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白然斂眸,沉吟一刻後,道:“那個傻癡身邊守着的妖王太詭谲,不好對付,所以我們暫時不能動他。”
他說着,望去窗外囚禁雙胞胎的殿宇:“不急,有這兩個雙胞胎兄弟的蛇膽,幾乎便可以治好我的頑疾。”
白泠還是不放心白然的病情:“不能放過那個傻癡身上的蛇膽,到時得想個萬全之策甩掉宮司野俊,剜了他的蛇膽。”
白然沒有吱聲,眸光晦暗不明,已然也是在貪婪的打着小蟲兒的主意。
靜塵峰,客房中,宮司野俊正在為午覺醒來的小蟲兒梳理發髻。
小蟲兒現在雖然已經不再是孩童,卻依然保留着孩童時的習慣,每天都需要午覺。
小蟲兒乖順的坐在椅子上,讓宮司野俊為他梳理長發。
“哥哥?”小蟲兒忽然說道:“想去看爹爹!”
說完,小蟲兒仰起小臉,可憐兮兮的望着宮司野俊。
“我最怕你用這種眼神瞧着我了。”宮司野俊哭笑不得。
小蟲兒嫩白的小手扯上宮司野俊的袖頭,輕輕搖晃着,細柔濡軟的嗓音,又求道:“哥哥想爹爹了。”
宮司野俊搖頭笑嘆,糾正小蟲兒的話,道:“不是‘哥哥想爹爹了’,是‘哥哥,我想爹爹了’。”
說着,擡手捏了捏小蟲兒的鼻頭,柔聲教育他道:“你如此說着,還以為我對你爹爹有什麽邪惡的心思呢。”轉瞬又道:“我可對他絲毫都無感。”
宮司野俊對小蟲兒的耐心教育,對他絲毫都沒有起到作用,因為小蟲兒根本就聽不懂他的意思:“哥哥,想……唔……”
宮司野俊手捂住小蟲兒的嘴:“這種話,若是被你父親聽到了,他便要又開始發瘋了,像一條瘋狗似的亂咬。”
說着,他略顯無奈的輕“嗨”了一聲,說道:“另有,你那瘋子父親,是不準許你去見你爹爹的,可是誰讓我疼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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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挲着小蟲兒櫻粉色的小嘴唇:“你說,我這般疼你,莫非是父愛泛濫了?”
說完,宮司野俊展顏笑開:“瞧我多會自欺欺人啊。”
言畢,他在小蟲兒一臉的小蒙圈下,拉着他去了雲韻的房間。
房門被推開,雲韻下意識的擡眸看去,不由眸色一亮:“小蟲兒!”
說話間,雲韻已經下了床榻,快步走到小蟲兒面前,摟住了他。
小蟲兒道:“爹爹,我們離開這裏。”
聞聽小蟲兒的話,宮司野俊在一旁忙對雲韻道:“孩子說話,不可當真哦。”
雲韻清楚宮司野俊的意思,沒有接小蟲兒的話,将他拉到床邊坐好,雲韻只想着與小蟲兒談談心,親近一番,別無他想。
與此同時,宮司野俊瞳孔一縮,下一瞬變成了宮司野賀。
他望着在坐在床榻上的雲韻,眼底泛起淫.靡之色。
幾大步跨了過去,将小蟲兒推到了地上,垂眸盯着小蟲兒說道:“若是沒有你爹爹在,我定是要好生睡了你。”
他說着,目光移到雲韻的身上,唇角一扯,邪邪笑開:“可是現下有你爹爹在,我還是對他更加感興趣。”
“熟透了的果子,口感可是最好的。”
說罷,便将雲韻按到了床榻上。
雲韻并不知道宮司野俊和宮司野賀兄弟二人是同用一具軀體。
遂此刻人見到“宮司野俊”忽然的性情大變,滿是錯愕。
但卻不忘奮力的去反抗。
然,雲韻吃了十香軟筋散,哪裏會有力氣。
所以宮司野賀輕易的便桎梏住了雲韻,埋頭在雲韻的頸窩間。
去輕薄雲韻。
并感嘆了一聲:“仙君可真香,是我見過最能勾起人欲.望的獵物。”
雲韻緊蹙眉心:“你到底是誰?”馬上又道:“你對我這般,就不怕顧漸玄殺了你嗎!”
宮司野賀挑起一雙風流的桃花眼,說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尤其遇到仙君這般的絕品,我豈能錯過呢。”
言畢,宮司野賀扯下雲韻的發帶,極其熟練的将雲韻兩只手腕纏繞上,抵在了頭上。
旋即迫不及待的伸手去解雲韻的腰帶。
“嗙”地一聲。
小蟲兒一香爐砸到了宮司野賀的後腦上。
自從上次小蟲兒見到雲韻用香爐去砸顧漸玄後,便學會了這項技能。
“嘶~”
宮司野俊捂上後腦被小蟲兒砸出來的大包,轉頭看向小蟲兒:“你拿香爐砸我做什麽啊?”
小蟲兒細白的指尖指向被他按在床榻上雲韻:“你在欺負爹爹。”
宮司野俊忙垂眸看去,然後人像被燙到了一般,從床榻上倏地跳下來。
與雲韻拉開了一段距離,站在了小蟲兒的身後,先是對小蟲兒柔聲解釋道:“蟲,剛剛的那個畜生不是我,我人品可端正,做不出那種禽獸之事,你要相信我呢!”
小蟲兒點頭“哦”了聲,将手中的香爐放回了原位,由此可見他已經相信了宮司野俊。
宮司野俊輕輕的籲下一口氣,暗道:傻傻的多好。
旋即擡眸看向已經坐了起來,正在低頭用牙齒解手腕上纏繞着發帶的雲韻,宮司野俊手握成拳抵在唇邊幹咳一聲道:“靈暮仙君,我需要向你解釋一番了……”
“不用了,我清楚了。”雲韻已經将發帶解開。
雲韻從宮司野俊剛剛與小蟲兒解釋中,以及他前後巨大的變化,尤其雲韻曾經也聽說過兄弟,亦或是姐妹二人通用一體的事情,遂此刻知道了宮司野俊身體裏還有着另一個靈魂。
雲韻問向宮司野俊:“你要怎麽辦?”說着,他看了一眼精致秀美的小蟲兒,“他會傷害小蟲兒的。”
見過剛剛發生的事情,雲韻看出宮司野賀的本質,同時他也看清楚宮司野俊對小蟲兒的心思。
“我會想辦法将那個人從我的身體中驅除。”宮司野俊道。
說着,他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小蟲兒不能在這裏逗留時間太長,你也是知道的,現下的顧漸玄他就是一個瘋子,所有的人都盡量避免惹到他。”
說完,宮司野俊拉着對雲韻戀戀不舍的小蟲兒離開了。
雲韻望着二人離開的方向,擔憂着小蟲兒,生怕宮司野賀傷到了小蟲兒。
委實他也不放心宮司野俊,只是迫于無奈,畢竟小蟲兒需要人照顧。
“吱呀”一聲,顧漸玄推門行了進來。
雲韻收回視線,垂下眸子不想看到他。
顧漸玄走了過來,坐在了雲韻的身邊。
目光落在雲韻容色無雙的臉龐上,像是永遠也看不夠一般。
陡然,顧漸玄漆黑的瞳孔猛地一滞,旋即擡起手撩開雲韻落在頸間的長發。
臉色瞬間陰沉的可滴下水來,緊接着反手就“啪”地一耳光。
雲韻白皙的臉頰當即印出他指痕,嘴角也被打破,滴落着血珠。
轟隆隆的耳鳴已經影響雲韻的思維,讓他無法想通顧漸玄為何要忽然如此大發雷霆。
顧漸玄也看出雲韻不明白自己為何要遭他毒打。
見此,顧漸玄怒極反笑:“賤.人,偷吃完沒有擦幹嘴,還不知曉呢吧!”
他說着,一把扯起雲韻後腦的頭發,便将人拖拽到了銅鏡前,惡狠狠的擡手指給雲韻看,咬牙切齒的道:“瞧瞧這是什麽?”
“嗯?你比我都清楚的很吧。”
雲韻目光落在銅鏡中,望着自己頸窩處那一道紫紅色的吻痕。
是宮司野賀留下的。
雲韻頸部的肌膚像剝了殼的雞蛋,格外嬌嫩,只要稍有不注意,就會落下痕跡。
雖然當時宮司野賀只是潦草吻了下,但到底還是留下了痕跡。
“那個野男人是誰?”
顧漸玄近似咆哮的話語在雲韻耳邊響起,刺得他耳底生疼。
雲韻忍着臉頰上的疼痛,靜靜的望着眼前的瘋子。
看他這副瘋魔的樣子,倘若讓他知曉他脖頸上的痕跡是被宮司野賀輕薄所致。
他斷不會因宮司野俊與宮司野俊是通體,而就此罷休,定會殺了宮司野賀,可是現下殺了他,就等同殺了宮司野俊。
可小蟲兒怎麽辦?
他能看出小蟲兒很依賴宮司野俊的,他死了,小蟲兒定會很傷心,并且顧漸玄也并不會讓小蟲兒留在他身邊,那麽他為了報複他,也會将小蟲兒送去左華峰,白泠的身邊。
小蟲兒不比雲璇和雲玑,二人機敏又會武技,白泠不敢太過分了,可小蟲兒就不同了。
思及至此,雲韻抿緊了唇瓣。
見他如此,顧漸玄冷“哼”一聲:“別以為我猜不到那個野男人是誰,他是楚年。”
“不是,我發誓。”雲韻堅定決絕的道。
顧漸玄微眯冷眸,仔細審視着雲韻的神色,不放過一絲一毫的表情變化。
“不是楚年,那個野男人有是誰?”
近來一段時間,因為婚事,進出靜塵封的人不少,尤其他住在這裏,事物繁忙,來禀報他事物的人也很雜,所以一時是無法查清那個人究竟是誰了。
雲韻望着顧漸玄的眼,認真道:“沒有,我雖然現下只活了半生,但我可以保證我一生只有過你一個人,不會再有其他人了。”
顧漸玄定定盯了雲韻幾息後,忽而大笑起來:“你騙鬼呢吧。”轉瞬狠狠咬着每一個字的問向雲韻:“我最後問你一次,你還是不說嗎?”
雲韻道:“沒有,你要我怎麽說?”
顧漸玄臉上依然帶着笑意,卻令人毛骨悚然,他道:“好,好,我看你嘴硬到何時?看我如何教訓你這個賤.夫的。”
他說着,從儲物袋中拿出一件令人見了臉紅的東西。
“你不是耐不住‘孤獨’嗎,我便滿足你。“
“讓你時時刻刻都不會再感覺到‘孤獨’了。”
說罷,顧漸玄将雲韻強肆的抵在了銅鏡上,然後一只手扯起他的衣擺……
雲韻虛弱的坐在地上,感受着羞恥,讓他咬破了唇瓣。
顧漸玄鐵鉗似的手指捏起雲韻的下巴,逼他望着他的眼:“師尊若是不告知徒兒那個野男人是誰,就一直帶着它吧。”
雲韻一側臉,意思再明了不過了。
“你……”顧漸玄被氣的夠嗆。
房門沒有關,白泠行了進來,見顧漸玄這般,遂問道:“漸玄這是怎的了?”
顧漸玄正在氣頭上,他瞪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雲韻,冷哼一聲:“被這賤.人惹的。”
白泠見顧漸玄被氣成這般,只想火上澆油,遂他對雲韻說道:“過兩天你便與漸玄成婚,是他的小妾了,你要接受這個現實,嫁雞随雞嫁狗随狗,嫁給魔尊,你就要放棄你那仙君的矜傲,好生将漸玄伺候好,才是你的使命。”
雲韻神色淡淡:“那是你使命,不是我的使命,我的使命……是看着你們這些惡人滅亡……”
顧漸玄打斷雲韻的話:“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你沒聽過嗎?”對白泠說道:“你不要勸慰這個賤.人了,他滿心都是狐媚,想着那個野男人。”
“野男人?”白泠滿眼不明的問道。
顧漸玄目光落在雲韻頸間的紅痕上:“方才,他趁着本座不在他身邊,與人厮混,做了茍且之事。”
“什麽?”白泠滿目震驚,為顧漸玄打抱不平道:“雲韻你怎麽可以這樣,漸玄對你如此好,每晚都留宿在你這裏,你卻還不知滿足,做出這等龌龊之事?”
說着,他看向顧漸玄:“那個野男人是誰?”
顧漸玄眉心緊皺:“他嘴太硬,不肯說。”
白泠道:“漸玄可讓我一試,看能否讓他說出那個野男人究竟是誰?”
雲韻眼波輕顫,目光不由看向了顧漸玄。
顧漸玄與他對視幾息後,道:“好。”
說罷,轉身離開了房間。
他很清楚白泠的手段。
雲韻垂下眸子,眼中的霧氣已經讓他看不清事物。
見顧漸玄走了後,白泠不再遮掩眼底的陰霾,他殘忍的一笑,感嘆道:“沒想到你這般快就落到了我的手中,任憑我魚肉了。”
雲韻不理他。
白泠揮手就給了雲韻一巴掌,然後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包鋼針,拿出一根直接紮進了雲韻的身體中,随後一連又刺進了好幾根鋼針。
雲韻被疼的眼前事物忽暗忽明,馬上要昏過去了。
可白泠豈能讓雲韻暈過去,就此放過他。
他提起茶壺,将一茶壺的冷水都澆在了雲韻的身上,防止雲韻暈死過去。
雲韻趴在地上,一點力氣都沒有,白泠捏起雲韻的手指,陰測測的笑着:“當年我就這麽折磨你的孩子,那個傻癡的。”
雲韻瞪着白泠,噿了他一口,虛弱的說道:“蒼天讓其滅亡,必先讓其瘋狂!”
被雲韻噿了一臉,白泠怒火中燒,旋即惡狠狠便沖雲韻的指尖紮了進去,還洩憤的用尖銳的針尖在雲韻的指頭上攪弄。
雲韻朝着門外慘叫了一聲。
顧漸玄猛然沖了進來,白泠忙收了鋼針,告狀道:“他辱罵漸玄,所以我才如此對他的。”忙又道:“細小的針也傷不到他哪裏去的。”
顧漸玄望着白泠手中的鋼針,想起了三年前奶娘虐待小蟲兒的事情,似是已經猜到了什麽。
但現在他的心并不在這上面,遂他問向白泠:“他招出那個野男人是誰了嗎?”
“他沒說。”
“我說了。”
白泠和雲韻幾乎同時說道,這讓顧漸玄當即一愣,旋即問道:“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白泠忙搖頭,解釋道:“漸玄,他真的什麽都沒有與我說……”
“我說了。”雲韻打斷了白泠的話:“那個男人是白然。”
說完,雲韻徹底暈死了過去。
顧漸玄脖頸上筋絡都突了起來,白泠忙跪了下來:“不是我叔叔,絕對不是我叔叔,我叔叔近一段時間身體不好,我一直都在他身邊,我可以作證的。”
“白泠你可是他的侄子。”顧漸玄道。
白泠又道:“漸玄你冷靜冷靜,雲韻是在故意挑撥我們的。”
顧漸玄阖上眸子,深呼吸一口氣,複又睜開:“滾出去。”
白泠被他身上的煞氣吓的身體一趔趄,忙起身了跑走了。
顧漸玄抱去雲韻,将他放躺在了床榻上,望着昏迷中的雲韻:“怎麽辦,明知你是在離間,可我總想去相信。”
白泠一路奔回了左華峰,将剛剛發生的一切,都講給了白然聽。
白然眯着眼眸道:“待取了雙胞胎兄弟的蛇膽後,我需要離開這裏,避開顧漸玄了。”
轉眼到了顧漸玄大婚的日子。
來參加婚禮的賓客,多半都是魔妖兩界的人,還有一些散修,修真界也有一些宗門仙派,但蓬萊,昆侖,長生宮等一些端正的門派沒有來參加。
均是惋惜曾經修真界八大仙宗為首的天玄宗竟是淪為魔族分支,宗主成了傀儡,靈暮仙君更是雌伏在魔尊腳下,做了卑賤的小妾,被萬人唾棄。
左華峰上,所有的弟子都去主峰參加顧漸玄的婚禮,只留一名年老的弟子留下來看守雙胞胎兄弟。
年老的弟子又是一個酒鬼,幾壺酒下了肚,人便醉的不省人事。
雲璇将桌腿卸了下來,隔着禁锢他們的鐵欄,用桌腿将年老弟子別在腰間的鑰匙圈,套在了桌腿上,順利的拿到了手,兄弟二人逃出去後,直奔主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