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吃花
兩人再次回到車上時, 一個眉飛色舞的,一個面無表情。
雖然面無表情的那個平常也不見得有其他多少情緒,但沈爸爸還是朝眉飛色舞的那一個順嘴問了一句:“秋秋是哪裏不舒服嗎?怎麽臉色不大好?”
“姐姐臉色不好嗎?”顧靈玉歪着腦袋往沈梧秋臉上打量了兩秒鐘, “我看還好啊。”
“……”沒心沒肺的玩意兒,沈爸爸都懶得和她說話了。
顧靈玉眨着眼睛, 過了兩秒, 不知想到了什麽,又補充了一句:“仔細看, 姐姐臉色是有點臭, 可能便秘吧。”
姐姐這臉色真的像極了她便秘時的表情了。
“……”沈梧秋忍無可忍, “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顧靈玉努努嘴,“哦。”
安靜了幾秒鐘, 沈梧秋還是覺得咽不下這口氣,閉着眼睛慢悠悠地來了一句:“我就是被臭到了。”
顧靈玉努力聳了聳鼻子,沒聞到啥異味, “姐姐被什麽臭到了?我沒聞到耶。”
沈梧秋睜開眼睛看着她,“你說呢?”
顧靈玉覺得自己懂了,默默縮回了頭,然後躲在車窗邊,偷偷對着自己手心呵了幾口氣, 再聳着鼻子聞了聞——她嘴巴不臭呀?
不過, 伴侶說有味道,那肯定就是有味道的, 難道真的不能天天吃肉?要學着阿娘吃花嗎?
可是, 花多難吃啊。
顧靈玉趴在窗子上, 有點兒惆悵了。
她安靜了下來, 沈爸爸也閉着眼睛開始養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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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 大家就這樣一路無言到了家。
***
蘇雲芝一瞧他們三人的臉色,就猜到水庫的收成怕是不得行,但還是問了一嘴:“不是說要搞一天嗎?怎麽這個點就回來了?”
沈爸爸現在說起這個事就炸,“一個上午就收了兩千斤,就這樣點東西,用得着一天?”
“兩千斤?”蘇雲芝聽到這個數字,難以置信,她一向不大管這些事,但當初往水庫投放了多少魚,她是清楚的,“我記得剛承包下來時,你就買了五千塊的魚苗放裏邊吧?後來我們也收了五千多斤吧?”
沈爸爸悶着一張臉,沒有接話。
蘇雲芝看他不說話,又看向了沈梧秋,“梧秋,如今水庫也交到你手裏了,你可得問鵬子去要個說法,水庫交給他負責,不說其他費用,這麽大筆的魚苗錢總要回本吧?”
沈爸爸不耐煩地打斷了她,“行了,這事你別管。”
“又不是我的事,我管什麽?”蘇雲芝冷哼了一聲,“我知道你樂公公是個大財主大善人,幾十萬拿去給人折騰,全打了水漂也舍得。”
對她這副陰陽怪氣帶刺的調調,沈爸爸倒沒有像以往那樣聽不得,只是煩躁之餘,煙瘾又犯了,自己從櫃子裏拿了一包涼糖出來,往嘴裏塞了一顆,含着糖道:
“那你說怎麽辦?讓鵬子把這缺了的窟窿堵上?再說了,這麽多年來,祥華沒少幫襯我們,怎麽去開這個口?”
“怎麽就不好開口了?這麽大一個水庫,砸了這麽多錢下去,不說掙錢,到頭來卻全打了水漂,誰的錢都不是大風刮來的。”
蘇雲芝是越說越來氣,見沈爸爸又不說話了,又去做沈梧秋的思想工作:
“你爸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你堂叔這些年來沒少幫襯咱們家是不假,但一碼歸一碼不是?這麽大一個水庫,他就用兩千斤來糊弄,這糊弄鬼了 ?再說了,如今全村上下誰不知道咱們家的這些田啊、水庫的不是都交給你了,我看保不齊就是鵬子欺你是個女人,給你的下馬威了。”
這話就有些嚴重了。
沈爸爸皺了皺眉,“人鵬子也不是這種人,你就不要在這火上澆油了。”
蘇雲芝都懶得搭理他,“梧秋,我看你就得拿出章程來,不是我心眼多,別看村裏人對咱們表面上都是笑呵呵的,我看多的是人背地裏眼紅想看咱們笑話的。”
她真心實意的義憤填膺倒讓沈梧秋有幾分意外,她原以為老父親把産業都交給了自己,蘇雲芝肯定只會袖手旁觀,說不定還會落井下石一番。
如今看來,倒是她狹隘了。
并且,對方的一番話還給她提了個醒——下馬威。
這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說不定就是在試探她的深淺和底線。
在心裏盤算一番後,沈梧秋開了口:
“雖然說投資有風險,天底下也确實沒有穩賺不賠的買賣,但這也差距太大了。今天捕上來的魚我也看了,其中最多的就是草魚、鲫魚、鯉魚這些常見的魚,鲟魚、鲈魚、柴魚這些都不多。我記得您說放魚苗時,鲈魚、鲟魚可沒少投入的。”
聽她這麽一說,沈爸爸心裏也有了計較,“那你的意思是?”
“捕上來的魚的質量确實沒話說,很漂亮,可見水庫養的魚是完全沒問題的。”沈梧秋看向他,“當初大哥放魚苗的時候,爸去看過嗎?”
沈爸爸腦子瞬間就清明起來了,還沒開口,蘇雲芝就在一旁開了腔:
“人家樂公公可是對他侄兒十分信任,當時讓人家放手去搞,自己啥都沒管,只管出錢,人家說多少,他就給多少。”
沈爸爸:“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時年底了,我不是忙嗎?”
年底他們家就忙成了一鍋粥,一天到晚都是人來人往的,蘇雲芝也是知道的,無話可辯,輕哼了一聲。
沈梧秋也不想他們兩口子吵起來,趕緊又把話題拉回了正事上,“那您當時是怎麽給人報的錢?”
“魚苗是他去選的,買多少他事先也跟我通過氣,得了我的允許才買的,拿着**回來跟我報的錢。”
被女兒這麽一點撥,沈爸爸也想通了不少事,又怕女兒以為他是個聽人忽悠的笨蛋,委婉地替自己挽了下尊:
“當時把這些事全權交給他去負責,一是他也算自家人,二來在此之前,他一直和村裏的人包了兩畝地在養魚,我看他說的頭頭是道的,也就把壩上水庫交給他去管理了。”
沈梧秋點點頭,理解老父親的意思。
只是人心隔肚皮,且世事難料。
“爸,阿姨,這事咱們暫時別急,等幾天,看看堂叔那邊怎麽說吧。”就如沈爸爸說的,她一個女孩子,要管這麽多産業,少不了要人幫襯,而這些日子來,堂叔對她倒是真心實意地幫襯。
今天水庫的這點事,堂叔肯定很快就會知情的,先看看他怎麽說。
她好決定堂叔日後到底能不能讓她仰仗。
“這樣也好。”沈爸爸點點頭,又往嘴巴裏塞了顆糖,感慨道:“祥華雖然和我不是親兄弟,但我們從小一塊長大,兩家隔得不遠,這麽多年來,倒和親兄弟也沒什麽兩樣。”
蘇雲芝冷哼了一聲,“祥華這人對咱們是沒話說,但鵬子這人,可就不一定和他爸一條心了。”
沈爸爸氣呼呼地瞪着她:“你就怕少說了一句。”
“你要是嫌我話多,當初幹脆娶個啞巴多省事?”
簡直不可理喻。
沈爸爸把手中的涼糖往茶幾上一扔,嘀咕道:“我要是早知道你是這樣的人,當時就該娶個啞巴……”
蘇雲芝本來就是坐在大廳裏邊剝毛豆邊和他們說這話,隔沈爸爸有些距離,對他含着糖的咕哝确實聽不清楚,但直覺不是什麽好話,所以又沒好氣地回了一句:
“老糊塗了不成?一句話都說不清楚?”
沈爸爸也沒好氣:“豈止老糊塗了,老得都快要死了。”
沈梧秋倒是什麽話都聽清楚了,坐在一旁看着他們你來我往地鬥嘴,只覺得像兩個小孩子一樣。
這一刻,她突然覺得,其實老父親對眼前的這個女人其實也是有感情的吧。
也許世間的愛情本就有很多種模樣,不是只有老父親對媽媽那種呵護和包容才是愛。
她突然就覺得自己坐在這裏有點多餘了,遂站起身來,準備回房間去,“爸,阿姨,我回房間休息一下。”
“去吧。”
蘇雲芝也擡起頭來,比沈爸爸倒要細心一點,“今天來回坐了這麽久的車,有沒有哪裏不舒服?要是哪裏不舒服,要跟我們說,你肚子裏裝了四個,可得注意點。”
沈梧秋摸着肚子,朝她笑了笑:“我知道的。”
“你肚子裏這幾個還算乖,就最開始的時候有些反應,隽隽這個臭小子,當時沒少折騰我,吐到五個月大,才消停,晚上也睡不好。”
大約是當了母親的人都一樣,沈梧秋如今很願意聽別人說一些懷孕的事,“我肚子裏這幾個看起來倒是挺乖的。”
一直沒找到插話機會的顧靈玉趕緊見縫插針:“他們要是不乖,看我怎麽收拾他們。”
我的外孫憑什麽給你收拾?
沈爸爸就不爽了,“你這小丫頭,倒是管的挺多。”
沈梧秋生怕某只喵口無遮攔,又說出什麽石破天驚的話,趕緊拉住她,“你扶我上樓躺會,我有點暈。”
顧靈玉寵妻心切,聞言,立馬一把将她抱了起來。
“……”
大廳裏沉寂了兩秒鐘。
沈梧秋都沒臉去看自家老父親的臉色,又羞又惱:“顧靈玉,你發什麽神經了?”
顧靈玉被她吼地有點懵:“你不是暈嗎,我直接抱你上去。”
沈梧秋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麽了,掙紮着下了地:“我自己不會走?”
說罷,就氣沖沖地往樓上走了,顧靈玉趕緊跟了上去。
過了好一會。
蘇雲芝才看向沈爸爸,“我頭一次見一個姑娘家力氣這麽大。”
沈爸爸倒是不奇怪了,他奇怪的是:“你不覺得她們兩有點奇怪嗎?”
“嗯?什麽奇怪?”
沈爸爸也說不上來,糾結了半天,“反正我就沒看到這麽黏人的小姑娘,你看看她,自從來了咱們家,不是成天跟在秋秋屁股後面跑。”
“女孩子之間就是這樣,更何況靈玉又小,喜歡黏着秋秋不是很正常?”
沈爸爸反正理解不來,想不明白也就不想了,往大廳裏掃了一圈,又問:“對了,你今天看到旺財了嗎?”
“沒了,昨天就沒見過了。說起來,這只貓也真是奇怪,前面還天天黏在梧秋身邊,這兩天又不知跑哪裏去了。”
聽她這麽一說,沈爸爸又湊到了她跟前,神秘兮兮道:“你也發現了吧?只要靈玉這丫頭一來,旺財就出去了,你說到底是旺財邪門,還是靈玉這丫頭邪門?”
蘇雲芝嗔了他一眼,“你不是不信這些?”
沈爸爸摸着自己的頭,“我就是覺得奇怪,怎麽每次人一來,貓就跑出去了?”
蘇雲芝對毛球還是沒法喜歡起來,自然也沒這麽上心,不以為然道:“貓本來就是這樣,不怎麽喜歡在人前,估計是看靈玉是個外人,就不愛出來呗。”
沈爸爸覺得她的話有道理,站起身來,“也不知道她這次要在咱們家住到什麽時候。”
“怎麽?你還想趕客不成?”
沈爸爸沒說話,背着手喊着“旺財”,慢悠悠地往院子子裏去了。
唉,他就是想他的貓貓閨女旺財了而已。
*****
傍晚的時候,沈祥華過來了。
還沒進門,他就急匆匆地開了口,“哥、嫂子,梧秋,水庫的事,我聽說了,你們放心,我肯定會讓鵬子給你們一個交代。”
沈梧秋他們正準備吃晚飯,看到他過來,蘇雲芝又往桌上添了一副碗筷,招呼他過來一起吃。
“不用,你們先吃。”
沈祥華哪有心情吃飯,他這兩天接了個活,一大早就帶着自己的挖機出去了,回來才聽說今天水庫的事,聽聞只捕了兩千斤魚,他當場就急了,打個電話将沈志鵬臭罵了一頓,在家裏還是覺得坐立難安,便直接過來了。
“有什麽話,先吃了飯再說。”說着,沈爸爸又讓蘇雲芝去倒酒。
“哥,別說吃飯,我都覺得沒臉見你。”沈祥華臉色很是難看,“這麽大的水庫,你說交給鵬子就交給他,這幾年來,你對他的信任,我都看在眼裏,我是真沒想到你投了這麽多錢,他就給交給你這麽點東西。”
沈爸爸起身拉着他往餐桌旁落了座,“我也不瞞你,今天這點成果,我确實也挺失望的。”
“豈止是失望,我都想揍他了。”沈祥華喝了口酒,“我要是早知道他這麽糟蹋你的錢,當初就不應該答應讓你把水庫交給他。”
“話也不能這麽說,鵬子肯定也是想有一番作為的。”
沈祥華悶頭喝酒,心裏對兒子交的這份差十分恨鐵不成鋼,可除了歉意愧疚,又無可奈何。
蘇雲芝從一旁搭話道:“華子,你也別光顧着喝酒,吃點菜。”
沈祥華點點頭,又看向沈梧秋,“梧秋,你放心,水庫的事,叔一定讓鵬子給你個交代。要是他沒個滿意的交代,不說其他,水庫當初的魚苗錢,叔給你們補上。”
對沈祥華的态度,沈梧秋還是很滿意的,“您這個話就生分了。水庫養魚也是投資,自然有虧有賺的。”
“做生意有虧有賺是不錯,但這麽大一個水庫,投入了這麽多,收成就這麽點,我不信其中沒鬼,你們肯定也是這麽想的。”
沈祥華說話直白,也沒給自己兒子留面子,“鵬子是什麽樣的人我也清楚,自從和村裏那個偉毛頭混到一起後,就有些不對勁了。”
他口中的那個偉毛頭是前任村長的弟弟,就一個好吃懶做之輩,三十幾歲的人了,還在家啃老,後面他的哥哥給搞了一個政府補貼的養魚項目,他才找了點事做。
“俗話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偉毛頭那個人我也不喜歡,确實要多勸勸鵬子,讓他少和他往來。”
“說了多少次了,他不聽。”沈祥華嘆了口氣,一肚子的氣越說越大,一口把杯中的酒喝了,站起來就要走,“哥、嫂子,梧秋,我同你們保證,水庫的事,我肯定會給你們個說法的。我就先回去了。”
“幹嘛這麽着急,吃了飯再走也不遲,反正就幾步的路。”
沈祥華搖頭,也不讓蘇雲芝送,提步就出去了。
他走後過了幾分鐘,沈爸爸才朝沈梧秋道:“你堂叔都主動這麽說了,鵬子那邊,你也別去管了。”
沈梧秋點點頭,“看看堂叔這邊怎麽說吧。”
蘇雲芝:“這水庫以後還讓他負責嗎?”
沈梧秋暫時還沒想過這個問題:“過些日子再說吧,我也沒打算只把水庫這邊來養魚。”
蘇雲芝對這些事插不上幾句話,也就不多問了。
吃過飯後,想閨女旺財的沈爸爸在院子裏溜達找了一圈閨女無果後,心情又有些不大好了,自然看某人又有點不順眼了,便朝沈梧秋陰陽怪氣道:
“旺財都兩天不見了,你怎麽就一點不着急?”
沈梧秋老神在在:“時間到了,她就回來了。”
“這都兩天了,以前也頂多白天不見。這麽漂亮一只小貓,你就不怕跑到別人家被人關起來了。”
沈梧秋瞥了一眼身邊的人,“那正好,正好我少了一個麻煩。”
她這麽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沈爸爸只能氣得幹瞪眼,又朝某人陰陽怪氣道:“你老大也不小了,就沒想着去找個工作什麽的?”
顧靈玉看電視正看得津津有味,随口應道:“姐姐做什麽,我就幫她做什麽。”
“……你老這麽黏着秋秋,秋秋要嫁人了,難不成你也嫁過去?”
顧靈玉這才回頭看着他,神色很嚴肅了,“姐姐肯定只能嫁給我的。”
“……”荒唐。沈爸爸瞪着眼睛看着她,過了好幾秒又自我安慰:算了算了,童言無忌,童言無忌,只是和十八歲的少女的代溝有點大了罷了。
沈梧秋卻不敢繼續讓人說下去了,偷偷瞄了幾眼自家老父親的神色,拉着顧靈玉站了起來,“我要上樓睡覺去了,你去不去?”
顧靈玉自然要當好自家伴侶的跟屁蟲的,想起什麽,又往屋外跑了出去,“姐姐等我一下。”
沈梧秋不想等她,但又擔心自己一轉身,這只喵又和自家老父親說出什麽話來,只好站在原地等着。
沒過多久,顧靈玉就進來了。
沈梧秋也沒問她去幹什麽了,帶着她就往樓上去。
到了門口,沈梧秋一開門,顧靈玉就死皮賴臉地擠了進去。
“……回你自己房間去。”
“等一下。”顧靈玉看着她,眼睛亮晶晶的,然後像變戲法似的,從身後拿出了兩朵花,一朵紅色的月季花,還有幾朵茉莉花,“我在院子裏只看到了這兩種,姐姐喜歡哪種?”
簡直莫名其妙,沈梧秋掃了一眼,“都不喜歡。”
這就有點為難了,顧靈玉将花往她跟前湊了湊,“你先聞聞看,說不定這兩種裏面也有你喜歡的。”
沈梧秋就是不聞。
顧靈玉就自己聞了聞,就她自己來說,月季花的味道要雅致一點,看上去也要好吃一點。
于是,等沈梧秋再看過來的時候,就看到某人在愁眉苦臉地吃……花,“……你在幹什麽?”
顧靈玉艱難地咽下了嘴裏的花瓣,“吃花。”
“……晚飯是沒人讓你吃嗎?”
“沒有。”顧靈玉搖搖頭,“肯定是我最近肉吃得太多了,姐姐才會覺得我的嘴巴臭。”
“……我什麽時候說你嘴巴臭了?”
“在車上的時候啊,你說你臉色不好看,不是因為便秘,是被我臭到了。”
看來還不傻。
沈梧秋看着她費勁吃花瓣的傻樣,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就覺得眼前的女人讓人無語的同時,居然還有點可愛,尤其是那個沾了花瓣汁水的嘴唇,又純又欲……
也許真如醫生說的那樣,懷孕期間激素分泌有些亂,于是刺激地她低頭就親了上去。
幾秒鐘之後,理智瞬間恢複。
“別誤會,我就看看你吃了花後,嘴巴還臭不臭”
“哦。那還臭嗎?”
“臭。”
于是,某只喵只好繼續哭喪着臉啃花瓣。
為了讓伴侶有更好的親親體驗,看來她還要啃很長一段時間的花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