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靜塵峰,軒轅閣內。

葉歧卓手中攥着雲韻的領扣,愣怔的望了他片刻,回神道:“你……”

“你怎麽還有……哈哈哈,看來我還真有口福了。”

說完,葉歧卓按住雲韻,便低下頭去,陡然一道勁風襲來,一掌劈開葉歧卓。

顧漸玄見雲韻如此衣衫不整,明知不怪雲韻,卻還是忍不住氣憤,“啪”地一聲,給了雲韻一耳光。

旋即忙将雲韻的衣衫攏了起來,冷厲道:“一會再與你算賬。”

雲韻有些頹然的靠在床頭,靜靜的望着顧漸玄暴打着葉歧卓。

葉歧卓萬萬沒想到顧漸玄修為如此高,自己居然一點反擊的能力都沒有。

葉瀾修在一旁冷眼旁觀。

白泠卻急了,如此打下去,葉歧卓勢必要喊他求救,到時他便東窗事發了。

可是人卻沒法開口去給葉歧卓求救。

這時白然居然來了,見到這一幕,人并未吃驚,一看就是有備而來,為白泠來解圍。

此刻他道:“這個人還不能殺,有利用的價值。”

顧漸玄停了手,深邃的星眸,殺氣騰騰的盯着被打的不成人樣的葉歧卓:“從前我也是這般認為的,可是他居然……”顧漸玄沒有繼續說,只簡單道:“必須殺。”

白然給了葉歧卓一個眼色,不讓他亂說話,人掃了一眼床榻上雲韻,冷笑一聲道:“顧漸玄,我不是非要攔下你殺他,把殺他的理由說出來啊?”

白然是白泠的叔叔,是白泠的娘家人,而顧漸玄要殺葉歧卓,卻是為了雲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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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顧漸玄在白泠面前自然心虛,畢竟白泠才是他的道侶。

然而,他卻與雲韻日日睡在一起。

此刻,就見顧漸玄沉默了下來。

白然乘勝追擊,為白泠搬回輸局。

“顧漸玄,你可知白泠這一段時間每日都是在以淚洗面,別以為他不清楚你與雲韻厮混在一起的那點破事,他只是一直隐忍,等着你浪子回頭。”

這一句話,字字戳人心,顧漸玄已然說不出一句話來。

到底姜還是老的辣,葉瀾修也不敢輕舉妄動。

白然繼續道:“白泠他愛你如命,所以一時被情愛沖昏了頭,做出些過格的事情,也屬實正常,如此更是代表他心悅你,已經到了無法自拔的地步。”

看了一眼雲韻:“一個人盡可夫的蕩.夫,還需要你這般嗎,莫非你是對他動了真……”

“沒有。”顧漸玄忙打斷了他的話,嘴角緊崩道:“我只是在報複他。”

白泠此時開了口,情緒激動的哭道:“我恨雲韻,因為我生怕他将漸玄從我身邊搶走,所以剛剛我看到了葉歧卓去了靜塵峰的方向,也猜到了他想做什麽,遂故意阻攔漸玄。”

白泠哭愈發傷心:“而我如此做,是想讓漸玄不要與他在一起了,我好怕好怕漸玄對他日久生情,我好怕好怕的。”

說完,白泠哭着跑走了。

顧漸玄要去追白泠,卻被白然阻止住,他看了一眼葉歧卓道:“你這還有爛攤子沒有處理,不是要殺葉歧卓嗎,那就不計後果的殺了他啊。”

雲韻無力的看着白然演的一手好戲。

顧漸玄緊皺眉頭:“不殺了,先留他一條狗命。”

白然沒有讓顧漸玄去追白泠,說要他們冷靜幾日,委實是一招擡高白泠的棋。

讓顧漸玄對白泠以後好生對待。

人都走了後,顧漸玄走了過來,捏住雲韻的下巴,一字一字的咬道:“有時,我真修毀了你這張臉,看你還如何去勾引男人了。”

雲韻一偏臉,甩開了顧漸玄捏住他下巴的手,擡眸瞪着他道:“你真是個傻子。”

這一句登時惹怒了顧漸玄:“我對你真是太好了,讓你恃寵而驕。”

言畢,他伸出手,牢牢的扣住雲韻的後腦,迫使雲韻仰着面,帶着盛怒吻了下去。

本想繼續下去的顧漸玄,想起剛才發生的事情,便停住了。

此刻,他目光落在雲韻生産時留下的刀口上。

雲韻生産時的刀口愈合的很好,只是留下一道淺淺的疤痕。

但顧漸玄卻還是不滿意,星眸中透着陰郁的精芒:“這道刀疤,是師尊為其他男人生孩子時而留下的,徒兒看到非常不爽,所以……”

雲韻清楚顧漸玄又要折磨他了。

“你的心裏已經扭曲了,你真需要治療一下自己。”

這一句話,觸動了顧漸玄敏感的神經,他神色兇戾,咬牙道:“我變成了這般,也都是拜你所賜。”

說罷,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只布袋,打開在雲韻面前。

見到裏面的東西後,雲韻登時蹙起眉心:“你到底要做什麽?”

顧漸玄捏起一枚鋒利的細針:“徒兒要為師尊美化一番那道疤痕。”指尖拂過雲韻白皙的皮膚:“在這上面紋上最漂亮的圖案,從而掩蓋住那難看的刀疤。”

“我不需要。”雲韻起身要逃,卻被顧漸玄粗魯的按了回去。

“師尊跟了徒兒這般久,怎麽還學不會乖順呢。”

說話間,鋒利的針尖便落了下去。

雲韻狠狠咬着下唇,冷汗像斷了線的珠子簌簌滾落着。

白皙肌膚上更是不斷泌出血珠。

一塊方帕被鮮血浸透,顧漸玄随後一丢,又拿出一塊,慢慢擦拭:“師尊,徒兒現在每日最大的樂趣,便是與你在一起了!”

雲韻手腕被發帶緊緊纏繞着禁锢住:“顧漸玄,你遲早會得到報應的。”

顧漸玄不以為然的道:“就算徒兒被打下十八層地獄,也要拉着師尊一同下去。”

他手上力道猛地加重。

故意折磨着雲韻。

雲韻被疼昏了過去,可沒多久又被疼的醒來。

“師尊醒了。”耳邊傳來顧漸玄溫柔的聲音,讓雲韻一時間有些失神,以為從前種種都是一場惡夢,夢醒了,一切都會好了。

可當他看到顧漸玄染着殷紅血液的手上捏着的針頭時,苦笑了一聲。

原來他仍舊在惡魔的手中,被他無休止的折磨淩辱。

顧漸玄将雲韻手腕松開,白色緞帶染着血漬,雲韻手腕上赫然出現一道還在泌血的紅痕。

顧漸玄抱着雲韻下了床榻,來到一面銅鏡前:“你瞧師尊,徒兒的手藝巧奪天工,讓師尊越發迷人。”

雲韻目光落在銅鏡中。

就見生産時的那道刀口上,已經被紋上一條栩栩如生紅腹黑身的巴蛇。

“好看嗎!”顧漸玄将下巴抵在雲韻的頸窩,望着銅鏡欣賞着自己的傑作。

雲韻并不想看到那條讓人毛骨悚然的巴蛇,收回視線,垂下了頭。

耳邊傳來少年略顯傷心的聲音:“師尊怎麽不看啊,徒兒好辛苦才完成的呢。”

說着,少年将一只手攤在了雲韻面前給他看:“師尊你瞧,指腹上都磨出一個水泡!”

言畢,顧漸玄兩只手擡起雲韻的臉,逼着他看去鏡中。

“師尊,徒兒想在這裏與你,面對鏡子,是有多美好。”

雲韻頓時慌了,忙要說話,卻被一塊帕子堵住了嘴,緊接着……

結束後,顧漸玄心滿意足的離開。抛下衣衫不整的雲韻癱坐在鏡前,望着自己的狼狽。

房門被推開,有人走了進來。

雲韻頹廢的不想再理這個世界。

遂也不去管是誰行了進來。

最多便是對他折磨一番,他已經對疼痛麻木了。

身上輕輕被披上了衣裳,雲韻這才擡眸看去。

薛度撩起袍擺坐在了他身旁。

薛度看上去三十出頭的模樣,長相普通,眉心處川子紋讓他看上去很莊重,不茍言語的模樣。

此刻薛度目光落在鏡中沉浸在無限傷感中的雲韻:“我知你并沒有患失心瘋。”

而前在衆人面前,雲韻說的那一句讓衆人感覺莫名其妙,将他認定為失心瘋的話語,薛度卻聽的明明白白。

那句話,是原主與薛度少年時一次的談話內容,那只狐貍就指着是原主,原主不想要薛度給他的靈果,而是将靈果給了一只松鼠。

試問一個失心瘋是很難将往事想起,又在當時那種場景說出來的。

不過什麽事情都不是絕對的,遂雲韻拿不準薛度到底是怎麽想的。

可此刻薛度既然來,還對他說出這一句來,便已然相信了他不是失心瘋。

雲韻轉頭看向薛度,唇瓣輕啓,想将一切都告知他。

這時卻聽薛度道說:“都是我的錯,當時勸你收留那個孽徒在身邊。”

聞言,雲韻眸光一顫,驚道:“你都知曉了?”

薛度斂眉:“他以為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在暗中吞沒我在宗門的掌控力。”

說到此,薛度眼底難掩傷感:“還有我那孽徒,都是他的人。”

雲韻靜默片刻後道:“你要如何對付他們?”

“一網打盡。”薛度道:“清理門戶。”

雲韻道:“可有十足的把握。”馬上又道:“他的勢力不容小視,若是沒有十足把握,便去通知其他宗門來增援。”

“沒有時間了。”薛度道:“他們這幾日便要下手了。”

他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雲韻目染憂色,可卻沒有辦法去解決這次危及。

薛度望着失去修為後,弱不禁風的雲韻:“明日,我便安排你離開。”又補充道:“雖然我沒有十足把握打贏這一仗清理門戶,但我卻有十足的把握,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

雲韻搖了頭:“我不能走,我的孩子落在了他手中。”

薛度微愕,雲韻解釋道:“我沒有胎死腹中,我已經安然的将孩子生了下來,只是孩子被他控制住了。”

聞言,薛度明白過來:“所以他一直拿孩子威脅你。”

雲韻點頭,黃連般苦澀一笑:“我很沒用,連自己的孩子都保護不了,宗門危難時也絲毫幫不上忙。”

薛度深鎖眉宇,思索少頃:“他斷不會将嬰孩藏匿到宗門中,那一定便是在山下城中,山下只是一座縣城,所以不大,想要找尋一個襁褓中的嬰孩也不太難。”

雲韻目光閃爍,知道薛度這是要幫助他找小蟲兒。

薛度繼續道:“三日之內,若是找尋到嬰孩,便派人送你離開。”

雲韻感動的點頭,似是想起了什麽,忙提醒薛度:“白然叔侄你要當心,他們太陰毒了,已經歸了顧漸玄。”

“一直防着吶。”薛度道。

雲韻又道:“還有葉歧卓,也要提防着。”他雖然被顧漸教訓了,但這種人最在乎的是他的那條狗命,所以怕是已經成了顧漸玄的走狗了。

聞聽雲韻這一句話,薛度不着痕跡的顫了下眸子。

多事之秋,薛度有太多的事情,要去處理,尤其要為雲韻找小蟲兒,遂人沒再說什麽便離開了。

怕被顧漸玄看到他披着薛度的衣裳,又找茬折磨他,雲韻忙将薛度的衣裳脫下來,藏了起來。

走了幾步,雲韻忽然紅了臉頰,露出羞恥之色。

旋即忙去換洗一番,将自己整理幹淨後,出了軒轅閣。

雲韻記得一名叫楚年的少年似乎與洛昱昭走的很近。

遂他想通過楚年打探到洛昱昭的下落。

雲韻站在院落中,掃了一眼四周,目光落定在了一顆茂密的槐樹上,旋即走了過去。

“楚年?”

雲韻試探性的向着樹上喊道。

樹上,楚年一愣,暗道:他怎麽知道我藏在了這裏?他找我又是為了什麽?

楚年猶豫再三,還是從樹上躍了下來。

對雲韻拱手施禮,恭敬道:“仙君有何吩咐?”想了想忍不住問道:“仙君怎麽知曉我在這裏?”

雲韻在網文中看到皇上身旁的暗衛不是藏在樹上,就是趴在屋脊上,按部就班,遂這位也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了,懵對了。

可是雲韻不能這麽說。

他朝面前的少年淡淡一笑:“秘密,不能告知你的。”

雲韻的笑容幹淨純潔,就像剛出生的嬰兒一般沒有絲毫污垢。

楚年一時間看直了眼,更是沒想到雲韻也有如此陽光活潑的一面。

雲韻并未去注意楚年的神色,接着道:“我是來求你一件事?”

楚年回神,忙說道:“仙君有事盡管說。”

雲韻問道:“你可知洛昱昭的下落?”轉瞬又道:“我很擔心他。”

楚年方要說話,但人卻又閉上了嘴,目光越過雲韻,看去了他身後。

雲韻似是意識到了什麽,轉身看去。

就見顧漸玄走了過來。

一只手極其自然的攬上雲韻的腰:“師尊想知曉洛昱昭的下落,問徒兒就是了,何必去問一個外人。”

楚年識趣的離開。

雲韻已經對顧漸玄陰晴不定的性格習以為常。

便順着他的話問道:“洛昱昭在哪裏?”

顧漸玄面帶笑意:“徒兒這就帶師尊去。”

雲韻沒想到這次顧漸玄如此痛快。

可顧漸玄越是如此态度,雲韻心中越發擔憂,擔憂着洛昱昭。

随後雲韻被顧昱昭帶離了靜塵峰。

“師尊還記得這裏嗎?”

此刻,顧漸玄抱着雲韻站在了一處山洞前。

雲韻從他懷中下來:“思過崖。”

顧漸玄将雲韻攬在懷中,親昵的說道:“曾經師尊陪伴徒兒在這裏度過一斷美好的時光。”

雲韻眼神有些空洞:“那只是一場錯誤。”

顧漸玄像是沒有聽到雲韻說的話,自顧自的道:“那時在這裏與師尊相處,師尊猜猜徒兒整日腦袋裏想的都是什麽?”

他并有期望雲韻會問他,遂自問自答道:“那時徒兒每日都想睡師尊,饞.師尊的.身.子。”

雲韻不想再聽下去,便向着室內走去。

當雲韻看到洛昱昭時,人近乎崩潰掉:“顧漸玄你不是人啊,怎麽可以這樣對洛昱昭,你們不是從小一同長大的嗎!”

雲韻聲淚俱下。

卻一直沒有勇氣邁近洛昱昭。

顧漸玄清俊的臉龐仍舊是一副人畜無害:“師尊,這件事真的不怪徒兒,徒兒已經給了他很多次機會了,是他不好好珍惜,非要激怒徒兒的。”

他頓了頓,有些委屈的道:“可縱使他如此作死,徒兒也沒有殺了他啊!”

雲韻望着被放進一個大壇子中的洛昱昭,哽咽道:“你這樣是讓他生不如此,心腸歹毒到令人發指。”

說完,雲韻不忍再看洛昱昭,阖上了眸子。

顧漸玄皺起眉望了洛昱昭一眼,旋即看向為了洛昱昭而處在悲痛中的雲韻。

“徒兒其實也不想這樣的,可是當時徒兒太生氣了,他三番兩次的要将師尊從徒兒身邊偷走,徒兒是有多害怕師尊離開徒兒,尤其他對師尊目的不純,居心叵測。”

顧漸玄一直盯着雲韻為洛昱昭而傷痛的模樣,眼底慢慢泛紅,蒙上了一層霧氣:“所以徒兒一時沖動,将他手腳都砍了,剜了他的眼睛,割了他的舌頭,毒聾了他的耳朵……”

顧漸玄說着說着,居然流下眼淚來。

雲韻睜開了眸子,看到了這一幕。

那是鱷魚的眼淚!

顧漸玄忽然擁住雲韻:“師尊,你放心好了,縱使你再惹怒了徒兒,徒兒也不會向對待他那般,對待師尊的。”

說着,他松開了雲韻,擡手貪戀的摩挲着雲韻的臉頰:“師尊生的如此貌美,徒兒怎麽會舍得将師尊毀了呢。”

說着,便情不自禁的低頭去吻雲韻,卻被雲韻一把推開。

顧漸玄身上的危險氣息太濃,雲韻想逃離開他,卻被顧漸玄長臂一撈,扯住,旋即将雲韻抵在了石壁上。

他對雲韻從來就沒有溫柔過。

雲韻脊背撞到冷硬的石壁上,痛的他倒抽了一口氣。

顧漸玄卻絲毫沒有去顧忌他,眼底布滿了紅血絲:“師尊,我快控制不住自己暴躁的情緒了,想要大開殺戮。”

雲韻忙看去顧漸玄,仔細觀察他一刻,問道:“你遭遇了魂靈反噬?”

魂靈反噬,就是走火入魔的一種。

此刻,雲韻反應過來,難怪顧漸玄的性情會如此變化之大。

有時簡直就是一個瘋子。

“徒兒好痛苦。”

說罷,顧漸玄扯開雲韻領扣。

“只有這種辦法,才能讓徒兒的魂靈反噬平息下來。”

雲韻很明白顧漸玄的意思,便也不再做絲毫掙紮了。

顧漸玄平息了魂靈反噬後,拉着雲韻要離開這裏。

雲韻卻不想馬上走,他望着洛昱昭,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對顧漸玄說道:“求你,給洛昱昭一個痛快吧?”

這種活着,不如死了。

顧漸玄一口咬破雲韻的嘴,讓他沒法再說話,為洛昱昭求情。

“是他罪有應得。”

說罷,強硬将雲韻扯出了石室。

二人離開後沒多久,葉瀾修行了進來,站在洛昱昭身邊講了許多的話,都是關于他們幾人曾經的往事。

講完話,他輕輕感嘆一聲:“也許,現在的你,就是以後的我與楚年的下場。”

說完,他結束了洛昱昭的生命。

讓他不再痛苦。

這一次雲韻被打擊的不小,直接病倒了。

想是生病的緣由,雲韻忽然沒有了乳汁。

這讓顧漸玄很是氣憤,遂一連兩日沒讓雲韻見小蟲兒。

雲韻也清楚顧漸玄為何不讓他見小蟲兒,遂即便每頓餐食形同嚼蠟,也逼着自己吃上許多,想将它養回來。

可是卻絲毫效果都沒有。

心頭像是堵了一團棉花似的,又悶又疼。

遂雲韻打算出去透透氣。

薛墨忽然疾步進來,扯着雲韻便向着門外走去。

雲韻忙問他:“師兄是要帶着我逃離這裏嗎?”

薛度點頭。

雲韻又問道:“小蟲兒可找到了?”

薛度點頭“嗯”了聲。

雲韻當即欣喜不已:“小蟲兒在哪裏?”

“随我到了便知。”

雲韻随着薛度走了幾步,感覺不對。

忙轉身要跑,卻被薛度扯住,他道:“你幹什麽去?”

雲韻凝眉瞅他:“你不是薛度!”

雲韻的話語非常篤定。

白然恢複自己的面容,“哼”的笑了一聲:“到是小瞧你了。”

原來白然用了幻顏術。

“本想着在薛度之前将你騙走,然後嫁禍薛度度,說是他把你帶走的。”

薛度的屬下出現了內鬼,已經将他的打算告知了白然。

說着,白然一把捏住雲韻的喉嚨:“我本不想如此快的便殺了你,這可是被你逼的。”

“很快宗門就會混亂起來,到時你死了,那顧小兒也不會懷疑到我身上來,畢竟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言畢,白然便要施力,捏斷雲韻的喉嚨。

千鈞一發之際,薛度一劍劈了過來。

白然忙松了手,躲閃開薛度的一劍。

雲韻獲救。

薛墨另一只手中抱着一個嬰孩。

是小蟲兒。

他将小蟲兒給了雲韻,又吩咐帶來的弟子們帶着雲韻離開這裏。

他對付白然。

然而,這時白泠帶着弟子趕了過來。

與保護雲韻的弟子們打鬥起來。

此刻,白泠神色狠毒陰鸷的朝雲韻逼了過來。

薛度得了空,一劍朝着白泠刺了過來,同時朝雲韻喊道:“向主峰的方向跑,對面有弟子接應你。”

雲韻抱着小蟲兒。一刻都不敢耽誤的便朝主峰的方向跑去。

白然及時擋住了薛墨刺向白泠的一劍,與薛度纏鬥了起來。

薛墨身形一晃,嘴中一口黑血噴出,但一咬牙,仍舊堅持與白然打鬥。

雲韻抱着小蟲兒向着主峰方向跑了過去。

白泠緊跟着追在身後。

雲韻跑到了斷崖前,但望到對面主峰的場景時,人卻心灰意冷下來。

就見對面主峰上,接應雲韻的弟子們被一群魔界兵将正在圍剿,葉歧卓也帶領他的一群徒子徒孫助纣為虐。

幾名修為高超的長老與顧漸玄和葉瀾修打鬥,但長老們明顯落了下風,被絞殺只是時間的問題。

“哈哈哈……”身後傳來白泠得意的笑聲。

雲韻抱着懷中的小蟲兒回身。

白泠手中握着寒光凜冽的長劍,向雲韻一步一步逼來。

他看了一眼對面正在與長老纏鬥,無暇顧忌這邊的過顧漸玄,咬牙切齒對雲韻道:“今天你必死。”

白泠身上散發着濃濃的殺意。

雲韻只能抱着小蟲蟲一步一步倒退着,躲避着白泠。

腳下有碎石子滾落到深淵中,雲韻已經站在了懸崖邊上,躲無可躲。

見此,白泠停住了步伐,垂眸望着手中的長劍:“若是用這把劍殺了你,是有可能被漸玄發現了,不過若是換一種方法,便是天衣無縫。

說完,白泠擡起陰鸷的眸子,看向雲韻:“你自己跳,還是我推你。選一個吧?”

“我都不選。”雲韻回身便朝葉瀾修,用盡全力喊去:“白泠要殺我與小蟲兒。”

白泠卻不見慌亂,冷笑一聲,一把将抱着小蟲兒的雲韻推下了懸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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