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0覺醒者公會的都是小垃圾……

“19號、42號、43號、57號有異動?同一時間?”

顧蘅聽完醫生的報告,懷疑的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手表:它跟死掉一樣毫無動靜。

淦。顧蘅低低的詛咒了一聲。

之前每一次當異靈出現異常反應的時候,她的手表總是在第一時間發出警報。

這讓顧蘅在聽到醫生告訴她,有四個監禁室的異靈同時出現了異動,她的第一反應就是低下頭去看自己的手表。

她并沒有懷疑醫生在騙她。

她茫然的看看自己的手腕,又看看醫生,疑惑指指自己的手腕問道:“以前這種事情出現過嗎?這手表一看就是三無不靠譜産品,我就知道這種東西不穩定……”

醫生忍不住輕輕笑了一聲。

出乎顧蘅意料的,醫生沖她笑道:“手表沒有報警是正常的。因為手表畢竟是死物,它探測異常發生與否的唯一标準就是監.禁室內的封閉器是否有被暴力觸動,但我采用的判定标準卻不是這個。”

醫生淺色的眼眸轉到了顧蘅帶着沉思之色的臉上:他在拐彎抹角的告訴監獄主,他可以幫她預防越獄事件的發生,減少異靈突破帶來的危害。

在過去,這是讓監獄主們更加依賴他的籌碼之一。

但他從來沒有這麽早的把這項籌碼拿出來過。

對任何一位監獄主都不曾如此。

顧蘅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微笑着的醫生,忽然有些好奇起來:他眼中的每一個監禁房間到底是什麽樣子的?那些快要暴走突破的異靈,在他眼裏是不是全是一片片黑乎乎的氣?

她這麽想着,也就順口問了出來。

醫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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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較于他臉上常年保持的微笑,這一次的笑容顯然要真實的多,醫生笑了好一會兒才搖頭說道:“不是黑氣,我沒有那個能力……我帶您去看看您就知道了。”

他笑着轉過身在前面引路,心裏卻已經在對新任監獄主的觀察單子上劃掉了“視力變異”這一項。

醫生先帶顧蘅去的是那兩個連號的房間:42號【雪人】和43號【燒焦的房子】。

站在42號房間門口,顧蘅第一次發現,她無法清楚的看到裏面的情形。

但室內北風呼嘯、白雪飄飄,從門口往裏看,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形影子在房間裏頂着漫天飄下的白雪像蝸牛一樣的往右邊挪動。

房間裏的積雪相當的厚實,以至于人形的挪動速度滞澀遲緩,每一個動作都仿佛費勁了千辛萬苦。

就在顧蘅踮着腳尖從外往裏看的時候,那個人形影子仿佛感覺到了什麽,忽然擡起眼簾朝着門口的方向看過來:它的眸光兇戾而冰冷,顧蘅在和它對視的時候,很直接的感覺到了對方對自己不加掩飾的敵意。

但隔着厚厚的牆壁,那個兇戾的人形物體并沒有沖過來,只是屋內的雪花落的更多更急,随着呼嘯的北風,就連顧蘅貼着的門上也在一瞬間傳來了一種刺骨的涼意。

皮膚上一陣隐約的冷痛傳來,顧蘅一驚離開了門邊:冰雪咯吱咯吱的封住了門框,直到片刻之後,門才發出了“咯啦”一聲,冰封的門框上裂開了一道縫。

醫生适時的拉了伸手拍拍自己胸口的監獄主一把,低聲提醒道:“42號的力量已經有部分散逸到門處了,這是我預測它有突破封鎖可能的原因。”

顧蘅點了點頭。

這股散逸開的異常力量很快的就平息了。

短短片刻的冰冷之後,門處恢複了平靜---不知道用什麽金屬材料制成的門框很快恢複了原本堅固的形狀,上頭的冰雪片片剝落,很快掉在地上重新融化成了一灘透明的水漬。

顧蘅重新站到了門口。但她這一次再窺探的時候只悄悄打開了一條縫,很小心的避免驚動裏面的那個古怪人形物體:監獄主指南裏有一條寫的清清楚楚,對異靈過多的刺激,可能會引發它逃獄事件的提早爆發。

但只看了一眼,顧蘅就皺起了眉頭:裏頭那個人形物體又已經回到了室內的最左邊,用之前那種僵化的、呆板的、慢的像烏龜一樣但卻格外努力的向右邊一點點的挪動着。

顧蘅的視線往下:地上的痕跡已經被落下來的雪遮住了大半,但卻還是能勉強看清,從左往右延伸的深深印記。

右邊有什麽嗎?

顧蘅看了一眼那個還在室內坐着一次又一次徒勞而努力的嘗試的人形生物,腦子裏忍不住浮出了這個疑問。

她探頭看了一眼右邊,醫生已經意會,輕輕指了指右側:“那邊是43號的房間。”

顧蘅其實對于把42號和43號這兩個從描述屬性上來看就是天敵的家夥放在一起的事情很是不理解:42號叫雪人,而43號是燒焦的房子,水火不容幾乎是大家都了解的規則,監獄的規劃上竟然把42號和43號放在隔壁做鄰居,豈不是天生的屬性犯沖?

顧蘅心裏,這個疑慮一閃而過,踱了幾步之後就到了43號門口,而43號的房門和42號不同:43號房間內部所逸散出來的能量比42號更加明顯,那一縷搖曳的火苗已經燒得整個門扉都染上了灼人的通紅。

只看一眼室門,顧蘅就已經皺起了眉頭:看門都燒成了這個樣子,看來內部的火系異靈只差一點點就要突破監.禁了。

43號的狀況已經如此糟糕,但在手表上顯示的竟然還是簡簡單單的四個字:毫無異常?

這破手表,簡直就和監獄長指南一樣,全都是覺醒者公會做出來的只能糊弄傻子的小垃圾。

她洩憤一般的戳了戳自己的手表,惱火的對身邊的醫生說道:“這手表還不如你呢,還好你心細,”她感激的說道,“多虧了有你!”

“這原本就是我應該做的,”醫生柔聲回答道,“但奇怪的是,今天我路過的時候42號和43號已經是這樣的情況了,昨天一切還是好好的。”

他的眸中閃過了一絲微妙的笑意:他說的的确是實話,42號和43號的異動的确來的奇怪,一直乖巧安穩的呆在房間裏的兩個異靈忽然開始鬧事,如果是經驗老到的監獄長,立刻就會意識到這其中的異常。

但對于這位年輕的監獄長來講,他如果不說,她便完全不會意識到,這同時發生異動的四個房間背後,還有着晃動的影子。

果不其然,先前還只是微微糾結的鎖着眉頭的監獄主擡起頭來---顧蘅幾乎是立刻就想到了昨天深夜打來的那一個試探電話,當時她以為自己已經把浴缸的事情給支應過去了,但現在看來,那些人還挺謹慎的嘛?

她咬牙切齒的在門口站了片刻,心頭的憤怒之火幾乎要燒成實質:不管那些人是用什麽樣的方法還能控制處于管控監禁中的異靈,這樣的試探,還是遠遠超過了她對人性之惡的理解。

醫生看着她的臉色從思索變為陰沉。

由陰沉平添憤怒。

再由憤怒轉為咬牙切齒。

但她再擡起頭來時,卻已能完全控制住自己臉上的每一塊肌肉,沒有對他露出絲毫的負面情緒,反而是雲淡風輕的微微一笑:“我知道了。”

醫生的心裏覺得很有趣:相較于過去的一些從知道自己的命運是一只掌控在別人手中的蝼蟻,然後便歇斯底裏的發洩自己的無力和軟弱情緒的人類來講,他面前這位外表柔弱的監獄主,表現的卻比一些強壯又無畏的男人要堅定的多。

他回味着她在剛才那一瞬間的情緒變化,溫柔提議道:“我們現在去看一下19號和57號?”

“不。”監獄主這一次卻毫不猶豫的拒絕了他的提議,她注視着燒紅了的43號房門,詢問身邊的醫生道,“有什麽方法能讓我進去嗎?”

醫生點了點頭。

進去的方法是冰鎬---在裝載着工具的箱子裏,也裝着這麽一件工具。

對付大多數火系異靈,監獄主們所采取的鎮壓方式都很相似---的确是采用屬性相克的方法。

冰鎬重重的敲在門上。

“duang”的一聲脆響。

只這麽一下,顧蘅這一次便更加明顯的感覺到,自己只揮了一下之後就有種微微的氣喘籲籲。手裏的冰鎬看着并不太沉重,再怎麽重也不可能重過她獨居時候自己扛上六樓的米袋。而在她的關注下,顧蘅非常清晰的感覺到:對鎮壓工具的每一次使用,真正消耗的是她自己。

但冰鎬的揮擊是很有效的。

這麽輕輕一敲之後,門上的炙熱紅色瞬間褪去,幾乎就在短短片刻之後,門的溫度就重新回到了人可以觸摸的正常溫度:至少,不再像先前那樣,熱的炙烤皮膚了。

顧蘅走到門邊,并不猶豫,迅速的打開了房門。

她一手拉門一手推了一下差點要跟在她身後順理成章的走進房間裏的醫生,顧蘅挑眉看了看這個級別只有F的異靈,果斷說道:“你在門外等我。”對于文職人員來講,還是站在門口保護自己比較重要。

醫生張了張嘴還想抗辯什麽,顧蘅已經伸手按了按他的嘴唇,不容置疑的說道:“聽話。”

“????”

無法暴露自己的真正能力但滿心充盈着的都是‘好想看戲’的醫生,就這麽被丢在了門口,低垂了頭。

他伸手碰了碰自己的嘴唇:那裏還有着屬于女性手指的溫柔觸感,很奇怪的,那種柔軟的親密感覺并不讓他覺得反感---就連她的命令語氣也是,在那一刻,只有他自己知道,他連一點抵觸的心理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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