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連衣聽着丫鬟那些胡謅的內容,心裏暗笑道:雖然這次的情節跟之前不盡相同,但你這個炮灰果然跟之前一模一樣啊,但可惜我不是阮林一,我可不心疼舒清晚,我就是不去,你說氣人不?

她耐心地聆聽完丫鬟的講述,然後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哦......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她頓了頓,有些恍然大悟般地繼續道:“沒想到你家小姐是這樣的人,剛剛我還聽到她跟舒小姐道歉呢,原來不過是她的表面功夫,果然是知人知命不知心吶!”

別看這個丫鬟這裏好像在抱怨她的主子見死不救,在原網劇裏,這丫鬟可是個重要角色,後期帶着鐘七七和裴言楓上門捉奸的時候,可沒有現在這般低眉順眼。

她将真相覆手一翻,說出不一樣的版本來。

她說她只是叫阮林一幫忙請一個大夫,并沒有讓阮林一自己去庭院。

說她從未說過她家小姐見死不救,她說鐘七七聽說舒清晚有事,急忙去找裴言楓幫忙,然後才會帶着一大幫的人去後院看望舒清晚,只是剛好變成抓奸了。

說她從未對阮林一說過剛剛對連衣說的這一番話,這些內容都是阮林一為自己色心漸起而找的借口,最後堵地阮林一這個溫潤書生啞口無言。

丫鬟被連衣這完全跑偏的中心思想給弄蒙了,她愣愣道:“......公子,奴婢......奴婢不是......”

連衣搶過她的話頭,把她心裏埋着的,還沒有挖出來的內容給直接說了出來:“你是想說你沒說你家小姐見死不救是吧?你剛才的意思是說,讓我去請個大夫是吧?”

“行,那你等着,我這就找人去看舒小姐。”

丫鬟沒想到她們計劃好要用來誣陷阮林一的內容,竟然就這麽被連衣說了出來,她驚恐地睜大眼睛,仿似懷疑她的心裏生了一只會偷窺的鬼,直到連衣轉身朝裴言楓的方向走了好幾步,那丫鬟才回過神來。

她在原地焦急地想要出聲去阻止連衣,但又怕她的聲音會暴露她們的陰謀,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地直接跟上連衣的步伐,想找個機會提醒連衣對面的鐘七七。

連衣走到裴言楓的旁邊,躬身一禮道:“裴兄,我剛剛聽鐘小姐的丫鬟說舒小姐喝醉了酒,好似有些不适,不知裴兄這邊是否可以安排個大夫去瞧瞧?”

裴言楓臉上的和煦笑容微斂,擔心道:“舒小姐醉酒了?是哪裏不适?”

裴言楓旁邊的舒清彥臉上卻滿是被連衣打擾的不耐:“清晚喝醉了嗎?我剛剛看她還好好地坐在那裏吃東西呢,怎麽就突然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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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衣正想出聲怼舒清彥,鐘七七卻在丫鬟的眼神示意下,立刻插話:“舒姐姐确實喝醉了,前面我看舒姐姐有些醉了,所以讓雲蘭扶着舒姐姐去後院廂房休息了,你們放心。”

“我還吩咐雲蘭給舒姐姐端了醒酒湯,舒姐姐這會應該沒事了。”

“雲蘭,你說說看,你回來的時候,舒姐姐可好些了?”

鐘七七說完,把話頭遞給旁邊的丫鬟雲蘭,雲蘭也是個機靈的,兩人一唱一和起來:“是的,小姐囑咐奴婢給舒小姐端了醒酒湯,奴婢出來的時候,舒小姐已經好多了。”

連衣被這兩個一唱一和的主仆震驚了。

好家夥,她倒是小看這兩個人了,沒想到還能把黑的說成白的,按照原網劇來看,那碗醒酒湯根本就是子虛烏有,舒清晚這會哪裏好多了,她正在水裏火裏掙紮呢。

連衣也沒有打算戳破這兩人的謊言,而是拐個彎想讓裴言楓去後院看望舒清晚,好成全男女主角:“舒小姐畢竟喝醉了,你們這會丫鬟都出來了,那不是沒有人在裏面照顧她?”

“萬一她待會又不舒服了?那可如何是好?”

“裴兄,你要不請個大夫去看看?這裏畢竟是你家的酒樓,你行事也方便一些。”

“清晚就是喝醉了而已,能有什麽事情,阮兄怕是多慮了。”舒清彥卻好似生怕連衣又耽誤他和裴言楓熟絡關系,擡手往他座位的方向一招,“我這就讓家裏的下人進去看看情況,好讓你放心。”

舒清彥招手後,立即有個奴仆模樣的人走過來,躬身叫了一聲“公子”,然後眉眼低垂地站着。

舒清彥指了指奴仆,有點不耐地囑咐道:“你,去後院廂房看看小姐怎麽樣了,然後來回話。”

連衣:“......”

什麽叫“好讓你放心”?

舒清彥你真是實力坑妹啊,就算你不待見舒清晚也不帶這樣的,她可是你親妹好嗎?

男主在這裏你還這樣說,好像我跟舒清晚有什麽似的,你讓我該怎麽解釋?

“舒兄,你誤會了,我沒有擔心,我是怕......”連衣解釋的話才開了個頭,她的話尾就被鐘七七搶了去。

“舒公子何須這麽麻煩,雲蘭就在這裏,我讓雲蘭再去一趟就好啦。”鐘七七攔下往外走的舒家奴仆,朝雲蘭招了招手,“那你就再去一趟,看看舒小姐怎麽樣了,然後回來禀告我們,好讓大家放心。”

舒清彥眉頭一展,躬身道:“如此甚好,那在下就在此替清晚謝過鐘小姐了。”

鐘七七也福身回過一禮:“客氣了。”

連衣:“......”

連衣看着眼前如此和諧的畫面,硬生生把嘴裏還沒有說完的話給咽下了,她勉強地擠出一句別的話來:“那舒小姐要是沒事,那便最好了,在下那邊還有事情,那就先過去,不打擾你們了。”

連衣朝那三人躬了一禮,便轉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人家的哥哥、人家喜歡的對象都不擔心她有事,自己又擔心什麽呢?

只要自己不出場,接下來的情節要怎麽鬧、怎麽發展都和她沒關系,她只要顧好自己這條小命就行,反正女主又不會死,頂多被誤會而已。

連衣依舊在座位上應付來來往往的炮灰,可她總是有點心不在焉,心裏越不想管這些事情,就越控制不住想用餘光去看鐘七七那裏的動靜。

不一會,剛剛離開的丫鬟雲蘭回來了,她走到鐘七七身邊,朝着那三個人福身一禮,說了幾句她們早就安排好的臺詞,那三人聽完果然沒有什麽動靜,依舊自顧自地談笑風生。

連衣看那丫鬟的輕盈步伐就知道,她嘴裏憋的定不會是什麽好主意,無非就是說“舒小姐沒事了”“舒小姐睡下了”之類無關痛癢的話,好讓舒清晚在庭院房間裏自生自滅。

可不知為什麽,連衣明明知道舒清晚不會有性命之憂,可她心裏竟然有種堵地慌的感覺,還有點莫名的煩躁。

連衣只好又猛灌了幾杯酒,想要用酒水來平複一下心裏的浮躁,可越是這樣,她心裏的那股煩躁反而順着酒水越漲越高。

那丫鬟說完之後,就幾步退後,然後轉身走了,繼而又進入了庭院。

連衣的心仿佛被那丫鬟帶走了一般,心裏的煩躁越漲越高,旋即轉變成一種不祥的預感,那預感讓她心裏慌地更加厲害。

連衣咬了咬牙,扔了手上的酒杯。

算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何況舒清晚也救過她,自己總不能就這樣見死不救吧,就當報恩了。

連衣站起身來,轉身交代書蝶書城道:“我有事出去一趟,如果半個時辰內沒有回來,你們就自己先回去好了,你們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她頓了頓,又道:“對了,我要是沒有回來,你們知道怎麽跟那些人說,對吧?”

書蝶福身一禮,機靈道:“奴婢知道,奴婢就說我家公子身體有點不适,不勝酒力,所以就先回去了,讓奴婢跟他們說一聲,順便道個歉。”

連衣笑了笑,屈指一刮書蝶的鼻尖:“就你聰明,對,就這麽說,那我走了哈。”

她說完環顧一圈,趁無人注意,悄生生跟上了丫鬟的步伐。

連衣現在的功夫不說多麽出神入化,但應付一般的毛賊刺客是不在話下的,而且經過書城的指導,她已經掌握了駕馭輕功的能力,所以書城書蝶對她單獨的離開,不再像之前那般擔心受怕了。

丫鬟閃身進入後院,然後站在庭院裏一處無人的小路上東張西望。

不稍片刻,前面架着舒清晚離開的另外一個丫鬟也悄然出現,她走到雲蘭身後,與雲蘭耳語了幾句,連衣因為距離太遠,所以聽不到她們說的內容。

兩個丫鬟又暗笑着竊竊私語幾句,也不知在幹什麽,仿似閑聊一般,好半會都沒有離開。

連衣只好躲在後院的柱子旁邊,一邊觀察着周圍,一邊耐心等待丫鬟們接下來的動作。

又過了好一會,兩丫鬟說笑着往小路的盡頭張望了幾眼,也不知道看到了什麽,兩人就那麽對視一眼,相視而笑,繼而結伴着往返回前廳的方向走去。

就在連衣以為這兩個丫鬟會有什麽動作,正準備跟上的時候,卻看到小路盡頭處,晃晃悠悠閃進來一個男人。

那個男人身着華服,一看就知道非富即貴,應該也是來參加采辦禮監的生辰宴會的。

但那男人步履有些蹒跚虛浮,應該是喝醉了,走路晃悠,讓人看不真切他的模樣,連衣只是覺得這個人的動作看着似乎有點眼熟,但是一時卻想不起來。

左右權衡後,連衣決定留下觀察這個男人,放棄跟蹤那兩個丫鬟。

因為連衣的第六感告訴她,她這會要是走了,後面可能會發生一點不可預料的事情,因為這個男人走路的方向好像是要去往庭院廂房。

雖然她看過原網劇,确定舒清晚不會有生命危險,但是按照最近這幾集網劇情節來看,很多原有的設定似乎已經改變,她也保不住會有別的意外發生。

直到男人逐漸走近,連衣看清楚他的臉之後,這才心尖一跳,察覺出事情的不妙。

這男人便是城東李家布莊的少主李少橫,李家布莊目前是拂煙城內阮家最大的競争者,他們一直妄圖抓住阮家的把柄,多年來一直對阮家的皇商位置虎視眈眈。

李少橫亦是和阮林一一樣,是家裏的嫡子獨子,但兩人的品性卻大不相同。

阮林一從小被家人給予厚望,少時便飽讀詩書,性子溫潤如玉,待人和善。而這個李少橫卻截然相反,雖然做事也有一定的手段,但為人與鐘七七有着異曲同工之處,都是嚣張跋扈之輩。

他從小仗着家裏有些錢財,壞事并不少做,是典型的纨绔子弟的代表。

但這些都不是連衣擔心的重點,重點是原網劇裏提到過,李少橫觊觎舒清晚已久,是原網劇裏想要霸占女主的重要炮灰。

他曾經因為調戲女主而被男主教訓過,是男主英雄救美的重要道具。

可他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

難道男主英雄救美的戲份提前了,可這場景也對不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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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君:大家快看,她急了她急了......

連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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