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身心具是

車禍之後蘇婼一直隐隐覺得不安,晚餐的時候綦不謝想去吃川菜。蘇婼和綦不謝的胃口是她們倆之間巨大差異的存在處,綦不謝極其喜辣,而蘇婼胃口很清淡,吃不了辛辣食物,并且因為身體原因忌口的東西很多。

蘇婼沒胃口也就答應了綦不謝跟她一起去吃飯。剛找到一家做川菜做的很地道的餐館,顧以西的電話就打來了。

“吃飯了嗎?”他的聲音顯得有些疲憊。

“沒有,跟綦不謝一起,剛剛才找到餐館。在‘蜀道’,你來嗎?”顧以西應下了。

點好菜沒多久顧以西就來了,後面還跟着顧意。顧以西坐在蘇婼身邊,剛一坐下準備幫她布菜,瞅着桌上的幾道菜,看到對面的綦不謝一個人吃得正歡,就皺了眉。

“還點了別的菜嗎?”

蘇婼點頭:“我沒胃口。還有個上海青和醪糟湯圓。”說着夾了菜放到顧以西的碗裏,“随便吃點就好。”

顧以西也沒勉強,點了點頭。綦不謝估計挺餓的,看到川菜就覺得胃口大開。顧意吃的很少,一直在旁邊幫綦不謝布菜,看着她吃,笑得傻傻的。

蘇婼看着顧意那樣子就覺得好笑,推了推顧以西讓他看看他平常處事利落,穩重的堂弟現在是個什麽樣子。顧以西笑笑,将蘇婼摟了過來。蘇婼沒注意他突然這麽一下,伸出手想推開他。

顧以西看出了她的心思,挑眉磊落地笑着說:“那邊在上菜。”蘇婼轉頭,旁邊的小姐瞅着他們笑,然後将菜擺到了桌上。

顧以西也喜歡吃辣的。但是跟蘇婼在一起,他做菜都很清淡,漸漸地也喜歡吃一些清淡的食物。他似乎工作一天,也确實是餓了,吃了幾碗飯。他吃飯的樣子也是很優雅地,端坐着,端着碗,餐桌禮儀極其妥當,吃飯不急不慢,不慌不慢,就像他這個人第一眼給別人的感覺。溫和而無害,實際接觸久了才知道他骨子裏的那些執拗驕傲。不至傷人,卻有不可小觑的力量。

對面的綦不謝看着油焖大蝦就嘴饞。顧意不顧蝦子的油膩,寵溺地幫她剝好蝦子放到她碗裏。綦不謝看到顧意這樣對她,自然矯情不下去了,也獻寶巴結似的剝了一個喂給他吃。到底是太油膩了不願意動手,剝了一個就不想動了,顧意樂的寵她,繼續剝蝦子給她吃。

“別看了,你吃了會過敏的。”顧以西敲敲她的碗,善意地提醒她。

蘇婼嘟着嘴,滿臉的不樂意,瞪了他一眼。低頭悶不做聲地喝着湯。

雖然沒吃大蝦,可還是過敏了。

到了秋天,晚上夜涼。蘇婼渾身發癢,翻來覆去睡不着,解開衣扣子就想去撓。剛解開一個衣扣,把手伸進去,就被顧以西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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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了?”他從身後摟住她,将頭埋在她的肩背上問。

“好像過敏了。”

“嗯?”顧以西的聲音低啞,這一聲在安靜的夜裏顯得尤其性感,“我來看看。”說話間就翻身覆到了她身上。

蘇婼大感不妙,顧以西又要狼變了。掙紮着想推開他說:“不是這裏,在後面、後面啊。”

“哦?那就後面。”說話間,把她翻了個身,抽出一個枕頭墊在她的肚子下面。幾句話的時候,蘇婼已經被他從衣服裏剝了出來,渾身光溜溜地宛如新生的嬰兒一般。

剛開始确實是在檢查她背上的過敏處,還輕輕地幫她撓撓。蘇婼剛放松了戒備,舒服地快要睡着的時候,突然感覺他的手變了力度,背後的視線也變得熾熱起來。

他的大手順着她的腰線往上劃去,兩只手往她胸前一握。兩只雪潤就在他的手中,滑膩的觸感讓他贊嘆不已。側臉貼着她的背,輕輕拂過。吻一個個落在她的肩膀上,背上,脖子上。蘇婼渾身發熱,咬着唇調整自己的呼吸。

突然他空出一只手握住她纖細的腰,往她身體裏深深探了進去。契合的一剎那,彼此都發出了滿足的呼吸。

她住院的大半個月他都沒碰過她,早已經忍得不行了。這下子終于可以好好釋放,自然不會這麽輕易的放過她。一只手揉着她,一個手握着她的腰。蘇婼感覺腰上的手用力地似乎要掐斷她了,掙紮着要離開一點點,這種掙紮卻又顯得像是迎合一般,讓他自在得不行。這種姿勢讓他進的極深,每一下都重重地撞進她的身體,又好像是撞進她的心裏。彼此在這個時候最沒有芥蒂,最是親密無間。他就在自己的身體裏,他們融為一體,身心具是。

第二天蘇婼睜開眼睛的時候顧以西已經不在了。大概是去公司了吧。車禍後這幾天晚上蘇婼都睡得不好,在醫院裏也是顧以西來陪她,她才感覺好眠一些。昨晚一陣鬧得,他還沒完,她就已經累得睡着了。雖然起來時渾身酸痛,但是昨晚睡得還算踏實,一夜無夢。

收到綦不謝的短信約好下午去醫院看望喬念念。蘇婼收拾了一下自己,天氣轉涼,蘇婼穿着風衣長靴就出門了。

綦不謝在樓下等蘇婼,蘇婼的車去檢查以後,蘇婼有點陰影沒去,還不敢開車。綦不謝的車是一輛大紅色的奧迪TT,漂亮而張揚,跟她的形象很符合。

在醫院下面準備買點東西帶上去,綦不謝挑了一個果籃,蘇婼俗氣的選了一束百合。

蘇婼和綦不謝還沒走進病房,就聽見裏面傳來的聲音。

“喬念念,你別想把這事賴我身上,那晚明明是你自己沖過來想對我先動手的。”女人的聲音尖細,說話刻薄。光是這一句綦不謝和蘇婼就聽出了端倪。她們對視一眼,綦不謝推開門就想沖進去。被蘇婼拉住,蘇婼搖頭,示意要她等會。

“真真是好笑,你辱我不要緊,你辱我母親,傷我親人,我對你動手還是小的了。”喬念念的聲音帶着病後固有的孱弱,淡淡地,卻正好說到了她的把柄。

在喬念念說這句話之前,蘇婼就已經打開了手機的錄音功能。

“我辱你又如何。等我當上了沐太太,不僅辱你,還要連帶你的那些垃圾全部扔出沐家。我倒要看看,我與沐修文數年感情,你這個半路插出來的沐太太,在他心裏有什麽地位。”

“咳咳……”喬念念一陣咳嗽。

“安陸,你不要欺人太甚。”頓了一下,“你別忘了,我現在才是名正言順的沐太太。我現在躺在這裏,是因為我失去了沐修文的孩子,你應該知道沐修文送我過來的時候有多緊張吧。你如果不是覺得他在乎我,你也不會這麽着急地要來找我了。”

蘇婼聽到喬念念的回答,笑了笑,喬念念終于還是學會保護自己了。不過蘇婼旋即暗了臉色,她喬念念淡薄與世無争,在與沐修文的婚姻裏,她竟然要開始學會保護自己。沐修文到底是怎麽待她,現在竟然讓她一個人面對如此境地。

蘇婼捏了捏手機,推開了門。

“安陸小姐是嗎,我還真沒看過像你這麽高調的小三。”蘇婼打量了一下安陸。穿着合身的套裝,身材不錯,氣質也挺好,但沒想到竟能說出那種惡心話。

“你們是誰,喬念念的幫手?”安陸轉身也看了她們一眼,微微挑起下巴,傲慢地看着她們,眼神不屑。

綦不謝就看不慣這種眼珠子放頭頂的人,馬上回了過去:“你丫管的太寬了吧,關着門就聽你在這吠呢,怎麽進來了還得扔兩根骨頭才能堵住你的嘴啊。”

蘇婼看着安陸一口氣卡着憋屈的臉就好笑。她這種自認為家室良好行為優雅的人罵人自然也就那麽兩句,綦不謝這種直白的自然把她哽得沒話說。

可是蘇婼還要火上澆油:“我不僅是她的幫手,我還是喬念念小姐的代表律師。關于你對她身體和精神上的傷害,我們将會追究法律責任。請你先回去準備準備吧,等着接受法院的傳票吧。”蘇婼說着遞給安陸一張自己的名牌,微微朝她點頭一笑。

安陸看了一眼名片,發現不假,而且這個叫蘇婼的律師似乎在B市還挺有名氣,特別對這種家庭糾紛的案件。安陸臉色白了,皺着眉不發一言吃癟地快速離開。

背後傳來三個女人猖狂的笑聲,響徹整個走廊。

之後三個人坐下聊了聊。蘇婼和綦不謝也沒問關于沐修文和那個叫安陸的女人的事,想來肯定不簡單。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故事要怎麽發展,是怎樣的結局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蘇婼看着喬念念談到對那個已逝的孩子表示惋惜和悲痛,就知道她真的已經開始了新的生活,她的生活裏沒有顧以西,沒有蘇婼。現在只為那個叫沐修文的男人在戰鬥。

離開的時候,蘇婼将手機裏剛剛錄下的語音傳給了喬念念。

“念念,截一下,無論你給不給他,我都相信你的選擇。”蘇婼對她這麽說。這段語音,喬念念給了或許能跟沐修文打破僵局有新的發展,但是卻也輸掉了自己,以這樣的方式贏得一個男人,沒有哪個女人是真正願意的,喬念念也一樣。

喬念念點頭。

蘇婼這樣的七竅玲珑心,也怪不得顧以西疼她似寶,舍不得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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