,自己心裏沒點數嗎?”
成弦卡殼,顯然沒料到初次見面的時洲會對他這般不客氣。
“我……”
他剛準備反駁,遠遠就又看見一道身影疾步走來。
正在氣頭上的時洲聽見腳步聲,轉身一看就對上了盛言聞的目光。
一號備采室的機器突然出了點問題,所以采訪環節往後延遲了半小時。
盛言聞心裏惦記着時洲,出門向工作人員打聽到愛人離開的方向後就火速找了過來。
盛言聞第一時間察覺到了愛人鮮有的怒意,又将注意力短暫挪到了章許溪以及被摟在懷中安撫的……鹿然,心下隐隐覺得不對勁。
“洲洲,這是怎麽了?”
“怎麽了?”
時洲氣出一聲冷笑,看着章許溪指向成弦。
“章許溪,你問問你昔日同團的隊友都做了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當年你和鹿然的戀情根本就是成弦這個狗東西特意找人曝光的!他引導私生飯和毒唯回踩你,結果替你遭到網暴的人成了鹿然!”
“我就問你,這事你管不管?”
“鹿然當年到底做錯了什麽,要被你、被你的前同事、被你的毒唯粉絲那樣傷害!”
走廊裏陷在一片絕對的沉默中。
成弦和經紀人對視一眼,彼此看穿了對方眼中的心虛,第一次知道這事的章許溪和盛言聞不約而同地變了神色。
“……”
鹿然掙紮着脫離章許溪熟悉卻陌生的懷抱,轉身握住時洲的手腕,語氣顫抖地有些弱,“時洲,算了吧。”
當年的事,已經沒必要再提了。
時洲反握住鹿然又顫又涼的手腕,不同意,“算了?鹿然,你這……”
手腕上的傷疤能就這麽算了嗎?
後半句話,時洲終究不忍心問出口。
成弦看見鹿然的正臉後,暗藏的心虛達到了頂端,他完全沒料到——
鹿然居然會出現在這裏?!他和趙孟在休息室裏的對話都被時洲他們聽到了?
不僅如此,眼下就連章許溪和盛言聞也跟着知道了?
這該怎麽辦?
成弦好歹是在娛樂圈混過好幾年的,他立刻佯裝出一絲被污蔑的不悅,“時先生,你為了朋友是一回事,但有些話不能亂說!”
趙孟也跟着打圓場,“是啊,大家都是公衆人物,得為自己的言行負責。”
幸好大家在進場錄制綜藝前都‘上交’了手機,這會兒還是直播停止的時間段,時洲這番話沒有音頻錄像作為佐證,他們大可以矢口否認。
畢竟大家都是娛樂圈混的公衆人物,就算私下鬧得再難看,表面上也不會裝作若無其事。
唯一可惜的是,這下他想要的同框炒作注定是化為泡影。
“……”
有些話可不能亂說?
以為沒監控和錄音設備就可以肆無忌憚了?
時洲看見成弦這副嘴臉就覺得虛僞,恨不得上去揍他個十拳八拳的。
盛言聞搶先一步沉下眸色,“兩位的意思是,洲洲在撒謊污蔑你們?有這個必要嗎?”
有必要嗎?
最後四個字盛言聞身為視帝的氣場全開,讓人莫名就聽出一種嘲諷的意味。
盛言聞言聞現在是什麽咖位?時洲現在又是什麽熱度?有必要說些‘颠三倒四’的話來污蔑成弦這個第一次見面的人?
“……”
娛樂圈既現實又殘酷,成弦沒有地位和資本和盛言聞起争執。
他正準備收回自己剛剛對時洲不恰當的言論,結果沉默中的章許溪突然一拳轟在了他的臉上。
“——啊!”
毫無防備的成弦應聲倒地,連帶着周圍的四人都跟着一驚,章許溪還覺得這樣不夠解氣,跟上去一把拽住了對方的衣領。
“艹!章許溪你……”
成弦痛得怒意直冒,擡頭對上章許溪驟然吓得一卡頓。
對方的眼色沉得可怕,其中還彌漫着仿佛能墜血的紅絲,太陽穴上的青筋在極怒的情況下暴起,看上去像是壓抑到要吃人的野獸。
這是成弦記憶中從未出現過的章許溪。
“——轟!”
章許溪的怒意并沒有因為成弦的漫罵而停頓,他又是一拳轟在了成弦的臉上。
成弦忍無可忍,用盡全力想要反擊。
經紀人趙孟終于從震驚中反應了過來,連忙上去拉架,“別、別打了!”
鹿然也沒料到章許溪會突然失控動手,他心一緊,剛往上邁了半步的腳又掙紮着收了回來,“時洲,這……”
“別攔!成弦這種人就是欠打!”
時洲雖然對章許溪有意見,但對他目前的幹架拳頭表示很滿意。
時洲看向身側的戀人,“言聞,我帶鹿然先走。”
鹿然的手還是涼得可怕,臉上的血色也都還沒有完全恢複,作為好友的他壓根不放心。
盛言聞考慮到這事瞞不住節目組,不想讓時洲卷入這場是非,“好。”
鹿然看着一對二即将落入下風的章許溪,狠狠心還是跟着時洲離開了。
他想要丢掉當年那些不開心的記憶,這其中……就包括章許溪本人。
--
半個小時後。
時洲看着已經逐漸恢複血色的鹿然,拿着工作人員送來的醫藥箱坐在床邊,“喏,伸手,我給你上點藥。”
剛剛處在應激反應裏,鹿然捏着右手手腕的力度太過用力,導致手腕周圍被摳破了三四處,這會兒看着紅腫着凝固了不少血。
鹿然語帶歉意,“時洲,對不起啊,我耽誤你們備采了?”
“道什麽歉?”
時洲看了他一眼,拿出一次性的消毒棉簽,“備采就是十來分鐘的事,今晚弄不了,改天找空補上就好。”
何況章許溪和成弦扭打在一塊的事情肯定是瞞不住的,總導演周泉哪裏還有心思弄備采啊?
消毒棉簽觸上傷口,刺激感明明很疼,但鹿然愣是神色都沒有變動。
這點小傷痛比起當年在腕上的傷口,的确不值一提。
時洲輕嘆了一口氣,“鹿然,我能問問你現在到底是什麽想法嗎?無論是對當年那件事,還是對章許溪。”
盛言聞曾經和他說過——鹿然和章許溪都已經是成年人了,他們有為自己行為負責的能力。
時洲知道,自己再心疼鹿然,也不能代替好友去做決定。
鹿然垂眸沉默了一會兒,慢悠悠地開口,“時洲,我知道你失憶想不起來了,不過我也有很多事情沒能和你細講過。”
那時候的鹿然被抑郁包圍,實在不願提及那些傷痛。
時洲聽出他有傾訴的念頭,“你要是願意說,我可以聽着,就像當初我們在福利院那樣。”
鹿然被他的話勾起了一絲小時候,笑了笑,“我們剛确認戀情沒幾天,許溪就接到了《夜游》男二的劇本,按照合同上的要求他要跟着劇組去海外實景拍攝三個月。”
“我那時簽證沒有辦妥,一想到要分開那麽久,所以……”
所以,鹿然沒能忍住在地下停車場親了章許溪一下,淺嘗辄止的親吻,在偷拍照片的定格下就成了打擊性的鐵證。
“其實在戀情曝光後的第一時間,許溪有主動來找過我。”
時洲一驚,“章許溪來找過你?”
他還以為對方直接是渣男行徑,翻臉就不認人了呢。
“嗯,他和我約定了私下見面地點,說是有話和我說。”鹿然回想起章許溪在電話裏冷靜卻溫柔的語氣,鼻尖一酸。
“可我剛出單元門就發現有幾個人偷偷跟着我。”
時洲蹙眉,“私生?”
鹿然點點頭,“我不知道那群人是怎麽找到我家地址的,但我知道不能讓他們發現許溪,于是臨時改變了路線和計劃。”
鹿然記得很清楚,那群私生中有一個女孩子着跟着,情緒就突然激動起來,再然後場面就失控了。
“我被她們逮着一頓辱罵,甚至還有人拿背包砸我,可我知道我不能還手。等到好不容易回到家中,卻在家門口遇上了章許溪的爸媽。”
“……”
時洲心頭咯噔。
不用鹿然多說,他也能想象到在那種處境下面對長輩的心理焦灼。他們都是從小失去父母的孩子,實際上比一般人更害怕面對長輩的質問。
“章許溪是他們的獨生子,叔叔阿姨在我爸媽去世後,一直把我當成親生兒子看待。”
“當年,沒能控制住主動告白的人是我、沒忍住在外面親他的人也是我,造成那樣後果的人也是我!”
“我沒臉面對叔叔阿姨,只能形同走屍般地答應他們的所有要求。他們走後,我一個人傻愣愣地坐了好久。”
等到再回神時,鹿然就看見了微博上的熱搜回應。
“我試着打過章許溪的電話,想聽他親口和我說清楚,但是電話是關機狀态、沒有接通。”
“不過,章許溪當時的經紀人給我打了電話,說這是他本人的意思。”
就像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原本就陷在自責裏的鹿然眼睜睜地看着最後一束光消失。
“我知道那時候的我偏激了,要不是你和言聞及時趕到,我早就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鹿然望着自己手腕上的傷疤,重新看向時洲,“時洲,我知道你一直替我生氣、看章許溪不順眼。”
“當年的他選擇了前途,而我選擇了最蠢的結束絕望的辦法,去糾結對錯是非已經沒有意義了。如果可以,我想讓這件事情徹底過去。”
算不上錯過,更無關原不原諒。
“章許溪是我年少時真心喜歡過的人,我沒辦法徹底将他從我的記憶中抹去,如果重來一次,我應該還是會試着追逐他的背影。”
但人生沒有重來的機會,只能一個勁地向前看。
時洲試探着問,“現在呢?”
鹿然想了想,只說,“大概是需要避嫌的陌生人。”
時洲聽到這兒,已經差不多明白好友的決定了。
他從口袋中掏出一顆圓潤的柑橘,往上一抛交到鹿然的手中,轉移話題,“喏,剝了吃了。”
鹿然慢了半拍,“你從哪裏弄來的柑橘?”
時洲說,“剛剛外出拿醫藥箱時,順手從工作人員那邊順的。”
鹿然慢悠悠地剝着橘子外皮,忍不住回憶起小時候的事,“你記不記得,當年福利院裏的孩子都很愛吃橘子,院長每周都會給我們發一次。”
“記得,我不喜歡,你喜歡。”
要不然,時洲也不會順手拿給鹿然,“院長有一回卡了小半月沒發,可把你饞的。”
鹿然順勢接話,“那次你還帶我偷偷溜出福利院,我們兩個步行了半個多小時,才到了你說的秘密基地。”
其實呢,兩人是跑到了海邊的度假別墅區,那片富人區裏種了很多果樹。
鹿然回想起那次的小插曲,“對了,你那回差點惹出大事,我們回去後生怕被院長罵。”
不過,沒過兩天時洲就被養父母給接走了,再後來鹿然也被章氏夫婦帶了回去。
敲門聲響起,大斷了兩人間的回憶。
時洲主動起身,才發現站在門外的人是盛言聞,“你怎麽來了?”
“那邊的事情告一段落了,我來找你。”盛言聞出口的第一句話還是圍繞着時洲,他沒有随意進門,“鹿然好點了嗎?”
靠在床上的鹿然分辨出盛言聞的聲音,“時洲,我這裏已經沒事了,你早點回去休息吧,明早還要拍攝呢。”
時洲沒有拒絕,“那好,你今晚好好休息,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随時聯系我和憨憨。”
鹿然接收了好友的關切,“嗯,謝謝。”
房間門被重新合上。
時洲主動牽着盛言聞的手晃了晃,“我和鹿然走後,那邊的情況怎麽樣了?”
盛言聞實話實說,“成弦被揍得鼻青臉腫,許溪眼角也挂了彩。”
時洲輕笑,“你沒攔啊?”
盛言聞回答,“攔了,圍觀成弦被揍狠了之後、趁着工作人員跑上來前稍微攔了一下。”
說白了就是做做樣子,他也覺得成弦該打。
時洲對盛言聞的腹黑有了更高的見識,樂出聲,“然後呢?”
“節目組還在調節呢,成弦仗着沒有監控記錄,咬死許溪是在蓄意報複。”盛言聞一點兒都不隐瞞時洲,“雙方都是公衆人物,傳出去影響不好,特別是許溪這邊。”
“打都打了還怕影響不好?”
時洲沒好氣地哼聲,“成弦那種背地裏耍陰招的貨色就該打!就算章許溪不出手,我也得狠狠揍上他幾拳。”
盛言聞聽見這話,不太同意地‘啧’了一聲。
時洲立刻收了性子,“……那我喊你幫我揍他?”
盛言聞拿愛人偶爾的小性子沒辦法,輕笑着吻了吻他無名指上的戒指。
時洲心動勾唇,忍不住又問,“言聞,你說當初要不是成弦作亂,鹿然和章許溪的結局會不會不一樣?”
至少,鹿然不會接連受到打擊,從而輕易走到割腕這步。
盛言聞察覺出他态度的轉變,“怎麽?不反感許溪了?”
時洲低哼,“不是,但鹿然都已經放下了,我懶得和他持續計較。”
盛言聞帶着時洲回到自己的休息房間,關起門來說話,“我們現在再去分析當年的事情已經沒有意義了。”
時洲颔首,“說得也是。”
盛言聞順嘴一提,“我看許溪今天失控的樣子,對鹿然不像是沒有感情。”
時洲挑眉,“遲來的深情頂什麽用?我看鹿然現在已經不稀罕了,何況娛樂圈裏的感情本來就要經歷比普通圈子更多的考驗,哪裏來得那麽多深情好男人?”
“即便章許溪和鹿然當年沒分手,這會兒也說不準已經……”
時洲沒有把話說完,但盛言聞足夠明白他的意思。
“那也不一定,在這個圈子也有人心甘情願從一而終。”
“誰啊?”時洲脫口而出,轉瞬就明白過來,“盛老師,你不會在說你自己吧?”
盛言聞這會兒也不自謙,“難道我不是?”
時洲笑着圈緊他的臂膀,忽地想起一事,“那我問你。”
盛言聞反将他擡坐在水吧上,微微仰頭,“你說。”
“如果我沒能選擇回國複出,還是長期待在國外沒能回來,你打算怎麽辦?”
時洲現在問的,也是他一直藏在心底的困惑。
“如果我沒有回國,那我們間的事業差距只會越來越大,因為距離産生的生疏和隔閡也會越來越多,只怕結局不如人意。”
盛言聞攔斷他的話,“不會的。”
“嗯?”
盛言聞說,“在你選擇回國前我就已經做了一個決定——我打算拍完《聞風》就暫停娛樂圈的工作,去國外定居和你一起生活。”
“什麽?”
時洲還是第一次知道這事。
盛言聞看見他眼底的震驚,輕笑,“要不然,我這會兒能那麽空閑?除了和你一起上節目,幾乎沒有其他劇本找上門?”
就是因為盛娛已經提前幫盛言聞預留好的檔期、推了不少優良劇本。
時洲心頭動容,“你都沒到三十歲呢,事業前景大好,怎麽能……”
盛言聞考慮得很清楚,“事業是很重要,但你更重要,我只知道我不能失去你。”
“……”
時洲眼眶一酸。
盛言聞用指腹蹭了蹭他的眼角,笑道,“不過,謝謝你選擇了回國。”
“因為‘失憶前’的我也不願意失去你吧。”時洲主動低頭,吻了吻盛言聞的唇,“言聞。”
“我在。”
“雖然我不知道我以前有喜歡你,但我現在真的、真的——”時洲将愛意藏匿在唇間,“好喜歡你。”
盛言聞用力地回吻了上去。
濕軟的舌尖發出共舞的邀請,旋轉舔舐中迸發出激烈的火花。
時洲覺得自己像是處在了一個高壓加熱的環境中,輕易能融化在盛言聞的懷中。可他忍不住回應,想要戀人将自己拽入更深層次的深淵。
情動的嗚咽聲撞擊着耳膜,惹得人越發欲罷不能。
一吻完畢。
時洲覺得自己的聲音都還在打顫,“我的吻技是不是進步了?”
盛言聞偏頭吻了吻他的胎記,嗓音沙啞,“是,我們洲洲進步了好多。”
時洲低頭回吻了一下戀人的喉結痣,笑得滿足。
盛言聞抱着他暗自平複了好一會兒,聽見時洲又繞回到前面的話題,“成弦這事不能就這麽算了。”
雖然他不想要參與到章許溪和成弦的矛盾中,但當年的好鹿然差點因為成弦的嫉妒和陰招毀了整個人生,他無法就這麽充當一個旁觀者。
盛言聞依着他的想法,“那你想怎麽做?”
時洲靠在他的肩膀上,低聲吐露,“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沒有視頻和錄音?
別人或許沒有,但他還有寶貝小十五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