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白然也冷笑道:“貓被拔了爪牙,看他如何再兇了。”

不待雲韻說道,顧漸玄道:“葉瀾修把那碗化功散喂給他。”

化功散!雲韻目光看向侍從手中端着那碗化工散,很清楚它是做什麽的。

顧漸玄要廢掉的的修為,而化功散是劣藥,藥效非常霸道。

“主上,”葉瀾修道:“化功散是劣藥,太傷害身體了。”

說着,他看了一眼帶着病容,已經非常虛弱的雲韻:“他的身體會徹底毀掉的。”

顧漸玄眸色寡淡涼薄:“不死就可以,其餘的本座不在乎。”

白泠盯着葉瀾修,譏嘲道:“你也被他灌了迷魂湯了吧,如此的心疼他。”

雲韻說道:“白泠,沒有不透風的牆,你祈禱自己沒有做過見不得人的事情吧。”

這句話在說給白泠,也是給葉瀾修說的,他被囚進在靜塵峰,無法出去,不能有機會去調查白泠,可是葉瀾修可以,尤其他還是一個心思缜密,能力強之人。

雲韻也清楚顧漸玄讓葉瀾修灌他藥,是在故意折磨為難葉瀾修。

可是他不會給他這次機會,雲起撐着力氣起身,來到侍從面前,端過藥碗,便毫不猶豫的喝了一下。

旋即“啪”地一聲摔到了白然和白泠的腳邊:“你們這些喪盡天良的壞人,雖然我鬥不過你們,但你們終會得到報應的。”

“可是現在最難受的人是你。”白泠得意道。

雲韻搖了頭:“這句話,你應該扪心自問你自己吧。”略頓“愛而不得的滋味很好受嗎?”

“你……”白泠擡手就要去扇雲韻耳光,卻一把被葉瀾修握住了手甩開,言辭犀利的道:“主上折磨他,我無法阻止,但你們欺負他,有我在就不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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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泠揉着手腕,委屈的對顧漸玄說:“漸玄,你看看他,對這賤人的暧昧,已經到了堂而皇之,絲毫不避諱的地步,太猖狂了。”

葉瀾修撩起袍擺,跪了下來:“主上是同屬下自小一起長大的,知曉屬下是孤兒。”

說着,葉瀾修望了一眼雲韻繼續道:“屬下這一生最為感激兩個人,一位便是主上的母親,救了屬下的命,并且收養了屬下,這份恩情屬下永遠都還不清,只能誓死孝忠主上,絕無二心。”

顧漸玄攏着眉宇,聽着夜瀾修講述,腦中不由自主浮現他們兒時在一起無憂無慮的那段快樂時光。

葉瀾修繼續道:“而那第二位便是靈暮仙君。”

聞言,雲韻露出驚異之色。

“在屬下沒有被夫人救下之前,過着流浪,饑不擇食的生活。”葉瀾修講述着,“那日屬下在一家酒樓門前翻弄着該水桶,想從裏面找到可以果腹的殘羹剩飯,可我那時太小,好不容翻弄出來的半塊饅頭,卻被個頭大的孩子搶走了,我又打不過他們,只能留着眼淚繼續翻弄,可是該水桶的食物已經被翻光,我只是一場徒勞,就在我紅着眼睛坐在該水桶旁哭時。”

葉瀾修說着,再次望向了雲韻,與雲韻的目光對視着:“靈暮仙君來到了我的身邊,他将手中用牛皮紙包着的幾個包子送到了我的手中,為了防止我太弱小,再被人将食物搶走,他坐在我的身邊,等我吃完,人才離開。”

“是一飯之恩。”顧漸玄蹙眉道。

聞聽他的話,葉瀾修搖了頭:“不是,那是一生的恩惠。”

雲韻薄唇溢出嘆息來:“我其實不是他的。”

說完,雲韻垂下了眼眸,不再看葉瀾修,他如此說,怕是沒人可以聽懂吧。

葉瀾修望着雲韻:但我記得他,卻喜歡上了你。

此刻顧漸玄開口道:“既然你只是單純性的為了報恩,本座便既往不咎。”

轉瞬又道:“魔宮中的管事蔚香已心悅你好久,又與本座多次提及想與你結為道侶,你意下如何?”

到底還是不放心葉瀾修。

葉瀾修恭敬道:“全憑主上做主。”

顧漸玄眼露笑意:“既然你沒有什麽意見,本座便替你定下了。”略頓“這樣吧,你與蔚香就與本座和白泠子在同一日成婚。”

一聽成婚之事,白泠嘴角便忍不住的扯了起來。

顧漸玄不着痕跡瞥了白泠一眼,繼續道:“洛昱昭找回的可以證明那三個孩子到底是不是本座血脈的仙草,還有幾日送到?”

白泠神色猛然一滞,白然不動聲色的碰了他一下,提醒他要克制情緒,不要讓顧漸玄發現什麽端倪。

遂白泠瞬間恢複如初,一副毫不懼怕洛昱昭找回仙草的模樣。

聞聽顧漸玄的問話,葉瀾修道:“晚上魔兵就會送到。”

這麽快!白泠心都跟着狠狠一顫。

顧漸玄道:“本座一會有事去魔宮,晚上不會回來,魔兵帶回後,你吩咐他們放到大殿中便可。”

雲韻因為喝下劣藥化功散,對身體造成的傷害太大,人昏了過去,倒在了地上。

顧漸玄蹙了下眉心:“你們都回去吧。”

他說着,起身來到昏倒的雲韻身旁,将雲韻抱了起來,吩咐身旁的侍從道:“把醫修喚來。”

侍從恭敬的應了聲“是”,便去找醫修了。

顧漸玄将雲韻放躺在床上,坐在了他身邊,握起雲韻的一只手:“師尊,下一世我們不要再做仇人了,我們做一對普通的農家夫夫,你還是你,徒兒善良些,不再像這世,沒的回頭,好不了了。”

侍從将醫修找了過去,醫修開始為雲韻診脈。

顧漸玄在一旁蹙着眉心,等着醫修的診斷結果。

心跳不可抑制的加速,生怕聽到什麽不好的消息。

不知過了多久,醫修終于将手收了回來,躬身對顧漸玄道:“魔尊,仙君只是身體過于虛弱導致昏迷,并沒有生命危險,仙君懷了身孕。”他在顧漸玄的欣喜下繼續道:“不過以他當下的身體狀況,并不适合孕育……”

“怎麽不适合孕育了。”顧漸玄打斷了醫修的話:“他都生了三孩子了,不是好好的嗎,到是你們這些醫修就喜歡誇大其詞,三分病症被你們說成十分病症。”

顧漸玄一身的戾氣把醫修吓的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旋即他為雲韻開了一些補身體的藥,和安胎的藥,便匆匆的離開了。

人走出了軒轅閣才敢籲下一口氣,暗道:“身體都已經勞損成那般了,怕是到生産時要一屍兩命了!”

白潔在左華峰一個人待着無聊,便讓弟子送他到靜塵峰來找白泠和白然。

可二人已經走了,白潔也要離開,卻遇見了顧漸玄,他忙給顧漸玄行了禮道:“弟子白潔見過魔尊。”

顧漸玄目光掠過他看向遠處正在玩耍的雙胞胎小兄弟,對弟子道:“把白潔帶去與兩個小家夥玩耍,同齡的孩子,在一起玩耍才夠有趣。”

白潔懼怕着顧漸玄,縱使心中有一百二萬分的不想與雲璇和雲玑玩耍,也不敢去違背他。

那弟子更是不敢違背,遂帶着白潔走了過去。

顧漸玄收回視線,提步向着主峰走去。

“哥哥,你說洛叔叔可以将我的耳朵治好嗎?”雲玑有些憂愁的揉着左耳:“我不想當個半聾,會被人嘲笑的。”

雲璇安慰雲玑道:“顧叔叔的醫術一定會将你治好的,你不要擔心啦。”馬上又道:“再有,你的耳朵聾的事情,我們不說,誰又會知道啊!”

“啊哈哈……”忽然傳來白潔幸災樂禍的笑聲:“我知道了,雲玑居然是半聾,一個殘廢。”

兩個雙胞胎小兄弟登時皺起眉頭來,尤其是雲玑緊緊抿着小嘴。

白潔還在幸災樂禍的笑着:“待你長大了,若是姑娘知道了你是個半聾,都不肯嫁給你了,你就成了光棍……哎呦……”

雲玑氣哼哼的揪起了白潔的耳朵:“你這人,就是欠揍的貨,看我不把你收拾服了的。”

說完,雲玑一拳就呼了過去,直接将白潔打成了烏眼青。

笑的雲璇前仰後合。

白潔打不過雲玑,忙向一旁的弟子求救。

可弟子一早便看出了顧漸玄的态度,豈能幫助白潔,遂只能裝暈了過去。

雲玑又一小拳呼了過去,白潔登時成了熊貓眼。

白潔護着自己的小臉,哭道:“打人不打臉啊!”

聞言,雲玑壞壞一笑:“好,給你留個面子。”

說完,一腳就踢到了白潔屁股上。

白潔被疼的直跳腳,雲玑卻繼續踢他屁股,一直把人踢倒在地上。

白潔臉已經哭成了小花貓,求饒道:“我錯了,你別打我了,我以後不敢說你是半聾了。”

雲玑才不聽他話,他就喜歡看着他哭,求他,遂揚起腳還要踢白潔,一旁的雲璇說道:“弟弟,別打了,他都服了,我們不要給爹爹惹事了。”

聞聽雲璇的話,雲玑不再打白潔,揪着白潔耳朵将他扯了起來:“以後不要惹我生氣。”

白潔捂着耳朵點頭。

雲玑又道:“以後我就是你大哥,見到我就要管我叫大哥,現在就叫大哥。”

白潔:“我好像年齡比你大。”

雲玑不耐煩:“讓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再磨叽,我就打你了。”

白潔忙老老實實的叫了雲玑一聲“大哥。”

“哈哈哈……”宮司野俊笑着,拉着小蟲兒走了過來:“這強肆的霸道勁還真蠻像顧漸玄的呢!”

兩個小家夥的注意力被宮司野俊吸引了過去,尤其是他身邊的小蟲兒。

“好眼熟啊?”兩個小家夥齊齊說道,旋即雲璇問向小蟲兒:“我們在哪裏見過嗎?”

一旁白潔也覺得小蟲兒眼熟,卻一時又想不起來他是誰。

小蟲兒一朝長大,變了相貌,可面前的三個小孩還沒有長大,遂小蟲兒一眼就認得他們。

“我是小蟲兒啊,你們的蟲哥哥。”

“什麽?”兩個雙胞胎小兄弟驚訝不已,雲玑用小手比劃道:“蟲哥哥怎麽長這麽高了。”

白潔也不敢置信的眼睛瞪成銅鈴。

小蟲兒回答兩個小家夥道:“我吃了哥哥的果子,然後就長大了。”

聞言,兩個小家夥對視一眼,對小蟲兒道:“蟲哥哥,你能再向那個哥哥要兩個果子給我們吃嗎,我們也想長大。”

他們長大了就可以保護爹爹了,阻止那個可惡之人再欺負爹爹了。

問聽雙胞胎小兄弟的話,小蟲兒擡眸看向身旁的男人:“哥哥,你可以再給我兩個果子嗎?”

宮司野賀聽到小蟲兒的話,不懷好意的一笑:“可以啊!”馬上又道:“不過,我是有條件的。”

“條件?”小蟲兒愣怔,不明白宮司野賀是什麽意思。

宮司野賀也不與小蟲兒繞彎子,畢竟小蟲兒也聽不明白,他指着自己的臉頰道:“親我。”

小蟲兒想起宮司野俊給他那張紙條,但感覺這個好像不是他說的範圍內,便沒有拿出那種紙條,走近宮肆野賀兩步,然後踮起腳尖,粉嫩小嘴便貼了上去。

宮司野俊登時像被燙到了一般,連退兩步:“你親我做什麽?”

話一出口想起了剛剛他被宮司野賀控制了一瞬,旋即人嘆了一口氣,從儲物袋中拿出兩枚碩豐果,遞給了小蟲兒道:“下次‘我’再向你提出這種要求時,你也要給我那張紙條,總之不許讓‘我’親近你。”想了想又道:“你也不可親近我。”

小蟲兒乖順的點頭,将手中的兩枚碩豐果分給了雲璇和雲玑兩個小兄弟。

“哥哥能給我一個果子嗎?”白潔可憐巴巴的望着宮司野俊:“我也想長大!”

宮司野俊到是大方,他拿出一枚碩豐果遞給了白潔:“你同他們一起長大了也好,否則年齡差距太大,他都沒法下手打你了。”

白潔光顧着開心了,哪裏會在意宮司野俊都說了什麽。

随後三個孩子一同将碩豐果吃了進去。

日落西山,有魔兵拿着一只盒子送進了軒轅閣中的大殿中,人便離開了。

白泠翻身從暗處躍了下來,進入大殿中,直奔魔兵放在桌上的盒子。

打開後,裏面放着三顆仙草,白泠毫不猶豫施法将三顆仙草毀成了灰燼,冷笑道:“我是不會讓你證明出那三個孩子都是漸玄的血脈的。”

黑金色的袍擺曳地,顧漸玄沒什麽表情的出現在了白泠面前。

白泠臉色瞬間慘白,忙道:“漸玄,你聽我解釋。”

顧漸玄并沒有去說話,聽着他解釋。

白泠腦袋一片空白,哪裏想好理由解釋,想了好一會,才磕磕巴巴的說道:“我……是怕洛昱昭與雲韻合夥欺騙你……用這三根仙草僞造三個孩子是你親生的……”

顧漸玄瞟了一眼桌上的空盒子:“那三根草,只是普通的草,你若是細看,是可以認出的,而這三根草也是本座派人放進去了,與洛昱昭沒有絲毫的關系。”

“白泠你太心虛太急了,讓你做出的一系列事情,都在赤裸裸證明了你怕本座知曉三個孩子都是本座的血脈。”

“我,我……”白泠陷入了極度的恐懼中,最後在一瞬間崩潰大哭了起來:“三年了,我時時刻刻都活在恐懼中,不斷掙紮着,我怕被你發現我不是勾欄院中與你承歡之人,雲韻才是,他還為你生了孩子,那樣你就會抛棄我,可是我那麽愛你,已經愛到了骨髓中,沒有你我已經無法活下去……”

葉瀾修此刻行了進來,道:“所以他名知道仙君懷了主上的孩子,還慫恿主上毒傻仙君腹中的胎兒,讓小蟲兒生下來,便是個癡兒。”

不待白泠說話,葉瀾修繼續道:“主上,屬下查清楚了一件事情,白潔并不是白然的孩子,而是白泠與葉歧卓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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