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也跑掉了?說的輕松!’

藍明錦停下腳步,看向他的眸子看不出情緒:“那麽多人包圍我,你就這樣把我丢下了?若不是我運氣好,你看到的就是屍體了吧?或者說連屍體都看不到,畢竟你頭也不回的就跑了,連看都不願意多看一眼。”

此時,藍明錦也看清了他在做什麽,只見他兩只手拿了個錐子樣的法器,正在破陣。

景年臉色發白,像是回憶到了什麽不好東西:“我沒想到他們敢殺人啊!否則…我這兩日說什麽也不會在房子裏束手就擒的!你怎麽樣了,有受傷嗎?”

藍明錦嗤笑道:“你現在問這個是不是有些晚了。”

景年抿了抿唇,視線在四周瞄了瞄:“你別在這個時候鬧別扭了好不好,我們必須要逃出去,不然下場很慘,對了,那兩個人呢?”

藍明錦壞壞的說道:“不知道,說不定正在後面追咱倆呢!”

景年額頭見汗,手上動作不停,“我…我一定能帶你出去的,還有…對不起。”

藍明錦走近他,身上像沾滿了怒氣,“說說,對不起我什麽?”

景年:“我不該…不該說你是我的妻主,也不該提起你,這樣他們說不定會放過你。”

藍明錦的表情依舊沒什麽變化,讓人看不出來到底接沒接受道歉,她伸手握住他拿着的破陣錐,也不知道是從哪裏淘來的法器,錐頭都有些歪了。

景年緊緊地握着,像握住最後一根稻草一般,咬着牙死死的不松手。

藍明錦挑眉道:“你會用?除了蠻力你會什麽?”

景年眼睛一亮,手松開了:“你會?”

藍明錦接過破陣錐,冷笑道:“不會!”

景年被她一句不會定在一旁,眼眶都有些紅了,“這是我們最後的機會了,這裏被陣法困住了,稍稍用點心很快就能搜到咱倆的,你…你不要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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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明錦怼道:“怎麽了小夫郎,心裏難受了?”

景年氣的差點要到自己舌頭:“誰是你夫郎,這個時候還有空亂說!”

藍明錦的視線漫不經心地掃過附近一草一木:“不是你自己将自己嫁給我的?我當初逼迫你那麽說了?怎麽…轉臉就不認賬?”

景年氣急般的說道:“我又沒有指名道姓說是你,我連你叫什麽都不知道,而且……我之前在院子裏喊那麽大聲,明明給了你機會的,你倒是從後門跑啊!”

藍明錦心道:我打得過我為什麽要跑?那臭蟲說我是野女人的賬還沒算呢!

她瞥了他一眼,一本正經的瞎掰道:“我算是看透你這個男子了,從認識到現在你一直在哄騙我,連自己逃跑了還要倒打一耙,怕不是你當初救我回去,就是為了破陽吧!”

景年直直的看向她,胸口劇烈的起伏着,“你是故意的!”

藍明錦眉毛一挑,露出不解。

景年:“你記恨我所以哄騙我放下了破陣錐,虧我那麽信任你,若是別人…若是別人我寧可同歸于盡也不會把破陣錐給他!”

藍明錦見他這個時候最在意的竟然是破陣錐,把這玩意當成了命根子,忍不住想要拍死他,合着她就不重要了嗎?

但看他要哭不哭得寧可憋死,也不在她面前流淚的模樣,眼眶紅紅的有些充血,小背脊挺得筆直,緊緊的攥着拳頭,一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樣子。

她又有那麽一點點心虛……

其實這些天她早就猜到了他的意圖,但就是氣不過,堂堂仙尊被一個渺小的塵埃擺了一道,偏偏她還不能跟他一般見識。

她嘴角扯了扯,将脾氣發到眼前的法陣上,渾身靈力猛然灌注在破陣錐上,一股淡淡的紫氣沖進法器中,激發出法器最後的價值,迫使它散出一股光芒,像憑空多處一個法錐的虛影穿進透明的法陣中。

很快眼前出現了一個突破口,但是口子不穩,仿佛随時都能散掉。

藍明錦的嘴角溢出了鮮血,她幹脆以血畫符,血液一顆一顆憑空飛起組合成一個奇特的圖案,然後缺口穩定了。

她語氣惡劣地說他:“傻站着幹什麽,要我請你嗎!”

景年剛剛被她的一番動作驚到了,像已經被沖到沙灘暴曬的魚兒,馬上要死了,卻被人一腳踢回了海水中,他抿着唇順着法陣的缺口鑽了出去,但他沒多開心,艱難的撲騰着魚鳍,看向她蒼白的臉,堅定地伸出手道:“你也出來!”

藍明錦突然起了壞心思,她擦幹鮮血,一副體力不支的樣子,順手就把法陣掩蓋住了。

景年見陣法不知道為什麽關上了,對面人的身影也變的有些模糊,他伸手拍了拍法陣,一股淡淡的反彈力震得手臂發麻。

完了,她沒有出來!

他貼近法陣道:“喂,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藍明錦第一次發現自己如此惡趣味,她有點喜歡看他着急的樣子,眼睛紅紅的很像她多年養的小兔子,但那兔子不會說話,沒他好玩。

她裝作用力破陣被陣法彈開的模樣,整個人匍匐在草地上,緩了半天才爬起來,一翻做戲下,等待少年再說點什麽她愛聽的,那她就打算把之前的事情一筆勾銷了,結果一擡頭少年不見了。

藍明錦怔了一下,那小東西果然沒有那麽善良,竟然就這麽走了!

她氣的拍了一把地面,翠青色的草葉被她拍進了泥土中。哼!本想逗一逗他,結果小醜竟是她自己。

她悶悶不樂地走向陣法缺口處,手掌一揮原本的缺口顯現了出來,她出了陣法,先是給門派發了個傳訊符徹查這裏,随即就看到小少年手裏擡着個笨重的石頭,棱角很多很尖銳,他的胳膊還被劃出了一道口子。

她眉毛一挑,知道了他的意圖。

原來小少年還有點良心,這次沒有逃跑反而找來石塊想要砸壞陣法缺口。

景年修長的手指擡着石塊,一擡頭看到那人出來了,他瞬間把手上的石頭扔掉,臉上綻放出驚喜的笑容。

像一朵盛開的向日葵找到了陽光的方向。

藍明錦看着他向她奔跑過來,跑得很急,甚至能聽到他雜亂的心跳。

景年的聲音有些抖,眼睫長長的低落一滴晶瑩,砸在茂盛的草地上不見蹤跡,“你出來了,太好了!”

藍明錦裝作很累的模樣,晃了晃身軀,“我以為你又丢下我跑了。”

景年:“哪有!當初若不是被逼着誰願意做懦弱的逃兵。”

藍明錦輕咳一聲道:“你該慶幸自己不是真正的逃兵,逃兵的下場可是死。”

景年點點頭:“那個比喻确實不恰當,我只是想說,為什麽一點點都不信我?起碼…起碼我安全了不會丢下你的。”

藍明錦心道:你若敢忘恩負義丢下我,我就真的不會在管你了,憑借你額頭上的黴運,能活過三天,算我輸!

“怎麽信你?用完就丢還親自做床把我放隔壁,見我沒用了還趕我走。”

景年解釋道:“我那次趕你是因為不确定接下來有沒有危險。”

藍明錦看他急急忙忙的辯解,表情沒什麽變化,“姑且信你一次,這裏不安全我們快些離開。”

景年:“你身體還行嗎?”

藍明錦氣道:“行不行難不成你來試試?”

景年認真道:“好,我試試!”

藍明錦:“……”

她見小少年靠近她,拉開她的一只胳膊将自己的肩膀遞過去,“我扶你走,這邊我都考察過路線,知道怎麽逃。”

藍明錦看了他一眼,身體重心壓在少年身上:“你以前還有機會出去那個封鎖陣法?”

景年點點頭:“每年有兩次出去的機會,去山下的小鎮購置生活物品,但是出去後被帶着項圈,跑了也會被抓回來。”

藍明錦:“那你來這邊他們不抓你?”

景年:“只要到時辰回去就不會抓。”

藍明錦:“看來你早就想跑了,把這些東西都打聽的清清楚楚。”

景年扶着她走路,也不忘認真回複她的問話:“機會留給有準備的人,對了,你怎麽會來到這裏啊!”

藍明錦不想告訴他什麽,只簡單的說道:“出了點意外來到這邊,你接下來有什麽安排,想去哪裏?”

景年有些低落:“我原本是想拜入宗門的,結果被他們騙來這裏蹉跎好多年,早就過了最佳修煉的時機,應該不會有好的宗門願意要我了吧……”

作者有話說:

藍明錦:那怎麽辦?宗門不要你,我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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