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章節
來的時候喜出望外，眼神閃動，嘴裏喃喃着：“今天是我的生日。我怎麽會連自己的生日都會忘記。”
往年的生日他總是跟嚴煜一起，爸爸媽媽準備一桌子豐盛的菜，一家人團團圓圓坐在一起，吃飯，切蛋糕，歡聲笑語不斷。但是今年，弟弟住院，他自己獨自在劇組，手機又忘在周易家裏，家人有心聯系怕是也聯系不上。
而他一向大大咧咧，最近又發生太多事兒。生日這種事兒他就從沒放在心上。這會兒，眼前突然有個人，他記得并且用心地準備了蛋糕。
周易緩緩走過去，伸手抓起他的一只手。
嚴顏忽然感到手腕上傳來涼涼的觸感，他偏頭去看，一塊手表穩穩當當地帶到了自己手腕上。表帶在燈光下熠熠生輝。他看着喜歡，嘴角情不自禁勾起一個笑容。
周易給他帶好手表，又握着手腕仔仔細細端詳了一會兒，見他手指修長白淨，這塊手表越發襯他皮膚白皙。這才心滿意足地松開了他的手。
随着握着的力量消失，嚴顏的心仿佛也被松開一樣，莫名有一絲失落感。耳邊傳來周易的聲音，“送你的生日禮物。”聲音溫和，聽起來讓人很踏實。
嚴顏擡頭直直地望向周易，心裏油然而生一種說不出的情愫。他想尋求答案，可是腦袋暈暈乎乎，心跳如鼓，讓他無法思考，只能視線追逐着周易。
他看着周易走到蛋糕旁，嘴裏嘀咕着：“餓死了，終于可以吃蛋糕了。”然後自顧自地拆蛋糕，拿起刀叉，正準備下手，忽然手上動作頓了頓，像是想起什麽似得。擡頭望向嚴顏，笑嘻嘻地說道：“小壽星還沒有許願呢。”
視線交彙的一剎那，嚴顏的心跳一滞。他慌亂中低下了頭，心裏唾棄自己矯情，難道來個人記得自己的生日，準備個蛋糕和禮物，自己就要感天動地，心潮澎湃了？感動可以有，但過猶不及。心裏面默默把自己罵了個狗血淋頭，收斂情緒，視線從周易身上收回，目不斜視，大步流星走到桌子前，利落地點上蠟燭，雙手合并，閉上眼睛。
眼前暗下來的時候，周易的笑容再次的腦海中乍現，嚴顏努力趕跑這個畫面，專心致志地許願。
看着嚴顏走向蛋糕的身影，周易有着瞬間的愕然，他忽然覺得這樣的嚴顏很陌生，仿佛一下子離自己很遠，自己伸手怎麽也夠不到。
嚴顏睜開雙眼，笑容滿面，搶過周易手裏的刀叉飛快地切蛋糕。
周易微微皺了皺眉，看着他又恢複到一如既往地活力滿滿，似乎剛剛都是自己的錯覺。心裏暗笑自己敏感神經，伸手從他手裏接過蛋糕。
“太膩了！沒有你做的好吃！”周易吃了一口，認真評價道。
“挑食！”嚴顏瞪了他一眼，絲毫沒有意識到這是間接的贊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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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易心裏不爽，想要反駁，眼睛掃到一旁剩下的蛋糕，玩心四起。趁着他不注意，抓起一把蛋糕朝他臉上糊過去。
嚴顏眼角掃到一個物體往自己飛來，忙伸手去擋。
本來周易只想糊他側臉上，見他閃避，手勢偏離了方向，直直撞到他眼睛上。
“啊！我的眼睛！”嚴顏驚叫連連。“快給我擦掉！眼睛難受！”
周易哈哈大笑，随手抽了紙巾湊過去幫他擦掉。上面一層擦掉之後，眼皮上還留有薄薄的一層，他怕進眼睛難受，輕聲哄他：“別動啊，還有一點點。”
嚴顏聽話地閉着眼睛站着一動不動，周易一只手扶着他的肩膀，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用紙巾掃過他的眼皮。
他湊得很近，眼前是嚴顏放大的俊顏，臉上皮膚白皙，看不到一絲瑕疵。周易的心跳突兀地加快了，他看着嚴顏微抿的嘴唇，嘴唇邊還留有一絲奶油，他忽然生出想要嘗一嘗的念頭，大腦一片混沌，像是停止思考能力，他不由自主地靠近... ...
項然聯系不上嚴顏，心急如焚。這個時間應該收工才對。可是他不停的打過去，電話那頭始終無人接聽。他想要去酒店碰碰運氣。
進了電梯，看着熟悉的環境，記憶裏的點點滴滴忽然湧上心頭。他想起他曾扶着醉酒的嚴顏，倒在電梯門口，那人的腦袋磕在地上，嗚嗚大叫。而如今，已經是物是人非。
項然心生悲涼，但又想到很快能見到他，內心又充滿期待。
可這種心情很快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他來到嚴顏的房號前，門半敞着，他剛準備發聲，看到屋內的景象讓他哽住了。
只見嚴顏筆直的站着，周易一手攬着他的肩，頭微微側着湊了過去吻他。
一瞬間，他的心飛快地墜了下去，渾身如同泡在冰水裏一樣寒冷，腦子像是有一根弦斷了。他再也看不下去，把蛋糕和禮物放在房門口，轉身悄悄離開。
“好了沒啊？”許久聽不到動靜，嚴顏小聲問道。
“... ...呃... ...好了。”周易如夢初醒，一把松開他，遠遠地退開兩步，眼睛睜得圓圓的，一臉不可置信，胸口劇烈起伏。正急促地喘息着。
嚴顏只要稍微留意點，就會發現周易的異常。但他剛一睜眼，尚未擦幹淨的奶油進了眼睛，他難受地趕緊跑到洗手間沖水，把周易晾在了一邊。
又把他看成嚴煜了嗎?周易心裏問自己。心跳砰砰地跳動，絲毫沒有要減速的跡象，周易覺得再待下去非窒息不可。
他來到洗手間門外，對着正在瘋狂洗眼睛的嚴顏喊道：“我有點急事先走了！”說完也不管他聽沒聽見，轉身大步離開，像是生怕嚴顏追上來似得。
等嚴顏洗幹淨出來，房間裏空無一人。他依稀想起周易好像跟他說要走了的話。看着桌子上剩下的蛋糕，他笑了笑，自言自語道：“這人... ...糊了我一臉就跑。我還沒報仇呢。”
擡頭看到房間門沒有關上，他又連忙走到門口想要關門。突然，他停下腳步。
一個方方正正的盒子突兀地擺放在了門口的地上。孤零零的，非常格格不入。
嚴顏心中詫異，他探出門外，透過酒店過道柔和的燈光左右看了一圈，一個人影也沒有。
他蹲下來，伸手去拆盒子包裝，打開的瞬間，有一股香甜之氣撲面而來。
——是一盒生日蛋糕。
嚴顏覺得匪夷所思，究竟是誰送了他蛋糕，而且不當面給他，還悄悄地留在門口。
他去找手機，打算發個朋友圈問問。手機晚上周易已經給他帶過來了。
他一看手機，22個未接來電，除了周易和他媽媽各給他打了一個電話，其餘20個都是來自兩個不同的陌生號碼。在往下翻，有一條短信。
——我是項然，電話打不通，你在哪裏？我去找你。
嚴顏的心跳瞬間滞了滞，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心裏五味雜陳。恍惚間他腦海裏飛快閃現一些畫面，他想起一個月前，自己給項然過生日的時候，曾經親口告訴他自己的生日，當時還再三強調一定不能忘記。如今，他真的沒有忘記。
只是他為什麽沒有當面給我？這是嚴顏一直都想不通的問題。他已經不想再看見自己了嗎？那又何必給自己送蛋糕呢？
他伸手把頸間的項鏈解下來，一個亮閃閃地銀色戒指随着鏈子滾動。嚴顏撚住放在手心，一遍又一遍地摩挲，像是拂過最愛的人一樣。
那是當初項然過生日時，嚴顏買的對戒。自從分手後，他一直把它挂在脖子上。明明已經分手，他本該放下一切，可他仍然執拗地把它挂在離心口最近的地方，仿佛他們從來沒有分開過一樣。
嚴顏把項然的蛋糕端上桌，他坐在桌前一口一口認真地吃着。吃到一半的時候他已經撐了，但他仍然不停地往嘴裏塞，直到整個蛋糕都吃完。
最後一口咽下去的時候，他飛快的跑向洗手間，趴在馬桶邊吐了。到最後實在沒東西吐了，只剩下一些酸水，難受得眼淚都出來了。
他坐在地上，雙手抱膝。腦海裏一會兒是剛進劇組跟項然一起吃喝玩樂的開心時光，一會兒又跳到項然毅然決然提分手，一會兒畫面又全部轉變成周易，他或生氣，或大笑，有被感動得一塌糊塗，又有被戲弄時很得牙癢癢... ...
各種畫面在腦子裏翻騰不休，就像故障的電視一般，毫無規律般地跳動各種畫面。
嚴顏腦子昏昏沉沉，心裏面的煩躁，悲傷，無能為力，各種情緒糅雜在一起，讓他整個人呈現瘋狂狀态。
他爬起來，踉踉跄跄走向旁邊，一挨到床，他立刻迫不及待撲上去，随即閉上眼睛，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地抱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