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後情記

他們回來已入夜,沙塵暴肆虐開來,呼天嘯地。

顧惜朝拴窗頂門,而後指着屍體給戚少商介紹:“雷忘、雷記、劉小可。”

介紹完畢,引着戚少商上二樓卧室。

“你可以睡在那邊的塌上,櫃子裏有被褥。”顧惜朝說。

他已是累極,扯下外套中衣,拿幹淨地方蹭了蹭頭臉,揉成一團扔在椅上,一頭就想要往大床上紮去,卻被戚少商一把扯住。

“這麽睡?太髒了,頭發裏都是土。”

“水缸在樓下廚房,我久不運功,長途跋涉地回來,剛剛又殺死他們三人,已經很累,戚大俠嫌髒的話自己去洗,廚房在樓梯下。”顧惜朝有氣無力的道。

“你先不要上床,”戚少商把他拉回在椅子上,解下身上的行囊,抖抖沙子,脫去外套,只剩一身中衣:“等我燒水來給你洗。”

顧惜朝看頭發、身上的确髒的緊,于是坐在桌旁,手撐着腦袋昏昏欲睡。

不知過了多久,戚少商拉他起來,迷迷瞪瞪中被扯下貼身小衣,解開包頭的方帕,散開發髻,将頭按進盆裏。

水很柔滑,有泡沫,再看戚少商,濕發披肩,精赤上身。

“大當家真夠細致,這都半夜了還有心搓皂角水洗浴。”顧惜朝譏笑。

戚少商也不言語,幫他把頭發淘弄幹淨,又降身上擦擦,道:“還沒洗完,不要上床。”說罷下樓換了一盆水上來,将他褲子扒下扔在桌上,給他擦身。

顧惜朝赤條條的呆立着,知他十之八九是想幹那事兒了,面紅耳赤,心想:這家夥在沙子裏養足了精神,我從神候府一路日夜兼程,整整十天都沒怎麽睡……累了打個盹,饑餐渴飲,回來又遇劉小可三人……人困馬乏至極,怎麽推脫了才好。

又想:從前在神候府回回不愉快,這回再拒他,恐怕生了嫌隙,叫他誤會我戀着馬大路,往後怎麽相處……。

沒等顧惜朝想明白,戚少商已經擦在中間了,他那雙練武的大手很仔細地把顧惜朝的小弟弟拎起,前前後後、左左右右抹了又抹,擦了又擦,蹭了又蹭,顧惜朝不覺“嗯”了一聲,困乏而氣惱的看到那根東西硬了,大了,直愣愣豎起來,被戚少商攥在手裏颠來倒去地揉捏,待那一咕嚕東西夠大夠飽滿時,一張嘴,叼在口裏。

“哎!你……”顧惜朝一狠心,道:“……等我躺到床上去再弄。”

不想戚少商咬着那東西搖頭,伸出一臂箍緊顧惜朝的腿,含含糊糊道:“……你到床上就睡死了。”

“……唔……!”顧惜朝終于忍不住呻丨吟,倒也覺得快活,只是困得不行,哈欠連連,淚液蒙眼,雙手虛撐着戚少商的肩膀,随着戚少商的吞吐做夢般哼哼唧唧,後來聲音漸大,連他自己聽了都覺得臉紅,但又抑制不了,最後輕叫一聲,伏在戚少商身上。

戚少商抹抹嘴,站起身,抱托着他開始吻,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胯間來回撫動,顧惜朝摸握着那駭人的粗物,灼熱熱,雄赳赳,氣壯壯的,放在門後能挂兩個油瓶,擱在罐兒裏能當藥杵使,心知一時半會兒是睡不了了,氣不過,手下猛一用力。

“唔……!”戚少商一嗓子喊了出來,熱火上頭,猛地把顧惜朝推在床沿上趴着,顧惜朝想就勢上床卻被他一把拽下腿來。“床板硬,一會膝蓋疼。”他說,幾下扯下自己的褲子扔在床角,又在行囊裏摸了個小罐出來,顧惜朝只覺得有油乎乎的東西給他的手指頭捅進體內,問:“什麽東西?”

“蛇油膏。”

顧惜朝難堪地讓他那手指頭進進出出地抹來抹去,柳漠沙在神候府的經歷留下太多負面,致使他精神有些緊繃,深吸一口氣,等待着劇痛。

直到“嗯!”地驚叫出來,不是因為疼,而是因為……不疼?那大家夥竟然那麽順溜地整棍沒入,雖然很漲,但不似往日撕心裂肺地痛苦,二人嚴絲合縫的貼在一處,他忽覺下面晃的厲害,低頭瞧去,才發現剛才洩勁的小弟弟因體內塞進孽根的刺激下突突微顫的重新勃發,連同囊袋一大咕嚕在那兒甩來甩去,不禁覺得從前那些罪受的很冤。

“以前怎麽不用?”

“嗯?唔……以前沒經驗……”戚少商顯然不是那麽理直氣壯。

“第一次沒有,兩次也沒有?戚少商你有多恨柳漠沙?”顧惜朝知他從前有意折騰自己,氣忿忿叫道:“柳漠沙不正是你喜歡的類型麽?老實巴交安分守己,而且一樣的一表人才、氣宇……唔……嗯……啊!”

後面的話,給戚少商疾風驟雨的沖撞、出入、摩擦、快感撞的七零八落,支離破碎。

“……柳漠沙咬牙切齒地時候,才會比較像你。”戚少商聲音小的幾乎聽不見,也不曉得顧惜朝聽到沒有。

不知過了多久,顧惜朝又困了,剛才被欲火凝聚起的一點精神已經耗盡,亢奮混沌的意識漸漸回籠,聽着嗚嗚的風聲,心想幸虧有風,遮掩了他的嗯嗯啊啊和戚少商的低吼,這兩男的聲音令他害羞不已。

但現在風勢已然弱了,連“啪啪”的皮肉撞擊聲也掩蓋不住,戚少商卻還在全進全出的遽動,顧惜朝雙臂早撐不住身體,終于将前胸、肩膀癱塌下去,整個上身的重量轉給了床,只剩髋骨給戚少商緊緊扶提着,屁股随着抽戳插頂一下一下往前。

這姿勢該好生難看……。顧惜朝心想,但他實在沒氣力扭轉什麽,也懶得動,醜就醜罷,他側過臉看看戚少商那張發紅亢奮的臉,他都不嫌我擔心什麽。

戚少商見他實在撐不住,攔腰一抱,如顧惜朝所願将他提上了床,放在被子卷上,整個人順勢在顧惜朝背上喘息了一下,壓得顧惜朝悶哼一聲,他透了口氣,把顧惜朝的腰提了提,又開始挺腰大動,來回的拉扯厮磨,抽回的手臂卻不經意蹭到個熟悉的熱物,他不禁喜出望外,一把攥住那家夥,用掌中粗糙的繭子撸動。

顧惜朝尖叫起來,他太疲倦,原本想悄然讓這東西自行冷卻,但終于還是給發現了,他随着戚少商的大手抽搐、顫栗、亂扭起來,像鬧夜的小孩子,又擰又叫,弄得戚少商亢奮到極點,被顧惜朝身體包裹着的熱物,灼燒舒服的像要爆裂似的,他進出的越發瘋狂越發疾速狠厲,積攢多時的洪流終于激射,好長時間才全數射盡。

這場樂事,一掃柳漠沙的敵對陰霾,戚少商真是滿意欣然到極點,他也知顧惜朝困乏的緊,趕緊扶着身子将他側放躺下,拉上棉被,手下卻仍舊攥着那物,另一只大手也伸過去,将那物包裹嚴實,加速摩擦,狂熱地愛撫那個地方的每一厘表皮,讓那物愈來愈熱,愈來愈大,讓懷中人顫抖、掙紮、癫狂、極樂。

顧惜朝全無意識的叫着“戚少商!戚少商……”最後猛地一陣抖動,他也積蓄了太久,戚少商見“存貨”很多,急忙把身子掰過來,讓那剩餘的激流盡數噴在自己身上。

顧惜朝哼哼唧唧顫栗不已,胸口起伏半晌才平複。終于可以睡了,他想,卻見那冤家居然掀開被窩下樓倒水,又端着一盆幹淨水上來,擺了布巾來給他擦身。

“兩個臭男人,要那麽幹淨做什麽?準備上鍋蒸了吃麽!”顧惜朝哭笑不得的抱怨,沙漠中晝夜溫差巨大,他身子雖還熱,但露在被子外的臉已經冰涼,呼出的氣都是白色的,眼下他需要戚少商熾熱的體溫,而不是幹淨。

戚少商委屈道:“……我不是怕你們讀書人清高,愛幹淨,講究麽……”

“缪贊,缪贊,我一個飄蕩江湖的落魄罪民,又不是九天仙女,有什麽好清高的,再幹淨,能成仙飛天麽?”

戚少商聽的大笑,急忙扔下布巾上床,顧惜朝身子微微向下挪挪,将鼻尖、臉貼在戚少商肩臂上。

“怎麽?”

“冷得很……”顧惜朝合着眼睛喃喃答道,他的鼻尖冰涼。

戚少商急忙将他身子周邊的被子仔細掖好,又将他大腿扳過來搭在自己身上,倆人的小弟弟嚴絲合縫的黏軟在一處,他心中不禁又熱了幾分,但顧惜朝嗫嚅完“吹燈”這倆字,便熟睡過去,戚少商不忍心再弄他,只好作罷。

夢中,顧惜朝影影綽綽覺得身下有硬丨物捅來捅去,知是戚少商那東西,哼了一聲,也不理會,只顧睡覺。又一陣子,聽到戚少商向衆鄰居表明身份和解說春風堂裏的血案,似真似幻,他翻了個身,繼續睡。

再醒時,天光大亮,他一絲不挂一個人在被窩裏,掀開被子,小腹胯間一片粘膩,他那小兄弟軟答答耷拉着,比昨晚還沒精神,知是戚少商晨起弄的,想穿衣服,卻找不着,但見床沿上擱着個方方正正的布包。

打開,是新衣,公子氅、外袍、長衣、中衣,裏裏外外倒是一應俱全,有張硬紙護着衣衫,上有“汴梁漢唐”的字樣,是京師的成衣店。

顧惜朝穿戴一新,又見桌上有支簪子,拿起端詳,紫竹的,好物件,十兩銀子不止。戚少商的行囊邊上敞着,他自己倒沒有帶多少東西。

“……想必他把柳漠沙的衣服都扔了。”顧惜朝想,梳理了頭發,下樓。

屍體已經不在,那些被雷忘雷記打碎的家當也掃做一堆,春風堂空蕩蕩。窗戶大開,陽光照進來,光線裏清晰可見塵絮飛舞。

顧惜朝不由得伸手在光線裏去,想要抓住什麽似的。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