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第102章
盛言聞剛醒就發現戀人在睡夢中出了不少熱汗, 連臉頰都帶着一絲不正常的紅暈。
理智迅速歸攏。
盛言聞連忙輕拍了兩下時洲,“洲洲?寶貝,你有沒有不舒服?”
“唔……”
時洲緊蹙着眉頭, 不安地哼唧了兩句, 在盛言聞堅持不懈的溫柔叫喚下, 他總算從混沌的睡夢中掙紮出來。
“熱, 好熱。”
時洲的後背緊貼着盛言聞的胸膛,整個晚上都是被對方以身後抱的形式攬在懷裏睡覺的,夢裏就像是困在了火爐裏掙脫不開。
盛言聞輕吻了一下他的胎記, 還是有些不放心, “洲洲, 轉過來我看看。”
時洲輕吸了一下不太通氣的鼻子, 轉身繼續窩在盛言聞的懷中哼唧唧, “昨晚暖氣是不是調太高了?被你抱着睡覺好熱。”
盛言聞摸了摸他的額頭, 确認只是被熱出汗後才心安,“暖氣溫度沒變,平時你不是最怕冷的?”
時洲看見窗簾縫裏的微光,繼續半眯着眼,“到早上了嗎?幾點了?”
“嗯, 剛八點。”
盛言聞确認了一下時間,語氣中透着點耐心的哄,“洲洲,今天不能賴床太久,十點半左右化妝團隊要來。”
他們在元旦前後休息了近一周的時間, 轉眼就到五號了, 《游戲人生》準備了游輪的收官慶功宴,會邀請全體的固定嘉賓和飛行嘉賓出席。
根據昨晚在工作群裏對接的流程安排, 在登船前還有一個小型的紅毯儀式。
消息已經放出去了,下午估計會堆聚不少粉絲,他們作為公衆人員還是得注重一下外在形象。
時洲這一覺睡得手腳酸軟,知道不能賴床睡懶覺,但還是要求,“那你先洗漱下樓吃飯,我再眯一會兒沖個澡就下去。”
在元旦小假的這幾天,兩人一直和盛氏夫婦住在一塊,兩位長輩的生活作息很穩定,每天早上都是要定時吃飯的。
盛言聞知道他打的什麽心思,只覺得可愛沒拆穿,“好,最多賴到八點半就起床,知道沒?”
時洲眼睛欲睜不睜,小雞啄米點頭,他憑借着本能探尋上了盛言聞的喉結親了親,“……早安。”
盛言聞輕笑,給予回應,“早安,洲洲。”
下床,浴室開關聲。
時洲倒不至于繼續‘昏’睡過去,他眯眼望着浴室玻璃透出的溫和光線,思緒萬千——
很多事情、很多經歷,逼真到已經不能用‘夢境’來形容了,他沒辦法繼續拿‘失憶’當成穿越的借口。
伴随着越來越多記憶的開啓,他現在到底算五年前的‘時洲’,還是經歷過一切的五年後的‘時洲’?
…
盛言聞下樓時,盛叢雲正坐在餐桌上吃早飯。
父子兩人打了一個照面,“爸,早啊,你今天不急着去公司?”
溫如蘭昨天飛往了帝京,作為專業評委之一去參加全國性的舞蹈決賽。
盛叢雲喝了一口燕麥粉,見盛言聞獨自一人下樓,
“不急,我本來就到了快退休的年紀,手底下多得是員工操心,小洲呢?”
“昨晚睡得遲,今天下午又有通告,我沒喊醒洲洲,想讓他多睡一會兒。”
盛言聞沒有直說時洲還在小貓賴床,而是随便編扯了一個并不過分的理由,才坐下倒騰咖啡機。
盛叢雲聽見這話,思緒微妙地打了個轉。
他看了一眼還在廚房裏忙活的傭人,低聲告誡,“別仗着年輕就不知收斂,也別可勁欺負小洲。”
“……”
盛言聞難得反應慢了兩秒,才明白盛叢雲是會錯了意,但話已經出口,他只能無奈應下長輩的忠告。
“知道了爸,我有分寸。”
他倒想仗着年輕不知收斂、也想要可勁欺負時洲,無奈‘失憶’的戀人想要循序漸進,前段時間忙着節目拍攝,兩人私下是互幫互助幾次,可最後那步始終沒做到。
盛言聞看着咖啡機漸漸溢出的香味,心底還有個小結沒說開——
時洲在失憶前,總歸是給他寄過離婚協議書的,即便失憶後的他主動提出了‘離婚協議’作廢,兩人間說好不再提及這事。
只是,凡事總有不确定性。
萬一時洲恢複了記憶,不願承認這段感情了呢?更不願兩人發生親密事呢?
既然時洲現在還沒做好到‘最後一步’的準備,盛言聞自然不願意在這種事情上逼迫。
他愛時洲,不是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欲,而是發自真心的尊重和愛護。
盛叢雲察覺出兒子的出神,“言聞?”
盛言聞挪去視線,“爸。”
盛叢雲對上他的目光,慎重開口,“秦易和趙彥青的事情,我查出點眉目了。”
盛言聞聽見這話,眉心湧上難以消融的嚴肅。
這點,父子間別無二致。
“秦易十幾年前出國,不到一年就在國外紮穩了腳跟,資産涵蓋的範圍除了老本行的影視投資,還涉及到其他新的領域。”
盛言聞眉心微蹙,“這速度可能嗎?”
不是他嫉妒心作祟看不起人,而是秦易當年在海外的資本擴展速度過于驚人!
要是沒有大量的資金作為支撐,這絕非一個人在短期內就能達到的成就。
知子莫若父。
盛叢雲直接揭秘,“我懷疑,秦易在幫人洗黑錢累財,在海外甚至還有其他非法交易。你想想啊,當年秦易好端端的為什麽要急着放下一切出國?”
盛言聞立刻就明白了話中的隐喻。
當年秦易出國避事,除了有可能惹出的人命,最根本的原因是他背後不可言說的人脈相繼倒臺,這種情況下,不是被抓就是跑路。
——資産轉移,跑到國外。
這确實是最通用的辦法,而秦易完全可以成為這個‘搭橋人’謀取利益。
盛叢雲繼續說,“秦易遠在國外,很多資料信息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徹查清楚的,但如果我們能拿到準确證據內容,那他也百分百逃脫不了法律制裁。”
盛言聞微微颔首,“爸,那《骨鑒》車禍這事……”
“我詢問了和北鬥關系要好的兩個投資方,當年劇組投資是由趙彥青找人暗中組局,這兩兄弟可能一開始就想讓《骨鑒》這部劇胎死腹中。”
海外的環境比華國更危險、更複雜,秦易長期處在那樣的環境下,本身又是瑕疵必報的性格——
他要是聽說趙彥青吃虧到險些破産,對《骨鑒》劇組做出那種惡意勾當也就不奇怪了。
“還有,我發現趙彥青這兩年一直往帝京圈的影視項目投資轉移。”
華國的影視産業主要分散在兩塊,海市和帝京,兩地有各自的人脈陣營。
“趙家從進軍影視投資圈時就一直紮根在海市,你說趙彥青為什麽會突然轉移目标?”盛叢雲視線停在大兒子身上,直言不諱,“他怕因為時洲的關系,我們盛家會徹查這事。”
和業內泰山的北鬥相比較起來,趙彥青往日再豪橫不羁,照樣不夠看的。
“對了,趙彥青最近華域力捧的那個演員走得很近……”盛叢雲想起一事,多了聲提醒,“就是和你演過戲的那個。”
盛言聞喝咖啡的動作一頓,“鄧少炀?”
“是,就是他。” 盛叢雲确認了這個名字,目光中帶上認真,“我看華域對這個鄧少炀的營銷有意貼着小洲,他又跟你合作了一部口碑還不錯的爆劇,多少人盯着呢。”
“言聞,有些事情,你自己心裏要有一個數。”
“爸知道你做不出敗壞道德底線的事,但我總覺得小洲這孩子沒什麽安全感,無論是鄧少炀還是未來其他人,你們合作歸合作,但私下邊界必須明确,知道沒?”
演員圈子,最怕在拍戲時犯了不該有的忌諱。
盛言聞明确颔首,“爸,我知道的,絕對不會做什麽對不起洲洲的事。”
說完,他心底對趙彥青的厭惡再起。
這都第幾回了?從當年輕易成為棄子的宋明宴、到始終無法得手的時洲,再到如今的鄧少炀。
華域挑選藝人的标準一直沒有變過,而趙彥青的審美似乎也沒變過。
盛叢雲點到為止,“李達估計不在國內了,大海撈針,估計需要一段時間。”
比起有地位的秦易和趙彥青,反倒是李達這樣的小人物的消息很難查。
盛言聞回答,“嗯,這才沒幾天,不急。”
話音剛落,洗漱完畢的時洲就從樓梯上走了下來,他看着還坐在餐桌主位的盛叢雲,莫名生出一種‘遲到’的心虛感。
“爸,早上好。”
他還以為盛叢雲這個點去公司了呢。
盛言聞看穿時洲的情緒,主動喊他,“洲洲,快過來吃早飯。”
盛叢雲沒有不滿,“嗯,言聞光顧着和我講話也還沒吃早飯,你們倆都抓緊些吧,下午不是還有通告?”
年輕孩子偶爾犯懶賴床也不是什麽壞毛病,只要工作時認真,日常作息別太影響耽誤身體健康就成。
“嗯。”
時洲放下那點不好意思,快步走到盛言聞的身邊坐下一起吃飯。
很快地,吃完飯的盛叢雲就離開了家,把餐桌上的空間留給兩個孩子。
沒了大家長,時洲徹底放松下來,坐在位置上慢悠悠地吃着早餐。
嗅到肉香味的芝麻湊到他的座位邊上,一如既往地眼巴巴地等着投喂。
盛言聞給時洲溫好了一杯杏仁露,遞了過去,“來。”
時洲勾唇接過,“你比我下樓早那麽久,怎麽也還沒吃早飯?不會就打算喝咖啡消腫吧?”
節目組安排的游輪收官會有鏡頭錄制,要是為了上鏡形象少吃也正常。
盛言聞微微搖頭,坐在他的身邊等投喂,“等你喂我呢。”
“多大人了?還要我喂你?”
時洲笑着口頭嫌棄,但投喂的東西一個沒少。
等了老半天還被自家主人搶先的芝麻不開心,急得跺爪哼唧唧,要不是看見盛言聞在這,簡直都快跳上桌了。
時洲無奈哄狗,“芝麻乖乖,讓聞爸給你開罐頭。”
盛言聞起身去櫃子裏取狗糧罐頭,還不忘将盛叢雲剛才的對話複述了一遍。
時洲蹙眉聽了個明白,暗中囑咐系統,【小十五,你也想辦法查查?】
【收到!】
系統接收任務,馬不停蹄地去做了。
…
下午三點,接送車順利抵達了輪渡碼頭的專屬通道。
坐在車內的時洲透過窗戶看見了紅毯兩側烏泱泱的粉絲,人群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聲幾乎帶着穿透一切的力量。
時洲暗自心驚,“那麽多人?”
坐在副座的工作人員笑着回應,“時老師,你可別小瞧了節目組的熱度,還有你和盛老師的人氣。”
四大期的直播節目,加上現在已出的八期錄播,《游戲人生》這檔節目都以絕對的熱度占領了各個網站平臺的第一。
開拍以來的微博熱搜話題多達上百條,其中将近一半的話題度都是由‘盛世’兩人貢獻的。
節目組将兩人安排到了最後上紅毯,顯然是看準了大衆對兩人的期待值。
對接耳麥裏傳來下車的流程指令,工作人員轉頭對着後排的兩張俊臉,“盛老師、時老師,你們可以下車走紅毯了!”
與此同時,車門從外面被人打開,沒了隔絕,紅毯兩側的歡呼聲量仿佛又翻了一倍!
時洲調整好心緒下車,淺笑下車。
明明是白天,但周圍泛起的閃光燈還是奪目刺眼,讓他莫名有些說不上來的頭暈。
剎那間,空落落的右手被盛言聞穩穩牽緊,婚戒的微涼感從細微的指節接觸上傳來。
盛言聞附在時洲的耳畔,說了再尋常不過卻倍感安心的兩字。
“我在。”
“嗯。”
時洲和盛言聞相視一笑,眼中只有彼此。
現場歡呼聲和直播彈幕聲齊發,在千萬人面前,他們都該是最相稱的一對!
時洲對走紅毯并不陌生,況且身邊還有盛言聞陪伴,兩人輕易完成了整套流程,登上了即将起航的游輪。
時洲剛上船就忍不住感嘆,“節目組可真是財大氣粗。”
別的節目組收官,哪裏來的這種包船氣魄?
盛言聞笑笑,“周導有水平、投資商也有眼光,別說一艘游輪了,十艘游輪節目組都包得下。”
為了讓嘉賓們相對自由,除了剛剛的紅毯環節采用直播,上船後節目組就采用久違的錄播。
後期剪輯時自然會删除一些不宜播出的話,對嘉賓們的約束度比直播要低很多。
跟拍的攝像人員和編導們笑笑,沒人覺得盛言聞說得不對——畢竟節目組這一波真賺了不少,在業內業外都不是秘密了。
“——嘟嘟嘟!”
起航鳴笛聲響起,游輪上的公用廣播傳來最熟悉的周泉導演的聲音。
“請各位嘉賓領取游輪房卡,自行尋找房間入住,傍晚五點整,我們将在游輪二樓的室內宴廳舉辦收官晚宴,到時請着正裝參加!”
盛言聞牽着時洲的手沒放松,“走吧。”
兩人沒多久就找到了自己的船艙,節目組還算上道,安排的大床房低奢舒适,附帶了一個小陽臺,到點不出房間就看到日落日出。
船艙裏安裝了定時開關的攝像器材,工作人員沒有跟着進入。
兩人的随身物品已經被團隊人員提前帶上船,時洲第一時間拿出了抗過敏藥和暈船藥,“言聞,你先把藥吃了。”
盛言聞沒料到他準備得那麽充分,輕笑,“待會兒酒宴免不了小酌一杯,吃過防敏藥就行了。”
時洲說,“暈船藥呢?我看你上次出海也暈船難受?”
盛言聞打開礦泉水瓶,率先将防過敏藥吞下,“上回漁船小,風浪大才暈,我之前乘坐過類似的游輪沒事。”
“況且這兩種藥一起吃的副作用會更大,晚上還要面對鏡頭錄制,我怕犯困就先不吃了吧。”
時洲聽見這話,只好暫時壓下擔憂,“也行,但你晚上喝酒別過度了,不過應該沒人敢勉強你。”
“我知道,你也別想着替我擋酒,然後自己喝得暈乎乎。”盛言聞反過來交代戀人,眸光泛起微瀾,“雖然……”
時洲捕捉住他的神情,“雖然什麽?”
借着鏡頭的死角,盛言聞輕吻了一下他的耳畔,“雖然我們家洲洲醉後又軟又可愛。”
時洲被他的氣息噴熱,低哼,“別使壞。”
盛言聞任由他教訓,看了看時間,“還早,是要休息一會兒,還是出門參觀?”
時洲對游輪參觀不感興趣,覺得還不如卧在房間裏隔着窗戶看海上日落來得舒心。
“休息吧。”
“好。”
将近五點,兩人才走出船艙房間。
時洲在樓梯口遇到了同步準備前往收官宴會廳的南嘉,主動出聲,“南嘉。”
南嘉步伐微頓,慢半拍地轉身看了過來,“時洲、盛老師。”
他最引以為傲的聲線此刻聽上去很疲憊,即便有妝容遮掩,但眼底照樣透出了消滅不了的憔悴。
時洲察覺出不對勁,輕勾了一下盛言聞掌心示意,這才‘丢’下戀人靠近好友,“南嘉,你怎麽了?”
“……時洲,你查到消息了嗎?”
南嘉關掉自己的收音耳麥,時洲見此,給出同樣的動作。
“查到了一些,但還不足以确認。”時洲實話實說不瞞他,“南嘉,這事遠比你想象的要複雜,不止有哥姐的意外牽扯其中……”
南嘉眉頭緊鎖,“時洲,我被人威脅了。”
“什麽?”
時洲下意識地看向背後的盛言聞,後者領回意圖,迅速關麥走了上來。
南嘉看向和時洲最親密關系的盛言聞,不設防備繼續說,“有人拿我爺爺奶奶來威脅我,讓我見好就收。”
自從父母離異、親姐去世後,南嘉一直都是跟着爺爺奶奶長大,關系十分親厚。如今兩位老人年事已高,南嘉又怎麽可能會讓他們陷入未知的危險境地?
時洲連忙追問,“兩個老人沒事吧?什麽時候的事?”
“今天淩晨收到的,是個虛拟號碼,我已經托朋友去查了,但不一定能查得到源頭。”
“我第一時間就給兩個老人打過電話了,暫時沒事,我打算等明天下船後回去看看他們。”
盛言聞問,“查到是誰了嗎?”
南嘉不太确定地搖了搖頭,“我懷疑是楊軒酒醒後反應過來,說不定他和當年幕後的人一直有聯系。”
“楊軒?”時洲怕盛言聞不了解情況,“當年參與過團建的你們公司的現任總監?”
南嘉點頭,還沒等他繼續說話,宋瑩瑩和雅姐等人就從船艙片區的拐角走了過來。
與此同時,游輪廣播裏傳來總導演周泉的倒計時通知聲。
在這種情況下,顯然是不宜繼續交談。
盛言聞趁着無第四人靠近,“等收官晚宴過了再找時間說。”
時洲和南嘉對視一眼,點頭。
橫豎就兩三個小時的錄制,熬得住。
宋瑩瑩挽着雅姐的手靠近樓梯,開口招呼,“大老遠地就看見你們了,怎麽還杵在這裏不走?”
盛言聞不着痕跡地打開耳麥,“就站着聊了幾句,正好可以跟你們一起上樓。”
“上去吧。”
“好。”
衆人一起上樓,正巧撞見三四位侍者推着小車離開宴會廳。
“……”
時洲視線微凝,順着那群侍者而去。
宋瑩瑩搶在盛言聞之前喊他,“時洲,看什麽呢?”
時洲回神,微微一笑,“沒什麽,餓了而已。”
車上還殘留着酒水食物的香味,一路走過來的确勾人發饞。
雅姐沒有懷疑,樂得催促,“行了,我們趕緊進去吧,不知道節目組的收官晚宴鬧得什麽名堂。”
五位固定嘉賓再加上飛行嘉賓,除了前段時間受到輿論影響被封殺的成弦,一共有十二名藝人參加了這次的收官晚宴。
節目組下午讓大家走完了紅毯,傍晚還就真弄出了一場‘頒獎典禮’——
他們提前截選了不少直播中的名場面,并且給這些片段附上了另類的頒獎頭銜。
都是混在圈裏的藝人,見面之後的熱鬧氣氛總是要有的。面對鏡頭錄制,就連精神憔悴的南嘉都得強裝出幾分笑意。
時洲從南嘉身上挪回視線,轉瞬就瞧出了盛言聞微鎖的眉頭,“言聞,你怎麽了?”
盛言聞微微掩住自己耳麥,低聲解釋,“沒事,這香槟度數有點高,開場配合周泉導演的敬酒喝了兩口,這會兒有點頭暈。”
頭暈?
時洲心尖一緊,“你是不是又暈船了?”
盛言聞微怔,顯然沒料到自己會在這種游輪上暈船,“可能吧,但不是什麽大問題,我能撐得住,你看,紅疹子都沒起。”
說着,就微微揚起了脖頸。
時洲目測了一下盛言聞的過敏情況,知道戀人沒有想象中的那麽脆弱,“再忍忍,晚宴錄制快結束了,待會兒我給你找節目組随行的醫生看看。”
盛言聞嘴角泛起一抹弧度,“好。”
直到時洲起身‘領獎’,盛言聞才允許自己微微露出痛苦的神色,他藏在桌布下的手緊握成拳,青筋都快跟着暴起。
因為不願意讓愛人擔心,盛言聞刻意淡化了自己的情況——
晚宴開始後沒多久,他就頭暈得不像話。和以往的過敏症狀不太相似,腦中還時不時地冒出刺痛感。
不知是受到了什麽刺激,伴随着這種不可言說的刺痛感,那些和時洲相關的過往畫面總是不斷在他的腦海中閃現。
盛言聞暗自慶幸自己的能耐力強,才沒在時洲和鏡頭面前露出太大的漏洞。
不到半小時,收官晚宴的錄制宣告結束。
酒足飯飽的嘉賓們紛紛起身,突然間,前所未有的刺痛沖擊着盛言聞的大腦,讓他在起身的瞬間就跌了回去。
酒杯落地的碎裂聲響了起來——
“言聞?!”
“盛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