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小omega知趣的離開。
顧卿九坐下,此時,沈瑜已經醉得不成樣子了。
“這酒量還敢在外面喝酒,是想等着誰撿回去嗎?”她惱道,伸手去扶沈瑜。
“走開,我,我結婚了。”沈瑜徹底醉了,看什麽都是重影的。潛意識還知道要維護自己的形象,不能讓老婆誤會了。
“知道結婚了還這麽喝?”
“我要是不過來,是不是一晚上都不打算跟我說話了?”顧卿九起身跟服務生要了一杯蘋果醋,用來給沈瑜解酒。
沈瑜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顧卿九手上的戒指,伸手就去抓,一揚手打翻了蘋果醋。
顧不上衣服濕了,喝醉的人使勁兒的去摘戒指,嘴裏還胡叨叨,“這是我,我老婆的戒指,你怎麽戴我老婆的戒指?”
“我們在摩天輪上發過誓,她怎麽給送人了……”邊說還邊哭,真是醉的不輕。
葉白就在不遠處,顧卿九招呼她過來,兩人合力把沈瑜架起來,她這才感覺到,沈瑜清減了不少,原來有肉的地方都咯人了。
再仔細看,沈瑜的臉也瘦成了一小條兒,化着淡妝遮住了眼底的青黑。
這一年,她過得不好。
進了車廂,沈瑜還在推顧卿九,她以為那是不認識的女人,一臉嚴肅地問:“你是誰?”
“我是你媽!”顧卿九懶得和醉鬼糾纏,情急之下說的渾話把自己都氣笑了。
“我沒有媽,我只有老婆。”沈瑜委屈巴巴的抹眼淚,“我把老婆弄丢了。她,她不要我了……”
“她怎麽不要你了?”顧卿九拿紙巾給沈瑜擦臉,妝都哭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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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她有了別的狗。”沈瑜想起那個金發美女,恨恨地踢了一腳前坐洩憤。
狗?什麽狗?顧卿九一腦門子問號?
“汪汪汪!”沈瑜噘着嘴,她不服氣,她比金發美女更好看才對。為什麽老婆不看她?
顧卿九弄明白了,“你是你老婆的忠犬?”
“嗯。”沈瑜使勁兒的點頭。
“那你還不主動跟她說話?清高個什麽勁兒?”顧卿九看着沈瑜的臉問道。
“她,她好耀眼!”沈瑜低頭揪着西服的衣角,“她身邊的人都,都好優秀,我怕她,不愛我了……嗚嗚嗚”
誰能拒絕一個委屈巴巴的忠犬A呢?顧卿九的心都要化了,她是又心疼又好笑有好氣。
這傻子。
車子停在了後宅的門前,顧卿九住在沈晟玫的宅子裏,但是兩棟樓,互不幹涉又方便互相照顧。
葉白挺有眼力見,把人送到了顧卿九的宅子門前。
把醉鬼扔在沙發上後,顧卿九去廚房沖了一杯蜂蜜水。
沈瑜還在掙紮,努力地從沙發上坐起來,愣愣地看着陌生的屋子,轉過頭看了她一眼,眼睛突然亮了,“老婆!”
“認出我來了?”顧卿九以為小妻子酒醒了。
“老婆。”沈瑜直愣愣地看着老婆一步步走到身邊,伸出手試探地摸了摸老婆的臉,好滑,“這個夢好真實啊!”
她往前挪了挪,抱住顧卿九的腰身,“老婆,這次你別走那麽早。我,我争取晚點睡。”
“想,想多看,看你一眼……”
酒還沒醒,但話讓人傷感。
兩人都一年多沒見,顧卿九又何嘗不想念她呢?
沈瑜窩在老婆的頸窩裏,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看得顧卿九耳根子泛紅。
“把蜂蜜水喝了,醒醒酒,要不然明天早起頭疼。”
沈瑜搖頭,“不喝,不醒。” 老婆就一直在。
顧卿九伸手敷上她的臉頰,拇指在臉頰上摩挲,眼神充滿了眷戀,“我會一直在,往後餘生,你也別想甩掉我。”
她低頭去吻小妻子,冰冷的唇碰在一起變得炙熱,醉鬼只能承受,嘤咛着連呼吸都亂了。
這個吻很綿長,寄托了一年的相思之苦。
撬開醉鬼的齒關,顧卿九瘋狂掃蕩,追逐着那條綿軟的小舌,侵略性極強。
都快窒息了,才分開。扯出的銀絲落在唇邊,微涼。
沈瑜的表情有些呆,還沉醉在那個吻中回不過神兒。
“我們要個寶寶吧。”顧卿九又親了親她。
她一直不能理解,為什麽沈瑜這麽愛她,卻不肯要一個她們的愛情結晶。
“不要!”沈瑜堅決地搖頭,抱得更緊了,“寶寶會讓老婆生病,老會死,不要老婆死……嗚嗚”
沈總哭唧唧的說了一堆。
顧卿九聽明白了,沈瑜是害怕她像自己母親那樣,生産後身體恢複不過來撒手人寰。
她又何嘗不害怕呢?可她愛沈瑜,想和她孕育一個生命,不光是為了想當母親,也是為了證明她們在這世上走過,愛過。
最終,沈瑜還是睡着了。
顧卿九用了好大力氣才把沈瑜拖到卧室,脫掉沾了酒漬的衣服。
扯襯衫的時候,她多少有點尴尬。倆人一年沒見,多少生疏了,見面就扯光人家的衣服好像不太好……吧?
顧卿九手裏還攥着沈瑜的襯衫,襯衫的主人一個翻身,用力過猛,直接把襯衫扯開了。
襯衫底下露出了粉色的醜陋疤痕,吓了顧卿九一跳。
疤痕橫貫整個背部,看樣子就能猜出當時有多慘烈。
她什麽時候受的傷?怎麽受了這麽重的傷?
顧卿九顫抖着手,撫摸那道疤痕。
床上的沈瑜扭了一下,哼唧了一聲,“疼。”
顧卿九鼻子一酸,眼淚刷地就流了下來。
她的小魚受傷了!
在她最疼的時候,她都沒有陪在她身邊。
也顧不得尴尬不尴尬,顧卿九把沈瑜扒了個精光,全身上下檢查了一遍。
人瘦了好幾圈兒,除了背上的疤,再沒有別的傷痕。
她從背後纏上去,抱住沈瑜,輕吻她的腺體。
以後都不會了,不會讓你一個人了。
一年之期滿了,我做到了,沒有人會把我們分開了。
一年前,顧卿九病得最嚴重的時候,接到了沈晟玫的電話。
“沈瑜的生母是我的姐姐,她和愛人出了意外,一起被送進醫院。當她得知愛人離世的消息時,選擇了放棄生命。沈瑜和她母親很像,我會為了你不顧一切。可我不能容許她這樣做。”
“顧小姐,你愛沈瑜嗎?你舍得她為了你痛苦嗎?”
“如果你愛她,你就應該自己站起來,戰勝心魔,成為一個合格的愛人。重新站在沈瑜的身邊。”
“不是逼着你離開她,就當是一次考驗吧。
如果你不能好起來,或者你們分開的這段時間裏,各自有了喜歡的人,那就說明你們不合适,就幹脆結束這段感情吧。”
沈晟玫的每一句話都像一條鞭子,狠狠地抽在顧卿九的身上。
無疑,在這段感情中沈瑜陷得更深,她保護自己更多,她比自己更獨立也更堅強。相比之下,她就像溫室裏的花朵,經不起任何風吹草動。
陷入痛苦的她也無法和愛人互動,這樣下去,兩個人都會疲憊。最終,她會拖死沈瑜,拖死這段感情。
那也不是她想要看到的。
顧卿九抹去臉上的淚水,眼神堅定地回複道:“給我一年的時間,一年期滿,如果我做不到,我會自動裏開。但如果我做到了,你永遠都不可以再插手我和沈瑜的事!”
當天,沈瑜就讓人把她送走了。
她曾怨恨過沈瑜,怨恨她輕信沈晟玫的話,輕易把自己推出去。
怨恨她不能一直陪伴在她身邊。
所以,今天她特地不理沈瑜。
可如今想來,沈瑜當時是遇到了不得已的事,不得不把她送出國的吧?
這一年裏,沈晟玫待她如親生女兒般,她也很配合咨詢師,一步步走了出來,治療效果明顯。
來這裏三個月的時候,她就開始寫劇本。
通過沈晟玫的關系,被推薦給了某位大導演,她進入劇組開始工作。
走入社會後,顧卿九發現,自己越來越獨立,越來越自信,也越來越想念沈瑜。
可她答應過沈晟玫,一年不跟沈瑜聯系。
這條慘絕人寰的約定,她堅守了一年,她無時無刻不在害怕,害怕沈瑜身邊已經有人了。
好在許雪兒跟她聊天的時候會說上一兩句沈瑜的現狀,都是報喜不報憂,她也不知道沈瑜什麽時候受的傷。
實在睡不着,顧卿九拿出手機翻看葉城一年一來的大小報刊。
沈瑜受傷,肯定會上報。
果然,讓她找到一年前,她出國前夕的一通報道。
【沈氏新掌權人遭遇車禍,生命危在旦夕,葉城豪門将重新洗牌】
标題下附着一張現場照片,拉着鋼筋的車子傾倒,貨箱裏的鋼筋把一輛小轎車刺成刺猬一樣。
那輛車的車牌她記得,是沈瑜的車子。
顧卿九捏着手機的指尖泛白,轉頭看睡在旁邊的人。
所以,當時你就受了那麽重的傷?還想着要把我送走!你是傻子嗎?
就不怕萬一再也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