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33.文圈二三事
周筝眼底中劃過一絲紊亂, 但也只是一閃而過，她從容的雙手交疊靠在椅背上。
“組裏給的代號而已，說是這種殺人手法就和恐怖電影裏的惡鬼一樣。”
柯小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眼睛微彎，目光最後那個帶着審視, 在她的臉上掃來掃去，但是周筝卻落落大方的給她看，絲毫沒有一絲動容。
最後，她笑道：“原來如此。”
周筝唇角微微揚起, 臉上劃過一抹厲色, 她慢慢地将傾身往前，銳利地眼神像是利刃一樣射入柯小灣的眼裏, 她問道：“柯小姐, 我也好奇，你為什麽會到這來旅行？”
柯小灣似乎并不懼怕她的視線，反而面帶笑容和她相望着, 說道：“ 真是的, 你忘了我們是一起來旅行的嗎？”
她還刻意咬重一起二字。
周筝：“……”
“誰和你一起來了！”周筝惡狠狠地說道。
柯小灣說道：“哎？不是嗎？那麽我一開始是因為卡文所以出來旅行找靈感，那你呢？周警官？”
周筝：“……”
周筝吸了口氣，鎮定心緒, 說道：“唐棠棠是新的目标, 所以我是來保護她的。”忽的她話鋒一轉又說道：“我記得你寫的文章類型似乎和這地方沒有任何關聯之處……”
柯小灣憐愛的看着她, 說道：“地點不是個重點, 有靈感就好, 有的人還蹲廁所來靈感呢，難不成他們會通篇寫上廁所不成？”
周筝：“……”說得好有道理，她竟無可反駁。
吃完早飯後，景雪楠就來了，來的人還有唐棠棠，大約是睡了一覺，她的精神狀态稍微好了些。
“實在對不住了，昨晚太勞煩你們了。”唐棠棠歉意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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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不過你們這是準備回去了嗎？”柯小灣注意到唐棠棠穿戴整齊。
唐棠棠說道：“對啊，也不好一直拖延進度，所以還得繼續回去拍戲。”
柯小灣點點頭佩服道：“你可真敬業。”
唐棠棠笑而不語，笑容很苦澀。
景雪楠和唐棠棠沒多待，就離開了。
她們走後，柯小灣把紙袋扔了，然後對周筝說道：“好了，雖然大家都各有各的秘密，我也不好奇，但是我想此刻我們的目的是相似的。”
周筝看着她，眼睛微微眯起。
柯小灣坐到床邊，和周筝平視相望，說道：“既然你是保護唐棠棠的，那麽我們的目的暫時是一樣的，也許我們可以合作？”
周筝依舊沒說話，目光裏晃悠着不明情緒，眼簾輕輕垂落，掩蓋眼底中的恨意，手輕輕地握成拳，上一輩子要不是柯小灣，最後她也不會落得個慘死的下場。
柯小灣掃過她的手，說道：“周小姐以前是見過我嗎？”
“沒有。”
周筝吐出一口濁氣，像是隐忍什麽，靠在椅背上，擡起頭來，正好對上柯小灣的眼睛，對方的眼睛每次笑起來的時候，都會變得彎彎。
她依稀想起上輩子，對方就像個瘋女人一樣，對她肆意大笑，那雙眼睛并沒有眼前見到的清澈純淨。
就在她恍惚間，柯小灣笑了：“不，你見過我，你對我的怨恨還很深。”
周筝回過神來，目光變得銳利。
“怨恨分太多重，從你性格上來判斷，很大的可能就是毀了你某些東西——”
哐當。
櫃子上的保溫壺掉落在地面上。
周筝把人推倒在病床上，目光變得兇狠陰鸷，雙手緊緊地掐着柯小灣的脖子，只要一用力，對方的脖子就很輕易的會被擰斷。
“你到底是誰？你到底是誰！？你是不是也回來了！”周筝雙目通紅，怒聲問道。
必須殺了她……必須殺了她！
周筝腦海中盤旋着這句話，手中不自覺的用力，下一秒腦袋上像是被什麽重重擊倒，人往一側倒去，昏眩間，有人壓在自己身上，她想推開對方，可是那個人卻按着她的胸口不讓她動。
“怎麽回事啊……咳咳！”
聽見保溫壺掉落的聲音，老醫生的護士妻子就過來察看，卻沒想到看到這麽噴血的一幕，一個白色的被子蓋在兩個女孩身上。
柯小灣回過頭去，對護士笑了笑：“不好意思，鬧着玩呢。”
護士妻子疑惑地瞅了幾眼，還是警告道：“別鬧得太歡騰啊，好了，就趕緊走，這可是診所，可不是賓館。”
柯小灣：“……您知道的還挺多啊？”
護士妻子：“我又不是思想封閉的人！”
護士走了後，柯小灣這才看向身下的人。
周筝剛才就已經稍微恢複了清醒，聽見護士和柯小灣的對話，面上雖說不悅，可是耳根卻有些微紅。
“趕緊從我身上起來。”
柯小灣慢悠悠地躺倒另一側，說道：“我對你這種虐待狂可沒那麽饑渴。”
周筝差點摔下床，她怒瞪柯小灣，剛想說什麽，視線一落到對方脖子上，頓時又說不出口了，轉過了頭，幹脆不答話。
“你這種狀況很常有的嗎？”柯小灣問道。
周筝：“沒有……”
她的話語倏地一頓，想起了上輩子她經常失控的事情，背脊莫名地發寒，不應該那麽快才對，她記得這狀況是在景雪楠被零時盯上之後才有的。
柯小灣緩緩地坐起來，拿過自己的東西整理好，說道：“現在我們應該可以合作了吧？我想我們現在的共同目标，應該是找到零時。”
“然後消滅它。”
周筝擡起頭來看着柯小灣，眼神裏晦暗不明，最後她還是伸出手來，說道：“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夜裏，柯小灣和周筝打着探班名義來到了劇組。
唐棠棠見到她們也稍微安心些，畢竟好幾次都是因為她們才平安的。
景雪楠見柯小灣大熱天的脖子上圍着一條圍巾，有些奇怪地問道：“哎？小灣你不熱嗎？”
周筝的表情未變，抿了抿唇，別開頭。
柯小灣笑呵呵道：“我怕蚊子，尤其是大蚊子”說着她還挽過周筝的手。
景雪楠&唐棠棠：“……”這意思是她們想的那種意思嗎？
周筝：“……”
一到了十二點，柯小灣坐到一旁打開了微博，然後蹙起了眉頭。
身側的周筝見狀，低聲問道：“怎麽了？”
柯小灣沒說話，只是把手機屏幕放到周筝面前，微博搜索上輸入了零時的微博名，但是結果是查無此人。
周筝也緊跟着皺眉，說道：“試試刷新吧。”
可直到過了一點，柯小灣依舊搜索不到零時的微博，而且最重要的是唐棠棠整場下來沒有發生一點意外。
這點就連唐棠棠也有些驚訝，天曉得她幾乎是戰戰兢兢的在演着。
結束後，返回旅館的路上。
唐棠棠小聲對柯小灣和周筝問道：“今天到底是怎麽回事？”
景雪楠跟導演還有些劇本上的事情商量，所以沒跟她們一起回去，因此現在是有她們三個人。
柯小灣笑道：“也許是好運到來了呢？不要想太多，今天你演的很棒，那氛圍看得我都害怕呢！”
周筝見她吹捧唐棠棠也不說話，唐棠棠也明顯心情變得好些，誰她都不信，就周筝和柯小灣讓她莫名地安心。
踏入旅館，周筝感應有一道視線落在她們身上，便回過了身，安寧小鎮入夜後幾乎很安靜，沒有夜間的娛樂設施，所以黑黝黝地街道上，只有零星的幾個路燈微弱地照耀着。
“怎麽了？”
柯小灣見她久久沒進來，就返回來找她，目光随着她的視線看去，只有一條空蕩蕩的大街。
送了唐棠棠回到房門前，柯小灣忽然瑟瑟發抖說道：“那個，不然棠棠姐，我今晚能不能和你一起睡，畢竟昨晚我遇到那麽恐怖的事情，多一個人好照應些？”
唐棠棠面色一變，覺得也是，立馬就答應了。
柯小灣拉過周筝，說道：“筝筝也和我們一起行不，她是警官，身上有正氣肯定能保護我們的！”
周筝：“……”筝筝什麽鬼！？
唐棠棠一拍手，自然也沒拒絕，開了門就讓她們進去。
不容周筝拒絕，柯小灣就扯着她的胳膊進到房間裏。
唐棠棠的房間算是旅館裏比較豪華的雙人間，有一個雙人床和小客廳，中間就隔着一個屏風。
此刻客廳裏，柯小灣拉着周筝的手，近乎把自己挂了上去，說道：“筝筝我們今晚一起睡行不，我怕。”
周筝說道：“那就怕着吧。”
柯小灣說道：“嘤嘤嘤，不行，今早都睡過了，你怎麽可以那麽無情。”
啪嗒。
唐棠棠剛好踏入小客廳，就聽見她們的對話，臉上立馬紅透，支支吾吾說道：“那個你們自便啊，我先去洗澡了！”
周筝臉色此時絕對稱不上好看。
而柯小灣早就松開她的手，霸占了一個沙發，躺得舒舒服服。
周筝深吸了一口氣，眯起眼看着沙發上的人半晌，露出一抹涼涼的笑容。
柯小灣因為正捧着手機和夏檸檸聊着，所以沒看見，可卻莫名覺得背脊發涼，下一秒她感覺身上一重，把手機放下就看見周筝放大的臉龐。
“嗯？”柯小灣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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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發不算小，但是躺她們兩個女孩算是很足，但也很擠很擠就是了，而且周筝還把手腳搭在她身上。
“周警官是真的打算和我睡嗎？”柯小灣笑得很燦爛。
周筝一撩眼皮說道：“不是你讓我和你一起睡的嗎？”
柯小灣笑意漸深，雙眼微微眯起，說道：“難道筝筝你對我日久生情了？”
說着，她的腦袋緩緩地俯身靠前，輕輕地對着周筝的唇吹氣。
原先的周筝可能會憤怒離去，可是現在的周筝，卻是莫名地揚了揚唇角，捏着她的下巴，俯下頭輕聲吐息道：“這話說的不對，我們可沒有‘日’過。”
啪。
唐棠棠洗漱好出來後，就看見沙發上纏在一起的兩人，頓時就不小心把盥洗袋弄掉在地上，她面紅的道：“那個晚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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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她關了燈，就撲回床上去，把自己包裹在被子裏。一想到這兩人要親嘴，她就忍不住臉上發燙，沒想到周警官平常看着冷冰冰，也還是會個說情話的人啊！
周筝：“……”
一旁的柯小灣笑眯眯地說道：“還來不來？”說着，還點了點嘴唇。
“不來！”周筝惡狠狠的低聲道，随後翻身下了沙發，到另一張沙發上躺着。
隔天，唐棠棠看見她們，臉上還是忍不住發燙，然後她還私底下找了導演，表示對他那部女女戀愛電影相當感興趣。
對此，導演自然是高興，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唐棠棠突然開竅了。
接下來幾天，唐棠棠一直都相安無事，連微博上的零時也消失不見，網民紛紛好奇地揣測，卻也沒個結果。
同樣的時間，同樣的地點上，唐棠棠拍攝着這場景的最後兩場戲，過了明天夜晚，之後他們就要返回城裏了。
“你猜零時是轉移目标了？還是消失了？”柯小灣用手機支着下巴問道。
周筝搖頭道：“不可能，它不達到目的，是不會罷休的，不過這也确實安靜的太蹊跷了些。”
“會不會有這可能是因為我們在棠棠姐附近的關系？”柯小灣又道。
周筝也覺得有這可能，兩人面面相觑，腦中同樣有了個念頭。
“啊？你們要走了啊？”
唐棠棠一聽周筝和柯小灣要走了，頓時有些不舍，不過人家小兩口，她也不好留着人，約好回城後再約。
看見唐棠棠面色泛紅，周筝面無表情，柯小灣笑得格外暧昧，景雪楠來到的時候，則一臉迷惑的看着她們三人的氣氛。
最後一晚，劇組依舊忙碌着拍攝，直到拍攝完，唐棠棠依舊平安無事。
躲在一側的柯小灣和周筝都疑惑地相互對望。
“微博上也沒有搜索到，看起來多半是結束了。”周筝呢喃道：“或許只要平安度過幾次，它真的就會放棄了吧？”
柯小灣默了默，問道：“你的印象中，那些人都度過了多少次，才平安的？”
“沒，都不過兩次，那些人都死了，除了……”周筝一頓，對上柯小灣的眼睛，說道：“轉嫁，将定好的目标轉移到別人身上，那麽原先被定好要死的人就會活了下來。”
柯小灣感覺對方試圖透過自己看見什麽，最後周筝挪開了視線，蹙起眉頭。
“不管如何，先回去吧。”
眼下只能等着，零時不自己出來，她捉不了。
隔天，她們踏上回城的路上，在前往飛機場的路上，她們遇見了同樣去飛機場的唐棠棠。
唐棠棠坐在保姆車，也沒有看見她們，柯小灣和周筝本來是早就已經走了的人，就不好做打招呼。
兩輛車并肩的行駛，就在路過十字路口的時候，柯小灣的手機鈴聲響起，剛取出手機，就聽周筝突然說道：“不好！”
就在這時，左邊的馬路突然剎出一輛運輸鋼條的貨車，保姆車也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停了下來，兩輛車相撞，車鳴聲響起，無數的鋼條滑落，将保姆車砸出許多的窟窿。
不久後，救護車和警車來到，貨車司機因為打瞌睡所以才撞上了保姆車，而保姆車停下的原因則是死火，除了唐棠棠，其他人都是受了輕傷。
唐棠棠被搬出來，身上被鋼條穿過，幾乎沒有一處是完整的。
柯小灣和周筝站在路旁，她舉起了手機，屏幕界面亮起，上面是微博的私信箱界面，裏頭跳動着一條新的私信。
【你是下一個。
——發信人零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