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章節
你最親近的人就會受傷。你會怎麽辦？”
項然眉頭微颦，神情有些疑惑。然而沒有追問，想了一會回答道：“我會選擇自己承擔。”
要選擇自己扛嗎？躺在床上的嚴顏輾轉反側。心裏實在捉摸不透周易的心思。
如果告訴他真相，他會大發雷霆把自己打包退回，然後把他們兩兄弟徹底在演藝圈拉黑除名嗎？
如果選擇沉默，他也不會善罷甘休，今天一天的折騰就能看出他絕不是大大方方的人。而且他遲早能找到證據，自己一樣不能善終。
就這麽胡思亂想着直到天亮才迷迷糊糊睡過去。沒睡多久，又被一陣鬧鐘吵醒。嚴顏就這樣盯着兩顆熊貓眼，心情郁悶地到了片場。Eric一看見他就大呼小叫，“我的天啦，昨天晚上你做了什麽。”嚴顏被他吵得頭都要炸了，坐在那兒一動不動随他擺布，自己閉目養神。
周易說到做到，少了他的為難，一天的拍戲順暢了許多。
中午吃飯嚴顏看到周易示意自己出去說話，吓得連忙假裝沒看見，低頭認真扒飯。這會兒最後一場戲也拍完了，他想着要不要趁機溜走，轉而又想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況且自己的逃跑只會更加激怒周易，沒辦法，誰讓他是導演，他說了算。
于是嚴顏耷拉着腦袋，焉焉地走到周易面前，等着他老人家發話。
周易把他領到休息室，進門後鎖了門，又把窗戶關上。艾瑪，幹嘛鎖門呀，難道要把自己先奸後殺以洩心頭之憤？轉而又甩甩腦袋，覺得自己好笑，這都大難臨頭，還在這不着邊際地胡思亂想。
嚴顏見他往椅子上一坐，眉頭一挑，拿眼角瞅他，吐出兩個字，“說吧。”
那樣子別提有多盛氣淩人。而自己正乖乖地站着，低着頭，縮着背，一副犯錯被抓到的壞學生樣。
突然想到高中打架被教導主任抓過去訓話的場景，倒是跟今天的情形有着異曲同工之處。不過那個教導主任是個大腹便便，頭發稀疏，光着半顆腦門油頭垢面的中年男人，跟面前這位...年輕英俊，一表人才的比起來...
嚴顏腦補下周易換成教導主任的樣子，覺得好笑極了。
這廂心裏還在樂呵，那邊不耐煩的聲音把他拉回現實，“快點啊，我很忙的。”
是是是，您老人家日理萬機，那能不能放過我等小人呢，嚴顏心裏腹诽，面上趕緊放松肌肉，微微歪一下腦袋，眉毛上挑，瞪大眼睛，再輕輕嘟嘴，做出一副純良無害的模樣。這是他弟賣萌的招牌動作，每次有事求他便擺出這幅表情向他撒嬌，嚴顏往往招架不住，百依百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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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他弟弟從小被家裏寵着長大，生出一副乖巧純真的性子，不管是誰見了他賣萌的樣子，必定會被迷得七葷八素，而自己...曾經嚴顏也想學着他弟賣萌撒嬌，明明長得一模一樣，可是鏡子裏的自己怎麽就這麽違和，再看一眼，既惡心又猥瑣。
不知怎麽的，嚴顏突發奇想，學起他弟弟的樣子，希望能糊弄過去。他雖然不知道周易怎麽看出他們的區別，既然他這麽确定自己不是弟弟，那裝出弟弟的樣子總不會出錯。
然後他成功地看到周易的瞳孔一收，直直地盯着他看，神情有些錯愕。難道過關了，嚴顏心裏竊喜。
沒高興多久，自己的手腕被一把抓緊，一個冷冷的聲音傳來，“別裝了。”
嚴顏差點氣得吐血，臉上神情不減，裝着無辜地看着他。
“你想學你哥，還欠點火候，我這一上鈎，你那得意的神情全寫在臉上。而且最重要的一點，”周易停頓了幾秒，等吊足了胃口，慢慢說道：“你賣萌很難看。”
嚴顏瞬間覺得氣血直沖腦門，心裏面把他咒罵無數遍，然後看着被抓的手腕，笑着說道：“周導可以放開我了嗎？你這麽喜歡碰我，我會誤會的。”
“那是因為怕你逃跑。”周易手上的力道又收了幾分，“別廢話，快說。”
“我說了什麽呀？周導。”嚴顏掙了掙手腕，沒有掙脫。
“還想抵賴，面試的時候明明不是你，是不是你讓你哥代替你去面試的？”
嚴顏一怔，腦中一道靈光閃過，原來這哥們真的以為自己是嚴煜，那天面試的是嚴顏，自己為了拍戲讓嚴顏代替自己面試。
難怪剛剛會說自己學哥。光顧着生氣，這麽重要的線索差點遺漏。自己真是高估了他，還以為他真的查出真相了呢。
既然這樣，自己抵死不認，他也奈何不了我。當下拿着迷茫的眼神看他，“周導，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我是有一個哥哥叫嚴顏，但我從來都沒有讓他來替我面試。”
周易眯了眯眼睛，眉頭鎖得更深了些，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些破綻，可是，沒有，沒有破綻。心裏面有些奇怪，看他一副抵賴的樣子有些頭疼。
嚴顏看着周易盯着自己看了半天，有些惴惴不安，雖然自己抵死不認他暫時沒辦法，但要真是惱羞成怒，自己還真招架不住。等了半天，見他有些惡狠狠地說道：“我會有辦法讓你說出真相。”
嚴顏不知道他說的辦法是什麽，但如果還是繼續整自己那一招，那他真的要嘲笑他的幼稚，明明比自己還大上幾歲，做出的事情卻像是小孩子似得。
他回報以一個甜甜地笑容。真希望這個笑容能感化他，讓他別在找自己麻煩。
然後又自然而然地想到自己的笑容對他才毫無作用呢，要是他弟現在站在這裏沖他笑一笑，說不定還能化幹戈為玉帛。剛剛學弟弟的時候，自己明明看到了他眸子裏的溫柔。不禁感嘆一句同人不同命啊。
周易走後，嚴顏坐在椅子上歇息。放松一下緊張的神經，想着事情暫時告一段落，不如去找項然一起吃晚飯。
嚴顏走到和項然約定的地點，看到小陳坐在旁邊不知道在跟項然說些什麽。
小陳是周朝的助理，上次聚餐見過。他們拍的這部戲小陳沒有參與，他一向是替周朝辦事，不知道今天怎麽出現在這裏。
走進聽到小陳說了一句，“你再好好考慮下。”
嚴顏心裏好奇考慮什麽。小陳跟他打了個招呼就走了。
他忙湊到項然身邊，笑嘻嘻地問他：“小陳讓你考慮什麽？”
項然神情略微僵硬了下，轉過頭，不去看他，小聲地回複說：“沒什麽。”
嚴顏看他臉色變了，心裏有些後悔問出來，自己跟他才認識幾天，講話越發口無遮攔。雖然倆人處的好，但也要給對方适當的空間才對嘛，自己不也是有事瞞着他。于是忙問他想吃什麽。
周朝正雙手交叉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聽着對面的小陳跟他彙報情況。
“周總，我按照您的意思跟他說了，他一聽完就說讓我轉達謝謝你的美意，只是他自己安于現狀，不想出人頭地。我這邊勸他再考慮考慮，不要一口否決，後來有人來找他，他便示意讓我先離開。我看他的意思，似乎有再考慮的樣子。”
安于現狀？周照認真想了想這四個字。揮手示意小陳離開。冷笑一聲，自言自語道：“真的甘心安于現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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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顏覺得自己活了二十幾年這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小肚雞腸，睚眦必報，陰險狡詐的小人，偏偏自己又無可奈何。
正如他所料想的一般，連着幾天的戲份，輕則多說幾遍臺詞，多拍幾條片子，重則就是一頓慘絕人寰的批評教育。
一開始嚴顏還是覺得無地自容，強忍着想要辯駁的想法，看着周圍竊竊私語的樣子，實在有些顏面盡失。
漸漸地，臉皮越來越厚，每當周易訓斥的時候，嚴顏就老老實實地站着，擺出一副唯唯諾諾，虛心接受批評的樣子，然後腦子裏胡思亂想着中午吃什麽，晚上跟項然去哪裏逛逛。
項然有的時候于心不忍，想要幫着勸解幾句，然後引火上身，周易連着倆人一起罵。
之後嚴顏便讓他不要多管閑事，反正挨罵，多拍幾遍這種事已經習以為常，自己早就刀槍不入。
看着他一臉滿不在乎的樣子，項然連聲表達佩服他的豁達爽朗，轉而又問起他和導演之間有何過節，傻子都看出來周易是故意使絆子。
嚴顏心裏苦不堪言，面子上還笑嘻嘻的開着玩笑，“大概是他暗戀我吧。愛之深則恨之切嘛。”項然被他逗得哈哈大笑。
就這樣白天忍受着枯燥乏味的拍戲和時不時周易的挑釁，晚上跟着項然踏遍這個城市的大街小巷，尋找街頭巷尾的美味小吃。
日子就這樣有苦有甜地過着。
這一天，按照劇本的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