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高娴的下落
祁松在聽到妻子問出那個問題的一瞬間,一下子整個人都僵住了,這種感覺讓他仿佛回到了五年前的一個下午,高娴帶着孩子出現的那一天。
“你在說什麽……”祁松下意識地想要狡辯,卻被祁夫人打斷了。
“不要說那是你哥哥的孩子,我知道那是你的種,說吧,生母是誰。”祁夫人的問題一出口,整個人都松了一口氣,要不要問出這個問題這件事在她心頭壓了這麽久,現在終于把這個問題說了出來,她馬上就覺得接下來的話順暢了很多,“你要是還想用原來的說詞敷衍我,那我也沒什麽好說的,我自然會找人去查的。”
祁松看着祁夫人,知道這次自己不可能糊弄過去了,實際上,自己的妻子本身就是很難被人糊弄過去的。祁松嘆口氣,說道:“對不起,瞞了你這麽久。”
祁松在腦筋裏快速轉過一圈,排除了妻子已經知道所有真相的可能性,因為如果妻子知道了全部真相,是不會有閑心再反問自己來試探的,恐怕她會徹底鬧翻天,看現在這個架勢,她只是知道祁睿景是他的兒子罷了。
“我們結婚以後,有一次我出去應酬,沒把持住,就……就有了一個孩子,那個女人瞞着我生了下來,還養到了三歲……我……”祁松臉上的愧疚和後悔之色完全不似作假,實際上也的确不是假的。
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祁夫人還是感到了失望,她知道這段時間以來自己都抱着一線希望,希望當她質問祁松的時候祁松會有另一番解釋,是借口也好是真相也罷。
看祁夫人不說話,祁松走上前去想要摟住妻子,卻毫不意外地被推開了,祁松苦笑道:“我知道你現在說什麽都不會原諒我,但是雲彤,只要你別離開我,我做什麽都可以。我發誓,這個孩子就是一個意外,我之後再也沒有對不起你過!”
祁夫人眼底有些迷茫,但是祁松卻一直直視她的眼睛,祁夫人過了很久才說道:“給我一段時間,我想冷靜一下。”
祁松答應了,轉身就要離開祁夫人的小店之前,囑咐道:“你注意身體,好好休息。”
祁夫人沒接話,只是點了點頭。
祁松只得轉身離開,離開前祁夫人卻還是開口了。
“孩子回來了……”她停頓了一下,仿佛在掙紮要不要這樣稱呼祁睿景,“如果問我去哪裏了,你就說我去外面辦事情了吧。”
“我知道了。”
回到車上,祁松沒有馬上開走,而是打電話給了自己的秘書,“小沈,你去查一下,雲彤有沒有找偵探或者什麽人調查過我,三天內出結果,越快越好。”
電話那頭的男秘書聲音沉穩,“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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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電話,祁松看了一眼妻子的小店鋪,把車開到了遠一點的、妻子看不見自己的地方,注視那家店直到它的燈暗下來才離去。
鄒素言并沒有和楚嚴見面,雖然她深感日子過得很無聊,但是在婆家如履薄冰的日子和從小在鄒家養成的謹言慎行的習慣讓她不敢輕易出去見一個不明不白的人,所以她最終選擇用電話的方式和對方聯系。
“您好,鄒女士。”電話那頭無疑是楚嚴,他的聲音在男性中偏清亮,比之楚嚴的低沉性感,很容易讓人有好感。
“你是誰?”鄒素言和嚴舒一樣,還是很有戒備心的,語氣裏都是滿滿的防備。
楚嚴解釋道:“我是一名偵探,正在調查一個叫高娴的女人,查到她過去曾是鄒家三少爺的媳婦兒,就想打聽一下她。”
“你為什麽要查她?”雖然鄒家在雲海市已經是過眼煙雲,但是鄒素言還是想維護自己的家族名聲,如果是不懷好意的人想把鄒家的事情拿出來超冷飯,到時候婆婆一家又會怪罪到自己頭上。
楚嚴知道她的顧慮,雖然不明白為什麽有這樣那個的顧慮鄒素言還是回了他的電話,不過他還是說出了早就編好的說辭:“說實話,她最近得罪了別人,別人要她的生平資料,所以我才四處打聽的。”
“得罪別人?”鄒素言冷笑一聲,聲音裏滿是幸災樂禍,“是這個賤女人又去勾搭什麽男人,被人盯上了吧?”
說實話,楚嚴設定的劇情真的沒有這麽完整,但是鄒素言能自己腦補,楚嚴也樂得清閑,還能增加鄒素言對自己的信任度,于是楚嚴沒有正面回答,用支支吾吾代表了認同,“唔……您心裏有數就好,我們也不能随便到處說的,請見諒啊……”
鄒素言得到他的默認,更加幸災樂禍,“哈哈,我就說她會有報應的,可惜我三弟死得早,看不清她的真面目。”既然知道高娴和鄒家有關系,那麽肯定也知道高娴當年事鄒家的三兒媳婦的事情了,鄒素言索性大方承認。
“我想知道,她生下了……之後,去了哪裏?”楚嚴直接問出了他最關心的問題。
聽到這個問題,鄒素言得意地笑起來,“她啊……”她故意延長了聲音,好像在思考要怎麽說出這個讓她高興的事情,“她之後就是一個不存在的人了啊……”
“什麽意思?”楚嚴一下沒有聽懂。
“意思就是,我們找人給她開了一份死亡證明,然後她的戶籍就被注銷了啊,從此就沒有一個叫做高娴的人了。”
!!!楚嚴有點震驚,沒想到鄒家做得這麽絕,雖然按照鄒家當年的家業想要這麽做并非不可能,可是也絕對不簡單,看來高娴給他們家帶來的恥辱真的讓整個家族都覺得異常憤怒。
聽楚嚴那頭沒有反應,鄒素言疑惑地問了一句,“怎麽了?”
楚嚴迅速調整過來,壓下心底的那份震驚,“想不到鄒家這麽大手筆。”
鄒素言顯然也是很得意,“哼,那種不入流的小角色還真當我鄒家是病貓了?”
楚嚴沒管她的炫耀,而是繼續問道:“那之後呢?高娴去了哪裏?”
鄒素言在電話那頭挑起眉毛,“那我不知道,她都已經是個死人了,我再去關心她做什麽?”隐約之間好像又回到了可以讓她肆無忌憚地鄒家的全盛時期,語氣中滿是盛氣淩人,“不過,應該是去了外地吧。”
“這怎麽說?”楚嚴問道:“為什麽說她可能去了外地?”
鄒素言漫不經心地玩起了指甲,楚嚴問話裏的好奇和敬畏讓她越發得意起來:“因為我們說了不允許別人給她工作啊,別說正經的企業了,什麽酒吧呀,夜店呀,都不允許聘用她,連擺個路邊攤都說不定有人去踢了那個攤子,她在雲海市混不下去,去外地是正常的。”
楚嚴可以想象得到,當年的鄒家要整一個人易如反掌,有的是人上趕着踩着高娴讨好他們,“是這樣,然後你就再也沒有聽過她的消息了是嗎?”
“當然沒有,都說了她已經是個死人了。”
和鄒素言結束了并不算愉快的談話,楚嚴總算舒了一口氣,這個女人自從家裏的企業倒塌之後就長期處在一個郁郁不歡的狀态,顯然任何和過去家族輝煌的事情有關的東西都能引發她反常的興奮。
楚嚴把手機放下,告訴了裴戈和唐英才高娴的下落,不過那也說不上是什麽下落,頂多是她在鄒家的結局。
唐英才聽了汗毛倒立,“親娘哎,有錢人的世界好可怕!”
楚嚴和裴戈沒理睬他的耍寶,而是分析了起來,“她的确有可能不在雲海市了,如果按照她那樣沒有身份的狀态,只能去一些身份證監管力度小的城市甚至城鎮生活,而且工作只能是那些零散的小工。”
楚嚴想起鄒素言的話,補充道:“也有可能是擺小攤。”
“可是神奇之處就在于,”楚嚴疑惑道:“她後來又回到了雲海市。”
裴戈把高娴在醫院的檔案又一次調了出來,才發現一個問題,“她應該是去辦了一張假證,你們看她在醫院登記的資料上顯示她變成了羅縣的外來人口。”
羅縣是離雲海市比較近的一個同省縣城,唐英才問道:“所以她之後應該是去了羅縣生活咯?”
“很有可能,估計那假證也是在那裏辦的。”裴戈推測着:“她一開始還在躲避鄒家對她的封殺,後來看鄒家徹底落敗,才回到了雲海市。”
裴戈看了一眼楚嚴,“跟我一起出趟差?”
楚嚴毫不猶豫地答應,“唐英才你現在就去訂火車票吧。”
“哦。”嘤嘤嘤,我就是個跑腿的!唐英才不甘不願地留了下來,明明我是個技術工種!
可是還沒等他們兩個收拾行李,祁夫人的電話就到了。
她想約楚嚴和裴戈談一下,順便問一下委托的進度。
楚嚴兩人無法,只能把去羅縣的事情暫時擱置下來,去了和祁夫人經常見面的那個會所。
這次祁夫人到得很雜,楚嚴他們早了二十分鐘,祁夫人也等在了那裏,而且看樣子已經坐了有一會兒了。
“我就不跟你們繞彎子,委托已經過去快一個月了,我想知道你們調查到什麽地步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去學開車,好累啊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