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混戰番外下

翌日清晨,茉莉也拉開窗簾,被外面飄着的鵝毛大雪吓了一跳:怎麽回事?氣象預報不是說新潟這幾天沒有降雪嗎?

她疑惑地看向丈夫。

降谷零摸出手機翻了翻先前浏覽過的信息:“确實沒有降雪。”

“難道是因為‘那兩位’的緣故?連天氣都開始崩塌了?”茉莉也胡亂猜想着,“嘶——稍微有點可怕?”

“別多想,突然下雪這種事情,本身也很難預測的吧,沒必要驚訝。”降谷零收起手機,從行李箱裏找了一件厚實點的外套,走過來輕輕搭在她肩上,“你離窗戶太近了,小心着涼。”

茉莉也揪住外套領子,一邊伸袖子,一邊笑着說:“什麽嘛,我可沒那麽弱不禁風。”

降谷零皺眉沉思:“但是你最近的體溫……”

正說話間,走廊傳來一聲尖叫,緊接着又是一陣紛亂急促的腳步聲,然後所有房間都被服務員挨個敲響:“客人?客人?有人在嗎?出大事了!死人了!大家都還好嗎?”

降谷零與茉莉也對視一眼,同時跑向門口。

走廊上,幾個有人住的房間都被從內向外打開了房門,客人們大多滿臉驚恐地扒拉着門沿往外張望,不願意出來。

住在降谷夫婦對面的安室透與波本則一個抱着胳膊一個靠着門框,見茉莉也和降谷零現身,他們還有閑情打招呼,一點兒都不急着去湊熱鬧。

茉莉也正待轉身回房去取自己的警察手帳,卻被降谷零按住了手:“我來。你在這裏等着。”

“好的,我知道了。”

兩人之間的默契無人能及,茉莉也立即明白降谷零想讓她守在附近監視進出人員,所以她停下腳步,站在走廊中央,速度極快地逐一掃視過左右兩側每一扇打開的房門,默默記住那些躲藏在門後的客人有什麽相貌特征,分析他們的表情是否有異常之處。

趁降谷零亮出警察手帳并抓住慌裏慌張的服務員要求去現場探查的時候,已經差不多将全部有用信息盡數納入腦海的茉莉也好整以暇地換了個站姿,一臉溫柔地問住在對面的二位男士:“需要我報警嗎?”雖然她和零都是公安,但如果真有刑事案件發生,他們并不能直接出手,刑警才是主角。

“不需要,已經有人報警了。”安室透搖了搖手指,示意茉莉也關注走廊另一頭的那位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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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積雪已經超過半米,所以警車開不出來?!”第一時間選擇報警的客人是一位中年男性,現在他正扯着嗓子驚叫,“掃除積雪後才能到?!開什麽玩笑!我們這裏有人被殺了哎!你讓我們和兇手在一起等你們來啊?!萬一我們全被兇手殺光了,你們——”

聽着聽着,茉莉也感覺好像有哪裏不對,她眨眨眼睛,露出一抹了然的微笑。

“喂。”

波本索性直起身,走過去伸手捏住中年男子的手機,稍一使勁便将手機抽了出來:“太假了,你就是兇手吧。”

“?!”

報警的中年男子面色蒼白,嘴唇顫抖,強自鎮定道:“你,你憑什麽說我、我是……”

安室透在波本後面站得筆直,一手托着手肘,一手扶着下巴,半眯起眼睛:“服務員剛才只說‘死人了’,可沒說死者是被殺害的吧?我們一直在這裏監視着整條走廊,沒有客人主動離開房間去案發現場,所以理論上講也沒有客人會知道死者的情況。你太激動了哦,露馬腳了呢。”

——哇!

茉莉也心下感慨:案件調查還沒來得及開始就已經要宣告結束,堪稱史上最快破案紀錄?唉,犯人段數太低,完全不夠瞧的。

她正感慨着,突然見那個中年男人一臉猙獰地推開波本,朝這邊沖了過來,兩眼泛着兇狠的光芒,一副亡命之徒臨死前也要拉個人墊背的兇殘模樣。

——啊咧?畏罪潛逃?

茉莉也想也沒想,先是靈活地側身讓開對方撲過來的高大身軀,然後扳住他的胳膊,往側後方一別一壓,輕松制服比她高了一頭有餘的兇手,其力道之大,使兇手頓時撲倒在地,疼得嗷嗷直叫。

“……”

“……”

在她旁邊的安室透和遲疑了一下的波本同時收回已經邁出去的腳步:看起來她并不需要幫助。

如果說幾秒鐘前,他們倆還不敢确定這個世界的茉莉也能不能應付犯人窮途末路下孤注一擲的襲擊,或許她被年長許多的降谷零周密保護着,其實只是個表裏如一的弱女子,畢竟昨天下午剛見面的時候,她連滑個雪都能掉到雪坑裏的哦?

——嗯,應該是個體術廢柴吧。

兩位體術高手如此設想道。

那麽現在……

——行了,确定了,這就是無論在哪個世界都戰鬥力爆表的茉莉也。

同時回憶起己方茉莉也的兩個倒黴池面,同時露出了十分微妙的開裂表情。

咳咳,所以說,案件解決?

***

“不,事情沒那麽簡單。”

稍後,勘察完現場的降谷零沉着臉回到房間,一邊洗手,一邊組織語言,把自己的種種發現告訴茉莉也。

安靜聽他講完後,茉莉也遞給降谷零一杯溫水潤潤嗓子,順着他發現的疑點思考起來:“致命傷在心髒,一刀正中,幹淨利索,說明這個兇手很有經驗,或者具備醫學相關的解剖知識?另外六處刀傷,位置不同,深淺不一,進刀的角度全都不一致……不是一人所為吧?”

“嗯。”降谷零端着水杯輕抿一口,臉色十分不好。

茉莉也的臉色也不好,輕聲細語道:“哦,原本以為是暴風雪山莊模式,沒想到竟然是東方快車謀殺案嗎……”

降谷零贊同:“以我目前的推理,應該是這樣沒錯了。”

“那?”茉莉也以眼神詢問他。

降谷零明白她的暗示:“對,要逮捕的或許不止兩三個兇手。往最壞的方向想,說不定這裏從服務員到客人,每一個人都在演戲給我們看。”

“所以,也許只有我們幾個才是變數,我們是計劃外的‘目擊證人’。”

茉莉也掀起窗簾,再度看了看窗外的積雪。灰煞煞的天空,白茫茫的大地,一望無際的寂靜森林,仿佛随時都可能從哪個角落裏跳出來一個兇神惡煞的索命狂徒。但她眼中殊無懼意,反倒有些即将面對事件的緊張與刺激,甚至在強迫的冷靜中還帶了些興奮。

“如果按照這個思路來分析的話,剛才我抓住的那個‘兇手’更像是被推選出來的頂罪羊。既然如此,主犯是誰?這家旅館裏,除了我們之外的其他人究竟有多少和我們一樣事先不知情?被害者是誰、為什麽被殺、兇手又是哪些人,接下來兇手們會不會把目标對準我們這些有可能會壞了他們好事的局外者……”茉莉也越想越入神,“總覺得一團亂麻啊!”

降谷零出言安撫:“稍安勿躁,在無法确定全部犯人之前,最好等警方來到這裏控制了局面再說,免得打草驚蛇。而且——我們還要看住那兩個‘定.時炸.彈’。”

說完,他又摸出手機開始發郵件。

茉莉也步伐輕盈地在房間裏轉悠了兩圈,回頭發現降谷零輸幾個字就停下來思索一番,寫寫停停的,一封郵件寫了半天也不見寫完,不禁有些好奇他這次準備發什麽大招。

其實兇手們也算時運不濟,招惹誰不好,偏偏選擇了這位滿級大佬在場的時候作案。茉莉也覺得自己可能都沒眼看他們的下場了。不管是難辨真僞的暴風雪山莊模式,還是全員參與的東方快車複仇模式,只要有洞察力和推理力一流的降谷零在,再複雜的案情也只需坐等完結就可以了。

對他而言,最大的麻煩反倒是兩個“自己”。

不過以現階段的情況來瞧,那兩位似乎還挺安分,知道自己不該出風頭,一直沒主動要求直接摻和本次案件,就這麽扮演着安靜的美男子,順便看守方才被茉莉也逮捕的犯人。

在等待警方趕來的時間裏,降谷零打了幾次電話,茉莉也估計他又借權施壓,指派當地公安做事了。總之起初還跟大老爺似的宣稱“看情況至少要明天才能出動啊”的警察,最後不到四個小時就從厚厚的積雪中清理出一條幹淨的通道,驅車趕至旅館。

畢竟是警視正,身為警察廳的理事官之一,這點能耐應該還是有的。

在去同警方交涉之前,降谷零叮囑茉莉也:“那個自稱是偵探的家夥,你要多注意一下。他隐瞞了一些關于身份的信息。”

茉莉也打趣道:“明白,我們公安警察的慣用伎倆嘛。”

“不。”降谷零瞳孔微縮,眼中溢出幾絲危險,“我是指,他可能并非公安出身。”

茉莉也緩緩收起有些促狹的笑容,某些被忽略了的細節重新湧上心頭,充盈着,然後放大。出色的應變能力使她很快便接受丈夫的說法,并判斷出他的用意。

“我懂了,我會找機會試探他們。”

茉莉也鎮定接過任務,就像以往每一次“降谷先生”給她下達指令而她總能用強大的執行力一絲不茍地完成那樣,即使将要面對的是雙倍分量的“安室透”,她也毫不退縮,且信心滿滿。

——果然就喜歡她這點,充滿自信的樣子真是百看不厭。

降谷零彎起嘴角,低頭親了親她的面頰,進而又克制地輕輕啄吻了一下她的嘴唇。

“按你的想法放手去做吧。”他眼角帶笑,熠熠生輝的眸中映出兩個小小的茉莉也,“如果對付不了他們,記得喊我。”

降谷零走後,茉莉也無聲笑了一下,自言自語般小聲嘀咕着:“嗯,該從誰先開始呢?”

***

當然是號稱開了一家私人偵探事務所的波本。

別看這位安室偵探沉默寡言,幾乎不主動挑事,實際上他才是最難搞的家夥——如果他确實隐瞞了身份,抑或根本就隸屬于敵方陣營。唯有這個理由才能解釋他自見到他們以來便謹言慎行的原因。若他不心虛,大約就會像仍然堅持說自己只是一個普通打工人的安室透那樣,對身為公安的降谷零産生一種天然的不設防感,并在無形中暴露出幾分屬于“降谷零”的本性。

既然他極有可能是危險人物,那麽勢必要先對他開刀。

茉莉也在腦中進行了若幹種預演,最終決定直球進攻。她憑仗着對降谷零的了解,反向推算波本也許會比較欣賞直爽的做派,所以不如利用自身優勢,畢竟她可是“茉莉也”嘛!

盡管這麽做好像有點過分——

但她同樣是一名合格的公安警察,不能感情用事,再說波本也不在她“感情用事”的範圍內。

于是,茉莉也敲響對面房門,與二人合作将抓捕的犯人押送上了警車,再借口降谷零那邊需要安室透協助調查,打發走早已躍躍欲試卻因為時空不同而不方便直接插手的熱心腸潛入搜查官安室先生,成功獲得與波本單獨相處的機會。

“有話要說?”

波本很了解茉莉也,據他觀察,另外一位安室透應該也猜到了她的目的,這才識趣地“被”她打發走。

果然,茉莉也控制着音量,低聲問道:“安室先生不僅僅是一位偵探吧。什麽時候加入組織的呢?可以告訴我嗎?”

波本一愣,沒料到她居然直球進攻,既不虛僞關懷,也不拐彎抹角,直截了當。該怎麽說呢?這對夫妻可真是配合默契,一個負責處理案件,一個負責處理他倆?

嫌棄之情溢于言表,最後卻全化作一聲嘆息。

這熟悉的操作,真不愧是“她”。無論在哪個世界都堅守本心,總不忘為她的公安事業添磚加瓦。

所以,就算知道此茉莉也非彼茉莉也,波本依然心軟了一下:“十幾歲的時候——不過,為什麽想起來問這個?是那位‘降谷先生’讓你來的吧?”

茉莉也不好意思地笑笑:“和他沒關系,只是我自己好奇而已。我想,安室先生在組織肯定也算年輕有為。”

——唔,該說無論哪個世界的“他”都很難搞嗎?這麽敏銳,似乎完全抓不住破綻。

聞言,波本八風不動,拒絕被茉莉也套路,只目不轉睛地盯着她:“你挺聰明。現在回想起來,昨天下午建議我們跟你們一起入住旅館的時候,你已經開始在耍小聰明了。讓我來猜猜……這個世界的你,是公安?”

——才交手不到一個回合,就被對方強行扒掉馬甲,簡直人生之恥,公安失格!

碰上硬茬,難以攻破。茉莉也悄悄攥緊拳頭,臉上閃過一絲羞憤,卻很快被擅長表情管理的她妥善隐藏在盈盈笑意之下。那抹情緒轉瞬即逝,快得波本幾乎誤以為方才她的憤怒只是自己的錯覺。

“安室先生在說什麽呢,我才不想去做可惡的公安。”茉莉也佯裝生氣地板着臉,接着又像撐不住似的笑了起來,“我只個是普通的警察而已啦!”

這副忍辱負重的模樣和當初妻子克制怒火接觸自己時的表情莫名重合,波本再度心軟,覺得沒必要和平行世界的茉莉也計較太多。

不就是奉命前來試探他的身份嗎,她想知道,就告訴她好了,反正也沒什麽可隐瞞的。

“我的妻子叫安室茉莉也。”波本松口,“她曾經也和你一樣是一個公安警察。依我之見,不同世界的‘我’殊途同歸,最後都會站在陽光底下。”稍微給她點暗示,不管過去如何,如今的他,身份上不存在任何問題。

曾經……嗎?那個世界的自己遭遇了什麽?

茉莉也驀然一驚,不禁開始擔憂。她拿捏不準該不該繼續裝傻追問下去,沉思片刻,還是擔憂占據了上風:“那邊的茉莉也……”好奇怪,喊出自己名字的感覺。

波本慢悠悠的,不答反問:“怎麽了嗎?擔心她被我欺負,還是打算替另一個‘自己’興師問罪?”

——咦?他還挺理直氣壯?

茉莉也反唇相譏:“如果安室先生罔顧個人意願對她使用了不正當的手段,作為警察的我當然有資格出手教訓人渣。”

“哇哦,好嚴厲的指控。”

不知何時回來的安室透斜倚在門口,似笑非笑地重複:“人渣先生?”

波本沒好氣地送他一個輕哼,走回窗前,默默觀賞起雪景,用這種方式無聲表達着自己對安室透的厭煩。

“對我的态度是怎麽回事?未免太冷淡了吧。”安室透瞥了眼茉莉也,複又朝波本發起進攻,“雖然本質上并非同一個人,但好歹也是平行世界的‘我’,沒必要這麽防備。”

說得比唱得好聽。

波本心道:那又是誰一大早地就各種試探加刺探,锲而不舍地一定要弄清平行世界的自己究竟經歷過什麽?這群當公安的家夥就是煩人,逮住一點兒機會就使勁套情報,唉。

安室透和波本今天早上已經交鋒,雙方倒還不至于采取逼供,但也算不歡而散——盡管他們之間的氛圍本來就不怎麽歡快。

勉強在波本的放水下與他打了個平手,茉莉也瞄瞄這個再瞅瞅那個,心想:零,如果沒有深入了解的話,感覺哪個世界的你都好讨厭……比如至今談降谷色變的大部分警察廳職員?

——她忘記自己也叫“降谷”啦。

***

在降谷零的努力下,發生在旅館的仇殺案迅速告破,揪出包括年輕的女負責人和男服務員在內的六個犯人,再加上茉莉也最早逮住的那個中年男人,一共七人,不多不少。

聽說安室透也參與推理了,有這麽兩位開了挂的公安警察在場,半個犯罪分子也跑不了。

“确實是為了複仇。被害者幾年前曾在山道上開車撞傷了一個孩子,他想逃避法律責任,就把這個本來一息尚存、說不定能搶救過來的孩子扔進附近的水庫裏了。”即便工作時已經很少有情緒上的波動,但只要一碰到這種案件,降谷零私下裏仍舊會忍不住生氣,“後來那家夥在酒吧喝醉酒時不小心說漏了嘴,正巧酒保是孩子的親叔叔……”

後面的事情就順理成章了。

孩子的叔叔回去将事件始末告知家人,全家商議後決定為死去的孩子報仇,便精心設計了一個騙局,讓被害者抽中孩子姐姐所在的旅館的優惠券,誘他到新潟度假把他殺死——孩子的父親以前是外科手術助理醫生,捅中心髒的那位真兇正是他,報警的那位也是他,算作主犯;其餘人則一人一刀,但都不致命,姑且算從犯。唯有一點,主犯是自己主動要求承擔全部責任的,并非降谷零和茉莉也起初設想的一致公推。

茉莉也聽完,很是唏噓了一陣:“雖然他們都有罪,但法官量刑的時候也會多方考慮的吧。”

“嗯。——對了,你那邊情況如何。”

降谷零不提還好,一提茉莉也就心煩:“那家夥絕對是黑方。很遺憾,我沒從他嘴裏套出有用的信息。”

“啊,不同世界的‘我’,也會有選擇黑暗勢力的可能性嗎……”降谷零陷入深思,似乎有些不能接受這個結論,“總覺得不對勁。”

茉莉也湊過去攬住他的脖子,對準他的嘴角親了一口,然後相當不在乎地說:“又不是你的選擇,何必糾結?別太把平行世界的自己當回事,你們是不同的個體啊!”

“說起來——”

有被安慰到的降谷零心中得意,面上不顯,托着茉莉也的下巴,和她交換了一個深吻,直到兩人喘息着地分開,他才問出從昨天起就很在意的一個問題:“面對那兩個家夥,茉莉也居然沒有一點心動的感覺嗎?畢竟也是另外一個意義上的‘我’呢。”

本以為他不會吃醋,沒想到在這裏等着她。

茉莉也好氣又好笑地回答:“我剛才說得不夠清楚嗎?要不要重複一遍?”又不是同一個人,她當然不會對零以外的“他”心動啦!

降谷零說:“可以,重複一遍吧。”

有時候茉莉也都拿任性起來的降谷零沒辦法。不過她并不忸怩,十分坦然地說:“那零聽好了:我愛的人是曾經默默守護我、暗中救過我,在工作和生活上都照顧我的降谷零,其他的家夥,我才懶得多看一眼。”語氣裏滿滿的全是信賴與依戀。

“你可真……”

被超直球擊沉了的降谷零忍不住将額頭抵在茉莉也的肩膀上笑了起來。

茉莉也輕輕擰了一把他的胳膊:“有這麽好笑嗎?我要生氣了。”

“不是好笑,是開心。”降谷零的嘴唇貼在她耳邊,磁性的嗓音壓抑不住那點揮之不去的笑意,“作為對茉莉也這番深深愛意的回報,我也稍微坦白一些吧:如果有所謂的‘平行世界’的你站在我面前,無論來多少個,我都只會對‘我’的茉莉也動心哦。”

“……啊啊啊,你太犯規啦,零!”

***

幾個小時後,在昨天兩人莫名出現的同一時間,波本和安室透消失了,他們維持了整整二十四個小時的平行世界之旅終于結束。

一直提心吊膽生怕他們跳出來搞事的茉莉也總算松了一口氣。

回到自己的世界,波本迅速翻出手機查看未接來電。果然,十幾條。他回撥過去,毫不意外地收獲了來自妻子帶着關心的責備。

“嗯,對不起,碰上了棘手的情況,沒辦法與外界聯絡,不過已經解決了……沒什麽,就用了一天而已。話說回來,茉莉也你……呃,我的意思是,難道你更喜歡年長一些的男性?”

安室茉莉也:“不會啊,透和我這樣不是剛剛好嗎?”

波本:呵,早就說了吧,最佳年齡差。

而同樣回到自己世界的安室透則采用了隐喻的手法:“茉莉也,那個金斧頭銀斧頭和鐵斧頭的故事,你應該知道?如果是你,你會怎麽選擇?”

古谷茉莉也:“什麽?當然是鐵斧頭。我對啞謎完全不感興趣——真是笨蛋才會問的笨蛋問題。行了,好好做你的任務,別整天想三想四,小心被琴酒發現你是卧底。”

安室透:雖然但是……我這樣優秀的人,怎麽可能是鐵斧頭?!真該好好教育她了!

——高下立見。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推理廢柴,只能厚着臉皮致敬阿婆的《東方快車謀殺案》。這篇文到此就差不多算完結啦,終于。

PS:學校打算每兩周休一天,課程安排也有變化,所以景光的文只好寒假再開,這兩個月先争取完結k的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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