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石頭
本着不再糟蹋屋子的原則和不想再吃外賣的原則,裴戈和楚嚴這兩個狗男男最後還是住到了一起。
沒有錯,就是狗男男,唐英才在第二天上班之後半天內就開始這樣形容這兩個家夥的。莫名其妙吵架分居,又突然湊到一起,期間對他的精神造成不可估量的傷害,簡直殘忍!
還有沒有人權了?!
唐英才其實在裴戈的工作室裏一直就是個受氣包小媳婦,兩年下來怎麽說都該習慣了,怎麽會這個時候突然爆發呢?
“因為這對狗男男太閃眼了!我還是單身呢!還是直男!”唐英才淚流滿面地在內心咆哮,“再看他們秀恩愛下去,我會不會變彎啊?”唐英才又有點擔心起來。
但是唐英才的感慨要在第二天才會發生,現在楚嚴還坐在裴戈的車上,後備箱放着一個行李箱,準備一起再次入住裴戈的家。
總的來說,楚嚴搬回來和裴戈同居就算是他們正是複合的标志,他們依然非常默契沒有提及之前的的吵架和分居,但是其實心裏都明白一些問題總有一天要繼續面對,在那一天到來之前,他們需要各自做好心理建設,并且想清楚要怎麽繼續一起走下去。
不過那一天顯然不是現在,因為現在祁夫人的委托還壓在他們身上。
回到裴戈的家,或者現在該說是裴戈和楚嚴的家,那個被收拾好的行李箱先被放在了一邊,現在楚嚴先跑到了廚房去做飯,他們兩個都有點餓了。
這次裴戈的冰箱裏有了點存貨,雖然大多數還是速凍食品,可是菜肉蛋之類的新鮮事物也尚算齊全。
裴戈靠在廚房的門邊看着楚嚴打雞蛋,先開口問道:“嚴舒說了什麽?”
楚嚴手下動作一絲不亂,但是同時也跟得上裴戈的問話,“最明顯的一點證據就是我懷疑祁睿景的出生年份不是八年前,應該更早一點。”
“怎麽說?”
楚嚴把打好的雞蛋倒進熱鍋裏,一邊翻炒一邊回答:“嚴舒說她九年前剛跟着祁松的時候接到過一個電話,那個電話的內容跟鑒定親子關系有關,親子鑒定只有孩子出生之後才能做,我懷疑祁睿景的真實年齡其實是九歲而不是八歲。”
裴戈覺得這個懷疑雖不是沒有道理,但是也實在沒有确實證據,于是追問道:“為什麽?”
楚嚴把炒雞蛋裝進盤子裏,回頭看向裴戈,“你查到祁竹的死亡日期被人延後了一年,那麽真正的祁睿景死亡時間也被延後了一年,他死的時候三歲,被延後一年依然是三歲,如果現在這個祁睿景的确是八歲,那麽其實真祁睿景死的時候他才兩歲。”頓了一下,楚嚴繼續分析這個有些混亂的時間順序,“可是如果現在這個祁睿景九歲,那麽真的祁睿景死的時候是三歲,他在那一年也是三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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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祁松想要認回這個兒子,那麽祁竹真正死亡的那一年,也就是六年前才是最佳時機,因為那個時候他的私生子和祁睿景是同歲,他不需要費心費力既去修改祁竹一家的死亡日期又去修改自己親生兒子的生日。”
裴戈在腦中過了一遍楚嚴的分析,過了一會兒理清了這段複雜的關系,才開口疑問,“可是我沒有找到證據說明祁睿景的真實年齡是九歲。”
楚嚴不負責任地一攤手,“我也沒有。”然後他跑到冰箱那裏拿出了一顆西蘭花,“可是我直覺自己是對的,因為如果這件事情是真的,那麽就能證明一件事,祁松其實根本不想認回第二個私生子,是在五年前發生的那件事逼迫他認回這個兒子,然後這件事五年前的事情,就是我們調查的重點。”
裴戈理解了楚嚴的意思,“所以接下來要找證據證明祁睿景是在九年前出生的。”裴戈的眉毛糾結了起來,之前的調查經歷表明了那絕非易事。
楚嚴現在正在炒西蘭花牛肉,他看見裴戈的表情就笑道:“你別着急,怎麽找這條證據我也有點想法。”他往鍋裏撒了一把鹽,“祁松要給這個孩子做親子鑒定,就證明孩子的生母在懷孕初期開始就沒有呆在祁松的身邊,祁松懷疑這個孩子來路不明,同時也就證明了,這個人不是祁松長期包養的情婦。”
“再來看之前你和找到的一些線索,這個女人應該是有工作的,但是工作收入不佳……”
裴戈這次明白了楚嚴的意思,“你是說一個收入一般,并且沒有被人包養的女人是沒錢有經濟條件跑到私人醫院去生孩子的?”
楚嚴點頭,給了他一個贊許的目光,“尤其是祁睿景的當時登記在案的住的可是高級病房,所以那個女人估計是在其他醫院生的孩子。”
裴戈補充,“而且是價格比較低廉的醫院,應該還是位于那片區域。”
“賓果!”楚嚴心情顯然那不錯,把剛出鍋的西蘭花牛肉喂了一塊牛肉到裴戈嘴裏,“賞!”
第二天唐英才來上班的時候,就接到了新的繁重任務。
于是毫無意外地,事務所傳出了他的哀嚎聲,“老大,楚哥!你們昨天在我不知道的時候又整出了什麽幺蛾子?怎麽一夜之間我都不認識這個世界了?又要去查醫院婦産科的資料嗎?!”過了一會,他突然恍然大悟般叫道:“等等今天樓下只停了老大的車,你你你你你們果然又勾搭在一起了!”
“少說話,多幹活!”楚嚴實在忍不了他的呱噪,劈手認了一個文件帶過去。
世界安靜了,只有唐英才一邊小聲嘤嘤嘤地滾去邊上工作了。
裴戈和唐英才在篩選醫院,楚嚴也沒閑着,他再度撥通了石頭的電話,想要再向石頭打聽一點幾年前的舊事。
石頭長年累月上夜班,生物鐘早就和普通人不一樣了,接到楚嚴的電話的時候他才剛起床,聲音低啞迷人,“哪位?”
“看來我打擾到你睡覺了,抱歉。”楚嚴聽出了他聲音中的困頓。
“沒事沒事,看來你有什麽急事,我也正好剛醒過來。”石頭坐起身,卻發現襯衫被邊上的人壓住了,于是他不耐煩地推了推他,“起開起開,我衣服!”
楚嚴一愣,“你說什…”然後他很快住嘴,明白石頭不是在和自己說話,他想起石頭那個相戀十幾年的男朋友。
過了幾秒鐘,石頭的聲音又出現在電話的另一端,“好了,說吧,你想知道什麽?”
“還是有關祁松。”楚嚴嘆口氣,“你知道他最近十年的任何消息。”
石頭失笑,“你當我是檔案館啊?你要什麽資料我給你什麽資料。這我可得好好想想,或者你先給我一個範圍也好啊。”
楚嚴嘆口氣,其實他自己也還沒有什麽頭緒。想了一會兒,他說道:“你知道他和他的夫人的什麽消息麽?”
“他夫人?就是那個以前是全市出名的公關的那個?”
“就是她。”
石頭在電話那頭陷入了思索,楚嚴在就這樣靜靜等待,結果石頭沒有想出什麽,他身邊的人卻有些不耐煩了,楚嚴只聽到電話那頭一個有些粗魯的男人在說話。
“你不睡覺折騰什麽?今晚不是通宵夜班嗎?”
“一個朋友跟我打聽點事兒,你睡吧,我去書房打電話。”
“睡個屁,你又不是探子,挂了趕緊睡!”
“你等等!哎……!別搶……”
然後楚嚴就聽見了挂電話的聲音。聳了聳肩,楚嚴也放下手機,他知道如果石頭無論有沒有消息都會打電話回來的。
而楚嚴也展開了思考,和嚴舒的對話給了他很多零碎的線索,他需要時間把這些線索整合起來。
第一,也就是最重要的,有關祁睿景的真實年齡,這是目前正在着手實施的,楚嚴有八成的自信自己的推論是正确的,由此引發出的就是對于五年前的事件的猜想。一個水性楊花的男人突然轉性,對着自己的妻子一心一意,至少證據顯示他五年的時間裏是非常忠于婚姻的。但是矛盾的是,五年前他選擇把自己本來想隐瞞到底的私生子給接了回來,如果真的不想再對不起妻子,為什麽又要冒這個風險呢?有可能是孩子的生母去世了,也有可能是那個生母用孩子威脅祁松……
第二,祁松和他妻子的關系,大多數人的印象都是恩愛,甚至看得出來祁夫人自己都是這麽以為的,祁松這個男人一邊愛着妻子一邊毫無壓力地出軌,可見十分自我中心。可是這麽自我中心的男人,是什麽逼迫他,或者說促使他這樣收心了五年時間呢?是有人脅迫?還是他良心發現?說實話這兩種可能性楚嚴都有點不敢相信,祁松家大業大,難以被人威脅,可是他的節操值顯然也是負的,良心什麽的能吃嗎?
第三,祁松很注意避孕,他的妻子常年無法懷孕,就算他已經有了一個私生子,恐怕還是有些失望的,可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他還是這麽注意避孕事項,恐怕對妻子感情的确很深。那麽在這種狀況下,什麽人才能神通廣大地懷孕不說,還悄悄把孩子給生下來?
正在想着的時候,手機響了,來電的是石頭。
“楚嚴,我這邊沒什麽祁夫人的消息,但是,祁松大兒子的生母卻有點頭緒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不知道大家還記不記得石頭……那可是個美大叔喲~
後臺顯示更新了,可是好像網頁上卻沒有……我再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