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雲韻用發絲将衣前的血跡遮擋住:“我有個要求。”

顧漸玄冷笑:“你沒有資格與我提要求。”

“是為了孩子們。”雲韻道:“若是确定三個孩子都是你的血脈,把他們都送去蓬萊,在蓬萊老祖的座下。”

雲韻頓了頓,又道:“不送去蓬萊也可以,別把他們教的像一你一般,活在黑暗當中,渾身都是戾氣。”

“原來是怕我将他們帶壞了!”顧漸玄輕佻的捏起雲韻下巴,無比諷刺的說道:“他們身邊不是還有你這個‘品行端正’的爹爹嗎!”

雲韻深知沒法再與顧漸玄溝通下去,別開臉,說出了他要如何證明三個孩子都是顧漸玄血脈的辦法。

聽完,顧漸玄淡淡的笑開:“就這麽辦了。”

雲韻不只身前白衣染着血,身下裹褲上也都染着血。

那三枚小銀環,每一次在顧漸玄淩辱他時,都是一種羞恥的煎熬。

“待師尊孕育上了孩子,我便取下師尊身前的那兩枚銀環。”顧漸玄說着,喉結輕滑,感嘆道:“好回味那清甜乳汁的味道,讓徒兒迫不及待的想再體驗一番。”

雲韻臉色倏地一下紅了,羞憤道:“龌龊。”

顧漸玄挑眉:“好啊,既然師尊授予徒兒這兩個字,徒兒就把它好生坐實了。”

說罷,他伸手強行将雲韻領口扯到臂彎處,埋下頭去。

折磨夠雲韻後,他擡起臉來,搖頭:“裏面是空的,真沒勁。”

松開對雲韻的禁锢,起身撣了撣錦袍上的草葉,悠然的離開。

雲韻見他走遠,臉埋在掌心,痛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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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孩子手中還拿着鋒利的劍,雲韻不放心,他停止了哭泣,攏好臂彎上的衣裳,整理了一番情緒,拿出避子藥,吃下一枚。

然,這一幕卻被躲到暗處的顧漸玄收入眼底。

他在心中哼笑一聲,避子藥已經被他換成了促孕藥了。

雲韻服完藥,站起身來,可腿一軟,又摔倒在了地上。

膝蓋先着在地面上,生疼,雲韻吃痛了一聲。

坐在地上揉了揉膝蓋後,因為急着去看兩個小家夥,馬上又起身。

“嘶……”雲韻吃痛一聲,忍着膝蓋和身下難以啓齒的柔弱之地的疼痛,起步離開。

顧漸玄對雲韻的每一次都是帶着濃濃的惡意淩辱,讓雲韻新傷舊傷從未斷過。

溫濕粘稠的血液,順着庫管留下,幸而被寬松的袍擺遮住。

雲韻來到兩個小家夥近前時,顧漸玄也在,他微微蹙着眉心。

雲璇見雲韻來了,忙将小手背在身後。

雲璇是個乖順的孩子,最會體量雲韻,不讓他擔心了。

見此,雲韻頓時猜到了什麽,忙将雲璇背子身後的小手拿了過來。

只見手指上囫囵包着一截衣料,上面已經被血浸透,一看就是小家夥笨手笨腳自己弄的。

一旁,雲玑跪在地上,認錯道:“是我沒有拿穩劍,傷到了哥哥,爹爹懲罰我吧。”

這種事情兩個孩子都不能責怪,罪魁禍首就站在一旁。

雲韻顧不得計較此事,忙從儲物袋中找出一瓶傷藥來,給雲璇塗抹傷口,重新包紮一番。

雲玑還在地上跪着,這小家夥性子與雲璇不同,性子多少有些像顧漸玄。

但到底還是善良的,雲韻嘆下一口氣,伸手将雲玑拉了起來,俯身,在他左耳邊說道:“爹爹相信你會永遠都是個好孩子。”

“什麽?”雲玑睜了睜大眼睛問雲韻:“爹爹你說什麽,我沒有聽清。”

雲玑的左耳已聾,只能靠一只右耳的聽力,而雲韻此刻卻在他的左耳旁說的,并且聲音也不大。

但雲韻的聲音,足夠可以讓雲玑聽清,不過前提條件是在他兩只耳朵聽力都正常的情況下,可雲韻并不知曉雲玑左耳已經被顧漸玄打聾。

所以雲玑的表現讓雲韻微愕了一下,覺察出不對,遂雲韻又移近了雲玑左耳一些,聲音依舊輕揉,但在正常的聽力下是可以聽見的,“爹爹相信你會永遠都是個好孩子。”

雲玑擡起小手揉了揉自己已經聾掉的左耳,他還是沒有聽清,小身體一轉,将右耳湊給雲韻:“呃,爹爹你再說一遍,這次我一定可以聽清了。”

一旁,顧漸玄望着雲玑,想起那日自己甩了雲玑一耳光的事情,似是已經猜到了什麽。

雲韻眉心緊蹙,并未在雲玑右邊重複剛剛說的話,而是擡手在他的左耳邊輕輕打個指響。

正常情況下是可以聽到了,可是雲玑并沒有發現,一副認真的将右耳湊近着雲韻,等着他把剛才說的話語再重複一遍。

雲韻眼眶瞬間紅了,蒙上一層淚霧,他蹲身下去,摟住了雲玑:“我的好孩子,爹爹知曉你是怕爹爹難受,所以隐瞞了左耳失聰的事情。”

被發現了,雲玑小臉上都是愧疚:“對不起,我欺騙了爹爹。”

說着,他擡起眸子,看了一眼把他打聾的兇手。

雲韻心疼道:“爹爹不怪你欺騙爹爹,要怪就怪……”

雲韻倏然起身,回手就狠狠甩了顧漸玄一巴掌:“要怪就怪這個畜生。”

雲韻這一巴掌猝不及防,還用了狠力,顧漸玄被打的愣了一瞬,眼底騰地翻湧起猩紅:“居然還敢對我動手!”

雲韻撿起地上雲璇掉落着長劍,便朝着顧漸玄刺了過去。

這次雲韻真是被氣急了,失去了理智,一心想要殺掉這個連親生骨肉都殘害的畜生。

轉瞬兩個人便再次纏鬥起來。

老婦人過來,将兩個孩子哄騙離開。

雲韻在極度氣憤時,體內的潛力像是被激發了一般,一劍斬了下去,顧漸玄躲避不及時,肩膀被刺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血液噴濺。

人捂着傷口,被氣的臉色鐵黑罵道:“雲韻你瘋了。”

“我瘋了也是被你逼瘋的。”言畢,雲韻揮劍再次刺向了顧漸玄:“你真不配做父親。”

顧漸玄倉促躲閃着雲韻,他沒想到雲韻武力會忽然爆發的如此強悍。

尤其此刻他的一只手臂已經嚴重負傷,不再靈敏。

雲韻不斷催動着自己的潛能,透支着靈力,他手中長劍瞬間凝聚數以萬道的尖銳劍光,風馳電掣般的浦洩而下,直朝顧漸玄要害刺去。

速度之快,讓人來不及躲避。

正在此時,白泠飛躍而來,毫無猶豫的擋在了顧漸玄身前。

白泠來靜塵峰是與顧漸玄商談成婚的一些事項,卻不成想遇到了這一幕。

“哧”地一聲,雲韻刺進了白泠的胸膛。

白泠緊緊握住雲韻要拔離的劍刃,為顧漸玄争取了時間。

顧漸玄一掌擊出,狠狠打在雲韻的胸膛,緊接着一口血箭從雲韻口中噴出,便失力的向後仰倒了下去。

他方倒在地上,顧漸玄便襲來,禁锢住雲韻,暴起青筋的手背狠狠扼在雲韻的喉嚨上,怒目切齒,咆哮道:“雲韻你好狠的心,就那麽想我死嗎,這麽多年了,就一絲一毫都沒有對我産生過情愫嗎,嗯?”

雲韻喉嚨好似要被顧漸玄捏碎了一般,斷斷續續的咳嗽着,眼尾滑過淚水,對顧漸玄艱難的說道:“……不……曾,我只想……殺了你……啪……”

顧漸玄打了雲韻一耳光,旋即雙手都掐在了雲韻的脖頸上,聲音哽咽道:“我要殺了你,殺了你這個冷血之人。”

一旁白泠捂住身前的傷口,眸色陰鸷怨毒的望着雲韻:“對,漸玄殺了他,你念舊情一直容忍他到至今,他卻對你下如此毒手,真是歹毒無比。這種人不配活在世上。”

顧漸玄手上力度不斷加大。

雲韻臉色漲紅,“咳咳咳”劇烈咳嗽着,無法呼吸,整個人被痛苦的窒息感籠罩,逐漸的失去了意識。

“主上你不要沖動。”葉瀾修一把推開顧漸玄,忙為雲韻輸送靈力。

顧漸玄被推倒在地上,随之恢複了理智,望着已經失去了意識的雲韻,忙踉跄爬了過來,将雲韻攬在懷中,目光閃動,被恐懼籠罩:“師尊你不要死啊,徒兒方才只是一時氣憤,并不是真的要殺了你啊,徒兒……好愛你的。”

白泠咬着唇無聲的哭泣了起來。

白然趕了過來,将重傷的白泠帶走。

葉瀾修望着指尖輕輕動了動的雲韻,終是放下心來,起身離開。

雲韻從昏迷中醒來時,已經是兩天後了。

兩個小家夥紅着眼睛,在床邊守着雲韻。

老婦人也在床榻守着,渾濁的老眼中帶着悔恨的淚水,自老婦人來到了這裏後,一直感覺自己沒有臉面來見雲韻。

畢竟雲韻變成這般凄慘,與她脫不了幹系。

倘若當初不是她受顧漸玄欺騙,将人拉進了護靈結界之內,就不會發現以後的一系列慘劇。

雲韻從洛昱昭口中聽到老婦人安然無事,便也沒去主動去看老婦人,到底是有些介意的,畢竟雲韻不是聖人,這種事情沒法讓人不去介意絲毫了。

他自己到時無妨,可憐了兩個小家夥,尤其小蟲兒還生死未蔔。

但見了面,瞧着老婦人一些時日不見,蒼老了許多,望着她那滿是愧疚自責的神色,雲韻豈能忍心讓老婦人如此難受了。

畢竟他們都是受害者。

此刻,雲韻摸了摸兩個小家夥的腦瓜:“爹爹沒事,你們不要擔憂。”說完,望向老婦人:“母親,有些事情或許就是天意,要你經歷,想躲也無法躲過的,所以您不要再有絲毫自責了,您如此,我見了會愈發難受的,所以,我們都好好的。”

說完,雲韻将老婦人,連同兩個孩子攬在懷中摟住:“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熟悉到令人心悸的腳步聲傳來,雲韻擡眸,望着顧漸玄走了進來。

雲韻清楚顧漸玄的個性,兩人見面,他無非就是折磨羞辱他。

遂雲韻讓老婦人将兩個孩子領了出去。

顧漸玄目光望着雙胞胎小兄弟走出了卧室後才收了回來,他來到雲韻的床邊坐了下來,伸出手撈起雲韻的一縷長發,在指尖上纏繞着:“宮司野俊很快便來了……”

雲韻倏然擡眼:“小蟲人也會來嗎?”

顧漸玄冷笑一聲,故意刺激雲韻道:“如果宮司野俊沒有剜了那個小野種的內丹,或許能帶他來吧!”

顧漸玄懷疑兩個雙胞胎小兄弟是他的孩子,但卻堅定的認為小蟲兒不是他的孩子,是一個小野種。

他這一說,雲韻眼中升起擔憂,難受之色。

可看在顧漸玄眼中,卻感覺雲韻還不夠痛苦,折磨的還不夠。

遂他慢悠悠的說道:“師尊可知為何你喂小蟲兒吃了混有璇玑元力的藥丸後,卻沒有将他的傻癡治療好了?”

雲韻神色猛然一滞,眉眼間流露着痛苦和憤怒:“原來是你動了手腳!”

顧漸玄挑眉,唇角勾出邪肆的微笑:“是的,那日.你走後,是徒兒将小野種吃進去的藥丸,催吐了出來,毀了。”

“冷血的畜生!”雲韻擡手便要打顧漸玄,卻讓顧漸玄一把捏緊了手腕,将他從床榻上扯了下去,摔在地上。

膝蓋上本就有傷,又遭這一擊,雲韻痛吟一聲。

不待他說話,顧漸玄朝着殿外說道:“都進來吧。”

雲韻蹙眉擡頭望去。

“吱呀”一聲,房門被推開。

下一刻葉瀾修,白然,白泠,還有幾個侍從行了進來。

其中一名侍從手中端着一碗濃黑的湯藥。

葉瀾修望着倒在地上的雲韻,下意識的想上前拉他,但在看到雲韻望他的眼神時,生生忍了下來。

白然攙扶着白泠走近了雲韻。

白泠垂眸盯着他:“沒想到,我險些死了你的手上。”

雲韻道:“可惜我沒能将你們這些敗類都殺了。”

白泠露出森森白牙笑了起來:“以後你不會再有這種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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