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雲韻痛哭着:“我求你了,把小蟲兒救回來,我以後什麽都聽你的……”

“三年前你也是如此說的。”顧漸玄打斷他的話:“還不是頭也不回的離開,并且一走便是三年,與璇玑過着快活的日子。”

他說着,暴力的一把扯開雲韻的衣裳:“我要把這三年的都補回來。”

顧漸玄就像是一個兇殘的屠夫,不但屠戮的雲韻的身體,還在屠戮着雲韻的精神。

火紅的太陽像是被染上了殷紅的血液,挂在天邊。

大殿內氤氲着濃重的膻腥味,侍從小心翼翼的進來,掌好燈,便又退了出去。

顧漸玄一直沒有停下過。

嚴絲合縫,好似嵌入雲韻的血肉中。

雲韻已經被他折磨的精疲力盡。

但還不忘救小蟲兒的事:“……求你……救小蟲兒……”

“……小蟲兒若出事……我一刻……也不活了……”

顧漸玄猛地頓住:“你在威脅我嗎?”馬上又道:“你的性命是掌控在我的手中。”

雲韻不再說話,嘴角卻留出殷紅的血液。

顧漸玄心頭一驚,急忙掰開雲韻的嘴,去阻止他咬舌自盡。

為了救小蟲兒,雲韻什麽都可以犧牲,對顧漸玄證明他不是威脅他,他的性命也并不掌控在他手中,只要他想死,他阻止的了他一時,卻無法阻止他一世。

讓顧漸玄明白,一個絕望想死之人,是沒人可以阻止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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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山倒海的恐懼忽然湧上顧漸玄心頭,讓他逐漸清醒,恢複理智。

蹙眉喃喃:“小蟲兒?”腦中不斷湧現這三年多與小蟲兒相處的畫面。

那個精致漂亮,卻是一個癡傻的小娃娃,第一次想親近他,卻被他兇了的畫面。

當時小娃娃手中拿着一個橘子,自己舍不得吃,送到了他面前,給他吃,卻被他丢在了地上,還用腳碾碎。

“去救他。”顧漸玄起身要走,卻頓住步伐,将已經昏死過去的雲韻抱入懷中,防範着發生意外,再一次失去他,無法掌控他。

他已經厭棄了被彷徨和恐懼萦繞,活在不見光的黑暗中。

然,他剛走到門口,便遇見了葉瀾修。

葉瀾修只看了顧漸玄懷中之人一眼,便忙收了視線,手握成拳抵在唇邊幹咳一聲,提醒他道:“主上,他沒有穿衣裳。”

顧漸玄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太匆忙,居然忘記給雲韻穿衣裳了。

臉色陰沉的盯向葉瀾修道:“三年前的事,待本座回來再好生與你清算一番。”

說罷,拿出一張薄毯裹在了雲韻的身上,疾步離開。

妖界。

宮司野俊将小蟲兒放到了床榻上。

小蟲兒從始至終都很安靜,不哭也不鬧。

此刻,他擡眸,望去宮司野俊:“找奶娘。”

細柔軟糯的聲音帶着怯懦,是對面前之人的膽怯,也是對陌生環境的膽怯。

宮司野俊沒少帶如小蟲兒這般大的小妖來這裏,但他們均是哭鬧不停,甚是吵人,唯獨小蟲兒一個安安靜靜,尤其小臉蛋還異常漂亮,不惹人煩。

遂人擡手揉了揉小蟲兒頭上的丸子發髻,把它揉的亂蓬蓬,哄道:“一會就讓你去見奶娘。”

奶娘已經死了,這話的意思明顯是一會就要殺了小蟲兒。

可小蟲兒并不知道,遂小腦瓜點了點:“還有見疊疊。”

聽他話,宮司野俊桃花眼挑了起來:“這個我怕是無法做到了。”想了想,問道:“你爹爹是誰?”馬上又道:“若是我恰巧遇到了你爹爹時,興許會回想你這般可愛的分上,讓他去見你。”

小蟲兒哪裏會知道雲韻是誰,但卻對雲韻記憶深刻,遂他擡起手,點了點自己的眉心:“疊疊這裏開着一朵花,好漂亮。”

眉心有一點朱砂痣,宮司野俊馬上想到了在殿中被顧漸玄欺負的雲韻。

旋即一雙桃花眼又仔細打量起小蟲兒的面容,對于雲韻,他印象并不大,但對于顧漸玄,這些年他們是沒少打交道。

“嗯?”宮司野俊又湊近了小蟲兒一些去端詳:“我怎麽感覺這小娃娃不知哪裏有着幾分相像顧漸玄呢?”

可是顧漸玄并未對外說過他有個孩子!

貌似對這個孩子還不是一般的冷漠無情,看着他被白泠欺負,被自己帶走剜掉內丹修煉!

宮司野摩挲着下巴,打量着小蟲兒,這是怎麽一回事?

“咳咳咳……”

雲韻咳醒,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在一個陌生的地方。

與此同時,房門被推開,顧漸玄行了進來,他身旁還跟着一名背着藥箱的大夫。

雲韻渾身都疼,更是發着高熱,人勉強撐着力氣坐起身:“我要去救小蟲兒。”

顧漸玄臉色陰沉:“你這個樣子能救誰。”轉瞬又道:“我已經給宮司野俊去了符信,叫他不要傷害小野種。”

說着,看了一眼找來的大夫:“還在那裏站着做什麽,不快點為他醫病。”

原來顧漸玄帶着雲韻趕往妖界,可中途雲韻高熱昏厥,遂顧漸玄只得找家客棧落腳,找了這裏最好的大夫為雲韻治病。

顧漸玄一身的戾氣,吓的大夫臉色都白了,忙過來為雲韻醫病。

聽顧漸玄說了已經給宮司野俊去了符信,阻止他傷害小蟲兒,雲韻焦急的心終于稍放下了點,清楚自己要把身體治好了,才能盡快趕往妖界。

遂很配合的将手腕給了大夫。

大夫開始認真的為雲韻把脈。

雲韻心中一直想着小蟲兒,也沒有注意顧漸玄目光一直黏在他身上。

生怕一眨眼,人就消失了。

他已經怕極了再來一個那樣的三年。

他若不是他的仇人,沒給旁人生孩子該多好!

他若是眼中心中都是他……

顧漸玄忽然搖了搖了頭,他在想些什麽呢!

這些都是不可能,不存在的,他們之間只有仇恨,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大夫為雲韻診完脈,收回了手,不可思議的望了望雲韻,旋即說道:“我為公子開些退熱的藥物,便無大礙了。”

他沉吟一刻又道:“只是公子因為兩次生産間隔的時間太短,傷了身體,需要長時間的調養……”

“你說什麽?”顧漸玄陡然打斷了大夫的話:“你再說一遍?”

雲韻臉色也倏地白了,望去大夫的目光閃爍的乞求之色。

大夫被顧漸玄吓的身體一顫,連說話都跟着有些磕巴:“老,老夫方才……是說、公子因生産過……傷了身體,短時間內不好恢複,需要長時間的調養,才能讓身體不這般的虛弱,不會在每次事後,都要發熱。”

聞言,顧漸玄目光馬上又移去了雲韻。

雲韻靜淡的坐在那裏,看不出有異樣的表情變換。

顧漸玄收回視線,他的魂靈反噬越發嚴重了,居然出現了幻聽。

大夫給雲韻開完退熱藥便離開了。

雲韻只能在心中去感謝大夫幫他隐瞞。

雲韻吃了藥後,沒多久便退了熱。

他對站在窗前失神的顧漸玄道:“我的病好了,去妖界吧。”

顧漸玄收回神思,轉眸看向雲韻:“先去街市買一身衣裳換上。”

聞言,雲韻垂眸看去自己身上的衣裳,是顧漸玄的,又肥又大,三年的光景,他已經比他高上了許多許多。

一陣心酸湧上心頭,雲韻什麽也沒有說,跟着顧漸玄出了客棧。

喧鬧的街市上,人頭攢動,各種攤位琳琅滿目,好不熱鬧。

可是雲韻卻心事重重,擔憂着小蟲兒,更是怕雲璇和雲玑被顧漸玄發現了。

手被握住,雲韻看去顧漸玄。

顧漸玄拉着雲韻的手,向前方走着,似乎他這一刻被街市的喜慶更感染,心情頗好。

雲韻不再看顧漸玄,一切都是假象。

他不會對他好,更不會對他有絲毫情義,他的情義都給了白泠。

顧漸玄拉着雲韻進了一家成衣店。

店老板一見二人拉着手進來,像是明白了什麽,忙介紹道:“二位客官,小店新到一批情侶錦袍,我給二位找來瞧瞧,有沒有相中的。”

聞聽店老板的話,雲韻忙解釋道:“您誤會了,我們不是情侶……”

顧漸玄打斷他的話,故意為難雲韻道:“那我們是什麽?”

雲韻頓了下,搖頭道:“什麽都不是。”

顧漸玄揶揄道:“不久前你還雌伏在我身.下,與我歡好,那這又是什麽?”

在人前如此露骨的說出這種事情,讓雲韻面紅耳赤,無法回答顧漸玄。

一旁店掌櫃愣了下,忙打圓場道:“公子不必羞赧,男風這種事情,我能理解。”

說着,便拿來幾套不同顏色,不同款式的衣裳,供給顧漸玄挑選。

顧漸玄手指定在了兩套朱紅色的情侶錦袍上:“就來這兩套。”

兩套衣裳款式不同在腰際,一套是束腰随着穿者的身形。

顧漸玄選擇了衣腰寬松的那套。

雲韻不想與顧漸玄有過多的交流,去自取其辱,遂拿了那套束腰修身的衣袍進了換衣間。

孰料他剛進去,顧漸玄也跟了進來

不大的換衣間,兩個大男人着實擁擠,雲韻蹙起眉心,對顧漸玄道:“外頭還有一間換衣間,你去那個,你我擠在一間中,換衣裳都不好換。”

顧漸玄垂眸解着身上的衣裳:“那是你太矯情了,我覺得很寬松,不礙換衣裳。”

雲韻蹙眉看他一刻,道:“你不出去,我出去便是。”

說完,撿起搭在衣架上的衣裳,啓步便要出去,卻被顧漸玄一把撈到懷中。

他低下頭,薄唇貼上雲韻的耳旁,熾熱的氣息鋪灑在雲韻的臉龐上,嗓音沙啞:“怎麽辦,師尊就是那行走的情.藥,讓徒兒看到,便想。”

雲韻在他懷中掙紮,壓低聲音,提醒顧漸玄道:“這裏是店鋪,外面都是人,你快松開我。”

顧漸玄挑起眼梢,滿不在乎道:“有什麽的,他們又不能進來。”

略頓,眼底彌散開惡意:“他們若是想觀摩,我到是不介意。”

雲韻腦中不由拂過三年前那場對他的羞辱逼迫。

神色染上羞怒:“你真是個瘋子。還是個随時随地都想做不恥之事的瘋子”又道:“你若是想,便找白泠去。”

随時随地?他都憋了三年了!這對一個正值旺年的男人是有多煎熬!

顧漸玄扯開雲韻的領扣:“我心疼白泠,怎可在這裏如此委屈了他呢!”

他說着,仔細的觀察雲韻的神色,見雲韻神色只有羞憤,他便又道:“師尊若是說心悅徒兒,徒兒便考慮考慮,憐香惜玉一番,不在狹小逼仄的空間裏,換一張舒适的大床榻。”

“畜生。”雲韻罵了顧漸玄一句,旋即拔下發髻上的銀簪,便朝顧漸玄刺了過去。

“師尊你好狠的心。”顧降玄似是被雲韻惹怒,轉瞬二人便在換衣間中纏鬥起來。

換衣間外,店老板見裏面有動靜,忙問道:“二位客官這是怎麽了?”

裏面并沒有人回答,但丢出來一袋金葉子。

店老板立馬會意,不再吱聲。

雲韻雖然修為恢複,但卻體力不支,很快便敗下場來,被顧漸玄強肆野蠻的反手抵在了牆面上,然後……

換衣間并不是真正的房間,只是臨時搭建的簡易小屋,遂根基并不穩,這讓店老板憂心着裏面正在瘋狂之人,下一刻便會将換衣室一朝弄碎。

那場面也太尴尬。

尤其現在他已經夠是尴尬的了,耳底充斥着隐忍的哭聲。

明知二人關系微妙,極有可能是強.迫,可店老板也只是無奈的“嗨”一聲,畢竟拿人的手短,他收了錢。

随後店老板到外面等着去了。

換衣間內,顧漸玄将一身朱紅色錦袍穿整後,看去衣衫不整,無力的靠在牆面的雲韻。

“這麽多次了,怎麽就學不會依順呢!到頭來還不是被我吃定。”

說着,将衣裳丢向雲韻:“還不快換上,你不是焦急着要去找那個小野種嗎!”

小蟲兒!雲韻将垂在額前淩亂的長發,攏在耳後,開始換衣裳。

顧漸玄望着他身上一片片青紫的淤痕,皺了下眉:“自讨苦吃,就不能學學白泠,處處讨好我,我自然會對他憐惜。”

雲韻猝然擡眼:“三年的時間,你到是學的愈發惡劣,開始昧着良心說話,你說我是你的仇人,是仇深似海的仇人,豈會對我有絲毫的憐惜,我若去對你有半點讨好,你便會更加變本加厲的羞辱我。”

雲韻的話,戳到了顧漸玄的痛點上,他一把扼住雲韻的細白的脖頸,怒目切齒道:“謝謝你提醒我,我們是不共戴天的仇人,讓我對你不再有絲毫的……”

顧漸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沒再說下去。

松了手,一臉陰郁的出了店鋪。

雲韻整理一番,讓自己看着不那麽狼狽,他不能吓到小蟲兒。

他從換衣間走了出來,遇見剛從外面進來的店老板,雲韻似是想起了什麽,問道:“這附近可有藥鋪?”

店老板回道:“出門左拐,大約五十米處就是一家藥鋪了。”

“多謝。”雲韻疾步去了店鋪,見顧漸玄沒有守在門外,忙向着藥鋪快步而去。

進了藥鋪,雲韻來到櫃臺前:“勞煩拿一瓶避子藥。”

店掌櫃拿出一瓶給了雲韻:“每次事後一枚。”又道:“若是想要孩子時,便讓令夫人提前一個月不要服用了。”

雲韻臉頰暈上一層淡淡的紅暈,點頭“嗯”了聲,掏出銀子付完,便轉身匆匆離開。

人剛一出門,手臂便被緊緊握住了,雲韻擡眸望着,是顧漸玄,他的臉色很不好。

“你幹什麽去了,讓我好找。”

雲韻将藥瓶攥在了手心:“我被你弄傷了,去買些傷藥。”

顧漸玄注意力并未在雲韻手中攥的藥瓶上,而是掃了一眼雲韻的身下。

那裏傷的确實挺嚴重,已經皮肉外翻。

“下次再買什麽,同我說就是了。”

說完,顧漸玄擡手一把扯去雲韻腰間的錢袋,一副謹防着雲韻逃走的模樣。

雲韻橫了他一眼:“你多慮了。”他怎能丢下小蟲兒。

顧漸玄要說什麽,這時身邊路過一個大腹偏偏的孕婦,腦中是小蟲兒讨人喜愛的模樣,旋即目光落在雲韻的腹部,唇角扯開邪肆的冷笑,聽不出真假的道:“徒兒應該讓師尊也為徒兒生一個孩子。”聲音帶上諷刺:“給誰生不是生呢?”

妖界。

宮司野俊定定的瞅了小蟲兒好一會,嘆道:“看來,我要留一會你,不能殺了呢。”

小蟲兒揉揉咕嚕嚕直叫的小肚子,旋即對他道:“餓。”

“小東西餓了?”宮司野俊故意問道。

小蟲兒老實的點頭:“餓。”

宮司野俊挑起桃花眼尾,逗弄小蟲兒道:“叫好叔叔,就給吃的。”

小蟲兒乖順的喚道:“好叔叔。”

細柔軟糯的聲音,讓宮司野俊聽的頗是享受。

旋即吩咐手下,為小蟲兒準備了一大桌子的美味佳肴。

本以為娃娃會拿起筷子狼吞虎咽的吃着。

然而,沒想到小娃娃卻安安靜靜的坐在桌邊,望着一桌子的美味佳肴,也不動手去吃。

見此,宮司野俊疑惑起來,問道:“不喜歡叔叔為你準備的佳肴?”

小蟲兒搖了搖頭。

宮司野俊想了想,又道:“不喜歡有外人在。”他口中的說的外人自然是他自己。

小蟲兒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這下可把宮司野俊弄的糊塗了,他哭笑不得的說道:“你這是什麽意思,我看不懂啊!”仔細端詳小蟲兒片刻,又道:“我怎麽瞧你與其他孩童不太一樣呢?”

宮司野俊這一句話說的有點長,小蟲兒聽不懂了,但他餓的難受,遂道:“奶娘,喂喂。”

原來是這個意思,但奶娘也沒在這裏,尤其人還死了。

“你這個習慣可不好呢!”宮司野俊對小蟲兒做出了批評:“你也不是嬰兒了,得學着自己吃東西,有動手能力,不能什麽事情都去依賴旁人。”

小蟲兒聽不懂他的意思,粉嫩小嘴一張一合,又道:“餓,奶娘喂喂。”

宮司野俊靜靜的瞅他一刻:“算了,我堂堂妖王也不與你這小妖計較了。”

說完,拿起碗筷,來到小蟲兒身旁,哄道:“奶娘睡覺覺了,她讓我來喂你。”

這一句話小蟲兒聽懂了,之前小蟲兒的确是看到奶娘在“睡覺”,遂聽話的張開了粉嫩的小嘴,等着宮司野俊投.喂。

見狀,宮司野俊莫名好笑,感嘆道:“我什麽時候成了奶爹了。”

說完,便開始喂起了小蟲兒。

很快便喂完小蟲人一碗飯菜,宮司野俊一個大男人又不知幼童的飯量是多少,見小蟲兒吃的香噴噴的,便又給盛了一碗飯菜,喂起小蟲兒來。

小蟲兒吃了幾口,小手指指了指桌上的一旁燒雞,道:“吃.肉.肉。”

見小蟲兒這一副可愛的小模樣,宮司野俊笑開:“原來是一只小饞貓,專往肉上盯。”

宮司野俊扯下一只雞腿,就着一碗飯,都喂給了小蟲兒。

他以為小蟲兒飽了,要吩咐侍從收拾桌子,卻聽小蟲兒又道:“還吃。”

宮司野俊一愣,旋即道:“你不大個小人,怎麽如此能吃!”

說着,吩咐侍從又為小蟲兒盛來一碗飯,扯下另一只雞腿,繼續喂着小蟲兒餐食。

可人喂到一半時,發現小蟲兒不對起來,小肚子撐成一個皮球不說,還一個勁的打着嗝,一只小手也開始揉着股溜溜的小肚腩,應該是不舒服。

見此,宮司野俊忙停住了喂食。

并且派人将醫修找來。

醫修來時,小蟲兒已經小臉通紅,兩眼淚汪汪,一看就是難受得緊。

醫修忙為小蟲兒診看起來。

宮司野俊抱着小蟲兒,等待着診看結果。

醫修為小蟲兒診看完,詫異的說道:“他居然不知飽餓!”

宮司野俊蹙起眉頭,前前後後一想,似是猜到了什麽。

下一刻醫修便說出了他猜想:“這幼童極有可能是個癡兒。”

現在這個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

“他吃撐到了怎麽辦?”宮司野俊問道:“會不會将小肚子撐破,有生命危險?”

沒有人知道小蟲兒因為吃多了,會不會撐壞,遂只能為了确保萬無一失,讓他把吃到肚裏的食物,再吐出來。

不過,這對一個幼童來說,可是夠遭罪的。

随後小蟲兒被折騰的小臉煞白,蔫巴巴的窩在宮司野俊懷裏。

宮司野俊可是籲下一口氣,放下心來。

但人馬上又蹙起眉來:“怎麽是一個癡兒呢?會不會是我們都多慮了呢!”

可事實又一次證明他們沒有猜錯。

小蟲兒尿了他一身。

犯了錯誤,還不見懷裏的小東西有半分負罪感,這可不是這個年齡孩童該有的。

準了,就是一個癡兒。

宮司野俊望着自己被尿髒的衣裳,卻莫名的沒有半分嫌棄,反而還……

“這味道,還蠻香的!”

說完,宮司野俊連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正在這時,妖兵過來禀報:“藥王,魔尊帶着一名男子來了。”

宮司野俊臉上的笑意微微一僵,旋即垂眸看去懷中安安靜靜在瞅着他的小家夥。

大廳中,侍從上了茶水,招待顧漸玄和雲韻。

顧漸玄端起茶盞,悠閑的飲了起來。

雲韻心系着小蟲兒,哪裏會有顧漸玄這份閑情逸致。

顧漸玄瞥他一眼:“你急什麽,小野種又不會有事。”

他說着話,宮司野俊行了進來。

卻不見他帶着小蟲兒。

雲韻頓時急了,忙問道:“小蟲兒呢?”

顧漸玄也道:“怎麽沒帶小蟲兒過來?”

宮司野俊滿臉不明之色:“你們說的什麽啊?”

顧漸玄道:“你從我殿中帶走的那個孩童。”又道:“我在符信中與你說過的那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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