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大殿中,正在與顧漸玄攀談的人,在看到雲韻進來時,話語嘎然頓住,一雙桃花眼一瞬不瞬的盯着來人。

雲韻一襲月牙白廣袖束腰長袍,五官清冷絕美,一雙精致的水色鳳眸,情緒流轉。

漆黑的墨發如纖絲垂在纖細柔韌的腰際,輕輕蕩漾。

绮麗脫俗的姿容,一舉一動間都在勾人心魄,透着醉人的誘惑。

“好漂亮的男寵。”他望着雲韻,桃花眼中的欲.望幾乎要溢出來:“真想染.指一番。”

他以為雲韻是顧漸玄的男.寵,遂說着,轉眸看向顧漸玄:“魔尊,好東西要一同分享,把你這個男寵讓我帶回去幾日,可否啊?”

赤.裸.裸的意思,不能再明顯了。

顧漸玄臉色沉靜,看不出情緒的說道:“好啊!”轉瞬又道:“不過,得需待本座膩了的。”

說着,他深深看了幾眼面前之人,旋即說道:“你是南宮野賀!”

南宮野賀和南宮野俊是兄弟,兩兄弟是同生一體。

從出生那一刻,就在體內厮殺,想吞并對方,獨占軀體掌控權,可是兩個人實力不相上下,遂一直厮殺到現在,也不分勝負,無法吞并對方。

而兩個兄弟一個好.色成性,一個嗜殺成性。

在體內争搶着控制權,顯然這一刻是由好.色的南宮野賀來控制了,還打起來雲韻的主意。

雲韻将二人的對話都聽的清清楚楚。

如雪如畫的眉目,透着冰冷:“龌龊。”

顧漸玄嗓音悠揚沉郁,挑起眸子看向雲韻:“徒兒一直都很龌龊,師尊怎麽方才知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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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南宮野賀恍然:“他是雲韻,不是已經死了嗎?”

顧漸玄慢條斯理的喝下一口茶,擡眸饒有興味道:“他一直在與本座玩捉迷藏的游戲呢!”

果然他一早便知道了,雲韻唇瓣緊抿,只是一直在戲弄他。

顧漸玄放下手中的茶盞,起身來到雲韻的面前,擡手輕佻的勾起雲韻的下巴:“好玩嗎,師尊?”

頗為遺憾的又感嘆一聲道:“徒兒還想繼續陪師尊玩這場游戲呢,只可惜……啪……”

雲韻給了顧漸玄一耳光。

一旁的南宮野賀頓時被驚的愣住。

顧漸玄被打偏了臉,他不明其意的“哼”笑一聲,伸出拇指抹去嘴角的血漬。

眼中瞬間猩紅,沉聲道:“居然敢打我。”

雲韻絲毫不懼顧漸玄的猙獰眼神:“我還要殺了你。”

言畢,寄出長劍,便朝顧漸玄心口刺去。

這種情況下都會去躲閃,可顧漸玄卻溫絲未動。

雲韻下意識的手一頓,刺偏了。

“哧”的一聲,尖劍沒入顧漸玄的胸膛,與其心房只是毫厘之間。

雲韻懵然一瞬,不知自己為何會這樣,旋即一咬牙,拔劍要再次去刺顧漸玄的要害,想要一劍斃他命。

可是,這次顧漸玄并沒有給他機會,他的一只手牢牢握着劍身,讓雲韻無法拔出。

鋒利的劍刃割破顧漸玄的手指,殷紅的血液順着指縫湧了出來,瞬間染紅劍身。

雲韻暈血,遂失神了一刻,顧漸玄趁機指尖施力,折斷劍身,将雲韻按倒在冰冷堅硬的漢白玉地面上。

怒目切齒的咬着每一個字道:“師尊,這三年你讓徒兒找的好苦啊!”

說到此,顧漸玄深邃的鳳眸蒙上一層霧氣:“我這麽辛苦的找你,為你養着那個小野種,你卻與璇玑快活的在一起厮混,還整整厮混了三年之久,說,你們這三年都在一起做了什麽?只是與你睡覺嗎,嗯?”

雲韻擡眸,審視着發瘋中的男人。

他還不知曉兩個孩子的存在,那便好。

顧漸玄眼底猩紅,手抓住雲韻的肩頭,狠狠搖晃着他:“回答我啊?三年吶?你怎麽就像消失了一般,連從你身上掉下來的肉都不理啊?”

顧漸玄不待雲韻回答,又道:“還是,還是你們膩歪了,想起那個小野種了,才來救他啊!”

雲韻忍着肩頭被顧漸玄要捏碎的劇痛:“你真是無可救藥,我與璇玑清清白白,你怎麽侮辱我都可以,不要向他身上潑髒水。”

顧漸玄陰測測的譏笑:“怎麽,心疼了,護着他了,我就是要你看着心疼,還是無比心疼,我都說過了,誰對你好,我便殺了誰。我已經派人去殺他了。”

一旁,南宮野賀興致濃濃的看着熱鬧,忽然間瞳孔一顫。

再看他時,人神色已經不是剛剛的那個人了,旋即起身,提步向着二樓走出。

雲韻望到這一幕,小蟲兒正在二樓,他雖然不了解這個人,但能與顧漸玄在一起的,都不是什麽好人。

雲韻清楚顧漸玄的修為,遂不想浪費時間,忙對他說道:“那個人上了樓。小蟲兒在樓上呢!”

顧漸玄好似充耳未聞:“快回答我,這三年你究竟做了什麽?”

雲韻急于去救小蟲兒:“我出了一場意外,沉睡了三年。”

“意外?”顧漸玄并不相信雲韻,問道:“什麽意外?”

雲韻:“我生了一場病。”

顧漸玄幹脆說道:“我不相信,你在騙我。”

這個人跟魔怔了似的,雲韻無奈,眼瞅着宮司野俊一層一層的邁上了二樓。

遂迫不得已,只能與顧漸玄硬碰硬,瞬息間兩個人便纏鬥起來。

二樓,宮司野俊挑起桃花眼,望着走廊的三間房間,随即一步一步行了過去。

小蟲兒嘟嘟個小嘴,望着被白泠撕爛的布偶,然後伸出小手試圖想将被撕爛的布偶恢複如初。

可是無論他有多努力,都無法将布偶恢複好。

小蟲兒将露出都是棉花的布偶抱在懷裏,旋即赤着小腳,推開房門,準備去隔壁找奶娘,想要奶娘幫助他把布偶恢複好了。

然而,他剛剛推開房門,便見到了一名身着紫色曳地華服的男人。

孩童時期,好奇心都很重,小蟲兒也不例外。

他仰起精致漂亮的小臉蛋,水晶般剔透的眼眸輕轉,瞅着男人。

宮司野俊垂眸望着精致到好似瓷娃娃的孩童,暗嘆道:世上怎麽會有如此漂亮的小娃娃呢!

仰着小臉望着男人,讓小蟲兒白皙的小脖梗泛酸,遂他低下頭,似乎對宮司野俊身上的衣裳好奇心很大。

遂伸出白嫩的小手,摸了摸宮司也野俊身上絲滑的衣料,然後指了指自己懷中被白泠扯壞,四處露棉花的布偶,轉瞬又仰起小臉:“壞了,給我一點可以嗎?”

這一句話,宮司野俊沒有馬上聽明白,他仔細捋了一遍後,才明白過來:“你的布偶壞了,需要我身上的衣料,讓我扯下一塊衣料給你對吧?”原來宮司野俊身上衣料的顏色,與小蟲兒手中布偶的顏色相近。

小蟲兒點頭。

宮司野俊眼角輕挑,話中含着誘哄之意:“好呢,叔叔還可以找個裁縫将你懷中的布偶恢複如初,不過得需要你與叔叔離開這裏。”

小蟲兒皺皺起小眉頭,一聲不吭的從宮司野俊身旁的空隙鑽了出去,抱着布偶颠颠跑到了奶娘房間去了。

宮司野俊跟了過去,就見小蟲兒抱着布偶趴在奶娘身邊,奶娘躺在床榻上,好似睡着了一般,小蟲兒湊近她的耳旁:“奶娘,奶娘,布偶壞了。”

宮司野俊微微斂眸,望着奶娘,她的臉色慘白的絲毫無血色,眼下一片烏青。

宮司野俊又放出神識去檢查,發現奶娘已經死了。

是被重傷之後,又被劇毒侵入五髒六腑斃命。

而這一切,都是白泠所為。

之前雲韻遇見白泠,他便是剛殺完奶娘。

他給了奶娘一掌,而手掌指縫間夾着一顆毒針。

殺了奶娘後,還洩憤的撕壞了小蟲兒的布偶。

他做這些,皆是為了白潔出氣。

此刻,宮司野俊靠近了小蟲兒,哄他道:“我帶你去一個有許多布偶的地方,那些布偶都是你的。”

小蟲兒忙将小臉埋進奶娘臂彎內,尋求着她的庇護,小屁股上毛茸茸的狐貍尾巴蓬蓬起來,明顯是對宮司野俊充滿敵意。

樓下,雲韻與顧漸玄激烈的打鬥着,但明顯雲韻體力已經耗竭。

雲韻因為沉睡了三年,身體極為虛弱,尤其他的修為雖高,卻不是顧漸玄的對手。

最重要的雲韻焦急的想去樓上救小蟲兒,此刻就見他朝顧漸玄擊出一掌,又一拂袖将桌子卷起,砸向顧漸玄的頭顱。

緊接着便要向樓上跑去救小蟲兒,可顧漸玄飛身一躍,瞬間便移至雲韻近前,一把扼住雲韻的脖頸,不待他反抗,将人牢牢的抵在梁柱上,埋下頭就咬住了雲韻微突的喉結。

口中彌漫着腥甜,讓顧漸玄越發興奮。

但他神智并不糊塗,知道他再咬深一些,便會永遠的失去雲韻,遂克制着松了口。

卻不給雲韻說話的機會,又堵住了他的嘴,将他的話都盡數吞沒。

這時宮司野俊抱着昏過去的小蟲兒,從二樓下來。

“唔唔唔……”雲韻掙紮,想去救小蟲兒,可是人卻被牢牢禁锢住,只是眼睜睜的望着宮司野俊抱着小蟲兒從他身邊擦過。

雲韻狠狠咬了一口顧漸玄,不死心的想要掙脫他,去救小蟲兒。

“嘶……”顧漸玄擡起頭來,嘴角被咬破,滴着鮮血。

他本能的擡手,要去打雲韻,雲韻對于顧漸玄的虐打早在三年前便司空見慣,麻木了。

遂這一刻他絲毫不怕的瞪視着顧漸玄。

見此,顧漸玄的手在半空中卻頓住:“不要以為我不打你,是喜歡你,我是想你更痛苦,不是身體上的痛苦,是心靈上的痛苦。”

說着,他看了一眼抱着小蟲兒走遠的宮司野俊,眼底充斥着涼薄對雲韻道:“你了解他嗎,你應該是不了解他,那徒兒就向師尊介紹介紹他吧。”

顧漸玄薄唇勾出殘忍的笑意來:“他名宮司野俊,是妖界的妖王,他修煉晉升修為與旁人不同,是靠吸食內丹助長修為,而內丹你我皆知他可不是樹上能結出來的,是在小妖身上,而內丹被剜出來,你我的本源皆是妖,結果你是最清楚的……”

雲韻打斷他的話,憤恨的喊道:“放開我啊,我要去救小蟲兒……”

“不可能的。”顧漸玄扯起雲韻,牢牢将他按倒在地上。

欺身桎梏住雲韻。

繼續刺激着雲韻:“方才,你是見到的,他一進來便是對那小孽種很感興趣,靈狐的內丹本就比其他妖的內丹晉升修為快,你這個母體還是一名修士,他的內丹自然是靈氣充沛,貌似小野種的父親也應該是內丹強盛之人,遂他可是最優秀的……”

“你真冷血無情。”淚水自雲韻的眼尾滑落,他悲泣道:“三年啊,你與小蟲兒相處這般長的時間,就沒有對他升起過一絲憐愛嗎!就忍心去看……唔……”

顧漸玄像一頭豺狼,狠狠的撕咬上雲韻,阻止他說話。

絲毫不給他換氣的機會。

直到雲韻意識昏昏沉沉才松了口:“我把小蟲兒一直留在身邊,就是為了能把你釣出來,我每年來這裏小住,皆是為了引你出現,我一直都不相信你就這麽死了,所以我不放過任何的機會,我養着小蟲兒在身邊,只是把他當成了一個餌,一個把你引出來的魚餌。”

說到此,他“哈哈”大笑了起來,眼底赤紅,彌散開的笑意涼薄而又殘忍:“如今魚已經上鈎,我還那沒有利用價值的餌做什麽了。”

“沒有利用價值的東西就會被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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