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四節上課鈴聲響起
程。領導講話發言,優秀代表發言,表彰行業優秀代表。
作為國內IT行業首屈一指的公司,DI的發言人自然是溫言。因為需要大量的腦力和精力,IT這個行業差不多也是吃青春飯的,随着年紀的增大一般人都是轉管理。越是年輕的高管越是變态,他們往往在很小的時候就開始接觸互聯網,自學編程開發程序,而溫言就是變态中的變态,年紀輕輕就坐穩了DI的高級總監。
禮堂臺子的左邊設置了講話席,席上擺了一圈話筒。透過話筒,溫言的聲音清楚地傳到禮堂的每一個角落,溫潤的聲音,音調少有起伏。
冬青停下記錄的手,一瞬不瞬地看着正在發言的人。
都說事業有成,含蓄內斂的男人對年輕的單身女人有着致命的吸引力,這話冬青以前是不信的。
因為世界上成功男人那麽多,看電視換個臺是一副面孔,換另一個臺又是另一幅面孔。照那個說話,那單身女人豈不是天天都要對着精英雜志財經類電視頻道犯花癡嗎。
但是此刻,她信了。
鈍痛的心,一下一下的跳着,頻率比以往快了不少。
想到那晚的事,冬青又垂下眼,捏着筆的指關節發白。
她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老師,朝九晚五。
“啪啪啪”周圍響起陣陣掌聲。
冬青慌忙擡頭,放下筆,跟着人群鼓掌。溫言整理好并沒有看的稿子,視線掃過臺下的衆人,從冬青身上略過,沒做停留。
————萌萌噠亂入的小劇場————
#總監求求你做着正常人吧#
溫言冬青結婚的第一年,前三個月,DI技術組溫言帶的項目組的那幾個程序員,每天小日子過的不要太爽歪歪。他們的溫總監,工作效率極其的高,準時下班。即使他們程序寫的和一坨shi一樣,他們總監也是一副溫潤如玉的樣子,只要重寫合格也不太苛求。
但是三個月後,他們的總監開始了沒日沒夜的coding,幾乎天天加班,衆人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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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某天,陸瑜晃蕩晃蕩地進了溫言的辦公室,那時幾個程序員一字排開站在溫言辦公室中準備接受批評。因為他們的工作失誤,導致網站什麽內容也上傳不了。
陸瑜:“喲,這是?”
溫言沒說話。
陸瑜摸着下巴看了一圈,“我聽測試部那幾個說,你最近上火了?”
欲.求不滿,肯定上火啊。
溫言停下手邊的工作,看着陸瑜。
陸瑜半靠在溫言辦公桌邊,“別用那個眼神看我,你媳婦出去聽課學習又不是我叫的。”
溫言:……
陸瑜:“精力旺盛沒處發洩,也別拿工作發洩,你瞅那幾個程序,大好的單身男青年,怎麽就被你摧殘成這樣了?”
一衆程序員:他們總監沒日沒夜加班原來是老婆不在家,可怕!
溫言沒說話,打開他們負責的DI游戲資訊在線的網站,念:“DI某管理開發的游戲,優化和shi一樣,是不是拿腳做出來的”
作者有話要說: 冬青:我來追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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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爆雞丁
Chapter.14坐龍椅
臨近中午,休會。
由于位置靠後,冬青随人流先出了大禮堂,在和溫母約好的地方等她。很快,溫母就出來了。
溫母對冬青找找手,喊她:“冬青老師,走吧,去吃飯。”
冬青疑惑,“不是去訂好的飯店嗎?”
“飯局常有而小炒不常有也。”溫母挽住冬青的胳膊,語氣輕快,說的神秘。
“小炒?”
“诶!到了就知道。”溫母賣起了關子。
冬青跟着溫母七繞八繞,繞進了市政府後面的小食堂。推開門進去,一樓不大的大廳裏幾乎坐滿了人,平日裏穿着西裝的精英們,此時和外面吃大早點的糙爺們無二。來的早的坐着藍色的小塑料凳子,來的晚的三個或兩個擠在一張大條凳子上。
冬青看得目瞪口呆,“這是市政府食堂?”
溫母拍了拍冬青的手背,“很早之前的了,大食堂在前面,負責看管這個小食堂的是個老紅軍。”
“老紅軍?”冬青實在不敢想象,按時間算,最年輕的怕也是百歲老人了吧。
“嗯哪,張老爺子就是看着而已,實際做飯的還是他兒子。老爺子以前在部隊裏就是負責這一方面的,退休了他也閑不住,都多少年了,人越老越固執,這條條條凳凳鍋碗瓢盆都不讓動的。”溫母帶着冬青找了個沒人的角落坐下。
冬青坐下後就四處打量着,小食堂裏裝修老舊,可以說幾乎沒有裝修,刷了白灰的牆,照明用的燈透亮,坐的條凳是真結結實實純手工打出來的條凳,年代久了有些都幹裂了。
但這些條件,并不妨礙各界精英紮堆湊在這裏。
隔着兩桌,她又看見了溫言。他的西裝外套紐扣被解開了一顆,一個人坐在有扶手的黃色編織椅上,手中掂了兩顆象棋子,一個若有似無的笑在唇畔。在周圍坐在條凳上的人中,顯得鶴立雞群。
陸瑜:“坐穩了?”
溫言輕眯着眼,看着手裏的象棋子,上下掂了掂,“坐穩了。”
全程圍觀的DI網絡安全部部長:“哈哈哈哈哈哈哈。”
對于他們這種坐慣了辦公椅敲代碼的程序員來說,看到條凳其實是非常拒絕的。但是這一片又只有一張帶椅背帶扶手的椅子,只能就地取材公平競争,通過下象棋來決定誰做“龍椅”了。陸瑜厮殺兩場,速戰速決成功斬殺網絡安全部、技術部的部長,結果最後慘死在溫言手底下。
“你什麽時候會下象棋的?”陸瑜大大咧咧地坐在長條凳上,西裝紐扣全解,領帶懸垂,一只手撐在大腿處。
“剛才。”溫言的口氣認真。
豎着耳朵聽的一清二楚的冬青不由得笑了出來,惹得溫母問:“怎麽了?”
“沒什麽,就是感到奇怪,怎麽都聚在這個小地方。”冬青扯了個借口。
“知道往這裏跑的都精着呢。”
冬青捧過溫母遞過來的紙杯,以為是白開水沒看就抿了一口。
酸甜味直沖大腦。
“葡萄幹湯。”溫母說。
“我還以為是白幹水。”冬青抿了下蘸着酸湯的唇,感受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她扭頭。
一個上了年紀的阿姨一手端着個大托盤,另一只手在比劃着什麽。
手語嗎?
冬青仔細而又努力地辨認着,但是白費功夫,她完全不懂手語。
“對不起阿姨,我看不懂。”冬青說。
溫母搖了搖頭,“這位姐姐,我也不懂。”
啞巴阿姨指了指手中托盤上的菜,又指了指臨近冬青的兩桌人,比了個走路的手勢。
冬青費力的解讀着,“你是讓我把這些菜,端到那兩桌去嗎?”
啞巴阿姨拼命的點了點頭,露出憨厚的笑。
“好的。”冬青接過托盤,起身,往坐着DI高管的那一桌挪過去,盡量保持着手中的平衡,不讓湯汁灑出來。
越來越近,距離越來越短。
溫言手裏掂了個象棋子,側過頭,和身邊黑客出身的網絡安全部部長讨論着國內網站的安全系數,哪家網站一攻就破,哪家網站固若金湯宛如鐵王八。
“是你啊?”陸瑜感覺到後面有人靠近。一回頭就看見了上次一起打過一次球的冬青。
冬青點了點頭,一手端托盤,另一手上菜。
“我來我來。”陸瑜急忙站起身,接過冬青手裏的盤子。間隙,陸瑜問:“你做什麽的?也來參加會議。”
“普通的老師。”
陸瑜笑了一下,“祖國的園丁啊,對了,你坐哪裏?”
“那邊。”冬青布完全部的盤子,指了指後面的那一桌。
額……
怎麽會……
剛才還只有她和主任的那一桌,此刻全坐滿了省內教育屆的前進、學科帶頭人。
冬青:“……”
溫母站起身,準備喊人再加個凳子,結果找了半天,塑料凳子不是短腿就是開裂了。
因為不熟,DI其他的技術宅并沒有和冬青打招呼,僅僅是點了下頭。對他們來說,代碼比人有意思。包括溫言。
冬青就夾在溫言的扶手椅和陸瑜的條凳中間,漸漸地有些局促不安。久違的男性氣息包圍着她。
自來熟的陸瑜說:“那邊滿了,我們這邊還有空位,不介意就湊一桌吧。”
冬青沒辦法,視線掃過這邊幾個人,不确定地問:“你們這邊也滿了吧?”
陸瑜:“沒啊,看我們溫總監的意思咯。”
溫言輕哂,放下手中把玩的象棋子兒,直起身讓出了帶扶手的塑料編織椅,轉而坐到了陸瑜坐的長條凳上。
陸瑜:“OK了,程序完美。”
“那謝謝了。”冬青硬着頭皮,在DI一衆變态技術宅的要生吞剝皮的目光下坐穩了唯一一把帶扶手的高級椅子。
椅子上殘留着溫言的體溫,淡淡的,屬于他的氣息在不知不覺中又纏繞包裹上了她。
冬青不由地看了眼溫言,溫言側着身,還在和身邊的人讨論着她聽不懂的問題。長條凳,小矮桌,溫言的長腿伸不太開,半舒展着。
冬青擡腿,雙腿交疊起,鞋尖無意中掃過溫言幹淨的西褲。隔着一層輕薄的布料,觸及溫言的小腿。
冬青輕晃了下腿,高跟鞋鞋尖再次蹭過,西褲被熨帖出的紋路微漾。布料磨蹭間,小腿那兒酥酥麻麻,酥麻感直沖腦門。
溫言蹙眉,五指搭在桌子上的紙杯上,收斂,紙杯瞬間被捏扁。
這一切落在溫母眼裏,溫母點着下巴,開始尋思着。
很快,不大的飯廳中響起了碗筷碰撞的聲音。
不同于別人,他們這一桌吃飯的氣氛相當沉默,很少有交流,就算是偶有交流,交流的那幾個字拆開冬青都聽得懂,組合在一起什麽也聽不懂。
冬青低頭扒着碗裏的小米飯,放在眼前的紅燒鴨肉基本沒怎麽動過筷子,偶爾夾點青菜。
她是個肉食主義者,無肉不歡那種。只是不吃鴨肉,但礙于這麽多人都在,她也不好意思伸長胳膊去夾放在溫言那邊的宮爆雞丁。
為人師表,形象啊!冬老師!
她可以忍的。肉,可以回去吃,想怎麽吃怎麽吃,一口氣吃兩盤宮爆雞丁也沒人看見。
“換一下。”溫言把手邊的宮保雞丁端給了陸瑜,示意他把那盤紅燒鴨肉端過來。
“我記得你不碰鴨肉的啊?從良了,溫總監?”
溫言沒回答,把紅燒鴨肉放在了他和網絡安全部部長的手邊。
網絡安全部部長夾了塊鴨大腿上的肉,念叨:“對不住啦,小黃鴨。”
一桌子的程序員都忍不住笑了出來,技術部部長也夾了一塊,“沒辦法沒辦法,飯是鋼,小黃鴨委屈你了,畢竟我平時也沒少解釋代碼給你聽。”
冬青聽的懵懵的,又不好問,繼續悶頭扒着米飯。在溫言眼皮子底下,一口米飯,一口宮爆雞丁。
簡單的藍青大瓷盤中裝着分量足夠被拍松後的雞腿肉,堆得冒尖,一半沒在金黃色湯汁中,一半蓋着飽滿的玉米粒。
大鍋竈炒出來的雞丁,又嫩又香,湯汁濃郁,入口Q軟,細嚼之下還有新鮮玉米的香味。
冬青有了吃,暫時忘記了和溫言的小別扭。一頓飯,開頭別扭,中間尚算愉快,結尾嘛,她突然做出了一個決定。
或許,可以試試看。
可能是她的自作多情,溫言把那盤宮爆雞丁端過來的時候,她差點沒彪出幾點金豆豆。
吃才是人生大事,為人師表的不能不讓正常吃飯啊。
吃完飯,下午的會要到三點才開。要談工作的換個清雅的地方繼續談工作,要進行學術交流的端個凳子就開始滔滔不絕。
DI一衆怪胎技術宅齊齊地摸出了手機,看技術博客的看技術博客,刷軟件工程論壇的刷軟件工程論壇。
冬青再次露出懵逼臉,一個又一個晦澀的專業名詞從這些人口中冒出來。
其中有一個技術宅刷論壇刷到個帖子,眼前一亮,念了出來:“程序員追老婆第一式。”
“黑進她電腦,把她的興趣愛好社交情況摸的一清二楚,還怕追不到老婆嗎。我靠,變态吧。”
陸瑜接了一嘴,“不啊,你瞅這位。”拍了拍網絡安全部的肩膀,“這位就是。大學黑了隔壁學院一學妹的電腦。”
“然後呢?”
“成了呗。”黑客出身的網絡安全部部長一臉無辜樣,“活該你們單身一輩子,有技術不用丢不丢人?”
“部長要點臉好噶?除了你,我們DI應該沒有人會這麽幹。”技術部部長跟着聲讨,“有你太丢人了,我們整體水平都是你拉下去的,看看溫總監看看陸總監,年輕有為……”
陸瑜咳嗽了一聲,“別扯我。溫總監一看就像會黑電腦的,被他看上的姑娘也是倒了八輩子黴。”
表面看着溫潤無害斯斯文文,其實一肚子壞水。白切黑那種,看着外面是白的,切開裏面全是黑的。
溫言笑,狹長的眼尾忽的上挑。
某個被看上還不知妄想倒追溫總監的小老師抖了抖肩膀,沒敢搭話。
作者有話要說: 溫言:老師請坐:-D好巧哦,你也上網沖浪?你是GG還是MM?
評論前50送紅包。嘛~其實是互撩,但是冬青更主動,溫言努力當人,終于走完了全部了過度章節!也不知道你們能不能想象出那種黃色塑料椅子,我只見過一次,老老一輩人家裏的_(:з」∠)_網上搜了半天,沒有找到圖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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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砂糖橘
Chapter.15半.裸了
“兄弟,你們最近在優化什麽鬼東西,兩萬多塊錢的神機跑你的鬼游戲,一卡一卡的,畫面抖得和中風的一樣。”技術部部長在桌子底下拿腳踢了踢陸瑜。
網絡安全部部長:“可能是在優化怎樣才能再卡點。40個G的客戶端,28個G的樹,10個G的正在施工。”
技術部部長大笑,“兩眼一黑,陸瑜推車。”
“滾滾。”陸瑜罵完,扭頭看溫言,擡指敲了敲桌面。
溫言捏着手裏的紙杯,擡眼給了陸瑜一個眼尾,“文明點。有祖國的園丁在。”
某冬姓祖國的園丁捧着紙杯,交疊着雙腿,偶爾輕晃下,注意力在上一年的《教育考試大綱》上。聽見和自己有關的消息,冬青的注意力漸漸分散。
“老子哪裏不文明?”
“陸瑜推車。”
冬青搭起的左腿一抖,鞋尖又一次抵上了溫言的西褲,輕蹭過。
冬青在下午的會議沒有開始之前,詢了個借口去了廁所。在廁所,冬青翻開手機通話記錄,找到溫言的號碼保存下來。所有的動作一氣呵成,但是在下面的環節犯了難。
打電話?還是發消息?
打電話,沒有理由。而且現在在會場中,手機都是保持靜音或者直接關機的。為了保險起見,冬青選擇了發消息。
一條消息删删改改,退出又登入,來來回回,折騰了十幾分鐘。最後冬青心一橫,點了發送。
【冬青:溫先生最近有空嗎?】
消息提示發送成功,冬青抿了抿唇,對着衛生間的鏡子補好了唇妝。
一個小時過去了。
冬青放在桌角的手機沒有任何動靜,一點兒回音都沒有。
兩個小時過去了。
依舊沒有任何回音。
五點十幾分,大會圓滿結束。在與會發言人祝N市穩步健康綠色協調發展的聲音中,冬青站起身,跟着別人的節奏鼓着掌,視線卻落在溫言身上。
他的手機還在桌子上。
散會,冬青拎着包現在門口,等着溫母出來。最近N市晚上的氣溫越來越低,門邊角落蹿着陰風,冷得冬青上牙齒磕在下牙齒上,不住的打顫。
從包裏翻出手機,明明消息圖标上沒有任何數字提示,冬青還是執意打開了信息框。
沒有。
沒有任何回複。
一陣涼風吹過,斜卷過冬青披散在後面的長發,發絲黏在唇上,打在眼睛上。冬青用小指勾過發絲,把它們別到耳後。
一輛白色的奔馳從眼前滑過,車速很慢,車窗開着,男人白淨的手搭在車窗沿上。從冬青身邊緩緩滑過後,車子一下子蹿了出去。
冬青雙手插在大衣口袋中,有些無措。像個得不到棒棒糖的小孩子。
距離大會結束,又一個星期過去,蘇安帶着酥寶在冬青家也蹲了一個多星期。在蘇安有事沒事的套路下,情緒不對的冬青成功地把自己交代了。
“就這樣?”蘇安插好酸奶吸管,把酸奶瓶送到了酥寶嘴邊。
“就這樣啊。”冬青抱着膝蓋,蹲坐在酥寶身邊,緊挨着酥寶。
“你怕啥?有感覺就上啊。”蘇安捏了下硬紙盒制的酸奶瓶,“人家把骨幹水晶的信息補充完整也有錯?MDZZ是不是說的你?”
“沒錯。”冬青悶聲。別扭的是她自己,過分的也是她自己。所有的事,都是她自己搞出來的。
“一個星期一共七天,你就給他發了消息?”
“嗯。”
“……”蘇安又捏了下酸奶瓶子,剛想說話,酥寶卻突然咳嗽了起來。
酥寶咳嗽了幾聲,略委屈地喊了聲:“安安。”
“Sorry。”蘇安乖乖把酸奶瓶遞給了酥寶,剛才她激動了下小小地捏了下酸奶瓶子,濃稠的酸奶順着吸管一下子擠了出來,把酥寶嗆到了。
“現在都什麽時代了,冬青老師,你上課尚且還用多媒體呢,打電話都比發短信有用。”
“沒有理由打電話。”
“理由是創造出來的。”蘇安不捏酸奶瓶了,改捏起了酥寶的臉,酥寶皺着萌萌噠的一張臉委委屈屈想喊又沒有喊。
“比如?”
“家訪啊。”蘇安說完,點了點頭,“理由正當合理,堪稱完美,簡直無懈可擊。”
“加油,冬青老師。”蘇安對下了車的冬青比了個加油的手勢後,開着車直接走了。
冬青:“……”
N中除了傳統的家訪開放周,還有上門家訪和電話家訪這兩個傳統。這些每學期學校都會有指标下來,每年對老師的期末考核中,最重要的除了學生的期末成績,還有這些家訪記錄。
因為小區靠近科技園,住在這個小區的大多都是高知分子,安保工作做得相對比較好。
冬青才在小區門口站了沒一會,就感受到了門衛大叔虎視眈眈的目光。頂着門衛大叔虎視眈眈的目光,冬青進了小區大門。
進了電梯,按好樓層,冬青忍不住用手中空白的記錄單扇了扇風。電梯上升的很快,沒多久就到了五樓。
又看了眼上次晏辭填寫的家庭住址,冬青按響了501的門鈴。
“叮咚”一聲,兩聲,三聲過去,都沒有人開門,就在冬青放下手,準備放棄的時候,門開了。
門一打開,冬青就感受到了一陣又一陣的熱氣。晏辭只穿了件黑色短袖,銀白色短發又濕又軟,軟趴趴地搭在頭上,下颚還滴着水珠。
看到來人,晏辭愣了一下,喊了聲:“冬青老師好。”
冬青晃了晃手中的單子,輕聲說:“來家訪,你哥呢?”
“哦哦,老師你先進來坐一會,我給你拿一雙拖鞋。”晏辭彎腰打開門邊的鞋櫃,拾了一雙新的棉拖鞋遞給了冬青,說:“我哥還在洗澡。”
冬青換好拖鞋,聽見玻璃推門被拉開的聲音,窸窸窣窣的聲音從裏面傳來的。
“晏辭,誰來了?”溫言一邊擦着頭發一邊問。
“啊?”晏辭剛想回答,看了眼溫言,啊了一聲。
冬青:!!!
溫言剛洗完澡出來,上半身什麽也沒穿,下面就穿了件灰色短褲,趿拉着浴室中的拖鞋。帶着熱氣的水珠還挂在他精瘦的胸膛上、胳膊上,順着小腹的線條一滴又一滴的流下,滾到系好的灰色短褲的褲腰帶中。
颀長的身形,如玉般的顏,因為熱氣蒸發的原因,微微泛着紅,輕眯半阖的眼,這一切落在冬青眼中,沖擊力巨大。
冬青:……
怪她挑的時間太好。
背過身子,冬青臉熱的要燒起來,長這麽大她還沒有看過男人的裸.體。不不不,不是□□的,還有條短褲。
溫言用五指抓了下還濕漉着的黑色短發,扯下頭頂的幹毛巾,“先坐。”
冬青捏着薄薄的單子,“打、打擾了。”
“嗯。”溫言轉身,進了自己的卧室。
坐在客廳沙發上,冬青為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不去想溫言令人血脈噴張的身材,開始這次家訪的任務。
“老師,給。”晏辭雖然在德國生活了幾年,但是良好的家庭教育讓他有禮有節。
接過晏辭遞過來的水杯,和一盤剝好成瓣的砂糖橘,冬青看着眼前大男孩一頭耀眼的銀白色頭發,好笑:“晏辭,我想問問你當初怎麽想的,怎麽選了這個顏色?”
“好看啊。”晏辭靠在冬青斜對面的小沙發邊上,笑的坦然,露出左側可愛的小虎牙尖尖,“老師你不吃一瓣砂糖橘嗎?”
“我不是以一個老師的身份問你。嗯,如果可以,你可以把我當姐姐或者是朋友?”冬青沒辦法,只好接過晏辭堅持遞過來的砂糖橘。
小瓣的砂糖橘,橘肉飽滿鮮嫩,上面白色的橘絡被撕扯的幹淨,只剩軟綿的橘肉。一口咬下去,清甜的橘汁溢滿口腔,舌苔上的味蕾被甜酸刺激着。
“姐姐?”晏辭很快喊了一聲,“姐姐你多大啊?”
“24。”
“嗯,對了,我哥27,還有這個橘子是他剛才剝的。”晏辭又笑了一聲,“旗木卡卡西知道嗎?”
“和那個有關系嗎?”
“嗯,一個大叔,銀色頭發的大叔。”
冬青:“……”
她覺得可能是她老了,跟不上時代了。
“晏辭有想過把頭發重新染回來嗎?”冬青直接問,把自己的手機遞了過去,“你看,你這樣也很帥。”
“姐姐,你會P圖?”晏辭揚了揚手機。手機中圖片中的人是晏辭,一頭黑發的晏辭。照片是上次冬青督班的時候拍的,晏辭靠在牆角信手翻着英語書。
“不會,一個朋友做的。”冬青來之前,特意讓蘇安作的圖。
“咔嚓”一聲,卧室門被打開的聲音。
溫言吹幹頭發換好衣服出來了,對冬青說:“不好意思。”
客客氣氣的态度。
“沒事。”冬青看到溫言,又想到剛才的情況,濕潤的眼睛輕輕眨了一下。
因為兩人姿勢的原因,冬青坐着,溫言站着,冬青只能仰頭看溫言。
印象中,還是第一次看溫言穿黑色的襯衫,襯衫紐扣紐到第一顆,立領理的一絲不茍。修身的黑色長褲,襯衫衣角塞去長褲中,腰間系着金屬皮帶,和剛才那個判若兩人。
一個放浪形骸,一個禁欲內斂。
“我來是想和溫言。”冬青說到一半,頓了一下,感到不妥,又硬生生加上了兩個字,“先生,談談有關晏辭的事。”
“嗯。”溫言不鹹不淡地應了一聲,長腿幾步走到了冬青斜對面的小沙發上,坐下,雙腿交疊。
“怎麽樣?”晏辭把冬青的手機遞給溫言。
溫言瞥了一眼,“我不幹涉你的做法。”
晏辭靠在沙發扶手上,把冬青的手機放到了茶幾上,歪頭想了會,“姐姐,我這個頭發,教導主任會不會訓你啊?”
姐姐?
溫言搭在交疊的雙腿上的手指點了下,兩個人什麽時候這麽熟了。
作者有話要說: 溫言:看完了請對我負責!謝謝:-D我真是卿狗筆下最慘的男主了,還沒告白就慘遭拒絕。
評論前50送紅包。
一點碎碎念:
1.陸瑜推車……嘛嘛,希望你們能懂。太污了,捂臉qwq
2.溫言其實沒有收到短信。不曉得你們注沒注意到,我前面寫了溫言的手機有內置的防騷擾短信的功能,所以曉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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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豆梅花糕
Chapter.16請你吃
“會。”冬青拿出筆,拔下筆帽,說:“因為違法校紀校規,你哥哥應該知道,他高中在N中讀的。”
被點到名的溫言唇畔的弧度若有似無,放下交疊的雙腿。
“那姐姐你和我去嗎?”晏辭笑。
冬青很快反應過來,“去理發店嗎?”
“嗯哪。”晏辭的頭發還沒有完全幹透,額角還有水珠流下。
室內的空調溫度打的極高,穿着羽絨服的冬青沒坐一會就感覺後背起了一層細密的汗,手心也是濕漉漉的。
“可以,你先把頭發吹幹。”
“沒問題。”晏辭答應的很爽快,很快進了自己的房間。客廳裏只剩下冬青和溫言。
靜了一會,冬青從手提包裏拿出一支筆,拔下筆帽連同家訪記錄單一起推給了溫言,“麻煩溫先生填一下。”
冬青的手指捏着筆尾,筆尖正對着溫言,她的身子低俯,長發從肩部滑落,垂在挺立的胸前,發梢尾輕掃過薄薄的記錄單。幾根發絲受靜電影響,黏着吸附着黑色墨水筆的塑料外殼。
溫言的手指捏住握筆的部位,接過筆,從茶幾下面抽過一本金融類雜志墊在輕薄的紙張下面,寫着家訪記錄單。
他側顏的線條流暢,瓷白的耳朵半隐在碎發下面,微垂着的睫毛密長,唇畔的弧度很淺很淺。
“請問晏辭平時什麽時候睡覺,是不是經常熬夜?”冬青問了一個所有老師家訪都會問到的問題。
“一般十一點左右。”溫言的聲線沒有太大的起伏。
“那溫先生呢?”冬青不自然地用彎曲的食指關節輕抵了下鼻梁上的細框眼鏡,解釋着:“家長的作息時間也會影響到學生的作息時間。”
她才不是貫徹蘇安不了解就問的方針呢。
“沒有固定時間,基本十二點以後。”溫言寫完,在右下角簽上自己的姓名,“還有什麽問題?”
寫完,放下筆,蓋上筆帽。溫言交疊起修長的雙腿,宛如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
冬青不得不承認,除了上次的骨幹水晶,眼前的這個男人和情.欲似乎沒有任何聯系,語氣疏淡氣質清雅,似清風朗月。
“既然溫先生作為晏辭的家長,那麽希望溫先生督促晏辭晚上早點兒睡覺,我會不定期進行電話家訪的。晏辭晚上睡太晚,沒有足夠的睡眠時間,他上早讀的時候有點兒精神不濟。”
“電、話、家、訪?”這四個字從溫言的齒間緩緩滾過,滾到冬青心尖上。
“嗯。”冬青撕了一張便利貼下來,拿過溫言才放下的筆,俯身靠在茶幾上寫下了自己新的電話號碼和微信號,“這是我的電話號碼,有問題可以随時打電話給我。”
溫言沒有接,只是低低地應了一聲兒。
冬青等了一會,沒有等到預想中溫言的動作,轉而将便利貼貼在了玻璃茶幾上。
吹幹頭發的晏辭換了件黑色衛衣後出來,還沒走到客廳,就喊着:“姐姐我們走吧,我哥下午還有工作。”
冬青點點頭,收拾好東西,和晏辭在玄關處換好鞋子後,出門。
兩人出了小區,冬青帶晏辭直奔市中心的理發店。因為是星期天,來修頭發的人特別多,冬青和晏辭只能坐在休息區等着。
冬青信手翻着小沙發上的小冊子,偶爾和晏辭聊幾句。晏辭也因為老師在的原因,沒敢打游戲,而是在微信上孜孜不倦地戳着正在工作的溫言。
【晏辭:你忍心丢下你親弟弟,讓他一個人孤苦伶仃地待在陌生的理發店中嗎?】
五分鐘過去了,沒人回複。
晏辭繼續。
【晏辭:溫言?
晏辭:溫當人?】
又一個五分鐘過去,溫言終于回了。
【溫言:剛才在虛拟機。怎麽?】
【晏辭:無聊。】
【溫言:你們老師呢?】
【晏辭:在我旁邊呢,不敢放肆。】
【溫言:哦。】
晏辭等啊等,等了半天也沒等到溫言回複,這才意識到兩人的談話已經結束了。
結!束!了!
晏辭拿起手機,準備繼續戳溫言的時候理發師喊了,聽到自己的名字,他只能收好手機,乖乖坐到椅子上。
冬青一手拿着手機,一邊對理發師說:“先把他耳朵邊的碎發削短點兒,不用太過,露出耳朵正好。”
“大概這麽多,可以嗎?”理發師比劃了下大概得長度,問到。
“嗯。”
削短耳邊的碎發後就是漫長的染黑過程,漫長到晏辭歪着頭,靠在椅背上差點兒迷迷糊糊的睡着。
理發店在市中心商業街的三樓,視野極好。陽光透過玻璃,争先恐後的躍進來,在室內跳動着,光影随着時間的推移,慢慢西斜。
晏辭估計口袋中的手機震了幾下,很快又歸于平靜。
冬青坐在晏辭身邊的小沙發上,玩了會手機,側過頭看着晏辭稚氣熟睡的臉,忍不住笑了笑。兄弟兩人在很多方面都挺像的,但是晏辭就比某人可愛多了,也聽話多了。看着不羁,其實就是很好哄的小奶狗。不像某人,看着純良無害。
金色的陽光拂在臉上,冬青看着下面商業街的人來人往,左手手腕支在下巴那兒,周身籠着抹淡淡的孤寂。
理發師拍了拍晏辭的肩膀,“小帥哥,醒醒,再等半個多小時就好了。”
“啊哦哦。”晏辭伸了個懶腰,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跟着又打了個哈欠。
“那邊那位美女是你什麽人,一直守着你,你倒好一個人睡着了。”理發師開着玩笑。
“我們語文老師,好看吧?”
“哈哈哈哈哈。”
冬青看晏辭醒了,走過來看了眼進度,說:“晏辭,我出去一下,很快就回來。”
“嗯嗯。”晏辭點頭。
冬青下了樓,過了馬路,走到對街賣梅花糕的路口,準備買兩塊梅花糕。
“要幾個,小姑娘?”賣梅花糕的老爺爺一手拿小鏟子一手拿着小錐子,熟練地切下一塊梅花糕,用小錐子戳進去提起,拿硬紙包好遞給上一個客人。
“三個吧。”考慮到晏辭正在長身子,一個不夠吃,冬青決定要三個。
“好嘞,稍等。”
冬青正打算摸羽絨服口袋中的零錢的時候,手機震動了一下。解鎖後,跳出一條請求添加好友的消息,微信號是wenyan703。
wenyan?
溫言?
冬青點了添加後,幾乎是添加成功的同時,一條消息就進來了。
【溫言:在哪?】
“小姑娘,這個先拿着,剩下的那個我給你打包。”
“謝謝。”冬青将手機換到左手,接過老爺爺遞過來的滾燙的梅花糕。
【冬青:在市中心。】
已經開車到了市中心的溫言:“……”
剛才他發微信給晏辭問地點,結果晏某人并沒有回答他。他出門的時候順手把冬青黏在他家客廳茶幾上的便利提撕了下來,後來又順手貼在了車窗上。
【溫言:具體。】
【冬青:商業街那兒的理發店,就是美國紐約大通銀行旁邊。】
發完,手機不再震動。冬青把手機放進口袋,咬了口滾燙的梅花糕。梅花糕的外皮表面是脆的裏面是軟的,軟的那面很燙,黏在舌苔上,燙的冬青微仰着頭,手指點在鼻尖上,小口小口斯哈着氣。
紅豆香在鼻端萦繞,手中的梅花糕內餡兒是滿滿流動着紅豆細泥,紅豆沒有凝固,輕輕晃一下,還跟着搖動。
“拿好了,小心燙。”
冬青接過小紙袋,站在十字路口,低頭吹了吹梅花糕流動的內餡兒,一口咬住脆脆發焦黃的外壁,牙齒疊住紅豆連着外皮一塊咬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