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章節

僵持了一會兒,盧寒說:

“走,阿姨,到辦公室去坐坐吧!”

那中年婦女點點頭,跟着盧寒來到了辦公室。

盧寒給那婦女倒了一杯水,把晨攀的學習、思想以及表現詳細地給那婦女作了彙報,最後說:“晨攀的進步很大,他是一個很有希望的學生!”

那中年婦女聽了盧寒的話,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條縫,免不了又說了些恭維和感激的話。

盧寒突然想起晨攀和蘇楓秋都是向陽村的,就趕忙問道:

“晨攀和蘇楓秋是一個地方的,您認識蘇楓秋嗎?”

那中年婦女一聽,笑道:

“她就住在我家隔壁呢!”

盧寒聽了不覺心頭一喜,終于可以弄清蘇楓秋的情況了,忙說:

“蘇楓秋的性格有些古怪,您能談談您所知道的情況嗎?”

“唉,這孩子!”

那婦女嘆了口氣說:

“這孩子的脾氣呀,要說還是老師給造成的。”

盧寒一聽這話,心裏顯得有點緊張和好奇,挪了挪椅子說:“哦?這要請您盡量說詳細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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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婦女喝了一口水,清了清嗓子說:

“這孩子,眼睛先天就有點近視,讀小學二年級的時候,有個叫王賦的老師帶他們班主任,讀了幾天書後,楓秋回家對她爸爸說,老師讓她坐最後一排,她看不見黑板上的字。第二天她爸爸送她上學的時候,找到這位王老師,說明了情況,求王老師給他女兒調個座位,王老師當面答應了。可是又過了一個星期,楓秋的座位還是沒動,她爸爸又到學校找王老師,王老師答應馬上給楓秋調座位。他哪知道,給學生調一個座位,得向老師送100塊錢!又一個星期過去了,楓秋的座位還是沒動,王老師還放出話來,說:‘不表示表示,就想調座位?門都沒有!’這下可惹惱了楓秋她爸,到學校找那位王老師評理,沒想到,那位王老師卻理都不理,楓秋的爸爸氣不過,就打了那位王老師一巴掌。從此以後啊,楓秋可遭罪羅!那位王老師不僅座位沒有調整,而且還變本加厲地找她的茬,作業不給她改,稍有不對就罰她掃地,被叫到辦公室裏罰站是經常的事兒,更厲害的是王老師叫所有的學生都不準和她玩,一直讀到六年級都是如此,所以在楓秋的心裏,她恨所有的老師。”

那婦女停頓了一下,轉過頭來對盧寒說:

“盧老師,您也是老師,怎麽能對一個孩子那樣呢?”

“那位王老師也太沒有職業道德和修養了!”盧寒有點兒憤憤然了。

那婦女又喝了一口水,繼續說道:

“好不容易熬到了小學畢業,到了初中,楓秋以為到了初中會好過些,哪知那位王老師卻跑到初中添鹽加醋地游說,說楓秋的父親蠻不講理,動不動就打人,使得初中那些不明真相的老師對楓秋也是愛理不理的,所以,楓秋的心進一步受到了傷害,她常對我說:‘天下沒有一個好人,老師更壞。’”

盧寒聽着聽着,臉上的表情急劇地變化着,那婦女看了露寒一眼,似乎有些擔心和後悔,接着說:

“盧老師,我兒子一回家就念叨您,說您是一位好老師,我跟您講這些,是希望您好好幫幫楓秋,她确實是一個聰明的孩子!”

盧寒對這位大媽的精明感到佩服,她是擔心老師會“官官相衛”,也像王老師那樣,對楓秋不利,才說出這番話。便說:

“阿姨,謝謝您告訴了我這麽多關于蘇楓秋的情況,請您放心,也請您轉告蘇楓秋的父母,讓他們也放心,我盧寒不會讓蘇楓秋再受到傷害,我要讓她明白,天下還是好人多!”

那婦女的眼睛突然亮了許多,高興地說:

“好,我一定轉告楓秋的父母,楓秋現在的班主任是一個大好人!”

又說了幾句話,那婦女就告辭了。

第八回 蘇楓秋的誤解

幾天來,盧寒一直想找個适當的機會與蘇楓秋談談,可蘇楓秋一直不給他這個機會,她每次見到盧寒,都是低着頭,不說話,連走帶跑地就過去了。盧寒見她這樣,也不便強行找她,他向來是尊重學生的意願的,他只是在尋找和等待機會。

蘇楓秋幾天來心裏也很不安靜,她上課的時候,只是默默地聽講,從不擡頭看一眼盧寒,她害怕盧老師的眼光,她不斷地告誡自己,不做一點兒違紀的事情,她要讓盧寒抓不住一點兒把柄,不給他以報複的機會。但她一方面又作好了一切準備,準備着盧寒對她的“狂風暴雨”,可是,一連幾天,盧寒一點兒跡象也沒有,就像從沒發生過那件事兒,這使她越來越感覺到不安,她不相信盧老師就這樣算了,因為她深信:老師個個都是虛僞的,決不允許學生有違他們的意願,何況她畢竟讓老師失了面子,這個盧老師就是再好,也不會放過她的。她時刻提醒自己:該來的一定會來,久晴之後必定有暴雨。

星期四,盧寒上完第六節課後,幾個學生問了他幾個疑難問題之後,盧寒收拾好備課本走出教室,剛到門口,被一頭沖進來的蘇楓秋撞了個滿懷,差點跌倒,盧寒一看是蘇楓秋,風趣地笑着說:“這可是恐怖的腳步聲啊!”蘇楓秋擡頭一看是盧老師,不覺臉紅了,她看了一下盧寒,馬上又把頭低了下去,站在那兒一動不動。盧寒見這是個機會,就說:

“蘇楓秋,你過來一下!”

說着把蘇楓秋拉到了教室的旁邊,語氣緩和而嚴肅地說:

“蘇楓秋,你有什麽心事就不能對我說嗎?難道我就那麽不可信任嗎?”

蘇楓秋仍舊低着頭,嘴裏嘟嚕了一句:

“我沒有什麽心事!”

盧寒見她還是不肯說,就直截了當地說:

“你在小學和初中的那些事,我都了解清楚了,事情并不……”

還沒等盧寒把話說完,蘇楓秋把頭擡起來,眼裏充滿了鄙視和仇恨,一字一句地說:

“了解清楚了又怎麽樣?如果你想為那個王老師打抱不平的話,來吧!把你們這些當老師整人的本事統統拿出來,看我蘇楓秋怕不怕,告訴你,我已經習以為常了!”

盧寒聽着聽着,只覺得一股無名火從胸腔裏呼啦啦串到了腦門兒,再也控制不住了,額上爆滿了青筋,怒獅一般地吼道:

“你簡直不可理喻!好!我盧寒從此不再找你談話!”說完,扭頭就走了。

蘇楓秋從沒見過盧老師發這樣大的脾氣,真有點兒吓懵了,雕像一般地呆在那兒。

盧寒的吼聲傳進了教室,學生們在下面低聲議論着,黃小妹對倩紅說:

“蘇楓秋不知是怎麽搞的,怎麽能那樣頂撞盧老師呢,我看她這回是吃不了要兜着走了!”

只有吳影婕的臉上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

上課鈴響了,下一節是物理課,黃小妹趕緊跑出教室,拉着蘇楓秋的手說:

“蘇楓秋,算了,上課去吧!”

連拉帶推地把蘇楓秋擁進了教室。

蘇楓秋的眼睛一下子盈滿了眼淚,但她強忍着,盡量裝着若無其事的樣子,苦笑了一下,但淚水還是不争氣地流了下來。盧寒來到辦公室,臉色很難看,他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水,重重地放在辦公桌上,吓了旁邊的江老師一跳,她忙問道:

“你這是怎麽啦?誰把你氣成這樣啊?”

“還有誰!還不是那個蘇楓秋!”盧寒沒好氣地答道。

正在辦公的張老師放下手中的筆,摘下眼鏡,語帶嘲諷地說:

“喲,什麽事難倒了我們的教育家呀?”

盧寒見她語氣中含着挖苦與諷刺,氣不打一處來,站起來沖着張老師吼道:

“你什麽意思?誰在你面前充教育家啦?你今天必須跟我說清楚!”

他完全失去了往日的理智和風度,氣勢很吓人。

張老師一看他那架勢,也吃了一驚,自知理虧,忙拿了本書走出門去,嘴理咕嚕了一句:“神經病!”

江梅見張老師出去了,走過來拍拍盧寒的肩膀,勸道:

“盧老師,消消氣,跟我說說,是怎麽回事兒?”

盧寒見江梅如此,氣也消了一半,就把怎麽跟蘇楓秋談話,她怎麽回話的內容一五一十地跟江梅說了一遍,他反問江梅道:

“你說說,氣人不氣人?”

江梅聽了,嫣然一笑,道:

“原來是這樣,換了我,我也會生氣的!”

盧寒立刻像遇到了知音似的,恢複了往日的風度,說道:

“哎,小江,你說說,這個蘇楓秋,我該怎樣對待她呢?”

江梅想了想說:

“我建議,這段時間,你不要找她談話,你要用你的行動來感化她。她不是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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