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雲韻靜靜的望了顧漸玄幾息後,拿出那瓶避子藥:“你居然将我的藥換了!”
雲韻很清楚顧漸玄不可能與他開這種玩笑。
加之雲韻已經生産過兩次了,對妊辰後一些反應很敏感了。
回想這幾日他胃部時常不舒服,雲韻眸中氤氲着淚水:“顧漸玄,我不會再為你生孩子了。你這樣的父親,不配。我不會讓生命來到你身邊受罪的。”
言畢,雲韻一咬牙,擡起手攥成拳,便向着自己腹上擊去。
顧漸玄一閃身,握住了雲韻的手腕,将雲韻桎梏住。
“雲韻,你的所有都由本座主宰,本座要你活着就要為本座一直繁衍後代。”
他說着,拿出一枚藥丸,強硬的塞進了雲韻的嘴中,逼他吃了下去。
“你給我吃了什麽藥?”雲韻試圖想将藥丸吐出來,卻無濟于事。
顧漸玄獰笑:“十香軟筋散。”
原來顧漸玄早有防備,他猜到這次雲韻會意志堅定地不會要這個孩子了。
畢竟顧漸玄很清楚三個孩子來到世上後,他這個父親做的并不稱職。讓他們飽受苦楚。
在雲韻看來,這樣還不如不要将孩子帶到這個世上受苦受罪。
可是,那只是雲韻的想法,顧漸玄極為渴望想做父親,陪伴孩子長大。
三個孩子的突然長大,讓他已經體會不到做父親的真實感覺。尤其……
尤其他的魂靈反噬需要乳汁來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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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只有雲韻産下孩子,才會有。
如此讓雲韻生命産下,既可以克制他的魂靈反噬,又可以享受,還可以體味到做父親的美好感覺。
雲韻被迫服了十香軟筋散後,藥效便起來作用,此刻的他連手都握不緊,身上綿軟無力。
見此,顧漸玄越發快意。
他将雲韻扯到了桌旁,強行按到椅子上,一只手捏開雲韻的嘴,一只手端着一碗補湯,野蠻的便向雲韻嘴中灌了下去。
“咳咳咳……”雲韻被嗆的連連咳嗽,湯汁順着嘴角流下,暈濕身前大片衣襟。
夏日的衣裳輕薄,尤其雲韻因為卧床休息,并沒有穿外套,只穿了一件寬松的長衫,輕薄的衣料被暈濕後,旖旎春光在衣料下若隐若現。
顧漸玄眸色漸深,随即他嘴角一挑,笑容邪佞的對雲韻道:“師尊的衣裳濕了,徒兒幫你脫下來!”
話語未落“撕啦”一聲,顧漸玄一把扯碎了雲韻身上的衣裳。
雲韻驚慌,想要掙開他,去穿衣裳。
可是顧玄漸豈能如此輕易就放過雲韻。
下一瞬又是一道“撕啦”刺耳的聲音。
潔白似雪的裹褲被他緩緩的送到鼻息間,旋即他眼含戲谑,慢悠悠說道:“嗯,淡淡的狐媚味,就像師尊你這個人,雖然三個孩子都是徒兒的,但你卻有着一顆不安穩,躁動的心。”
雲韻寸縷未着,羞憤不已,想去掙脫顧漸玄的禁锢,卻發現自己力氣軟如棉花。
顧漸玄低頭強吻雲韻。
一手順着他脊背……
顧漸玄擡起頭來:“師尊莫要緊張,徒兒很溫柔的。”
他如此說着,手上卻全都是惡意。
“徒兒正值旺年,可師尊方才孕育上,不适合與徒兒承歡。”
雲韻心如死灰,閉着鳳眸,不再做言。
顧漸玄目光靡靡的落在雲韻如三月春花的唇上,邪肆的笑了一聲,然後……
“嘶!”
顧漸玄憤怒的一把推開雲韻。
怒目切齒道:“你居然敢咬我!”
雲韻慘然的笑了:“只可惜我的力道太小了。”
若不是雲韻服了十香軟筋散,顧漸玄這一刻已經廢了。
正在此時,門外有人敲門,緊接着傳來白泠溫軟的聲音:“漸玄,我可以進來嗎?”
這裏是雲韻的卧室,顧漸玄在雲韻的卧室中,多半都是做那種事情,所以白泠不敢冒失的進來。
尤其他現下在顧漸玄面前是個罪人,絲毫都不敢造次。
顧降漸将衣裳整理好,又找來外套裹在了雲韻身上,陰沉沉的對雲韻說道:“一會我再與你算賬。”
說完,他坐在了椅子上,将雲韻抱坐在他懷裏,旋即朝着門外道:“進來吧。”
“吱呀”一聲,白泠一進來,在看到親密坐在一起的兩個人後,袖管的手狠狠的攥了起來。
但面上依然是一副溫軟。
顧漸玄一只手在雲韻的鬓發摩挲着:“你來找我何事?”
白泠走了過來,距離顧漸玄極近的地方才停住了腳步,溫潤道:“我來找漸玄是因為婚禮的……”
“你離本座遠點。”顧漸玄捂住口鼻,嫌棄的望着白泠:“你身上弄了什麽?如此的難聞!”
白泠忙退後幾步,解釋道:“左華峰近一段時間,時常有蛇出沒,還咬傷了弟子,遂我為了謹防被蛇咬傷,便用了些雄黃在身上。”
白泠身上散發的味道,雲韻也很清楚。
三年前璇玑為了幫助雲韻躲避開顧漸玄,也給他配過雄黃在身上。
那日顧漸玄險些便要發現他了,幸而他身上的味道,讓他極為抵觸,就像此刻他嫌棄抵觸白泠這般。
畢竟顧漸玄的原身就是一條蛇,雖然雄黃不能對他造成絲毫的傷害,但卻出自本能抵觸着雄黃。
白泠佯裝一副無知的問道:“漸玄是對雄黃過敏嗎?”
顧漸玄沉聲道:“本座原身是蛇,厭棄這個東西。”
白泠一副驚訝:“原來漸玄的原身是草蛇啊?”
一聽白泠将自己說成了最卑微低.賤的草蛇,顧漸玄當即黑下臉來,不滿道:“本座是上古巴蛇血脈,是最尊貴的血統。”
不耐煩的驅趕白泠:“難聞死了,快離開這裏,以後身上再有這種惡心的味道,便不要到本座跟前來。”
白泠忙道:“我這就回去,将身上的味道沖洗幹淨。”
他說着,轉身要走,卻聽顧漸玄又道:“成婚那日,本座再收一個小妾。”
白泠腳步猛地一頓,目光随之望去了雲韻,很清楚顧漸玄要收的小妾是誰了。
雲韻也當即蹙起了眉心。
顧漸玄卻不以為意,一只手從雲韻的鬓邊滑進雲韻的衣領,雲韻只是蹙了下眉,他望着面色不佳的白泠似是猜到了什麽。
白泠被氣的咬破了舌尖,卻不敢發作,與顧漸玄和言道:“漸玄高興就好。”
顧漸玄一只手仍舊作祟,聲音寡淡的對白泠道:“你放心,正室的位置永遠是你的。”
白泠:“謝謝漸玄對我的用心。”
說完,人疾步離開了。
雲韻将顧漸玄的手推開:“你在故意氣他!”
顧漸玄挑眉,坦然承認:“他欺騙我那麽久,我豈能當做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
雲韻蹙眉:“可兩個孩子還在他手中,你能放心?”
顧漸玄捏起雲韻的下巴,盯着他道:“這都是你的錯。”
雲韻不明:“我的錯?”
顧漸玄松開雲韻,手摸上他的腹部:“我将孩子放到他那裏,是為了報複你,錯當然是你了。”
雲韻拂開他的手:“顧漸玄你不是人,為了報仇不擇手段,自己孩子居然都能舍得當做棋子,将他們置于如此危險的境地。”
顧漸玄冷嗤:“你不要誇大其詞,他們怎麽危險了,有我在,白泠能敢對他們怎麽樣?”
說罷,起身氣郁的離開。
雲韻剛剛的那一口,到底是要讓顧漸玄好一陣子都不能了。
此時,雲韻腦中回想着白泠與顧漸玄那一段對話,總感覺白泠是在刻意用雄黃引話題。
“可他是為了什麽呢?”
雲韻一時無法捋出頭緒來。
白泠回到了左華峰後,便徑直去了白然的住處。
“咳咳咳……”一連串的咳嗽後,白然将嘴角的血擦去。
推門進來的白泠看到這一幕後,眼淚瞬間流了下來,旋即撲到了白然的懷裏,哭道:“侄兒斷不會讓叔叔有事的。”
白然為白泠擦着眼淚:“天意如此,泠兒不要傷心了。”
白然的身體每況愈下,雖然沒到病入膏肓的地步,但也不容樂觀。
“侄兒已經找到了上古巴蛇的血脈,并且還是兩個。”白泠頓了頓,眼中射出狠毒的精芒:“不,是三個。”
畢竟小蟲兒也是顧漸玄的血脈,自然也是上古巴蛇的血脈。
聞聽白泠的話,白然眸光登時一閃,問道:“他們在哪裏?”
白泠咬了咬牙槽,興奮道:“就在左華峰上。”
白然登時猜到了是雲璇和雲玑,不由驚道:“顧漸玄居然是上古巴蛇的血脈!”
說完,白然眉宇鎖了起來。
白泠點頭道:“是,這般多年,侄兒方才知曉漸玄是上古巴蛇的血脈!”
白然眉宇越鎖越緊,在思忖着什麽。
白泠繼續道:“到時若是那兩個雙胞胎的蛇膽不夠,還有那個傻癡的蛇膽。”
白然心思并不在這上面,而是……
“我居然是他的仇人!”
白泠一愣,忙問道:“侄兒不明白叔叔說的究竟是什麽意思?”
白然解釋道:“仙魔大戰後,我身負重傷,為了療傷,我取了一對父子的蛇膽,當時我是用了幻顏術,僞裝成了雲韻的樣子。”他頓了頓:“當時我如此做,一是為了謹防失手被人認出,若是當時用我自己的真容,失手被認出後,我便名譽掃地,還要被宗門處置,永無翻身之地。二是為了報複雲韻,即便失手被人認出,髒水也都扣到了他的身上,沒人會懷疑我的。”
聽他這麽一說,白泠眸光輕轉,将這些年從顧漸玄出現後他所做的事情,前前後後都思索了一遍後,道:“所以雲韻為叔叔背了鍋,顧漸玄對他做出的種種,皆是為了叔叔殺了的那一對父子報仇。”
說到此,白泠輕輕嘆息一聲道:“這些年我知曉漸玄折磨雲韻是為了報仇,卻一直沒有弄清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白然眯起眼眸:“當年他就在場,只是我沒有發現他,而他目睹了我殘忍的殺死他親人的全過程,所以才恨雲韻入骨。折磨報複着他所為的‘仇人’。”
白泠快意的笑了起來:“雲韻萬萬都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成了叔叔的替死鬼,哈哈哈……”
笑着笑着,白泠哭了起來:“可是漸玄卻心悅上了他,是我可望而不可即的。”
白然安撫白泠道:“顧漸玄雖然對雲韻有情,卻是被仇恨左右,二人都已經成這般地步了,哪裏會有絲毫幸福,以後不可能好了,而顧漸玄也只會被矛盾折磨,這是他負了你應該得到的報應。”
白泠放下自己的事情先不想了,問向白然道:“叔叔,我們什麽時候去取那雙胞胎兄弟,還有那個傻癡的蛇膽?”
白然眯着眸子,思忖頃刻後,道:“現下定然不可了,若是雙胞胎死在了左華峰上,那麽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白泠問道:“那要待何時?”憂心忡忡的又道:“叔叔的病疾不能再拖了。”
白然唇角扯出一抹陰鸷惡毒的冷笑來:“待三日之後,你與顧漸玄婚禮時就動手。”
“到時你故意放水,讓兄弟二人從左華峰逃走,以兄弟二人對顧漸玄的仇視,兄弟二人勢必要去鬧婚禮,顧降玄定會派人綁了他們囚困住他們,那時賓客衆多,各懷心思,而顧漸玄這幾年可樹敵無數,兄弟二人被殘忍的分屍殺了,如此他如何都無法發現是我們做的。”
白泠道:“是啊,分屍場面殘忍惡心,他們豈能會發現兄弟二人的蛇膽沒了呢。”
說完,白泠似是想了什麽,又問道:“叔叔要如何去對付那傻癡小蟲兒,取他的蛇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