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危險監護人(二更)

祈無淵關上卧室門,他的目光在小風待過的門口停留。

默默地看了幾秒後,祈無淵才轉身離開。

[我激動起來了,感覺這個副本好刺激]

[草,我去隔壁直播間看了看,阮氏兄妹真的也在這個副本裏诶。]

[所以剛才來拜訪淵崽的真的是他們啊]

[等等,衆所周知阮氏兄妹這次進的是晉級副本,為什麽淵崽的第二次副本就和他們在一個副本啊?]

[确實,主播第一次進副本抽到NPC身份卡,第二次不僅還抽到的是NPC卡,甚至還直接跨難度進了的中級副本。]

[側面實錘了上個副本确實是因為阿淵太厲害了的原因所以副本難度被系統拉高的吧。]

[慕強粉瘋狂心動,淵崽憑借一己之力拉高副本難度,就問還有誰!]

趙晉明窩在宿舍裏,看着祈無淵的直播間,看到現在彈幕讨論的內容,他也跟着在彈幕裏嚎出一句:[淵哥是真的超級厲害!!]

趙晉明能通關第一個副本,還要多虧他在聽了祈無淵的話後乖乖在原地待着哪都沒亂跑,待了一個多小時什麽意外都沒有發生,他就這樣被自動傳送回了系統空間。

不僅如此,還專門有不少人蹲在他的直播間想看看祈無淵說的話到底準不準。

趙晉明甚至因為這個原因,讓他的直播間跟着也吸引到一撮流量,小賺了一筆積分。

趙晉明出副本後才在論壇上刷到了很多他之前不了解的事情。

玩家通關副本後得到的基礎獎勵少得可憐。

通關沒有探索出任何真相的低級副本只能讓趙晉明拿到5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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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獲得高額積分的獎勵,在副本裏最好的辦法就是去打卡點打卡。

每打卡成功一次,副本結算時的獎勵就會在玩家通關的基礎積分上乘以倍數式的增長。

想要在副本外賺積分就是看自己能不能得到觀衆的打賞了。

積分是保證玩家在副本裏能夠活下去的生存根本,大多數玩家都會看別人的直播,但抛開那些不缺積分的大佬不談,很少有玩家願意拿出自己的積分打賞主播。

之前阮小小能拿出兩千積分打賞祈無淵,這就已經可以算是一種十分引人注目的土豪行為了。

對趙晉明這種剛剛進入副本的新人玩家來說,他們身上的積分大多只能維持在兩位數,甚至個位數。

趙晉明現在身上有48點積分。

還是算上了祈無淵給他直播間引流後得到的獎勵,

就這種情況,趙晉明已經算是新人裏擁有積分多的了。

他清楚的知道這些都是靠自己抱大腿抱來的,如果沒有祈無淵,他早就死在山神洞了。

特別是趙晉明在刷論壇時看了好幾個讨論祈無淵的帖子,得知了祈無淵第一次進入副本就抽到了NPC身份卡這種特殊的副本身份後,更是連心裏對祈無淵欺騙了他的丁點埋怨都消失了。

這種情況下不随便向其他玩家暴露身份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趙晉明論壇刷多了,随着帖子裏對祈無淵的分析和誇獎,他已經徹底變成大佬的迷弟。

同樣是第一次進副本,人家那才叫真的厲害。

只有一點讓趙晉明覺得有些可惜——李權死了。

當時李權在趙晉明出副本前給了他一個聯系方式,讓他出去後記得聯絡自己。

沒想到趙晉明出副本後就一直怎麽也聯系不上李權。

他一想到自己離開前,李權向村子裏走去的背影就不禁懷疑李權會不會已經死了。

趙晉明還特意去論壇的直播區翻了翻,果然看到了李權死亡的消息。

他沒有聽祈無淵的警告,想去哀囚村裏找打卡點。

最後卻死在了成千上百個腐屍的圍攻下。

帖子裏沒人知道李權為什麽要在副本難度大幅度提升後還要去村子裏作死。

[可能是覺得自己有什麽厲害的依據可以全身而退,但是被坑了吧。]

趙晉明看完帖子裏的最後一條回複後,腦中忽然想到在李權手裏一晃而過的黑色符咒。

————

祈無淵打開行李箱,翻出一套新的換洗衣物,重新走進衛生間準備沖澡。

直播間的攝像頭自帶隐私屏蔽。

在祈無淵走進廁所準備洗澡的時候,鏡頭就不再跟着他移動,直播間的視野停留在了卧室中。

祈無淵打開花灑,調好水溫後,霧氣逐漸充滿整個衛生間。

筒子樓裏的衛生間沒有幹濕分離的裝修,袅袅升起的霧氣打濕了洗漱臺前的鏡子。

祈無淵很快就洗完澡,

就在他穿上衣服站在鏡子前認真擦頭發的時候,眨眼的功夫他就在鏡子裏看到在自己背後的牆上突然出現了兩個大大的血字。

[快逃]

祈無淵沒有理會鏡子裏的幻象,繼續擦着還在滴水的頭發。

[快逃][快逃]

[快逃][快逃][快逃][快逃][快逃]

越來越多的血字密密麻麻的出現在鏡子裏,放肆地擋住了祈無淵對着鏡子擦頭發的視野。

視野受阻後,他直接伸出手指帶着警告意味地敲了兩下鏡子。

被祈無淵壓抑在意識深處的濃郁陰氣立刻順着指尖敲擊在鏡子上。

下一秒,鏡子應聲碎成幾大塊,裂紋以祈無淵的指尖為中心像四周蔓延,充滿鐵鏽味的鮮血從裂痕中流出來。

鏡子裏企圖故意恐吓祈無淵的異常字樣瞬間消失。

祈無淵一雙烏黑的漂亮眼眸看着産生裂痕的鏡子,略帶滿意地說:“順眼多了。”

接下來衛生間裏不再有怪相發生,祈無淵順利地把自己的頭發擦得半幹。

他回到卧室,此時時間已經來到了早上六點多,他拿起手機順手點了兩個外賣。

——不要奢求一個被玉愧伺候慣了的人會做什麽早餐。

這會天才蒙蒙亮起,祈無淵打開卧室門走進客廳。

房屋差勁的格局讓外界一絲一毫的光線都照不進這座房子。

祈無淵摸黑打開了客廳的燈。

他坐到沙發上,拿出疊放在一旁的報紙。

報紙被收納的很好,每一分都按照時間順序嚴格的擺放好了。

這個家裏放着從昨天一直到兩個星期以前的報紙。

祈無淵從最新的一份報紙開始看起。

報紙主頁上的标題标黑加粗寫着大大的一行标題。

[重視學生心理健康教育,避免■■■事件的悲劇再發生!]

祈無淵把報紙拿在手裏,報紙上有好幾個地方的字都被黑色馬克筆給塗成黑黑的方塊,看不清原本的字。

寫在首頁的文章是一篇從本市不久前發生的一件慘劇中反思引出的中小學生心理健康教育情況的調查報告。

報道上顯示學生的心理健康絕大部分都會受到學校和家庭兩方面的影響。

老師、同學和家長都會影響到學生的心理健康。

只是文章中列舉的事件報告全部被人為地塗成了大大的一塊黑色,讓祈無淵看不到案事件內容。

他繼續往前翻出其他的報紙。

沒看一會,外賣員就給祈無淵打了電話。

“喂您好,您的外賣到了,請問具體需要送到哪?”

外賣小哥嘹亮的聲音從手機裏傳出來。

祈無淵挑了挑眉:“你好,我的地址是寫好了的,你把外賣送到手機上的地方就可以了。”

電話另一頭的外賣小哥卻有些為難地說:“先生,不是我不想送,只是……”

“您填的這個地址根本就不存在。”外賣員實在是摸不着頭腦:“我已經在幸福小區裏找了好幾圈了愣是沒有找到四棟四單元,”

“先生您地址是不是填錯了?或者我給您送到一個什麽地方?”外賣小哥的聲音着急起來:“我快超時了,先生還請麻煩您盡快給出一個準确地址。”

祈無淵心裏的某個猜想得到驗證,對外賣小哥不急不緩地說:“沒事,你可以就把東西放到三單元樓下。”

他挂斷電話看完了手上的報紙後,準備下樓拿外賣。

防盜門的鑰匙就放在鞋櫃上,祈無淵拿起鑰匙打開鞋櫃,可惜,這次的櫃子裏沒有了那顆讓他十分期待可以再次相遇的眼球。

等祈無淵換好鞋子出門的時候,他路過401號房門口碰巧遇到了打開房門牽着狗出門的解邢。

解邢穿着一身運動裝,看起來是要帶着自己的薩摩耶去晨跑。

他看到剛好路過門口的祈無淵,友好地對着祈無淵露出一個笑容:“阿淵?好巧。”

解邢一個大步走上來,巧妙地和祈無淵并肩一起朝着樓梯走去。

“阿淵怎麽起那麽早?”

男人性格開朗,自來熟地和祈無淵搭着話。

祈無淵這會餓了,他本來不太想搭理邢趕緊去拿自己的早餐。

沒想到解邢的談話技巧很好又十分注意分寸,一路上直到兩人快要分別時,都硬是沒讓兩人之間的氛圍領下來。

從筒子樓裏走出來兩人再走了一小段路後,解邢忽然停下來,他叫住祈無淵:“阿淵,我覺得你和我很聊得來。”

薩摩耶跟着蹲在解邢腳邊搖晃着尾巴,活像一只大號棉花糖。

祈無淵默默地看着解邢忽然說出這種意味不明的話。

解邢彎了彎眼眸,熱情地說:“所以我們可以做朋友嗎?”

直球猝不及防地對着祈無淵打過來。

解邢背後的手上還殘留着一絲剛剛清洗幹淨的細微血腥味。

解邢是祈無淵遇到的第二個直白地說着想要和他交朋友的人。

但是他拒絕了。

祈無淵搖了搖頭:“抱歉。”

“我答應過一個人,只和他做朋友。”

解邢被拒絕後表情不變,甚至還加深了笑意:“沒關系。”

他一點也不好奇祈無淵嘴裏的那個人是誰:“當不了朋友也無所謂,我們還是鄰居不是嗎?”

祈無淵淡淡地點完頭後就離開了,毫不在意地模樣甚至沒有給解邢其他更多的反應。

解邢牽着自家薩摩耶望着祈無淵朝四棟三單元走去的背影“啧”了一聲。

祈無淵動作還算快,他拿到外賣送來的早餐時,食物都還是溫熱的。

他帶着外賣回到404號房間,把早餐放在餐桌上,給小風點了一根長香插在食物旁邊。

小風從自己的卧室裏出來,還朦胧地揉搓眼睛就被客廳裏傳來的一股香味給吸引了。

小風穿的是一件很不合身的大人睡衣,寬大的衣服随着小風擡手揉搓眼睛的動作露出大半個布滿了淤青的肩膀。

他的肩膀上印着新鮮出爐的被鞭打和棍棒敲打的痕跡,甚至還有一些被燙傷後已經結痂了的傷口。

祈無淵的目光不留痕跡地從小風的肩膀上掃過。

哪怕是看到這些痕跡,他的态度也始終沒有改變,平靜地對着小風說:“洗漱完來吃早餐。”

小風乖乖地鑽進衛生間。

等他洗漱完畢後,祈無淵已經吃完早餐坐在餐桌前繼續看起了報紙。

小風低垂着頭貪婪地吸食着小籠包、南瓜粥和豆漿油條味道的香火。

這些全都是他已經好久沒有嘗到過的早餐味道。

等他吃飽喝足後,才發現祈無淵正在看報紙。

小風舔了舔嘴角:“哥哥,你在看什麽呀?”

說話語氣比昨天放肆了一些。

祈無淵一邊查看着報紙一邊說:“無聊翻翻報紙。”

和昨天膽怯得過了頭但是身上沒有任何傷痕的小風相比,今天的小風稍稍有些變化。

小風好奇地問道:“哥哥也相信報紙上的報道嗎?”

祈無淵翻看着報紙,小風說出他的疑問時,祈無淵剛好在一個星期前的報紙夾縫中看到一條占比面積十分狹小但對他而言非常特殊的報道。

[我市某中學爆出一名校醫對學生進行惡意的心理引導,導致該學生出現明顯的自殺傾向且已釀成自殺成功的悲劇,目前該校醫正在停職調查中。]

祈無淵是小風的監護人。

但也是個醫生。

這是他昨晚翻行李箱時找到的線索。

行李箱裏他的行醫資格證等一些重要的幀數和好幾本的相關醫學書籍。

可是他如果只是一個單純的醫生身份的話,可以和小風産生聯系的地方還是太少。

換成校醫就不一定了。

特別是在祈無淵看到這則消息報道的時候。

小風的問題祈無淵也聽了進去。

相信報紙上的報道嗎?

“有部分不相信。”

祈無淵合上報紙,他看向小風:“世界上各種各樣的聲音太多,要判斷真假很複雜。”

甚至換個語境,原本對的聲音都有可能變成錯的。

小風懵懂地望着祈無淵。

從來沒有人告訴他,別人說的話除了撒謊和真實外還有其他的可能。

小風眼裏的世界是簡單的非黑即白,在他的世界裏只遵從最簡單的一種世界觀:

如果別人沒錯,那麽錯的就是他。

但是換句話來說——如果他沒錯,錯的就是別人。

小風始終堅定地認為做錯事的都是壞人,壞人就應該被懲罰。

吃完早餐後,小風主動去收拾了餐桌上的殘餘。

困意慢慢向着坐回到沙發上的祈無淵襲來,昨晚他并沒有休息好,在攝入了充足碳水後,這會又開始犯起困來。

祈無淵在沙發上休息了一小會,和小風相安無事地繼續獨處在這個屋子裏。

時間來到早上九點。

小風背好畫板和書包,準時準點地叫醒了睡在沙發上的祈無淵。

祈無淵在小風伸出的手指即将觸碰到他的時候,瞬間清醒過來。

祈無淵從沙發上起來,用剛剛睡醒還帶着些許嘶啞的聲音問道:“怎麽了小風?”

小風指了指畫板,向祈無淵解釋:“哥哥,我該去上繪畫課了。”

“以前媽媽都說繪畫課必須要讓她全程陪伴着我,但是現在媽媽不在,哥哥你可不可以陪我去上課……”

祈無淵理了理衣服和睡得有些胡亂飛舞的發絲:“可以。”

答應下小風後,祈無淵的主線任務進度更新了。

【主線任務進度更新——作為一個合格的臨時監護人,有責任陪在小風身邊監督他按時參加興趣班。】

同時,待在402、403兩個房間裏的玩家也接到了主線任務更新的通知。

【請玩家迅速前往[快樂繪畫室]】

祈無淵穿上一件風衣帶着小風走出家門。

“你在哪裏上課?”他直接問了小風。

小風跟在祈無淵後面乖乖回答出:“上課的地方不遠,哥哥我就在隔壁四棟三單元的錢老師家裏上課,我有好多同學都在那裏學畫畫。”

确實不遠。

祈無淵帶着小風慢騰騰地走了十幾分鐘的路程就到他學畫畫的地方了。

小風上繪畫課的地方是四棟三單元404號房。

除了單元數不同,其他的地址信息和小風家一模一樣。

祈無淵和小風還是第一對來到繪畫教室的學生和家長,他們進來的時候屋子裏沒有任何人。

三單元404號房的防盜門大大的敞開着,門上挂着一個寫着[快樂繪畫室由此進→]的廣告牌子。

所謂的繪畫教室就是一個用住宅房改造出來的,客廳裏放着幾張課桌和各種繪畫材料,一個大大的白板立在簡易講臺的背後,房間後半部分還擺放着桌椅專門設置了家長陪伴區。

祈無淵帶着小風來了之後不久,屋子裏又陸陸續續進來學畫畫的幾個小孩和一起過來陪孩子的家長。

小風獨自一人坐在最角落的位置整理着自己的畫具,其他的小孩則是圍在一起聊天嬉笑,教室裏充滿了孩子們的歡聲笑語。

坐在祈無淵旁邊的家長們則是各自低頭玩着手機,沒有絲毫想要和其他人交談的欲望。

祈無淵選了一個家長區裏視野最寬闊的位置坐下,他看到眼前小風明顯被孤立的一幕眉頭微皺。

挂在教室牆上的時鐘顯示此刻的時間為9:25,還有五分鐘繪畫班就要開始上課。

只是快到上課時間了,小風口中的錢老師還遲遲未到。

這時,祈無淵從敞開的防盜門外聽到了急促的上樓動靜。

沒多久,阮利就帶着阮小小走了進來。

阮小小自覺地走到小風前面的一個課桌坐下,也開始默默擺弄起自己的畫具。

圍在一起聊天的小朋友裏有幾個看到了阮小小,她們打個招呼想要叫阮小小一起過去聊天,全部都被阮小小拒絕了。

有了阮小小的加入後,原本獨自在角落反複擺放畫具的小風倒也沒有那麽突兀了。

阮利扶了扶眼鏡,朝着家長區祈無淵旁邊唯一的一個位置走來。

阮氏兄妹在接到主線進入的更新通知後,就開始尋找起來,他們比祈無淵多花了七八分鐘的時間在尋找快樂繪畫室的地址上,找到後就立馬趕了過來。

哪怕是這樣,他們也只比上課時間早了差五分鐘進教室。

阮利笑着禮貌地對祈無淵打招呼:“好巧。”

祈無淵看向阮利,心裏的惡趣味突然湧上來。

祈無淵勾起一個搞事的笑,看得阮利心裏感到莫名的不寒而栗。

“好巧,你妹妹也在這裏學畫畫。”

阮利瞬間反應過來祈無淵的意思——一個昨天拜訪新鄰居時才偶遇發現鄰居竟然是自己學生的老師,如果他的妹妹一直都和小風在一個地方學畫畫,他應該早就能通過家長知道小風家的地址,根本就不存在偶遇。

阮利沒有露出任何破綻,他繼續笑着和祈無淵寒暄:“才報的名,今天第一次來上課。”

說話間,他的眼神餘光不斷掃過前面的教室。

“這不是剛好搬家搬得離這個興趣班距離近,小小又剛好聽說班裏好幾個同學都在這個地方學畫畫她也想來,我就帶她來學一點了,感覺這樣還挺不錯。”

阮利的理由有理有據,三兩句話就把他和阮小小會出現在這裏的原因說清楚了。

祈無淵聽着阮利的話微微颔首:“別緊張。”

阮利心裏一跳,他聽着祈無淵話裏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的雙關,到底是擔心自己的身份有沒有被眼前的NPC發現。

好在他看了一眼自己的人設崩壞度并沒有上升後,才在心裏松了一口氣。

阮利跟祈無淵聊了幾句話後,教室裏的時鐘終于指向了9:30.

小風口中的錢老師還是沒有出現。

霎時間,原本正常甚至還有些吵鬧的環境頓時安靜下來,所有的家長和小孩都停下自己的動作。

他們像是卡殼了一般被釘在原地,屋子裏除了小風以外所有NPC都開始盯着祈無淵看。

“老師呢?”

“老師怎麽還不來?”

所有NPC的目光看向祈無淵,眼中泛起越來越濃烈的惡意。

然而,被NPC們針對的祈無淵在阮利眼裏卻成了在場所有NPC都會聽他的話、一定是個分量十足的重要NPC。

祈無淵面不改色地接受着衆人的圍觀:“看我做什麽。”

“老師馬上就到了,看老師啊。”

果然祈無淵說完話後還不到一分鐘的時間,郝俊材帶着他的兩個壯漢保镖推門而入。

此時的郝俊材三人組灰頭土臉十分狼狽,身上都受着不同程度的傷。

跟在郝俊材左邊的一號壯漢玩家情況粗看起來傷勢最嚴重,他整只左手都已經被砍斷,即便是綁着系統出品的繃帶,也有濃郁的血腥味不斷從包紮好的繃帶中散出來。

他們終于在極限的時間裏找到了這個快樂繪畫室。

屋內所有NPC的目光齊刷刷轉向郝俊材三人組。

更準确的說是盯着郝俊材一個人看。

祈無淵也混合在這堆目光中光明正大的打量起郝俊材。

他腳步空虛、面色蠟黃,肩膀上的兩把火若隐若現,僅僅只過去一天時間,就已經快要熄滅了。

剛進屋就被所有人盯住,郝俊材咽了咽口水,心底有些發毛:“怎、怎麽了。”

還是祈無淵輕笑着,對郝俊材說:“錢老師,該上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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